第二十章 春暖花開

李氏沒有想到一進來，顧如歌就是說這個，但是看著顧如歌雖然妝容精致，可是還是能夠看出來精神疲憊的樣子，李氏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辛苦你了？雖然是辛苦了，可是這樣幾句話的安慰，又有什麼用？

看著這樣的顧如歌，李氏也隻能在心中暗暗歎氣，以後要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這正是顧如歌想要的。

所以，她看著李氏，對著秋菊招手，秋菊就帶上來了三個畫像。

仔細看了顧如歌選的三個人，就連李氏也不得不承認，顧如歌確實很用心，這三個人選的很完美。

不管是從容貌，家世，性情什麼方麵，都很好。

李氏隻能在心中歎氣，還是忍不住的安慰顧如歌：“如歌，你放心，以後母親是你的後盾，我定然不會讓阿源辜負了你！”

李氏說的和堅定，而且真的很認真。

可是顧如歌不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然，表麵上，她還是好好的流出一副感激感動的樣子。

不是她虛偽，實在是在媳婦和兒子兩方選擇，彆看李氏說的這麼好聽，其實到了那時候她一定會站在江源那邊。

就算是在現代的時候，婆婆幫媳婦的都很少，更何況這是古代，女人就是靠丈夫兒子活。

所以看，顧如歌隻是聽聽這話就好了，雖然她也知道，至少在說的這時候，李氏一定是真心的。

回去的時候，顧如歌看著那一池塘的水，忽然道：“秋菊，冬梅，陪我走走吧。”

兩人應下，沒想到顧如歌說的走走就真的隻是在走，而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在繞著池塘轉了兩圈後，顧如歌似乎想好了，於是她回了自己院子，一條條的吩咐下去，開始準備納妾的事情。

納妾的事情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反正顧如歌是同一天把她們接進來的，她們也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個進來的。

本來顧如歌還在糾結，如果江源不去新來的姨娘院子裡去怎麼辦，可是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白擔心了。

一連三天，江源把三個新姨娘睡了一個遍。

當然，新姨娘來敬茶的時候，她也好好的受了。

也許是因為一開始就是顧如歌自己去給江源納妾，而且還都和三人交流了一通，她們四個人居然相處得不錯。

這樣，對於顧如歌來說，最好的方麵就是，她不會無聊了！

對的，不同於顧茹茹在的時候，她不會去串門！

現在她一無聊了就往幾個姨娘那裡跑。

而這樣對的行為，對照江源在各位姨娘那裡休息，留宿，而不來找顧如歌，在江家院子裡又傳出了新一輪流言——顧如歌失寵了！

但是說她失寵吧，她掌家的權力還在，而且就算是江源沒有在她這裡留宿，也沒有發生比如姨娘來她這裡耀武揚威的事情，反而都安安靜靜來給她請安。

其實吧，顧如歌不喜歡一大早就有人過來晃，可是吧，反正她也要早起去給李氏請安，回來了應付一下她們也還好。

時間緩緩過去，不會有江源來礙眼了，有時間可以去串門，林軒偶爾過來和她培養感情。

顧如歌的生活很愜意，但是顧茹茹這裡就不同了。

從那次酒後，仿佛沒有什麼顧忌的，馬忠和顧茹茹時不時的就滾被單了。

但是時間慢慢的過去，馬忠雖然總是說著會對她負責，可是顧茹茹還是慢慢的感覺到了不對經。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會降低這句話是對的。

這不是說真的女人的智商降低了，隻是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會自帶光環，覺得他做什麼都是對的，說什麼都會相信。

顧茹茹就是處於這種狀態。

可是時間久了，她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畢竟就算是喜歡馬忠，顧茹茹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穩。

這個不安穩是對於不熟悉的古代的不安，也是怕自己的行為太出格。

但是就是這份小心翼翼，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而一旦往這方麵想了，種種跡象就出現了。

比如，馬忠從來不會帶她出去見朋友。

比如，馬忠沒有和她說過他家裡是什麼情況。

比如，馬忠隻是嘴中說著會對她負責，可是從來沒有要娶她的行為。

比如……很多！

顧茹茹隱約察覺到了一些，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不願意相信了。

畢竟，她是真的喜歡馬忠，不希望馬忠會辜負她。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她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讓人珍惜她。

她還是不死心，在馬忠過來，又一次纏綿之後，顧茹茹還是問出口了。

“忠，你多久娶我？”

馬忠抬眼，摸摸顧茹茹的頭：“茹茹，怎麼了？婚姻之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我想要娶你，也要先找到你的家人啊，我想要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

就算是馬忠這麼說，顧茹茹的不安卻更重，因為她根本就不能讓馬忠查到自己是什麼人。

所以，她此時低聲說著：“忠，可是我想要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

顧茹茹知道，在古代，一個女子貿然說出這樣的話是不合適的，可是她實在是不想再等了。

而馬忠，此時一臉深情的看著顧茹茹：“可是茹茹，我想要給你最好的，不想要你受一點點的委屈。”

顧茹茹又一次被馬忠給說服了，她看著馬忠那一臉深情的樣子，隻覺得自己是有了多大的情分，才讓馬忠對她這樣好。

可是她也不想想，這樣的沒名沒分的跟在馬忠身邊，真的是為了她好嗎？

如果愛一個人，就要好好珍惜她！

如果馬忠沒有和顧茹茹啪啪啪，那麼說這樣的話確實是為了顧茹茹好，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馬忠儘快和顧茹茹成親才是對顧茹茹好。

可惜現在顧茹茹被自己蒙住了眼睛，看不清這些，同樣的，也看不清馬忠的是真心還是假意。

可是就算是剛開始顧茹茹相信了，可是時間慢慢過去，她還是忍不住的懷疑。

不，應該說，從那天開始懷疑後，懷疑的種子就在顧茹茹心中種下了。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她心中的種子開始慢慢的發芽，紮根！

然後就像是現代的情侶一樣，她開始疑神疑鬼，開始想要找到症結所在。

而最後，她不斷的逼迫馬忠，一次次的想要馬忠娶她，一次次的說。

她的強硬最後讓馬忠受不了了。

應該說，在現代，這樣的爭吵都不少見，而且如果爭吵的厲害，男朋友都會受不了。

更何況，是在古代？大男子主義橫行，女人地位不高。

其實這裡還算好了，至少給女人和離的權力，而且和離後的女人還可以嫁人。

可是這和現代還是比不了的。

而且更彆說顧茹茹還逼的這麼緊！

到了後來，馬忠直接來就是和顧茹茹滾床單，然後滾完就走，根本不聽顧茹茹說什麼。

而這個時候，就算是內心再不願意，顧茹茹也知道自己是愛錯人了。

可是愛錯人了，怎麼會是一句話就能說的那麼簡單的，畢竟她也是付出感情的，自然是想要挽留。

可是沒有用，馬忠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中。

最後，顧茹茹終於死心了，她覺得自己就成了馬忠發泄欲望的工具，所以她現在就想著怎麼離開。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悲哀，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方法，不知道這是在哪裡，而且這裡還有人守著，根本不能讓她逃出去。

而就算是逃出去，她也不知道能乾什麼，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謀生的手藝。

然後呢，出去之後回顧家嗎？那是不可能的，她不能回去。

而江家，她也不能回去。

一時間，一種無處可去的感覺充斥著顧茹茹整個身體。

她看著這個小小的四合院似得天空，再一次懷念起來現代。

剛一開始想要在古代闖出一片天空的想法終於沒有了，她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地位。

而在於這時候，顧茹茹還是想要逃出去。

她記得她的東西，馬忠為了表示對她的尊重根本就，沒有動，所以這代表著，顧茹茹從江家帶出來的東西還在。

顧茹茹記得顧如歌還給了她銀票，雖然那時候她覺得顧如歌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分外感謝顧如歌的假慈悲。

在任何地方，沒有錢都是行不通的。

所以此時看著自己翻出來的銀票，顧茹茹眼睛亮了亮，不可否認，看見了錢，她的底氣足了很多。

底氣足的後果就是，她麵對馬忠都淡定了很多。

而馬忠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是顧茹茹認命了而已。

然後，顧茹茹想要跑，她也很謹慎，沒有貿貿然的就跑出去。

但是幾天的觀察下來，她泄氣了。

因為就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想要從一個大宅院裡麵跑出去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很快，轉機就來了。

夜晚，顧茹茹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在想著怎麼跑出去，然後，就看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她麵前。

之前從江家逃出來，也是一個黑衣人幫助她的，她知道那時候的黑衣人是她的姐姐，顧如歌派人來幫她的。

可是，她可以保證，這個人不是那個人。

因為從身形上看來，那次的是個男人，這次的是個女人。

這女人蒙麵，看不見麵容，顧茹茹心中也有些好奇，為什麼這個女人會來。

“你是誰？”

女人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要離開？”

這是？

一開口就是她要不要離開的……

顧茹茹瞬間警惕起來，她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要離開的事情，所以，此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馬忠找人來試探她的。

如果是，馬忠找人來試探她的，她就不能隨意的說自己要離開，否則被看的更緊就更沒有機會逃出去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人願意搭把手救她出去，如果她不說，是不是就會錯失這個機會？

顧茹茹很糾結，她在心中回憶，以前的顧茹茹有沒有認識可能會幫她的人。

可是想了很久，最後顧茹茹發現，最起碼在她擁有的顧茹茹殘缺的記憶裡麵，沒有人可以幫助她！

一想到這裡，顧茹茹心中更加警惕，她也沒有回答，反而是看著黑衣女人問道：“你是誰？”

可是黑衣女人看著她這麼糾結，早就沒有耐心了：“你到底走不走？”

顧茹茹一愣，心中更加糾結。

不過很快，她就不用糾結了，因為黑衣女人不耐煩，一掌把她劈暈了。

而在顧如歌的房間中，林軒又一次過來了。

這次顧如歌並不隻是和林軒待在房間中，她讓秋菊和冬梅去睡覺了，然後讓林軒帶了一些輕微的迷藥，把院子裡的下人都迷暈了，大概淩晨才會醒來。

然後她就和林軒在院子中對酌。

林軒對於顧如歌的做法有些好笑，他現在麵對顧如歌沒有以前的那種不適應了，反而淡定了一些。、

所以他現在還會調侃顧如歌：“怎麼，把那些下人都給迷暈了，你就和我孤男寡女待在這裡，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麼？”

顧如歌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如果你想要對我做什麼，這一院子的丫鬟加起來都不夠你一隻手打的。”

林軒噎了噎，而後發現顧如歌說的也是對的。

而後他就看見顧如歌一笑：“更何況，你不會對我作什麼的，對嗎？”

不出意外的看著林軒點頭，顧如歌笑的更歡快了。

因為你喜歡我，因為你是真心的，所以你尊重我，所以你才不舍得對我有一點點的不好啊！

顧如歌心中感歎，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月下的笑容有多麼好看，至少是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更何況在林軒眼中，她還是最美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了，一個黑衣人輕輕的落在這院子中。

如果顧茹茹現在在這裡，看到這個黑衣人，那麼就會知道，自己剛才見到的黑衣人就是這個。

而黑衣人一到這裡，就跪下來，卻不是對著顧如歌，而是對著林軒：“主子，暗三已經將那個女子丟在玄武東路了。”

喲，這效率，不錯啊！

沒錯，這就是顧如歌要林軒幫忙的。

因為她自己的兩個暗衛都是男的，而一般的男的在顧茹茹麵前，總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所以為了不失去她的暗衛，這次顧如歌直接叫林軒幫忙，看他手下有沒有女的功夫好的。

然後，就是現在這樣。

說實話對於這個女暗衛的辦事速度，顧如歌還是很滿意的。

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到了這時候，林軒居然看著女暗衛，直接道：“暗三，以後你就直接跟著顧小姐，她就是你的新主子。而我就不是你的主子了，就算是以後，她下了命令要你殺我，你也要遵守，明白了嗎？”

顧如歌愣愣的，女子天生就比男子的體力差，而這暗三在林軒的暗衛裡麵都是比較好的了，林軒就這麼送給她？

似乎是看到了顧如歌的驚訝和不解，林軒隻是笑著解釋：“你需要用人，不是嗎？而且她在這裡可以保護你。”

不可否認，林軒的話打動了顧如歌，她隻是停了一下，沒有反駁。

反倒是暗三，沉默了一下，而後直直的看著顧如歌，跪了下去：“主人。”

很好，沒有出現暗衛暗戀主人的事情，也沒有暗衛來挑戰的事情發生。

顧如歌點頭，算是應了，但是她直接問道：“你會不會偽裝？我想要你直接跟在我身邊，而不是一個暗衛的身份，暗衛我已經有了，我還缺一個武功很好的侍女。”

看著暗三抬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顧如歌還以為她不願意，於是繼續解釋：“如果你是以暗衛的身份在我身邊，會不好行動，不可能每次都讓你把我身邊的另外兩個暗衛給弄暈吧！”

“主人……我，我願意。”

這是顧如歌第一次聽見暗三的語氣顫抖。

這個時候，顧如歌根本不明白自己說的代表著什麼，或者是說，沒有那麼在意。

暗衛，本來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而這樣的人，一般都很傾向於光明，喜歡陽光。

顧如歌這就像是，把陽光捧在了暗三麵前，問她，你要不要溫暖？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暗三決定把顧如歌看的比一切都要重要。

當然，關於暗三的心路曆程顧如歌是不會知道的，她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暗三本人。

“暗三，啊，不對，你還記得你自己的名字嗎？”顧如歌有些好奇。

而暗三直接搖頭，語氣平淡：“暗三是被前主人從乞丐堆裡麵找出來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啊？！顧如歌有些意外，不過她想了想，直接道：“那你就直接叫春暖怎麼樣，春暖花開。”

暗三還帶著麵巾，看不到表情，不過她還是謝過顧如歌：“多謝主人賜名。”

“哎喲，叫什麼主人啊，你要叫我小姐才是。”顧如歌一個人哆嗦，剛開始沒有注意，然後忽然發現暗三……啊，不對，是春暖，居然一直叫她主人，怎麼就覺得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