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端倪

言瑾之拽著鳳淮安就往有鳳來儀去，鳳淮安在進門前攔住了言瑾之：“瑾之，你是糊塗了還是我糊塗了，你這要娶哪裡，不是說去見寧世子，這會子又來吃點心？”兩人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如今言瑾之覺得風淮安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心裡自然不好受，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公子，意氣風發的，脾氣也是大，拽著鳳淮安就進了廂房：“今兒有些事情不說清楚了，我們的情誼到底是不能繼續下去了。”

有鳳來儀本就是宋玲瓏的店，其實也是鳳淮安在身後推波助瀾的關係在，所以，店小二們都是熟悉這些貴人的，瞧著言瑾之和鳳淮安那要吵架的樣子，覺得不妙，主要是言瑾之那想殺人的臉上寫著小爺我不痛快，店小二趕忙去報信的。

進了廂房，言瑾之也不著急，坐了下來，鳳淮安覺得莫名其妙的，但是想想顧月歌的哥哥，又是小時候的情分，再說自己活了兩輩子的人怎麼好和他計較，也就跟著坐下了。言瑾之叫了店小二進來：“把所有點心都來一份。”

“是。”店小二像逃離災難現場一般逃離出廂房，言瑾之瞧著閒雜人等走了，還沒等鳳淮安開口就動手了，鳳淮安根本就不知道言瑾之來這麼一出，硬是被揍了一拳，兩人就這麼打起來了，宋玲瓏開門就瞧見這般模樣，又氣又笑的：“兩位真是好興致啊，但是我這裡的東西可都好好的的啊，不然，就算是你們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少將軍，那都是要給我賠的。”宋玲瓏的話總算讓兩人安靜了下來。

宋玲瓏看著兩人瞪眼的樣子，笑完了才忍不住問：“我說，兩位這是怎麼了？好兄弟反目了？”

“兄弟？有人把我當兄弟了嗎？”言瑾之那暴竹一樣的脾氣，紅著眼睛看著鳳淮安，鳳淮安這個時候隻想說冤枉了，自己確實沒做對不起言瑾之的事情，也來了脾氣：“你發什麼瘋，倒是你莫名其妙的，既然打也打了什麼事情要說清楚吧。”

“你是不是喜歡小月歌？”言瑾之的話讓宋玲瓏和鳳淮安都愣住了，看著宋玲瓏愣住的樣子，那模樣早就知道了似的：“連你也瞞著我。”

鳳淮安沉默了，宋玲瓏卻發飆了：“是你蠢還是我蠢了，自己沒好好關心你的好兄弟，你的好妹妹，倒是怪旁人呢，難道怪我聰明早就看出來了，還是怪我沒和你炫耀我看出來了，你也不動腦子想想，這麼大的事情，我能到處去說嘛？真是氣死我了，就當我腦子壞了才來看你的。哼。”宋玲瓏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丟下兩個大男人，剛剛還要打的你死我活的，現在倒是安靜了下來。

過了良久，言瑾之才道：“你定不能辜負了小月歌。”

“永遠不會了。”鳳淮安是在保證，也是對自己的警醒，是自己太過於著急了，連一向都不會娶觀察這些事情的瑾之都能發現了。

言瑾之歎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娘是不會同意的，娘說過，我們家月歌絕對不能和皇室扯上關係，這是為月歌好，也是為顧家好。”

“如果我沒有登上皇位的心呢？”鳳淮安的話一字一句的敲進了言瑾之的心底，沒有登上皇位的心？若是彆人說，他一定能信的，但是風淮安不一樣啊，鳳淮安的身世，從自己記事開始就知道了，所以才格外的小心翼翼的照顧，那是言家和顧家欠他的，所以他一定會報仇的，鳳淮安知道言瑾之不信：“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過是想做過幸福閒人罷了，何況，我不再是為自己打算的。”

言瑾之說不震撼，那是假的，不做皇帝，成王敗寇，定是一些說法的，現在大皇子即將封王，三皇子後宮有靜妃在，定是也不吃虧的，唯獨他在，那就是要做炮灰的：“那你決定擁護誰？”

“瑾之，我與你兄弟一場，我也不怕告訴你，從我將皇兄從皇陵接回來就打算過了。”鳳淮安確實沒有必要再瞞著他什麼了：“皇兄為人你我都是知道的，甚至連許多大臣都清楚，老三確實優秀，但是做事情過於急功近利，何況還有靜妃那麼個母親在，老三又是個孝順的，你讓他做什麼，聽說靜妃最近在打月歌的主意，你要看著點。”

言瑾之素來口無遮攔慣了，何況這也沒外人，開口就是：“真是個畜生，月歌才八歲，就來打主意。”這話說完才覺得說錯了話，看向鳳淮安，這不是真正打主意的在麵前了，不過想想自己是顧月歌的哥哥，便更加要拿出小舅子的模樣了：“自然不是說你，再說，你自己的媳婦自己不看著，我看著什麼，我這大哥最後也的不了什麼好的。”言瑾之最喜歡就是胡攪蠻纏了，鳳淮安總算是看明白，顧月歌那胡攪蠻纏的樣子和誰學的，言瑾之就是典型的教程。

“大梁邊境來犯，皇上已經下旨了，封王出兵。”鳳淮安說的平靜，心底倒是嘲笑了，皇上的心真的很寬，自己在他身邊養了15年都是沒有發覺的。隨後看著言瑾之眼底的擔憂：“顧將軍也去。”

“爹要去，那我也去，作為顧家的希望，言家的期待，我這窩在琉璃城實在不像話。”言瑾之雖然平日裡嘻嘻哈哈，但是兩家的希望他都很清楚。

鳳淮安卻是按住了他：“你著急什麼？還不到你出馬的時候，再說，這琉璃城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你不呆著，難道要公主，月歌自己麵對？你要知道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就是這個琉璃城，隻是外表光鮮而已。”

言瑾之定了定神，好像看陌生人似的看著鳳淮安，笑了起來：“從前我覺得我比你年長，什麼時候都要給你交代，什麼事情能幫你攔著就攔著，倒是沒想到，淮安已經不是我認識的二皇子了，已經能自己擋在大風麵前，我敬你一杯。”

“謝謝。”鳳淮安和言瑾之兩人不停的給對方道謝，喝了一杯一杯又一杯。

顧府。

顧少清接著顧月歌回到府上，長寧公主就張羅著顧月歌睡下，回到玉蘭居，顧少清竟然有了閒情舞劍，長寧公主笑笑，吩咐碧落取了自己的琴來，幽幽的琴聲響起，顧少清回頭，看著長寧公主還如少女般笑容，兩人視線相對，曲落，劍停。

長寧公主接過碧落遞過來的手帕，給顧少清擦乾淨臉上的汗水，還不忘記抱怨兩句：“今兒怎麼又時間在家裡呆著了，不去衙門了？”

“過幾日，我便要去邊境了，這些日子就在家裡休息幾日，陪陪你和月歌。”顧少清說的雲淡風輕的，一身戎馬，這點算不上什麼的，可是話才落下長寧公主就掉了眼淚，顧少清著急了，他確實不會哄媳婦的，隻得將長寧公主擁在了懷裡：“娘子，都是我的錯，你彆哭了，在哭我就隻能給你磕頭認錯了。”

碧落帶著小丫鬟們識趣的走開了，留足夠的空間給兩位說話：“不是去打仗，就是在忙，我和月歌都沒和你好好吃飯，也沒好好的出去玩過，若是當年我不求著你上戰場，今日哪裡能這般。”長寧公主想想就後悔，他們兄妹三個，大姐當年無奈和親，死在了半路，所以母後對她疼愛有佳，讓她自己挑，千頭萬選的嫁給了顧少清，又為了皇位，逼上了戰場，如今還在皇兄哪裡落得猜忌，越是想越是委屈。

顧少清知道自己的媳婦心疼自己，那高興壞了，擦乾她的眼淚就像哄孩子一般：“好玉蘭，我錯了，明日就帶著你和月歌出去，再約上言素那老家夥，帶上弟妹，瑾之，我們一大家子去，好不好？”

長寧公主被逗樂了，這個時候的顧少清完全沒了一點樣子，全都捏在了長寧公主的手裡，難怪被人說妻奴，女兒奴了，一點也不錯。

“好了，說正經的，那你走了，瑾之的婚事也不能拖，眼見就是明年的事情，這站打多久啊？”長寧公主現在隱約的都是擔憂：“瑾之若是跟著去，那我也不要什麼麵子了，就去求皇兄，給我們顧家留個後。”

“瑾之不去。”顧少清安穩道：“皇上已經下旨準備封大皇子為楚離王，封二皇子為楚淮王，封三皇子為楚陽王，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要留在琉璃的，二皇子跟著我去前線。”顧少清和自己長寧公主交代清楚：“若是以後家裡什麼事情，你要和瑾之商量，瑾之是個有主意的孩子。”

“我自然是知道的。”長寧公主心底清清楚楚的，就是被顧少清護著，到最後什麼都做不來了：“可是皇上真是太偏心了，二皇子如今還是親兒子呢，萬一真的不是，那還不是直接殺了的分。”長寧公主對自己的大哥是很了解的：“你啊，和他彆走的太近了，咋們一家人要平安。”

“嗯。”顧少清點頭，外頭院子裡又是一陣吵鬨，長寧公主素來就不喜歡被打擾，高聲一喝：“怎麼回事？”

“少將軍和二皇子在有鳳來儀喝醉了，被送了回來，鬨著呢。”碧落無奈的回答，長寧公主撒開手：“看吧，大的小的都被你慣壞了，我可不管了，你去看吧。”說著回到屋子去午休去了，顧少清也是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