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未武

“蒼天有眼最終還是讓我找到了張庭的女兒，”虛竹道長一邊抓住熙雯的手，“你就是張庭失蹤了十八年的女兒，張熙雯”熙雯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熙雯因為八歲時候喪失了記憶所以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宰相曾說自己就是孤兒無父無母也就沒有再想過找尋過自己的父母親，聽唐暮羽說唐心兒和張庭的故事時隻覺他們的命很苦明明相愛卻不能再一起，最後竟死的那麼慘。竟沒想到就是在說自己的父母。

熙雯一時無法接受，聲音顫抖的說：“道長，您確定嗎？”

“確實，”虛空道士說的斬釘截鐵。“從我開始見你的第一眼便覺得你跟當年的唐心兒長的特彆像，細想便知道你就是張庭的女兒，我又在問你是否叫熙雯，的卻沒錯，那就是了。你本名為張心艾，是取唐心兒和張庭其中一個字取的，但後來事情發生這樣名字就顯的太過礙眼，所以我後來又給你取了一個名字叫熙雯。”

唐暮羽的一隻手落在熙雯的肩膀上，他雖然對此時也很震驚自己一直以來找的張庭的唯一血脈，皇上找了十幾年沒有找到的人原來就是曾經宰相身邊的小丫鬟。如見成了自己的夫人現在她知道熙雯的驚訝程度不訝於自己現在的她更需要安慰，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讓她知道現在她不是一個人還有自己陪著她。顯然唐暮羽的舉動給了熙雯一點勇氣和鼓勵。

“你不認的我了？”虛竹道長問。

熙雯搖搖頭，表示自己毫無印象。

“這怎麼”虛竹不解。“我帶著你從你出生起一直帶你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一直到你六歲時我一個道士帶這一個孩子實在是太過明顯我擔心會暴露你的身份幾經輾轉之下找到了一個我以前認識的農家，那戶人家無兒無女很是善良曾經幫助過我，也算可靠。所以猶豫之下我先將你送到他們的家中，又給了他們一點錢叫他們代為撫養你一段時間，他們答應了那時的你六歲。後來朝廷那邊好像也慢慢的暫停了對你的追捕，一些海捕文書也開始慢慢撤下來，我料想時局應該穩定了不少，便打算再次返回農家去接你，沒想到那天。剛到農家就看見農婦在哭鬨說是把你弄丟了怎麼向我交代之類的話，我便覺的不對勁，詢問之下。才知道你自己一個跑出去玩耍不知去向，最後見到你的人是隔壁的鄰居說是看到你再河邊玩耍之後就再沒有了。我跑了河邊找了好久還是沒有看到你。此事也不能完全怪那戶農家我也找尋了你好久，後來，為了尋找你一手創辦了萬事通，用來買賣江湖的各種消息可是就算這樣你還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蹤影。這麼多年你究竟是生是死我全然不知，我此生唯一的願望便是再見到你，這樣將來到了地底下也無愧見張庭了。”

唐暮羽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八歲時曾掉落河邊，醒來是便忘記了此前全部的記憶。”

“是這樣？”虛竹問熙雯。

熙雯點了點頭。現在熙雯的腦子一片空白沒有任何一點思緒，說不出話來。

“不過啊，忘記也好。我雖想找到你，但若是知道你已經忘記全部的記憶我想我是斷然不會與你相認畢竟平安，沒有什麼仇恨過的過一生比現在這樣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倍感沉重要來的好很多。”

“但是如今已經全部知道了，也說什麼都沒用了”四兩在旁邊說。

唐暮羽一記眼神讓四兩閉嘴，“道長不要見怪，我的隨從有些不知分寸。”

“無妨的，今日還要謝謝你們了卻我多年的一樁心事。”

“所以，唐心兒不我的母親真的是他們說的死的那麼淒慘。”終於平靜下來的熙雯開口問。

“熙雯，此事你大可不必深究，也不必想著與誰能夠報仇，你父親生前最後的一句話就是如若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必憂傷也不要想著找誰報仇一切姻緣的緣起還是怪自己。無論當年你父親和你母親是有對麼的相愛，你的母親到底已經進宮，已經成為了皇上的妃子，就算被貶出宮也是皇上的女人，暮羽的父親也就是如今的大禦使官唐傑曾經就看出端倪給過你父親勸導，但是你父親最終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釀成今日的大禍，可謂造化弄人呐。”

熙雯看了看唐暮羽，唐暮羽表示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聳了聳肩。

當晚，虛竹留了他們下了在此居住一晚，明日再下山。而後虛竹獨自去了自己為張庭所建的衣冠墓穴處，虛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熙雯，他不希望再給熙雯造成更大的壓力。

“張庭，我與你認識也已經二十五年了，你的一生風雲迭起，輝煌過也落寞過。我曾經並不理解過你為了一個女人真的能到這樣的地步嘛，當年你全府被殺，滿門抄斬。滿院子的血跡在地底下的你可曾後悔過？你當年救我，我感激不儘，你張庭視我為摯交將孩子托付給我當我卻將她弄丟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她如今羽翼未滿但眼神中卻沒有鋒芒，想必這些年她過的也並沒有那麼如意，也不是事事儘心，平安喜樂。張庭我隻知有愧於你，如今重尋故友之子，我定當竭儘全力，護她平安。如今你且安心去吧，等一切了卻，我便去尋你。”

熙雯輾轉反側睡不著，披了件衣服便走了出來，這山中倒是十分寂靜，夜晚出了些許蟬的叫聲，便再沒有其他，如若沒有今日這般想必今夜定能誰個安穩覺了。但此種種又如何能誰的著呢。

醒來時唐暮羽見熙雯沒有在身邊，便出來尋她看見她一個人坐在三樓的亭子中，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看背影倒是落寞的很。唐暮羽走出去扶了扶熙雯的肩膀。

“還在想今天的事情”唐暮羽問。

熙雯點點頭。

“一時給我的震撼太大，叫我今夜如何能夠安睡。”

“既來之，則安之。至少現在比以前什麼都不知道來的好點，至少也算知道自己的身世，無論好壞，至少有根。”

“如今我也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本以為我也許隻是一個尋常人家出生的女子，也許天災也許人禍，導致我一個流落湖水邊落水卻並不知自己竟是當皇家醜聞中遺留的最後一個孩子，這樣的身世太沉重。”唐暮羽伸出手臂讓熙雯可以靠在自己的懷裡。

“如今你也不是孤單一個人，你還有我，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我的身份下山後還是不要告訴任何人好。”

“嗯嗯，”唐暮羽同意。“但是父親那邊和姐姐是一定要說的，畢竟這是父親叫我辦事情沒有結果也不好說。”

“恩，姐姐那邊也不必瞞著，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但是如今宰相已經開始大張旗鼓尋找我。”

“宰相一定想不到，自己當年救回來的八歲女孩竟然就是當年張庭的女兒。”

“如今我也有了姓，也知道了自己本來的名字也算好。”

“張心艾其實這個名字還是挺好聽的。不如我以後就這麼叫你”

“還是不要了，我還是喜歡熙雯這個名字，如今好多人都在找我，突然改名字且不讓人發現，”

“我自然不會當眾叫你，我自然會私底下叫你，如何。”

“你又開始不正經了”

“沒有，沒有我說真的，好了，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時間緊迫明日我們就要回去了，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呢。”

第二天早晨，三人便打算告彆虛竹下山去。

“我明白如今局勢動蕩，宰相蓄勢而待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隻知當年對不起張庭，如今我頂要竭儘全力幫你們，你們放心自現在以後任何有任何的需求直接來找我在長安的分舵主，有任何需要的都直接跟她說他會竭儘全力幫助你們。”

熙雯和唐暮羽一笑，如此有了江湖萬事通幫派的幫助，很多事情必會方便很多。

“對了，我們還是需往我們山上的路下去嘛，”

“對”

“可是那裡並不想經常有人住的樣子”

“我這裡本來就沒有人來。”

“那你是如何？”

“收取消息？哈哈，我所處之處四周為懸崖峭壁，峭壁之下其實就是揚州城，有消息的話會直接通過峭壁用器皿裝上來，我根本無需下山。”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此彆過，有緣再見”

虛竹道長轉向熙雯，“熙雯，就此彆過，朝廷與江湖那個都是風月迭起，你定要保全自身，若在江湖貧道尚且能有以微薄之力護你周全，但如今你已經涉及朝廷各事且以成為他人夫人就要好好保護自己。”

“謝謝道長，熙雯必定銘記在心。”

“我也會時刻保護熙雯道長請放心，”

“對了，如今宰相湧起想要去匈奴攻打長安得意平方天下，你們要做的是必須你聯係在邊關中將領有哪些是自己的人，宰相無兵想要聯合除了戒指必須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條件，所以接下來你們應該這麼說。”

“多謝道長提醒，我們記下了”

“好了，你們快些下山吧。”

三人告彆虛竹道長後便轉身下山，虛竹在後麵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也在感歎時光荏苒自己初見張庭之時竟也是這般歲數，轉眼不過數年，世事皆變，故人已起。隻希望熙雯能夠好好生活，一切如舊。

三人下山後，一刻也沒有休息就立馬快馬加鞭的趕了回去。日夜兼程，不出五日就回到了長安，一回來大禦使官稱皇上在指導唐暮羽出城後要求等唐暮羽回來必須馬上進宮。皇上應該是料想知道唐暮羽是為戒指的事情出城，所以想要知道唐暮羽的去向和帶回來的結果。

大禦使官提醒唐暮羽要自己編造一套說辭，且不可太過於敷衍也不能太沒有道理。唐暮羽自然知道於是也就沒有停下的直接進了宮。

“我聽聞大禦使官你最近幾日出城，愛卿可是為了戒指一事奔波，”

“的確”

皇上急迫的問：“那有什麼收獲嘛”

唐暮羽搖搖頭，“還請皇上贖罪，”皇上的眼神閃過一絲失望但是迅速又沒有了。“畢竟這麼久的事情，也不可能說這麼快的找到，那這次可有什麼收獲。”

“前幾日，臣在江湖的朋友發來消息，得知當年沒有被抓到的尼姑現在居住在揚州城，於是臣立即的出發了，依照當地人的說辭，當年事發後的確是有一穿著打扮像尼姑的人來此，當時也是非常的奇怪，居住在這裡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天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吃齋念佛。因為是尼姑所有我們也沒有多想。後來朝廷發下海捕文書貼的到處都是，我們就越來越懷疑我們住在我們這裡的那個女尼姑是不是朝廷就要找的人，在我們快要去官府通報時尼姑就不見了，身邊的東西也全部帶走了。想必那尼姑應該就是當時揭發唐心兒與張庭的尼姑。事情發生後她怕皇上會因為此事將她殺死，於是逃走來到揚州，後來看到時局實在是動蕩。故又逃走了。所以這次臣出京辜負皇上重托，也算是毫無所獲。”

“暮羽大可不必自責，比較事情過去那麼久了，而且當年事情發生後，朕也曾經找到過將近八年的時間到一無所獲，且非是如今這麼快就能找到的”

唐暮羽點頭，表示讚同。

“不過”皇上話題一轉。“你不在京的這幾日，淩風那邊倒是又了很大進展”

“歐，是什麼”

“淩風提出應該要先找到當年張庭遺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唐暮羽心裡一跳。眉頭緊鎖。“那孩子時當年張庭遺留下的孽種，絕不可留著，但是當年還是被她僥幸逃脫，張庭先是帶著孩子逃跑，而後安頓好孩子再是回來與唐心兒共赴黃泉。還是一定是交到了可靠之人的手裡，戒指是張庭和匈奴重要的信物，所以戒指一定會在托付孩子時就一並的放在了孩子身上，尼姑難找。朕相信一個孩子還是可以找到了。淩風已經出發之永關口，說是有孩子的線索在那邊。”

“永關！”那可是匈奴入侵中原的第一道防線的地方啊，陳淩風是想借孩子為由前往永關拉攏將士。

“你也速去找尋這個孩子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孩子。”

“是，臣明白”

唐暮羽在回來的路上一路都在想，自己走了整整二十天的時間，宰相家果然沒有按兵不動，而是積極的找尋邊關將士，自己這一趟出去不算是一無所獲。得到萬事通幫派的力量可謂是能給自己添力不少。但如見，到底怎麼樣才可以阻止宰相的腳步，才可以讓此事化解。唐暮羽不得而知，甚是沒有辦法。

說熙雯回到唐府後，唐暮羽進了宮，熙雯就在書房和父親唐傑已經姐姐唐潔說了一路上的事情，唐傑不禁吃驚，朝廷當年找了八年都沒有找到的人就藏身在宰相府若非陰差陽錯熙雯也不可能會嫁到自己家裡，宰相應該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養了十年的女子會是當年張庭的唯一血脈。

這是，唐暮羽也回來了。“怎麼樣，皇上那邊可都說過去了。”熙雯問。

“恩，皇上那邊倒是沒有什麼，我自說是有了尼姑的消息，去揚州尋找一無所獲而已。不過從皇上的口中我又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是什麼”大禦使官唐傑問。

“陳淩風借尋找張庭女兒下落為名，去了永關”

“永關？那不是邊境所在嘛，聽說那裡很是荒涼，並沒有什麼人居住了。”唐潔疑惑了，“怎麼會去哪裡找人”

“恐怕陳淩風此行根本就不是為了找尋張庭的女兒”大禦使官分析道，“戒指已經在宰相的手裡，就算阿哲翰曾提出要求希望看到張庭的女兒，但是宰相的條件很明顯他已經動心了，所謂想見張庭的女兒不過是在試探的手段而已，宰相手上沒有兵權，但是權傾朝野，與很多的將領都頗為深交，此事陳淩風出發邊境想必應該是與那裡的將士會麵。而不是去尋找什麼張庭的女兒。”

“那這樣等到時機成熟，且不是可裡應外合，這可如何是好。”熙雯說。

“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此事告訴皇上如何”

“不可”唐暮羽阻止道。“我們手上並沒有陳淩風與將士會麵的證據，這樣胡亂說出來隻怕會讓皇上起疑反而疑心我們想要借此機會除去宰相一家，以後再有事情反而不會再聽我們的勸告，再有，皇上這幾年可謂是越來越昏庸，不上早朝的事情經常發生，朝中的大事一般都交由宰相辦理，可謂是十分相信宰相我們沒有證據的說皇上又怎麼可能相信呢。這樣做隻會減低皇上對我們的信任，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熙雯聽後點點頭。

“好了，你們一路辛苦了，趕緊先下去休息吧。”唐潔看到唐暮羽看起來實在是有些疲憊想著趕緊叫他們去休息。

今日，唐潔在聽到江湖中萬事通的通主是張庭的故友，也是帶這熙雯長大的人，心裡動了一個小小的念頭。未武一走多年，沒有任何下落，不知道能不能通過所謂的虛竹道長找到未武的下落，自己不求他會記的自己會還記的當初的承諾，但是希望能夠找到他，能都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著，過得好不好。但是又礙於麵子不好意思向熙雯開口。好不容易從自己的院子走到了唐暮羽和熙雯的房間，但是卻猶豫的不敢敲門，沒想到一向以潑辣著稱的自己也會有如此的時刻。

躊躇之下，還是決定敲門。“熙雯，”

熙雯聽到了聲音，過來開了門，看到是姐姐唐潔便問：“什麼事啊”唐潔看到唐暮羽也在房間裡便不好意思當著唐暮羽的麵說，於是便喚熙雯出來：“姐姐有點私房話想跟熙雯說，我們去上麵的亭子說好嘛”

熙雯奇怪，但是聽見唐潔這麼說了，知道必定有事要與自己說，也不好推辭就和唐潔去了亭子中。

兩人坐下，唐潔就顯的有話要說，熙雯看出來，並沒有拐彎抹角的直接就說：“姐姐，有什麼話直接就說吧，吞吞吐吐可不想是姐姐的性格。”

“熙雯，你還記的我跟你說過的未武嘛”

“記的啊，我剛進唐府的第一天姐姐告訴我的，救姐姐的人。”

“這次回來，我知道原來萬事通的通主與你有深交，那麼我想”唐潔說到這裡又不好意思說出來了。熙雯已經知道了唐潔想要說什麼：“姐姐是想讓我通過萬事通幫姐姐去尋找未武的下落。”唐潔點了點頭。“姐姐還忘不了他？”

“熙雯，畢竟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不再奢望能夠他在回來，他能告訴在兌現當年的承諾，但我還想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是否平安，還是想傳言中他已經死了。”

熙雯但是如果去找會不會有更壞的結果，與其知道結果不過現在還是留著點念想的比較好，“姐姐 確定要去找未武了嘛。與其知道結果不過現在平靜的日子不是更好嘛”

“熙雯，你和羽兒現在如膠似漆，怎知姐姐我心裡多年的苦，我惶惶不安的過著這漫漫長的歲月，如果他真的已經另娶婚嫁或是已經”唐潔在這裡停頓了一下，“或是已經死亡，我都想知道結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結果我也想知道，好讓我死心，從此心平氣和的平淡的過日子。”

“好，既然姐姐想知道未武的下落，我明日就去找副舵主，萬事通的消息查的很快，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好，還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好 ，姐姐你說。”

“此事千萬不要告訴羽兒，羽兒知道我當年受了很多的苦，如今要是知道我還想找的未武定會生氣，所以，熙雯幫姐姐我，此事還是不要讓羽兒知道了好嗎？”

“我倒是有聽暮羽提起過這件事情，我知道。姐姐，夜深露重，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唐潔回去後，熙雯也回了房間。因為已經答應了姐姐不會告訴唐暮羽，所以回去的時候唐暮羽倒是有問，但是熙雯已就是女孩子的私房話搪塞過去。第二日熙雯便去見了副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