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離開月老閣的虞離心情大好，這下錦瑟吃不了兜著走了吧。她不屑當什麼好人，那她就乖乖當個壞人好了。走著走著，她遇上了姬周。姬周也是一愣，虞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莞爾一笑，有點得意地說："姬周，你來晚一步了。"

"你想做什麼？"姬周好半天才輕聲問道，五個字很輕很淡，卻包裹著無數種語氣。

"你知道。"

姬周啞然。

"關於妗來被她下毒的事我可以放她一馬，關於十萬年前的事我還沒證據也可以再放她一馬，可是這次……"虞離望向姬周，他的表情冷極了，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虞離已經不害怕看到他這樣了，笑了笑，"我可以放她一馬但我不是放馬的。"

"你想做什麼？"出乎意料，姬周還是這個語氣這句話。

虞離以為他會給自己撒嬌求饒，沒想到他那麼鎮定。就在她發愣時姬周冷笑出聲："錦瑟哪兒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對她？她不過就是犯了這麼一次錯你就緊緊抓住她尾巴根不放了，虞離，你以前呢？犯了多少錯？"

"激將法嗎姬周。"虞離靠近了他一點，兩人爭鋒相對，這是第二次虞離光明正大直直與姬周對視了，她都能從他黑眸中看見自己。

"我老實告訴你，要不是有你這個絆腳石我他娘的早就殺了她。你說她沒哪兒招我惹我，她殺了虞何還讓你和我一起查案，這叫沒事兒？"虞離怒言，"姬周，我以前給你說過，這個結果你必須得接受，而我一定會殺了錦瑟。"

說罷虞離轉身離開，原本大好心情就被姬周給破壞了，她繼續在雲端閒逛，她發誓隻要再遇上她討厭的人她絕對不分青紅皂白馬上打上去。

"百花仙子，你給我站住！"就在這時一個不怕死的男人擋住了虞離的去路。

虞離抬眸一看輕挑雙眉，嘴角扯過一縷玩味，戲謔地打了個招呼："河神好啊。"

"終於逮到你了，上次還沒給你算賬呢！"河神說罷開始發出攻擊。

虞離拍手叫好："正愁手賤。"語落，手中突然出現一把紅劍和河神在雲端打了起來。

說起武功法術河神絕對不是虞離的對手，這些年來虞離隱藏得太好讓他們都以為虞離隻是個瘋瘋癲癲的丫頭，小看她了。而現在，虞離準備撕開這層麵具，亮瞎他們狗眼。

沒有幾個回合，河神已經被虞離打倒在地，虞離像是發了瘋一樣下手沒有輕重，河神捂住胸口吐了一口鮮血。

虞離的劍尖指著河神的鎖喉，河神身體一顫，他從虞離眼裡看到了殺意。

"住手！"聞聲姬周踢開虞離的劍，把河神扶了起來，橫眉怒目地瞪著虞離，"你又想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做什麼，我和他管你屁事。"虞離身上那股戾氣還沒有完全散儘。

"你差點殺了他。"姬周很快恢複好自己的情緒，冷聲道。

"所以呢？"虞離不以為然。

河神和姬周這時才意識到虞離的恐怖，她居然對死沒有任何概念。姬周皺了皺眉，他發現晚了，從虞離說她會殺了錦瑟時他就該發現，虞離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你殺過人？"姬周似問似陳述。

"多的去了。"虞離突然笑了笑，這種陽光溫暖的笑容和她手上那把正在滴血的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就是這麼一個狠毒的女人，得不到愛就要毀了。"河神再次吐了一口鮮血。

虞離挑眉，他又要胡說什麼。

"虞離，我就是不喜歡你，你能把我怎麼樣，殺我啊你殺啊。"河神對虞離大吼。

虞離不怒反笑，該死的自戀男人。月老算命算過，她會遇上許多自戀的怪人倒也準了。虞離打了個激靈，河神說自己喜歡他她還吃虧呢。

壓抑著惡心消失在他們眼前。

"痛死我了！"突然姬周放下了河神，他一下子倒在地上，又疼又無力，呲牙咧嘴地說。

姬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半天才聽到他的聲音："虞離給你說過？"

河神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不屑一笑："她喜歡我誰不知道。"

姬周抿了抿嘴沒再多說拂袖而去。

虞離回到凡間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剛進去雲穀就把她拉到一個院子裡，晚風徐坐在石凳上。他們神情十分焦慮，虞離感覺大事不好了。

沒等她問發生什麼事晚風徐就破口大罵："虞離你腦子被驢踢了吧！你們去黑山嶺做什麼，不知道那裡很危險嗎？現在泗洺敖瀧還沒回來！"

虞離微怔，緊皺雙眉一時不知所措。

"行了彆怪她了，我們這不都沒想起嘛。"雲穀幫她解圍。

虞離腦子還有點晃，結巴著問："什麼……什麼意思？"

"你大爺還沒想起來？"晚風徐氣得牙癢癢，那雙眼直接在噴火，想把虞離千刀萬剮。

虞離被她這氣勢嚇得抖了抖身子，訕訕搖頭。

"記得以前我們去萬峰林那件事嗎？"雲穀說，"那次不是我們在幫當地村民尋找失蹤的家人嗎，然後我們就去萬峰林了，是不是把那些人救了出去然後遇上一個女妖精，直接放火把那林子燒得片甲不留。"

虞離蹙額回憶，好像還真有這事，不過都好久好久以前了誰還記得起來。

"咱們燒的是萬峰林又不是黑山嶺。"虞離說。

"狗屁！"晚風徐啐，"萬峰林那妖精你知道是誰嗎，是黑山魔女的親妹妹。我們把萬峰林給燒了以後黑山魔女又不是沒找過我們茬。"

"才找過兩次嘛，後來不就沒事了啊。"

"那是因為我們沒在她的地盤，現在可好，泗洺敖瀧自投羅網，這次死定了！"晚風徐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模樣看著虞離，虞離無辜地看著自己的腳尖，"虞離，你們仨是不是這些年都玩兒野了，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虞離在心裡點頭，還真他大爺玩野了，這不好久沒動腦子就惹出這麼一大窟窿嘛。

"行了行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麼把他們救出來。"晚風徐終於說正題。

"要不我們再去？"虞離試探性地問道，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在開玩笑。

"充人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晚風徐惱。

"你不也一樣，要是覺得這件事棘手你早就跑去救他們了，明明就你最衝動。"虞離頂嘴。

"懶得和你說。"晚風徐撇嘴一笑，他們都知道敖瀧和泗洺肯定安全得不得了，先不說泗洺是魔界太子，黑山魔女是拿他沒辦法，再者敖瀧是龍族公主有鱗器護身，況且黑山魔女還要把其餘幾人引出來。

"你去天庭又有什麼情報？"晚風徐問。

虞離壞壞一笑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她最擅長的就是磨嘴皮子，任何細節都不可放過，這麼一說天完全黑了，剛說完時姬周正巧出現在眾人眼前。

虞離輕挑雙眉收回視線，心跳得竟有些快，這是因為剛才再說他有點心虛呢還是因為月光下的他太耀眼了。他其實真沒多好看，隻是在平凡中多了一點溫柔，一點木納，一點可愛，有時候又有一點邪魅，一點冰冷，總之，虞離喜歡。

"終於舍得回來了？也不看看時辰。"晚風徐陰陽怪氣地道。

姬周瞥了眼她就回房睡覺。晚風徐最討厭他這種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以為他很清高一樣，氣得直跺腳。雲穀和虞離對視一笑，異口同聲道："晚風徐，你嫁得出去嗎？"

"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