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兔子急了要咬人
周華生的笑怎麼看都帶著一股鄙夷的味道,宋宛知道,周華生不是在和她討價還價,他是準備賴賬了!
“周先生到底什麼意思,不妨直說?”
宋宛依舊保持著微笑,似乎並沒有聽出周華生的言外之意一般,不動如山的坐在沙發上,眼睜睜看著周華生笑容邪氣的靠近。
“我什麼意思,宋小姐難不成真沒聽出來?你這樣聰明的人,說不懂反正我是不信的。”
周華生一邊笑著,一邊站在宋宛麵恰微微俯身,伸手挑起了宋宛的下顎,笑容曖昧,帶著一股子的占有性意味。
宋宛眯了眯眼睛,伸手輕輕推開了周華生作亂的手掌,好整以暇的站起身子輕輕拍了拍衣裙。
現在這樣的情況,意味著她和周華生談崩了,既然意見不一致,那麼,就無需再談。
現在,她要考慮的,是她如何擺脫周華生,安然無恙的離開酒店!
“周先生,既然沒談攏,那麼,我想,我就不留下來打攪你了。”
宋宛作勢要走,周華生臉色一變,整個人就像五月的天說變就變,他像是撕下了披在身上的人皮,露出了狼的本來麵目,一張臉猙獰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宋宛撲倒在沙發上,低頭就要玩宋宛嘴上親來。
宋宛心裡著急,麵上卻絲毫不露,隻是飛快的側頭躲開,並且甩出了她專為周華生準備的殺手鐧,也可以說是她一開始就準備好的一條退路。
“周先生,徐老讓我給您問好。”
此話一出,周華生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整個人保持著詭異的姿勢一動不動,瞬息之間,額角便流下大片的冷汗。
“宋宛,你到底是誰?”
麵對周華生的追問,宋宛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一臉勝券在握的微笑著,以眼神示意周華生趕緊麻溜的起開。
而周華生也不負所望,非常自覺的從她身上爬起來,恢複正經臉的他,哪裡還能看出先前的急色和齷齪嘴臉。
“周先生,不是我故意要隱瞞你,是你太心急打斷我的話頭。”
“我誰也不是,我隻是宋宛,徐老,是我的姑父。”
宋宛不急不緩的坐直身子,慢悠悠的整理著略顯淩亂的衣裙,臉上的笑一直是得體又穩重的。
周華生心裡咯噔一聲,隻覺得整個人都像是墜入冰窖一般,冷的他忍不住輕顫。
宋宛嘴裡的徐老,是國家紀委部門的二把手,他們這些人的生死存亡,全捏在徐老手裡。
他巴結討好他還愁沒門路,怎麼敢開罪他的侄女?!
隻不過,如果這個宋宛說的是真的,徐老真的是她的姑父,那她在這座城市裡,不至於活的這麼委屈求全才對?
會不會,是這個女人故意拿徐老的名頭恐嚇他?企圖脫身 ?
如是想著,剛才還心驚肉跳的周華生又不由得直起了腰杆,看著眼前款款而坐的宋宛,心裡一時拿不定主意。
萬一,萬一宋宛說的是真的呢?萬一宋宛是扮豬吃老虎呢?那他豈不是栽了?
“宋宛,你的靠山既然那麼硬,做什麼還來求我?隻要你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就放你離開,而且,我保證以後不再這件事情找你麻煩。”
周華生說的擲地有聲,那副神色就差舉著手掌對天發誓,前後判若兩人,看的宋宛心裡暗笑。
她當然沒有說謊,隻是她隱瞞了一點,那就是,她的姑姑宋淑美,早在她還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徐老的現任妻子,和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周先生是糊塗了嗎?徐老是什麼人,我求周先生的又是什麼事情,徐老潔身自好,怎麼可能瞎摻和些微小事兒呢?”
宋宛說的婉轉,周華生倒是聽得明白,徐老身在神壇,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妻子的侄女出氣,墮了自己的身份,留人話柄呢?
越是身居高位,凡事就越發謹小慎微,這是官場約定俗成的潛規則之一。
宋宛到底有沒有說假,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發現這個女人和想象中不太一樣,她聰穎膠畫,審時度勢,絕不是他能咋掌控得了的!
明知道以她的身份,杠上魔都地產大鱷唐家,無疑是以卵擊石,還迎頭而上,這樣的女人,假以時日,隻要給她一個跳板,她會成長到何種地步,周華生突然有些不敢往下想。
雖然宋宛在電話裡口口聲聲的解釋,她和陸慕林沒有曖昧關係,可是昨晚陸慕林將她強拉離開時,他從陸家少爺眼裡,分明就看到了炙熱的情意!
將且前後關聯後一分析周華生突然嚇了一跳,這一次,他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先不說徐老的緣故,單說陸慕林,也是他周華生區區一個副市長惹不起的存在啊!
宋宛並不可怕,她身後的靠山卻讓他不得不忌憚!
“宋小姐,很遺憾我們之間無法進行這次交易,說實話,我是真的很中意宋小姐,不過感情這種事,總是你情我願才完美,我們,就不必勉強了。”
周華生送客的意思表現再明顯不過,宋宛一貫溫婉的笑著,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
直到出租車開出很遠,遠道看不見周華生所在的四星級酒店 ,宋宛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成功擺脫周華生,她也不算是白走一遭。
隻是,那個欺負了卿九的唐家千金唐芮,她要報複她的話,隻能再想彆的辦法了!
宋宛突然有些很自己的無能和懦弱,這些年,他雖然給予了宋卿九生活和物質上的滿足,卻至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的成長起來,建立一份人脈關係,當她遇到困難了,連個出主意和安慰的人都沒有。、
宋宛覺得自己很失敗!
而這樣的感覺,在親眼見到宋卿九被幾個少女圍在角落拳打腳踢的那一刻,達到了頂端!
宋宛道學校接宋卿九,完全是一時興起,誰知道她剛下車,就見到自家女兒被人圍在學校旁邊的角落裡肆意欺淩,宋宛瞬間就炸了。
她瘋了一般飛奔過去,絲毫不顧及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在逼停了好些車輛後,宋宛終於離自己的女兒隻有一步之遙。
參與打人的少女們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們的身後,正站著宋卿九的媽媽,隻是毫無分寸的揮動著拳腳,在始作俑者唐芮的示意下,賣力的表演者這一出校園欺淩事件。
看著全程一言不發,隻是雙手抱頭緊貼著牆根站著,默默忍受的女兒,宋宛心痛到連吸一口氣都備感艱難。
她捧在手心養大的孩子,她嗬護備至的女兒,她罵一句都要愧疚半天的九九......
宋宛不太記得自己做了什麼,等她從那場混亂中回神時,欺負宋卿九的少女們,已經三三兩兩的倒在地上哎喲痛叫著,而那個染了一頭黃發顯得格外惹眼的唐芮,則被她一手揪住了頭發動彈不得。
“你放手,你個老女人,在不鬆手我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哼,不如,我先給你點顏色瞧瞧,好不好啊,唐芮!”
“唐芮”兩字,宋宛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此時宋卿九早已從母親化身蓋世英雄的錯覺中回神,她站在宋宛身旁,看著破口大罵,依舊飛揚跋扈的唐芮,想到自己母女兩個和唐家的雲泥之彆,不由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伸手輕輕拽了拽母親的衣角。
“媽,我沒事兒的,你鬆手吧。”
“我已經決定輟學不讀了,以後,這個魔鬼一樣的學校,我再也不會來了,讓這一切安安靜靜的結束吧,媽,我求你了。”
宋宛打死也想不到,她的女兒竟然被欺負到決意退學?這不是真的!
宋宛不願意相信,可宋卿九眼底的堅定卻那樣的清晰,由不得宋宛自我安慰對自己說這不是真的。
她扭頭看向小動作不斷的唐芮,心裡簡直是恨毒了她。
不過是因為唐家有錢,所以,這個女孩子,就可以任意的欺辱她的女兒嗎?
憑什麼?
“九九,是媽媽沒用。”
宋宛再也克製不住,鼻腔酸澀,眼淚奪眶而出,絕望和心疼席卷而來,讓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如果,如果她今天輕易放了唐芮,是不是代表著她的女兒,在往後的日子裡,還是會默默忍受,不敢反抗由著旁人的欺負?
如是真是這樣,那麼,她不介意——殺雞儆猴!
就算賠上她自己,也在所不惜!她要欺負過九九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宋宛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如此的可怕,她緊抿的嘴唇,肅然無情的臉,嘴角詭異的笑,以及幾乎蔓延了整雙眼睛的猩紅,都讓人感到觸目心驚。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宋宛的殺意撲麵而來,作為主要目標的唐芮的感受尤為真實,她覺得很不可思議,宋卿九的媽媽,怎麼和想象中不一樣?
就算被她親眼見到女兒受人欺淩,知道她的身份,明知惹不起她,怎麼想也不該像現在這樣破罐子破摔,和宋卿九那樣選擇默默忍受,才是正確的打開姿勢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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