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我怕安生,隻是為了那份契約,為了那個責任而堅持結婚的。”陳貓貓把心裡最擔心的那塊說了出來,說了出來後,心裡竟然莫名的輕鬆了。當初,喬安生對她是那麼冷,想了想要是沒有那份契約,是不是所有事情就不同了?
喬太太微笑的看了看她,她伸手出來握了握陳貓貓,那雙慈愛又柔軟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陳貓貓說:“孩子,你是一個誠實又真誠的孩子,你覺得我兒子與你在一塊時那些開心放鬆,是裝出來的嗎?還是發自內心的?”
陳貓貓低下頭來沉思著,回憶著每一次喬安生與她在一塊的歡樂,這是裝,是無法裝的。
“我知道,你是因為覺得自己出生不好,所以才有了很多很多的不安感。但是你要記住,愛情前麵是人人平等的。”喬太太一語便道出她的心結。
繼續又是一陣沉默,是的,讓說出了死結了。
“好了,你好好想想,我去給你倒杯牛奶。”喬太太站起來,拍了拍陳貓貓,走進了廚房。
拿著兩杯牛奶從廚房走出來,陳貓貓的眼神一路跟著她的身影轉,也是這樣眼睛看著她經過沙發時突然跌倒,手上的牛奶“眶啷”一聲掉落在地板上,喬太太摔落在地上,頭在地上還左右晃了幾下,喬太太便昏迷過去了。
“啊阿姨,你怎麼了?你快醒過來你快醒醒、、、、、”陳貓貓馬上跑過去喊她,她隻拍了拍她的手,不敢亂動。
“人來啊,快來人啊,救命啊——”陳貓貓大喊。喬董呢?他去哪了?工人呢?這裡的傭人哪去了?喊了老半天,竟然連人都沒有一個,陳貓貓打了個120叫白車,她好害怕啊,地上開始流著血,與地上那灘牛奶溶合在一起,互相浸流著。
陳貓貓又給喬安生打了個電話,可是喬安生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她不斷的打不斷的打,總是在通話中,象是一直在講電話一樣。屋子裡的那座大掛鐘在滴滴答答的響著,象是催命符一樣,響得陳貓貓心裡直虛著,她從沒有麵對過這樣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再給楚天祺打電話,還好一下子就打通了,陳貓貓也不知道怎麼把事情給表達出來的,她發現自己連舌頭都打著結了。
“快來,我暈倒了,不,是阿姨生病了,不,她突然暈倒了,好多血,好多血!”陳貓貓的嘴巴在打顫的說。
“你說什麼好多血?你在哪裡?你慢慢講。”楚天祺跟著急起來了。
“喬家,喬安生的媽媽,好多血。”她再也想不到怎麼去表達了,象是突然腦子裡的東西全讓快手的神偷偷乾淨了般。
急救車還沒有來,陳貓貓也不敢亂協喬太太,她一坐安靜地坐著等。現在她心裡無比後悔,是的,本來就是自己小心眼是自己患得患失,是自己沒有自信心,才沒事找事做,現在還把阿姨害成這樣。
急救車是與楚天祺同時到來的,看著白衣天使們合力的把喬太太給抬上擔架,陳貓貓也跟著坐了上去,她一路陪同著喬太太,一直握著喬太太的手沒有放開過。
楚天祺一路開著車跟上,他拚了命的給喬安生打電話,可他不知道在自己的手機設了什麼,總是一直在通話中。實在沒有辦法聯係到他才給馬蓮尼打電話的,讓馬蓮尼馬上找到喬安生,情況很危急,喬夫人摔倒了。
運背所有壞事情象是一並來了,因為那天傭人請假了,地方沒有人收拾,晚上不知情的喬董事長回到家中沒有看到那地上的牛奶和血液,一不小心也滑倒了,剛好也摔骨折了。
急救車剛從喬家離開轉身又去了喬家,一下子把陳貓貓與楚天祺給累壞了,又是跑上又是跑下的。
喬安生是直到半夜才讓馬蓮尼給聯係到,原來手機掉了,喬安生一直沒有發現,還覺得今天怎麼過分的安靜了啊,平時電話總不斷的,今天卻一個電話也沒有來。晚上想打個電話回家,才發現電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抽了個空出去挑了台手機,把卡給補辦好,才看到楚天祺的信息,父母竟然雙雙住院了!喬安生這下不淡定了,他焦急不安的,一看到信息馬上便信醫院裡趕去。
喬安生對著前麵那停滯不前的車輛拚命響著喇叭,這幾個的士司機竟然在綠燈來了還在那排著隊聊天,真氣死人了。
好不容易等這些司機開走了讓出一條道來,又碰上一幫半大不小的少年在高速路上飆車,那些個不要命的家夥超越喬安生還對他比比中指。
老半天才趕來,母親還在隔離室,喬安生隻好先去見了父親。老喬已經讓上了夾板,正躺在病床上,腳讓吊掛著。腳骨折了,而且右手也受傷了,他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樣子,臉是慘白著的。
陳貓貓剛喂他吃了點稀飯,安靜地坐在一旁來。喬安生坐在父親身旁,楚天祺隻輕輕拍了拍他,安慰他要好好照顧自己,然後才能照顧好父母,他今天也折騰累了,他先回家讓他老媽在醫院抽兩個人過來先當著特護先,好換著照顧喬家二老,便也先回去了。
喬安生去問了一下醫生,他父母的情況,老喬還好些,好好休息一個月就可以拆夾板了,但是喬太太的情況就不太妙了,她子宮癌的癌細胞正在擴散,而且已經是中後期了,那摔跤隻是一個導火索,她其實已經是外強中乾了。
喬安生還很內疚地對醫生說:“醫生,我媽裝病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也不用配合她一起來忽弄我了,你隻要老實把她現在的情況告訴我便好。”
醫生一時愕然了,他坦白說:“小喬先生啊,喬夫人她一直都有病,也一直都吃著藥控製著病情。隻是她知道老喬先生有糖尿病還有高血壓,所以才跟騙老喬先生的,實話就是喬夫人必須儘快使用最先進的醫學器材進行激光切除。”
“真的要去德國嗎?”喬安生問。以前他媽媽就老用去德國治病來忽悠他結婚的了。
“那倒不用,現在我們國內就有很先進的技術。”醫生一本正經的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把喬安生也給弄糊塗了。經再三確認,醫生把一份喬夫人一直在他那裡看病的資料拿出來,喬安生之前也在鄉親手裡看過一些若真若假的單子,可是在這個醫生手裡看到的,是每次媽媽來看完後的報告,還有一些B超單子,那也還真的不到他不相信了。他的媽媽,為了父親的身體,也為了他,確實是瞞得好苦啊。
回去就看到陳貓貓那瘦小的身子,正在打水為老喬先生擦臉擦手,喬安生接過來,卻幫忙為老喬先生把身體也擦了一下,為老喬蓋好被子,看著老喬先生慢慢入睡,也跟著陳貓貓坐到一旁來了。
陳貓貓一直不說話,隻是默默地忙來忙去。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喬安生,連頭也不敢望向他,讓喬安生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電話打不通還來晚了生氣,便也不多說話,隻想等她生氣夠了現哄哄她吧。
喬安生本來是叫陳貓貓先去休息一下的,讓他來看著,可是陳貓貓一臉執意的堅持守著喬太太,喬安生隻覺是她孝順,便也沒說什麼,就讓她儘儘自己的心意吧。
快天亮時,喬太太才醒過來,陳貓貓一直陪同著喬太太,看到喬太太醒來後,她馬上虛寒問暖的,又是問她感覺怎麼樣啊,哪裡痛之類,可是,喬太太隻是睜開眼睛,對著眾人微笑著,可是那嘴巴張開無數次,竟然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來。
怎麼回事?陳貓貓馬上按床頭的鈴把醫生叫來,說喬太太已經醒來了。醫生一掛上對講機說馬上來時,陳貓貓便走到門口心急的等著了。
“醫生,我婆婆已經醒來了,可是她沒有辦法出聲,怎麼回事?”陳貓貓雙手到握著問。
喬安生跟著過來,聽到陳貓貓說母親不能說話,馬上心急的想去看個究竟,蹲在媽媽跟前來,拉著她的手時,喬太太便對他笑起來,好像在安慰他一樣。
“媽,你怎麼了?你說話。”喬安生喚道。
喬太太張大嘴巴開開合合的,然後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又再繼續張開嘴巴,可是嘴唇一開一合的,就是沒法知道她在說什麼。
“醫生,我媽媽是怎麼了?”喬安生問正在聽診的醫生道。
醫生把聽診器一收,說:“喬太太身體沒什麼大事,身上的傷隻是皮外傷來的,讓玻璃插進去流了一些血沒有什麼大礙。隻不過,卻因為摔跤引起小中風,暫時失聲,估計過些天便好了。”
竟然還會小中風暫時失聲,喬安生沒有發覺媽媽什麼時候如此多的大小毛病了?他是無比的後悔,怎麼以前總不好好關心父母,總是到了出了問題才能好好反省。
第二天,讓護士把老喬先生與喬太太搬到同一個病房裡,這樣也好照顧,也不用兩邊跑,再說也能讓老喬董事長安心。
把父母安頓在同一個病房,因為這是楚河集團旗下的宙斯醫院,楚家過來看望二老了,也讓醫院調了幾個護士過來全天候看護二老,喬安生才有時間竭一會,他讓陳貓貓回去休息下,可是她就是不回,隻是感覺她有點過份執著。
喬安生休息了一會,打電話讓楚天祺與馬蓮尼去一個個通知賓客們,因為喬家二老進了醫院,所以婚禮取消。陳貓貓就是在旁邊聽著他打這個電話的,雖然婚禮真的取消了,可是她心裡還是很難受,莫名的難受,象是有人在她心裡抽打著一樣。
一天前,她還在為這事而胡思亂想,還造成了喬家這樣的悲劇。等喬安生走出去後,她坐在喬太太的床前,拉著正在張著眼睛無聊地看書的喬太太,她伏著喬太太狠狠的痛哭了一場。
喬太太把書放在一邊,輕輕地拍著陳貓貓的背安慰著她。
“阿姨,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你弄成這樣的,你看我做了什麼事啊。安生,他終於打電話把婚禮取消了,你知道嗎?雖然我知道你與喬伯伯沒有辦法證婚,但是那一刻我還是感覺失望了,你說我是不是很笨?你說的話,我懂了,我也想清楚了,可是,讓我想清楚,卻要你受如此大的罪來當代價,我真的很不應該。”陳貓貓拉著喬太太的手,繼續說:“阿姨,就讓我一直照顧著你,不然我心裡不好過。”
“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到底對我媽媽做了什麼把她害成這樣的?”喬安生一進來便把陳貓貓用力扯了起來,把她提拎起來執問。從出事到現在,還以為隻是意外造成,要不是他親耳聽到,還一直讓她給瞞天過海了。喬安生冷哼站看著陳貓貓,難怪出事後,她一直都表現得很奇怪,還以為她是因為擔心所以如此儘心,沒想到原來是因為內疚,因為內心不安。
“啊,安生,你聽我解釋。”陳貓貓淚眼如星般熱切的看著這頭像是發了瘋的獅子說,現在的他看起來是多麼的可怕,那雙眼睛不帶一絲感情,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冷酷。
“解釋?對的,我是必須聽你解釋的,你說吧,說一下你是如何策劃我媽媽受傷的,你這樣做又有何目的。”喬安生把手一鬆,任陳貓貓自己掉了下來。
喬太太看到陳貓貓掉下來,她很著急的張開嘴巴又揮動著雙手,她想起來可是腰摔傷了起不來,她拚命張著嘴巴講話,可是沒有人能聽到她所說的,淚流滿麵的看著地上的陳貓貓,喬太太隻嗚嗚的哭著。
“媽,你很痛對不?我知道你很痛苦,要不是這個歹毒的女人,你就不用躺在這床上了。”喬安生看著媽媽落淚,心裡更是開始痛恨陳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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