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艱難的抉擇

“寶貝，你住的地方也太普通了吧，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一進林井色家，黎秋就開始參觀，但是走到哪都是搖頭，她對林井色的審美產生質疑。

林井色看了黎秋一眼，“媽，不然我應該住什麼樣的地方啊？皇宮嗎？”

“你為什麼住皇宮，你是宮女嗎？”黎秋不解地看著林井色。

程暮然在一邊聽著這對母女的對話，覺得好歡樂啊，倆認你一言我一語的，還挺有意思。

“話說，暮然，你今天沒有事嗎？”在林井色的印象中程暮然應該是一個忙的腳打後腦勺的大忙人啊，怎麼就這麼閒，能陪他們一起吃飯呢。

程暮然其實已經暗暗地把所有的活動都推掉了，他難得休息一下，但是還要裝作沒有事的樣子，“我今天沒什麼事，明星也得有假期啊。”

黎秋表示讚同，“我同意，該休息的時候就得休息，得注意身體，不然你賺了再多的錢給誰花啊？”

“阿姨說的對。”程暮然看他們也歇了一會了，“走吧，吃飯去，都餓了吧？”

黎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剛見麵就請我們吃飯，說實話我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就彆客氣了，走吧，位子都定好了。”程暮然說。

於是三個人又去了一家餐廳，程暮然也是這裡的常客，“來這間包間，這裡我經常來的。”

黎秋看了一下，環境不錯，“一看就挺有檔次的，讓你破費了。”

“彆客氣，菜單拿來吧。”程暮然對服務生說。

“顧琪姐，你一會在這吃吧，咱們都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顧琪膩歪在秦思的身上，秦思隻好答應了，“好好好，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抗拒不了，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顧遇卿笑了，“你們兩個總是很談得來，也隻有你能慣著顧琪，她不管怎麼使小性子你都不怪她，這麼多年了她還是跟你最好，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魔力。”

秦思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知道我回來了，都給我發微信，真是的，誒，我一個老同學給我發了一張照片，說在餐廳偶遇程暮然，還一頓發花癡，說他好帥啊，而且看上去好冷酷，她知道我認識程暮然，還問我能不能要來他的簽名，哈哈，真是大花癡，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樣。”

“偶遇暮然？不會吧，他今天說來看我都沒來，怎麼去餐廳了，我看看照片。”顧遇卿把秦思的手機拿過來，隻見照片上程暮然，林井色和黎秋三個人正在走路呢，前方就是他們經常去的包間，“奇怪，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顧琪湊過來，“誒，這不是嫂子嗎，身邊的這位是誰啊？”

“是你女朋友嗎？不會吧？”秦思也仔細看了一下，“果然啊，這件衣服我記得，剛才還真沒注意，這個女人……看上去挺年輕，但也隻是保養的好，據我推斷，應該是你女朋友的媽媽吧，你們見過麵嗎？”秦思問。

顧遇卿搖了搖頭，“從來都沒見過，也沒提起過，井色的媽媽來了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是暮然跟他們在一起？”

“也可能是你受傷了，不方便，所以暮然就代勞咯，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秦思說。

顧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看是我哥受傷了，不方便談戀愛，他給代勞了吧。”

秦思看著顧琪，“奇怪，你不是一直很喜歡程暮然嗎？我記得以前你喜歡他喜歡的了不得，今天這是怎麼了？吃醋了？”

“我才沒有吃醋呢，他已經不屬於我了，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顧琪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她已經很多天不去提程暮然了，現在也不想提。

“這麼快啊，既然都有未婚妻了，真應該注意點，萬一這照片被他的未婚妻看見了，不得鬨啊？”秦思說。

顧遇卿覺得秦思說的有道理，“改天我得跟他說說。”想要跟程暮然說的話還有很多，這是這麼久以來，顧遇卿第一次對程暮然的做法有看法，不管怎麼說林井色都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在一起吃飯算是怎麼回事啊，而且是跟林井色的媽媽，這關係未免有點太微妙了吧，顧遇卿怎麼都想不明白。

“好啦，吃飯啦。”顧琪進來叫他們。

顧遇卿從床上站起來，拄著拐杖，秦思在旁邊護著他。“你可以嗎？用不用幫忙？”

“不用，我現在已經很熟練了。”顧遇卿剛說完，就覺得拐杖一滑，還好秦思及時扶住了他，才沒有跌倒。

秦思扶住顧遇卿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有些臉紅，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第一次有身體上的接觸呢，上次這個樣子是什麼時候，他們早就不記得了。

“你還是像以前那麼笨。”秦思不禁嘲笑顧遇卿。

顧遇卿的臉更紅了，“哪有，明明是地滑。”

“你還記得嗎，上幼兒園的時候，有一次你喝醉了，你是怎麼醉的，還有印象嗎？”秦思想起來以前的事情，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好笑。

“我當然記得，是我在家的時候把白酒當成白開水喝下去了，也沒來得及想那麼多就跑去幼兒園了，一到那，酒勁就上來了，吐的你滿身都是，那時候咱們倆是同桌。”顧遇卿想想自己以前的事，真是夠笨的。

秦思哈哈大笑起來，“還有更有意思的，你說你能把頭塞進書桌裡，非要試試，結果拿不出來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去，我哥還乾過這麼蠢的事呢？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顧琪也跟著笑。“那後來是怎麼出來的？”

“後來，老師把桌子給拆了，他在裡麵憋的臉通紅，笑死我了，不行了。”秦思捂著肚子。

顧遇卿也笑的走不動了，“你就知道說我的糗事，哪天我也要說說你的。”

三個人走到餐桌前，坐下，秦思坐在顧遇卿的身邊，突然很認真很深情地看著他，“遇卿，這麼多年過去了，在我心裡麵最重要的那個位置，還是屬於你的。”

顧遇卿沒想到秦思會跟他說這些，真的有些猝不及防，“其實在我心裡，你也是很特彆的存在，隻是我沒有想過會再見到你。”

顧琪在旁邊連連歎氣，“哎，要是秦思姐能當我的嫂子就好了，那個林井色，我總是覺得跟她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秦思碰了一下顧琪的胳膊，“彆這麼說，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嫂子啊，是你哥喜歡的人，你得學會接受她。”

“你覺得她能配得上我哥嗎？多普通一人啊，也不知道我哥喜歡她什麼。”顧琪還在吐槽。

顧遇卿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顧琪，說話彆口無遮攔的，你再看不上也是我女朋友，你不能這麼說她。”

秦思看顧遇卿這麼維護林井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朝顧遇卿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秦思吃過飯就走了，顧遇卿一直在家等著程暮然，但是一直到晚上他都沒有來，“奇怪，明明說好的，他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爽約的。”顧遇卿嘀咕著。

閒來無聊，顧遇卿開始看新聞，果然，在新聞裡看到程暮然跟林井色在一起吃飯，現在的人也太無聊了，什麼都報，顧遇卿索性把手機扔到一邊，他有點心煩。

就在顧遇卿以為程暮然不會來了的時候，他來了，一進屋，就把一兜吃的放在床上，“我今天去那家餐廳了，給你定了一盤你最愛吃的菜，你晚上還沒吃飯呢吧？”

“哥，你是跟井色一起去的嗎？”顧遇卿直截了當地問，他知道，程暮然最喜歡直接，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程暮然坐在床上，“對啊，她媽媽來了，正好那時候我跟井色在一起呢，就去跟她接機了，又帶她們吃的飯，大老遠的來，總不能一點都不表示吧。”

顧遇卿的心總算放下來了，“原來是這樣啊。”還好，程暮然沒有跟他說謊，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要說謊呢，程暮然也沒有那個必要啊。

“我聽井色說秦思回來了，在你家呆了多久？”程暮然也是直截了當的，一點都不拐彎。

“吃完中午飯就走了，她回來的太突然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顧遇卿頓了頓，“你告訴井色我跟她的關係了嗎？”

程暮然就知道他會這麼問，“那你希望我告訴她還是瞞著她？”

顧遇卿想了想，“還是告訴她吧，不然有一天她要是自己知道了，會很生氣的，但是我又怕，她知道了會擔心。”總之顧遇卿的心裡很糾結。

“你怕她擔心什麼？你跟秦思會發生什麼？你要是擔心這個，首先就說明在你心裡，對秦思的感情沒有那麼單純。”程暮然一針見血。

顧遇卿被他說的不知道怎麼回了，最後隻好承認了，“哥，不瞞你說，我再次見到秦思，真的覺得挺震撼的，我承認，在我的心裡，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隻是這麼多年了，我把她藏在我心裡的最深處，如果她不出現的話，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來這份感情的，可是，她竟然回來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顧遇卿也算誠實，把心裡所想的都跟程暮然說了，“那井色怎麼辦？你不喜歡她嗎難道？”

“當然喜歡，我要是不喜歡她的話，就不會跟她在一起了，但是……秦思的出現，讓我的心裡整個都亂了，這一下午，我腦子裡一直都是她，我很痛苦，我知道這樣對井色不公平，我才剛跟她在一起，怎麼可以這樣呢，但是哥，你能明白嗎，我真的控製不住我自己。”顧遇卿說著說著有些情急。

“好啦好啦，我懂，遇卿，你現在必須要調整好你的狀態，一個人的心裡不能容下兩個女人，總有一個人要受傷的，你要不就直接對秦思死心，要不就跟林井色說，你忘不了秦思，趁她現在還沒有陷的太深，讓她趁早忘了你。”程暮然擺出來兩條路給顧遇卿，但是這兩條路對於顧遇卿來說都很殘忍。

“我現在還不知道，我得好好想想。”顧遇卿陷入了沉思。

程暮然知道，感情這種事不是那麼容易抉擇的，他一個外人也插不上手，隻有靠顧遇卿一個人來決斷，隻是這件事難免會讓林井色夾在中間，他不能讓她難堪。“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程暮然走後，顧遇卿躺在床上，腦子裡亂糟糟的，心裡一個小天平，一邊是秦思，一邊是林井色，要是論在心裡的重要性，肯定是秦思這邊比較沉，但是林井色是顧遇卿剛認識的人，他一直保持著那種好奇心理，哎呀簡直太難選了，顧遇卿覺得也真是太巧了，他這邊剛跟林井色確定關係沒多久，秦思就回來了，這真的讓他左右為難。

“哥，你還沒睡呢？”顧琪穿著一套睡衣潛了進來。

“你乾嘛？想跟我說什麼？”顧遇卿知道，對於秦思的事，顧琪始終是站在她那邊的，以前她就想讓秦思給她當嫂子，但是一直沒能如願，現在秦思回來了，一切都水到渠成。

顧琪坐在床上，“哥，我想了一個下午，我覺得你還是愛秦思多一點，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怎麼能是林井色幾天就能比得上的，你要是這次錯過秦思，你還會後悔的，我能看得出來，她還是很喜歡你，這點我相信你也看得出來，再說，你跟林井色才幾天啊，能有什麼感情，早斷早利索，不是我慫恿你，但是你得正視你的心啊，你不能騙自己，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林井色，那你現在也不會糾結了。”顧琪說的句句戳到了顧遇卿的內心。

“你怎麼知道我在糾結？”顧遇卿問。

“這還看不出來嗎？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妹妹，你想什麼我能不知道啊？彆自己騙自己了，早點斷，對誰都好。”顧琪說完拍了拍顧遇卿的肩膀，“我睡覺去了啊。”

“婚禮現場已經訂好地方了，是全市最大的地方，到時候一定會有一場盛大的婚禮。”邱瑾想想就開心。

程暮然打斷了她，“等等，之前咱們不是說，婚禮越簡單越好嗎？怎麼變成盛大了呢？”程暮然本來就不想跟邱瑾結婚，自然是更不想張揚，這弄的人儘皆知，太高調了。

邱瑾依偎在程暮然的懷裡，“可是，我家有那麼多認識人，他們都很想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還有那麼多親戚，要是不弄的像樣點，他們會猜測的，再說了，你麵子上也會無光的啊。”

“我有什麼無光的，反正整個婚禮都不是我說的算，地方是你定的，東西都是你買的，有我什麼事啊？我隻要在結婚那天上去站一會就行了。”程暮然已經看到了未來自己將是什麼生活，覺得沒有人比自己更悲哀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這不是你工作忙嗎，所以我才去張羅這些事，再說了，女人多少會心細一點，我一定會辦好的，你放心吧。”邱瑾很有把握，也很興奮，想想要跟程暮然結婚了她就高興的不行。

“暮然，這是你的婚事，我希望你能上點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吊兒郎當的。”薑雲在旁邊看不過去了，程暮然一直冷著一張臉，這是給誰看的？

程暮然笑了，“明明全程都是你們安排的，又讓我上心點，請問，我要怎麼上心呢？我該怎麼做你們才會滿意呢？”程暮然已經完全不會了。

薑雲無奈地看了一眼程暮然，心裡這個不爽，“這就是一個準新郎的態度嗎？邱瑾，你看看你要嫁給的這個男人，真不知道你看上的是他的什麼。”

邱瑾一看氣氛有點不對勁了，趕緊勸和，“消消氣，都消消氣，媽，本來就是啊，都是咱們一手操辦的，你讓他怎麼上心啊，他每天那麼忙。”邱瑾當然會向著程暮然說話，不然就程暮然的脾氣，她可是太了解了。

薑雲哼了一聲，“是啊，這麼忙，他要是能把跟彆的女人吃飯的時間省下來就能跟著操辦一下婚禮的事了。”

聽到薑雲陰陽怪氣的話，程暮然又怒了，他發現當他對著薑雲的時候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我是跟邱瑾要結婚了，但是我也有我的生活，有我的朋友，我不明白，我跟朋友去吃一頓飯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做錯什麼了嗎？邱瑾你沒有自己的朋友嗎？”

薑雲也不甘示弱，“我記得上次我就跟你說過，讓你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她是顧遇卿的女朋友，你沒事去招惹她乾嘛，上了多少次新聞了你自己不知道嗎？還要我替你數著嗎？程暮然，你能不能乾淨一點，不要讓彆人抓到你的把柄，彆讓邱瑾操心你的那些破事行不行？這還沒結婚呢，就急著去外麵找野味去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看看你乾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