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佛根

眾人看我不答話，臉上的神色又是翻雲覆雨一番變化，唯獨開口的兩人平靜自持，臉色與剛才無二。

“念安仙子所言極是，仙子單單一人，不如與我們同行一處，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韶淨仙君再次好心相邀道，念安仙子一聽話中提到了自己，嘴角輕揚，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此兩仙甚是討喜，本魔君一看，二仙仙澤充盈，就比其他四仙強了天邊去了。

我一時迷茫也不知何處可去，心想不妨先跟著他們逛逛自己家的後園子，我也好奇他們能不能看出個乾坤來。

拿定主意，對二仙頷了頷首，就站到二仙身旁準備與眾人同行。

“這位仙子，忒不知禮，寒暄半日都不回半字。”實實在在普通中的一個仙子，神情氣惱地對我說教道。

本魔君過了不知萬把多年，任性妄為慣了，若是對方有重華的品貌，重華的仙澤瑞氣，我也當說一二。

仙魔氣澤雖不同，但我還是能看出他們品級高低的，得益於我的道行比他們要高不知幾重天去了，我的魔氣，隻要我刻意收斂，即便施展個法術也不過用的法則之力，以他們的階品定是探查不到什麼。

唯一的缺點就是，法力用完，若想恢複就必須運轉魔功了。

到了仙界這就是個問題了，隻能保存實力才好。

那仙子看我置之不理，立馬抖起了精神，又想說上兩句，被從頭到尾識大體的念安仙子，扯了扯袖子，拉到一旁說起悄悄話。

大致我也能猜個七八分，無非是這個不知道是誰的仙子，仙氣內斂，連她都感應不出高低，又能在魔域現身，絕對是個不外出世的高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雖然是我猜的，但看倆人回來後恭恭敬敬地神色，也該是猜對了一半。

因為我的加入，這一隊豆蔻年華變得沉默寡言，委實無趣了些，我頗有些後悔架子端的有點太高，連個閒話都沒得聽。在自己深深地自責中，痛定思痛，往後在仙界走動，還是要學會與民同樂，積極融入地好。

無聊地逛了兩圈，其實也無甚可逛，魔息洞算是讓我榨乾了，魔氣稀薄很正常，稍微有點前途能修煉地，我已經讓蒼雲帶回了魔界。低階地魔兵魔物，有我在此，早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這個始作俑者就在他們眼前，他們去哪找什麼真相。

我也好奇，仙界竟然如此看重魔域，不大像傳說中的看不起魔界，不恥下問一向是我的優良傳統，我就想當然地問了出來。

“韶淨仙君，走了這麼半天，可有所發現？我看你天庭發黑，麵色不鬱，難道是和魔域有關？”問話也是有學問地，不能直截了當。

再則彆人來到你家東看西看，看完啥也不說，直皺眉頭，給誰心裡也得上火，自然想怎麼瞎說，怎麼瞎說。

“在下還是沒有看出分毫，整個仙界一共三處魔域，近百年魔域一直都有擴張的趨勢，此處雖為最小的一處，也斷不該縮小才對。”

不管韶淨仙君百思不得解的惆悵，我先是一驚，還有兩處，還是更大的，本魔君雖是魔界一方之君，但自誕生以來從未出過魔界自然不清楚，但說來才覺得奇異，數萬年雖說不長但也不短了，但我們四方魔君卻從沒有走出魔界的絲毫念頭。

就連那些關於仙界的傳說，也一直是傳說，要去找那源頭，就如曇花一現，水中撈月，竹籃打水，一場空空如也。

若不是蒼雲，若不是蒼雲，蒼雲，蒼雲，我縝密的想來所有的變數都是從蒼雲出現開始的。我心中突然萌生出：縱經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的感悟。

一霎間，魔軀傳出一聲鐘鳴。

“嗡”

鐘聲如春風吹動清池的碧波陣陣，源源不絕。

所有仙都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才悲催的發現除了自行發聲，眉宇間還漾出一小圈似太陽投到雲彩上射出的五彩光暈。

心中充滿從未感受過的一絲清明，大自在。

三息過後，終於恢複正常。

大白日的真是活見了鬼，心中就如一塊石頭砸落濺起磅礴的水花，滌蕩不安，這幾個小鬼還嫌我不夠愁苦。

各個行禮恭喜道：“恭喜法師，頓悟佛法。”

本魔君此時呆若木雞，不可言說。

“原來是西方佛家梵境法師，法師佛法深厚。韶淨失禮了。”

“法師佛法高絕，一朝頓悟，念安有幸聆聽佛音，深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