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夜色出擊

十月的北方與濕潤溫和的南方相比多了一分冷意與乾燥，開始枯黃的樹葉也開始零零落落地飄下在地上堆積，偶爾刮過的秋風吹得還掛在樹上的葉子簌簌做響。隨著一陣馬蹄聲經過，帶起一陣勁風卷起了地上的枯葉。

“報告統領，西側的縣城發現了漢軍的身影，並且屬下猜測漢軍可能發現了我們的行蹤。”秦壽揮了揮手讓那名斥候退下，然後轉頭問項飛：“項飛，你打探到的情況怎麼樣？”

“大人，東側的縣城也同樣有漢軍的蹤跡， 如今漢軍的斥候全都散出，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瞞過漢軍是不可能的，隻能是儘人事聽天命。”如今的項飛已經是被秦壽任命為他原來那個小隊的隊長。

秦壽心裡也知道，做到如今這地步已經算是運氣了，但是畢竟晚點被漢軍發現總是有好處的。

如今的秦壽修煉殺伐決已經有十天了，身上的氣質也是開始變化，身體雖然沒有增強但比起以前那副亞健康的身體卻是感覺輕鬆多了，就仿佛身上原本的負擔被卸下了。雖然還沒有完全入門，但是也隻是缺少一個契機，秦壽問龍且如何才能入門，龍且隻對他說了一個字：“殺！”

原來這殺伐決的入門必須要有血煞的刺激才能入門，而最好得增強途徑居然是生死拚殺，當時秦壽知道這個消息後也就明白了，這功法完全就是為戰場拚殺而創造的。不過想想也是，龍且一個沙場上的將軍讓他懂得隱士的修煉功法，估計也是不靠譜。

而且在昨天，信使傳來大軍隻需要三天的路程就能趕到高密與齊王廣的殘兵回合，不過秦壽和龍且都認為，如果漢軍會主動出擊的話，那麼接下去的路程就要小心麵對了，因此龍且讓那名信使帶消息回去，讓大軍休息一天之後繼續前進，同時要求在休息的時候小心漢軍的襲營。

而韓信聽到這消息後心中也是鬆了口氣，畢竟這才符合常理嘛，畢竟人還是要休息的嘛，如果龍且大軍一直急行軍的話，那麼就一定會猜龍且是不是還有後招。當然了，龍且的大軍想要休息，韓信自然不會讓他們安穩得休息，必要的騷擾還是要有的。

好了，現在我們回到秦壽這邊。

秦壽感覺如今的時機也是差不多了，命人將龍且找來，同時下令全體人員原地休整。當龍且到的時候，龍且看到秦壽還在地上畫這一副大致的地形圖。

“大哥，請等一下，我馬上就好。”秦壽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繼續畫著，龍且也沒說什麼蹲在他的對麵看著秦壽在地上畫著那些扭曲的線條。

終於秦壽畫完後抬起了頭對龍且說道：“好了，大哥，如今我們想要不動聲色進入齊地是不可能的了，韓信排出大量的斥候小隊在這附近巡邏，不知道你有什麼建議。”

龍且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擅長的是沙場拚殺，而非後方騷擾，你問我還不如問山賊。”說著無意，聽著有心；秦壽聽到山賊馬上就想起來了，這後方騷擾的事情，山賊才是專業人士。

“哈哈，大哥，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們找個山賊來做向導不就可以了嗎？”秦壽撫手稱讚。

“可是，我們帶來的一大批人中因為要保密，身份都是清白的，如何找到山賊？”龍且攤了攤手說道。

秦壽嘴角翹起了一個好看的弧，用手指向北麵對著龍且說道：“這山賊嘛，我們現在是沒有，即使有我也不敢用，但是齊地卻是有很多的山賊希望看到我們的大軍到來，而且他們就是一份活地圖給我們的幫助可是無法想象的。”龍且聽完之後頓時就明白了秦壽的意思了。楚地招來的山賊難免不好，就比如彭越，即使開始的時候投項羽，但是卻在如今這緊要關頭又投了劉邦。齊地就不同了，那些現在必然是反抗漢軍的人，所以···

龍且雖然沒有說，但是秦壽還是從他的嘴角處看到一絲笑意。“既然如此，現在我們開始商量下怎麼通過這些小股漢軍的封鎖，而又不會有太大的動靜，爭取讓漢軍晚點接收到消息，同時我們應該朝哪個方向進發去給漢軍最大的威脅。”

龍且聽到這話先是問道：“現在不能繼續潛入了？”“對，如今漢軍的巡邏有些頻繁，想要完全避開已經無法做到了。”還站在秦壽後麵的項飛一本正經得回到。“那麼~”龍且臉上閃過一絲暴虐狠狠得說：“我們今天晚上子夜時分殺過去，如今大軍快要與韓信對決，我們也是不能久拖，突破之後我會分出五支十人小隊前往臨淄，與城裡的齊國舊臣聯係，讓他們在必要之時斷了韓信兵敗後的退路，我們則前往黃河那方向，阻截韓信大軍的糧道。”

“好，現在我們也休息吧，子夜之時大家集合，在此之前不得有人離開隊伍，就是要去方便也要有人監視。”秦壽最後又補充道。對此龍且自然是應許得點了點頭。

是夜，雖然星月的光不是很明亮，但是還是能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葉影照射在地上，林中的鳥類雖然已經休息，但是不時得因為被秦壽他們的腳步聲所驚醒而發出低鳴聲。終於秦壽他們悄悄得摸到了西側處的那個小村莊，龍且走在最前麵，其他人都緊緊得跟在他身後。“確定這個莊子裡的漢軍最少嗎？”龍且轉過頭問在他後邊的秦壽。“項飛他們都過來轉了好多次了，可以確定了，不過這些莊子都有狗。”秦壽說到最後有些尷尬，因為他實在沒想過早在漢代就會每個村莊都有養狗。

“沒事，養狗很正常，你喚吳啟過來，他專門應付這種事。”龍且淡淡得回道。秦壽當然不認識那吳啟，所以隻能讓手下去，等了一會那名去的手下回來了，但是後麵卻沒有人跟來，秦壽馬上就問：“二狗，吳啟呢？”

二狗卻是迷惑得問：“您不是要讓吳啟去殺狗的嗎？吳啟自然去了。”龍且聽到後點點頭，重新閉上眼倒在地上假寐，秦壽心中雖然有些奇了，這人抓狗的名聲好大啊~

又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即聽不到犬吠聲，也沒看到人影經過，秦壽感覺自己都快要睡著的時候，原本閉著眼的龍且說了一句：“吳啟回來了！”果然，又等了半分鐘的時間，秦壽終於看到一個身影向著他所在的方向挪了過來，秦壽這才發現自己與龍且的差距，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

“大司馬，統領村子裡的狗都死了，現在可以進攻了。”當吳啟站到秦壽麵前的時候，秦壽才發現這名喚作吳啟的男子居然隻有十七歲上下，臉上的表情因為黑夜有些看不大清楚，吳啟看到秦壽在打量著他，以為他不相信又加了一句：“我特意在村子中央扔過一塊石頭，沒有聽到犬吠才走出來的。”秦壽這才想起來正事，雖然很是疑惑，但是現在隻能先把疑惑藏在心裡。

“好，命令全軍準備，分出五百人守住村外的各個通道不得有任何人逃離，餘下所有人進攻。記住所有人沒有命令的情況下不得發出聲音，好了出發。”龍且發完命令之後當先向前，秦壽也馬上拉著夏恬跟上龍且，因為他覺得跟在龍且身後才是最安全的，畢竟他的殺伐決還未入門，夏恬雖然入門了，但是她修習的隻是普通的吐納法，所以兩個人仍然是全隊中武力最差的。

就在差不多所有人都準備好的時候，突然在龍且左側的一間房舍突然打開了門，走出了一名睡得有些迷糊的漢軍，當他看到外麵一大堆黑影的時候首先就呆了一下，但很快就想要張嘴大喊，嗖~的一聲，一支箭簇已經插在那名倒黴的漢兵頭上“嘭~”那一聲倒地身雖然不響，但是在寂靜的黑夜裡卻是有些響亮，龍且當即大手一揮示意所有人開始進攻，不一會這寂靜的不知名的小村莊便響起了一聲聲沉悶的“噗嗤”聲，隨後又是一陣刀劍相交的聲音，此時，秦壽麵對一名龍且故意放過的小兵。

秦壽首次經曆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仗勢，雖然龍且也教給他一些招式，以前打過幾次群架，隻是與如今的生死相搏有很大的不同，握著短劍的手因為緊張變得有些發白。而他對麵的那名小兵也同樣很緊張，畢竟他是屬於被偷襲的一方，而且對方還有一名高手在後方掠陣，看到秦壽還不敢進攻，心中對秦壽鄙視的同時也慢慢得向秦壽靠近準備先發製人，在後邊掠陣的龍且自然也發現了那名小兵的那點小心思，嘴角閃過一絲譏笑仍然抱手看著，心中卻是在念叨著：“秦壽啊，你可彆讓我失望啊，不然不僅那殺伐決你沒機會入門，以後更是彆想修習其他的功法，這陰影會伴隨你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