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自量力

顧月歌出了禦書房，自然是不會無趣的跑去琉蘇殿的，長寧公主和貴妃娘娘自然有大人的事情要做，何況雙胞胎還緊緊的跟著她：“月歌，你真厲害，父皇問我們學問，我們都不敢答應。”

“是你們笨。”顧月歌不介意裝瘋賣傻一點：“還有，不許叫我月歌，聽見沒有，我比你們大，怎麼說也要叫我姐姐。”顧月歌已經完全習慣做一個孩子，確切的說是調皮的孩子王。

雙胞胎對視了一眼，兩人是真正的孩子，對比較厲害的人自然是佩服的，何況在他們看來，就連三個皇兄都不能和自己的父皇那般說話的，顧月歌無疑就是特彆厲害的那種：“好，我們叫你姐姐。”

顧月歌滿意的點頭，帶著雙胞胎往禦花園走，還沒走進禦花園就聽見了哭聲，還有嚴厲的訓斥聲音，顧月歌拽著雙胞胎在一處地方躲了起來，三孩子本來身量就小，完全沒有人發現。

“不長眼的東西，沒看見娘娘在這裡嗎？”那宮女一臉的傲氣，對著跪在地上的宮女就是一頓巴掌，顧月歌氣壞了，正好出去：“月歌姐姐，千萬彆去，這是父皇新封的蘭昭儀。”語氣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顧月歌瞧了一眼那囂張的宮女身後的女人，長的不錯，但是顧月歌看了眼雙胞胎：“她欺負你們了是不是？”顧月歌知道雙胞胎的母妃如今也不過是昭儀，何況一直跟著太後去給大楚王朝祈福，瞧瞧兩人的樣子就知道了。

顧月歌還沒等兩雙胞胎說什麼，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這禦花園內，本是好景美物的，沒想到遇到這般糟心的事情。”蘭昭儀瞧了眼顧月歌，眼底全然是不爽的，在宮裡皇上寵愛，就連顧貴妃都對自己另眼相待，瞧著不過是個女娃，自然不當回事。

“這裡不是你玩的地方，還不快走，沒看見昭儀娘娘在呢？”剛剛打人的宮女瞧了一眼顧月歌，打扮也是平常，並不是哪位公主或者貴人，何況就算是公主，那也無事，上次皇上可是為了娘娘都罰了七皇子和八皇子。

顧月歌連說話都沒有，抬手就一巴掌給那宮女，顧月歌不過八歲，打人確實有些吃力，踮起腳，沒差把自己摔了，那宮女和蘭昭儀都被嚇的不輕，這是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姑娘，蘭昭儀瞧著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定是哪家的小姐：“你個死丫頭，給我帶回去好好收拾，在皇宮內打本宮的宮女。|”

跪在地上的宮女著急了，她雖然隻是一般打掃禦花園的宮女，但是眼前這個主子她是認識的啊，雖然想著蘭昭儀被整治，但是如果上麵怪罪下來，自己也是要受牽連的：“娘娘，萬萬不可，都是奴婢罪該萬死，與郡主無關。”

“本宮當是什麼人呢，不過是個小小的郡主，那本宮就替你父母管教管教你，教教你宮裡的規矩。”蘭昭儀本還有些忌諱的，但是一聽，不過是個郡主，笑了笑，在大楚多少個郡主，那不過都是皇上看得起：“落花，好好的教教她規矩，見到本宮不行禮。”

落花被顧月歌給打傻了，久久才回過神來：“是。”說著就要去拽顧月歌，顧月歌倒是沒打算要躲，反正是她自己要惹她的，顧月歌一副不屑的樣子，瞧了一眼蘭昭儀，尚不得台麵的東西，落花還沒接近顧月歌就被跪在地上的宮女死死的攔在了麵前：“落花姐姐可要自重，這是榮壽郡主。”

落花哪裡管那麼多，反正主子吩咐的：“滾開。”落花一腳將那宮女踹開。

“住手。”

蘭昭儀本就抱著看熱鬨的心思，沒想到寧安來了，寧安皺眉，將顧月歌抱在懷裡：“沒嚇著吧。”顧月歌搖搖頭，眼淚就開始掉，沒了剛剛的霸氣：“給昭儀娘娘請安了，也不知道郡主是怎麼得罪了昭儀娘娘，要怎麼替長寧公主殿下教訓下女兒？”寧安是顧貴妃身邊的心腹，平日都是對自己笑眯眯的。如今一下子這氣勢蘭昭儀多少有些接受不了，半天沒回話。

“我要告訴皇上姑父。”顧月歌連哭帶喊的，一會兒便有不小的動靜，蘭昭儀聽見顧月歌的喊叫心底暗暗懊惱，怎麼惹上了這丫頭：“郡主怕是誤會了。”

“誤會什麼？”皇上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裡的每個人都回神了：“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就唯獨顧月歌不行禮，就是哭，眼睛哭的紅紅的，皇上瞧了一眼便心軟了，自己從小疼大的孩子，被人欺負了，那還能忍，何況顧月歌確實討人喜歡。

“說，怎麼回事？”皇上掃了一眼底下跪著的人，顧月歌不管不顧的就往皇上身上爬，皇上先是驚訝，隨後倒是欣慰了，這孩子沒白疼，老七和老八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倒是沒想到顧月歌頭一個是想到自己的，以為哭著鬨著要貴妃呢：“皇上姑父，是她，她要替我娘管教我，我娘都舍不得要收拾我的，皇上姑父，月歌再也不要進宮了，以後要是月歌想您了，您就到我家去，我家好多好吃的。”孩子氣的玩笑，卻讓皇上心裡舒服，這孩子想著自己，就連皇上最不喜人告狀的事情都覺得是應該的。

“嬪妾該死，嬪妾該死。都是那不長眼的奴才。”話還沒說完，皇上就冷冷的吩咐了身邊的高公公：“朕不想再見到她。”

“是。”

顧月歌的戲演完了，就乖乖的靠在皇上的身上，八歲的孩子皇上抱起來有些吃力，顧月歌倒是知道，從皇上的懷裡爬了下來：“月歌是大姑娘了，不要皇上姑父抱了，皇上姑父可是要去姑母哪裡，那我們一起去吧。”

皇上搖搖頭，拿顧月歌沒辦法，隻能牽著顧月歌往琉蘇宮去，這禦花園的鬨劇自然是在宮裡傳遍了，多少人在衡量顧月歌的時候都多了幾分考慮，以前隻是忌憚顧月歌是長寧公主的女兒，顧貴妃的心肝寶貝，但是如今可是皇上麵前的小紅人了。

七皇子和八皇子，以及眾位皇子都在不遠處看著，七皇子拽著鳳淮安：“二皇兄，我們去琉蘇宮看看吧，月歌姐姐定是受委屈了。”

“老七，老八，你們可是誰都不叫姐姐的，今日怎麼了？”三皇子看著顧月歌的情況就是沒事的，何況他倒是忽略了這個丫頭了，母妃的話是沒錯的，顧月歌的確值得博一把，說著和老七老八笑鬨的離開了。

鳳淮安的心底卻是久久的不能恢複了，那哭的如同淚人的人再也不是以前的小月歌了，心口有股疼痛的感覺，小月歌，等我把，等我穩定大局定能護著你。

“老二，看什麼呢？我們還要去拜訪寧侯爺呢。”鳳淮鈺看著鳳淮安的視線：“些許年沒有回琉璃，倒是很多事情都變了，連月歌都長大了，老二，作為兄長，還是要說一句，月歌和咋們皇室無緣啊。”大皇子畢竟是了解鳳淮安的，何況，鳳淮安看顧月歌的眼神與旁人不同，誰都說二皇子是從來不關心身邊的事情的，這般瞧著：“有些事情做的不能太明顯了。”

鳳淮安心底一驚，看向鳳淮鈺：“皇兄真是慧眼，就當是弟弟我送你的籌碼，從此你便再也不用懷疑我的心了，我想要的遠比皇位還來的珍貴。”

“哈哈哈哈。”鳳淮鈺哈哈大笑：“這月歌不過是個小女娃，竟然能得淮安如此大的心思，看來，倒是小瞧了她去了，不過今日，女娃的心思倒是聰明的不行，父皇很喜歡她啊，正因為喜歡，這怕是與你無緣，就算是有緣分，天下多少眼睛盯著，三弟那眼睛，可也沒比你少看一眼，何況月歌今年才不過八歲，你如何你躲的過，如何能等的起？”鳳淮鈺這般問，其實也是想知道鳳淮安的決心罷了。

“我一直羨慕大哥和大嫂的感情，大哥能為大嫂退去皇陵。”大皇子是先皇後嫡子，卻是為了先皇後守孝5年，那般少年兒郎，多少世家女前赴後繼的，但是大皇子為了娶一個商家之女，硬是鋪路五年，如今好事成了，父皇接大皇子回宮，這已經成了的事情，皇上再生氣也得承認了。

鳳淮鈺拍拍他的肩膀：“那為兄就拭目以待了，走吧，等會子寧世子怕是要等著急了，你也曉得他那脾氣，怕是要打人，你倒是皮實，我的身體可不行了，走吧。”

兄弟兩個開起了玩笑，一路往宮外而去，倒是忘記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