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人

她勉強支撐著身體將那草藥摘下，用嘴咀嚼後喂到阿布嘴裡。然後她自己也吃了一些。不一會，阿布醒了。她也沒有那麼不舒服了。

阿琪看到阿布醒了高興的不得了，但是現在的阿布還是很虛弱。阿琪把阿布哄睡了，獨自一人到小河邊去采了些蘋果也捕了幾條小魚。

現在的阿琪，以不是那個在大學衣食無憂的李麗了。現在的她什麼都會，也不再那麼煩小孩子了。

她用衣服包裹著果子和小魚大步流星的朝寺廟走去。

阿琪做飯的技術越來越嫻熟了，不一會就做好了，她輕聲對還在睡夢中的阿布說：“娘親的小寶貝，娘親給你做了好吃的果子燉魚肉。”

阿布這個懂事的孩子雖然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但他為了不讓母親擔心，還是用儘全身力氣點了點頭。

果子燉魚肉，這個點子也實在是無奈之舉，這裡什麼都沒有，阿琪就隻好用青澀的果子來作佐料，給魚肉加點味。

酸酸的魚肉，吃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對於現在的阿琪母子，這已經是很奢侈的了。

母子二人滿足的吃著那以前想都沒想過的果子燉魚肉。阿琪隻吃著果子，因為怕阿布醒來找不到自己，她隻捕到了幾條小魚。阿琪隻想讓阿布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

阿布這個懂事的孩子，知道阿琪心疼他，他對阿琪說：“娘親，那個果子也很好吃吧？我也想吃，魚肉有刺，吃起來有點累，我要吃點果子。娘親，您不要老吃果子，吃點魚肉吧！”說著阿布這個小人精就往阿琪的碗裡夾了幾塊魚肉。

阿琪看著這個懂事的孩子，心裡滿是欣慰。心裡默默地想著上大學時的自己“若是當初不那麼倔強地說不要孩子，一定要當個丁克的話，她也不會意外落水，也就不會穿越到這個不開明的社會。不會受到這樣的磨難。”突然她說了一句“那也不會遇到這樣懂事的孩子。”這時她感覺有些什麼不一樣的，阿布疑問的看著阿琪“娘親，您是不是累了，快去歇歇吧！這裡不用管了，我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我不能看到您這樣累。”說著他推著阿琪走到草席邊上。

阿琪有些心疼的看著阿布，她不能讓兒子收拾，畢竟兒子才剛剛好些。

可是阿布裝著有些生氣的樣子對阿琪說：“娘親，阿布已經長大了，可以幫著娘親做點事了。不要再把阿布當小孩子了好嗎？”

阿琪看著兒子可愛的樣子，就依他了。

看著兒子那小模樣，又想想兒子如今的懂事，她有些開心又有些傷心。她覺得是她連累了兒子，是她害兒子成了這個樣子……

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吧。

天亮了，當她睜天眼的時候，兒子阿布已經起來了，並且已經為她打來了水。這是令她沒有想到的，這麼小的兒子，她又有些難過了，但是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活著，就算是為了兒子。

她看著兒子，眼裡浸滿了淚水。

她拿出昨天采來的果子對兒子說：“好孩子快吃點吧，吃飽了咱們就要趕路了。”她感覺兒子比昨天已經好了很多。

“娘親，你看，快看，那些小孩子背個包包，嘴裡還不停的說些什麼？娘親，他們是乾什麼的？”

“好孩子，那些孩子背著包包是要去學堂，學堂就是先生教書的地方。都是娘親不好，都怪娘親沒有本事，不然你這個年齡也該上學堂了。不過沒事，等以後娘親會讓你和他們一樣的。”

“娘親，阿布不要去學堂，阿布要當男子漢，要讓娘親過上好日子。”

看著天真可愛的兒子，阿琪充滿了內疚感，但也很欣慰。

雖說阿琪還是李麗的時候讀過大學，但是她並不是古文專業，她好想自己教阿布念書。

就這樣走著走著，阿琪母子已經來到了娃娃鎮，他們母子已經走了兩個月了，這個時候是一年中最熱的日子，阿琪已經有些受不了這種熱了，以前，他們母子在山裡的洞穴裡住著，雖說生活過得很是拮據，但洞穴裡也算是冬暖夏涼，再加上他們一天天接近著江南，對於她這個來自北方的小女子，這已經是極限了。

此時的阿琪心裡默默地罵著“這狗屁天氣，真是熱死老娘了，老娘我以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酷熱。”雖然心裡罵著，但她卻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李麗了，她是阿布的娘親，是阿琪。更何況是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她怕她若是罵出來，會受到什麼沉海或是什麼車裂之刑罰的。

最終，她還是耐不住這酷熱，最終倒在了娃娃鎮的大街上。

阿布看到娘親摔倒在地，很是緊張，他怕阿琪死掉，他哭了，大聲叫喊著“救救我娘親吧！好心人行行好吧！救救我娘親吧！”

世上還是好人多哪！一個長得很矮的男孩，（不，應該是男人，因為他已經三十幾歲了。大家不要忘記這裡是）。拿來了水和乾糧。

“你娘是中署了，沒什麼礙。隻是這麼熱的天，不能不這樣不注意了。這裡有一些薄荷葉，可以消暑止渴，你們可以泡著喝。”

不一會阿琪醒了，阿布很是開心。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地上躺著？”

“娘親，您是中署了，剛剛那個個子小小的叔叔說的，他還給了我一些什麼荷薄，薄荷什麼的，我當時擔心您，就沒有記清。他還說讓我們泡水喝，不讓我們著急趕路。”

“我的阿布好乖，娘親沒事。”

阿琪雖然醒了，但卻還是很虛弱，她沒有力氣，隻能在那裡坐著。其實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餓的。

小鎮的人很好，有位大娘看到阿琪，說：“姑娘，你一個人帶著孩子這是要去哪裡啊？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吧！我懂你的苦，跟我來吧。”

說著大娘帶著阿琪母子來到了她家。

“大娘這裡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隻有這些粗茶淡飯，你們娘倆就湊合吃吧。”大娘緩緩地說道。

“大娘，謝謝您。謝謝您收留我們，其實我們娘倆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吃到飽飯了，這些飯已經很好了，真是太麻煩您老了。”

阿琪和兒子，說罷說像是肚子裡裝了一隻餓狼一般，一股煙的功夫吃完了鍋裡所有的飯菜。

大娘看著這樣的速度，真的驚呆了，呆呆的在那裡看著他們母子。

“大娘真是不好意思，吃了您那麼多的東西……謝謝您。”

其實她是想說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用勞力來支付他們娘倆的飯錢，但是她又怕打擾了老人家。

這時大娘開口說話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多留些時日。”

“還是不要了吧，打擾您不太好吧！”

“我兒子和兒媳都出遠門了，就我一個老婆子在家，你們娘倆也不容易，你們要是不嫌棄，就住下吧，這些日子天氣熱得很，你們在，咱們也好有個照應。”

“這樣真的好嗎？”阿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什麼的，就住下吧。”

“謝謝奶奶。”懂事的阿布連聲感謝道。

“好懂事的孩子，奶奶好喜歡你。”

阿布眯著眼睛開心的笑著，臉蛋有些泛紅，看來阿布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

就這樣，阿琪和大娘越發混熟了，她問了一個她從一開始來到這個鎮子時想問的問題。

清晨，阿琪和大娘在院裡乾活，阿琪實在忍不住了，便開口問道：“大娘，為什麼這個鎮子的男人都這樣矮小？”

大娘一把拉過阿琪，把她拉到屋裡，說道：“這些事情，還是少打聽為好。”

可是大娘還是告訴了她：“這是一個詛咒，在很久以前，我們鎮子上有一個女人離奇的死掉了，聽說是有一個男人背叛了她，就這樣她跳井自儘了，在死前她對所有的男人下了這個詛咒，從那以後就沒有鎮子上就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幸免於這個詛咒。”

聽到這裡阿琪有些擔心了，呆呆的坐在了那裡，表情有些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似的。她怕自己的兒子阿布會因為喝了這裡的水，從此會長不高。畢竟在她的腦海裡還是存在許多以前的記憶。

“我不能讓我的兒子成為高富帥，那也一定不能讓我兒子變成矮矬窮。我才不想讓阿布成為翻版的武大郎。”她心裡想著。

“大娘，我感覺已經麻煩您好久了，我們也該趕路了，謝謝您。”說完，她便去屋裡叫醒還在熟睡的兒子。

“阿布，阿布，快醒醒，咱們該趕路了，不然多會才能見到你爹啊？”

“娘親，可是我舍不得奶奶。”阿布楚楚可憐地看著阿琪。

“怎麼說走就走啊？再住些時日吧。我也舍不得這可愛的小家夥了。”

看著執意要走的阿琪母子，老人家不舍的說“那也吃了早飯吧。”

阿琪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想讓老人家傷心，畢竟，大娘收留了他們母子這些天，便答應了。

吃飯時，大娘並沒有吃，而是一個人在夥房收拾著乾糧。大娘是怕他們母子再受餓。

阿琪心中充滿了不忍，她想留下了，但是又想了想阿布，她還是決定趕路……

臨走時，阿布哭了，大娘也哭了。

出了娃娃鎮，阿布拉著阿琪的手問道：“娘親，奶奶家多好，有吃有喝的，關鍵是奶奶還很疼我，對您也很好。咱們為什麼要走啊？”

“對呀，奶奶對你很好，你一定要記得奶奶對你的好，娘親也會記住奶奶對娘親的好。但奶奶家也隻是奶奶家，不是娘親和阿布的家啊。阿布和娘親下山不是要去找爹爹的嗎？”

阿布點點頭默認道。

阿琪有很多時候都失去了再往前的動力，她害怕即使找到了何慕白，他也不會認她和孩子的，畢竟人家是江南錢莊的少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