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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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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英也無意留他,隻是好奇問:“你這麼快便要走?韓天錘和邱暨的公主受了傷,應該會在樹海裡養傷好數天才能回國,你不殺她了嗎?”

陳龍亦有點兒迷茫,當時他是有機會下手的,他卻猶疑了。他向來行事果斷,今天麵對趙芙蓉卻心軟起來,這反應確是他始料不及。他不能不承認,下回再見趙芙蓉,也未必能殺得了她,或許這就是神使獨有的魅力吧。他想,這件事情,要是沒有十足把握,不乾也罷了。

“我沒想過那兩個人會出現救走她,”他指的是蕭何和裘空香,“我想不到如何能從他們手中取趙芙蓉的性命呢。”

“還不容易?雖然我們知道當年是司徒墨下令屠村的,但全國上下都以為趙芙蓉才是主謀,隻要你將她的行蹤公開,我看她準離不開通淵湖。”

陳龍錯愕:“估不到你竟會如此歹毒,救她的人,是一個連饕餮都叫得動的高手。你煽動你的同胞,隻會害他們白白送死。”

劉英不以為然:“他要是真的想殺我們,也不會事先張揚他要召喚些什麼吧?他根本誌在示威,這種人非常討厭!”

陳龍會心微笑,剛才明明生死懸於一線,她非但沒有半分懼怕,還解釋那個出手殺她的人如何討厭,真不知稱她勇敢還是莽撞好了。

劉英繼續說:“你能作罷便好,我都不想你殺趙趙芙蓉。”

他顯得有點無奈,說:“我回去後,你千萬不要與司徒墨交手,報仇切忌急於一時。”

“還用你說?我自有分寸!”

陳龍離開時,遇到剛剛回來的鐵人,二人道彆過後,他便回去他的黑雲山。鐵人是來報告的,待陳龍走了,他便對劉英道:“我隊原本的計劃是阻止司徒墨前進,而不是與他正麵廝殺。但他的舉動很奇怪,他故意放火間絕了我們,我臨走時還好像看見有人與他戰鬥……”

“我們有其他的部隊在攻擊他?”

“不是,他隻是一個人,一個灰發的人,但他的速度很快,我看不清他的樣子。”

“灰發的人……”

“據探子回報,司徒墨擺脫了那人,不早前已離開樹海,在樹海北集結了兵馬,似乎有領兵南下的打算。”

劉英料想不到,司徒墨根本沒有帶大軍前來,他手下最多不過三千,麵對襄北城的十萬駐軍,竟還意圖明軍南下接回趙芙蓉,實在太過目中無人了。鐵人得到這情報,身為主帥的昊楠當然不會不知,他召劉英至主帳,與她討論如何對付司徒墨。

主帳內,昊楠身旁站著一位武將,他就是昊楠的獨生子,昊寧。昊家是軍將世家,昊寧自幼便被培養為承繼家族榮耀的種子,他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將才,也是一位氣宇軒旌的貴公子。他比劉英年長,身為養女的劉英自少便視他為親兄,昊寧亦很喜歡這妹子,對她無微不至。

年前曾向劉英求婚,她雖是庶民出身,昊楠亦願與她親上加親的。她覺得義父對她很好,義兄亦對她很好,成親亦無不可,隻是村人的大仇未報,她就是放不下這心頭大石。昊寧得知她的心意後,便暗地裡承諾為她報仇,才去迎娶她,所以當他知道邱暨興兵時,昊家自成為百官中最積極主戰的一派,也是最急於求勝的一派。

“見過養父、見過昊寧大哥。”劉英向他們請禮。

昊將軍說:“這回劉英乾得不錯,迫得敵人的宰相也露麵了。相信劉英亦從鐵人那兒聽說過,司徒墨正準備發兵進入通淵湖。”

昊寧在一旁道:“他大約有二千人,全是輕裝步軍,預計最快也要三天才可穿過樹海。劉英怎看此事?”

從兵力而言,八達海可是占了絕對優勢,但她總覺得這不會是一場勝仗,起碼此時此刻,她還沒有把握能殺得了懂得奪魂咒的司徒墨。

“我認為我們可以派兵守在樹海以南的地方,以逸待勞。”她想,反正司徒墨的目的是要接回公主,讓他帶走公主,他便不會主動前來交鋒。

昊寧卻道:“這太消極了,我認為我們應該在樹海內圍攻司徒墨,不能給他逃脫的機會。”

“可是我軍已見勞累,主動攻擊不是上策。”

“劉英如此體恤下屬是好,但劉英的仇人就在眼前,昊寧大哥實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此離去。”

劉英再三苦勸,昊寧也堅持為她出兵,他議定了完善的進攻方略,得到其父的同意,發兵一萬直指通淵湖,打算打一場漂漂亮亮的勝仗。劉英擔心義兄求勝心切,此行會有危險,無奈隻得答應隨軍出發,作其照應。

兩軍的對峙,已是三天後的事。這三天裡,趙芙蓉和韓天錘被關在一間廢屋中,帶他們來的蕭何和裘空香總是不見人,但裘空香在廢屋立下結界,用以日夜看守著他們,加上他們都有傷在身,根本沒有能力自行離開。

可是三天過後,四周籠罩著一遍黑暗氣息,裘空香的結界減弱了不少。韓天錘認得這種氣息,它是從司徒墨身上發出來的,這表示司徒墨帶了人來迎接公主,而且就在附近。他們的傷勢已無大礙,趙芙蓉卻總是心不在焉,韓天錘知道,今天是七月初七,她定是想去獵戶村了。

他用血在地上手繪了一個小型的妖蛇召喚法陣,觀察自其中滲出的微弱妖氣,估計裘空香所佈結界的強弱變化。開始時,還有小量妖氣溢出,但過不久後,妖氣不僅被完全間斷,血印更被扯進地下不見了,這是結界在抵抗妖氣的反應,表示裘空香無時無刻都在注視著他們。

韓天錘見此,靈光一閃,他將從司徒墨那兒學來的“太陰黑雷咒”敎給趙芙蓉,此雷咒帶有強烈的黑暗氣息,一旦在這房間中使出,必會引發結界的抵抗。趙芙蓉也不知他授法的用意,隻是照著念,不用一時三刻,便將這強大的混合魔法咒語念得滾瓜爛熟。這是常人要花上一年半載才能學成的法術,對她而言,亦隻是小菜一碟。

韓天錘把隨身佩劍插在屋中,與趙芙蓉各靠在劍身一側,著她以劍身半徑三尺外為目標,施展太陰黑雷咒。咒法一成,奇妙的黑色雷電在劍身附近盤旋,屋內的結界同時作出反應,從地上冒射出七彩華光,像要把這些黑雷全數吞噬下去。韓天錘就是為了此刻,裘空香的結界正為雷咒所牽動,劍身三尺內已成真空狀態,他立時施放土法“地隱術”,乘雷咒失效之前,與趙芙蓉雙雙逃離屋外。

地隱術與乘光術,同屬傳送法術的一種,要是在結界裡施展此法,法術有可能會被中斷;就算裘空香中斷不了它,韓天錘的目的地也必瞞不過她。所以他先以黑雷在結界中辟開一個小漏洞,再從這結界漏洞施法逃出,便不會驚動立結界的裘空香了。

待趙芙蓉再睜開眼睛,她和韓天錘已身處獵戶村裡。

趙芙蓉高興地說:“韓天錘真是聰明,我們逃了出來,他們也不會知道你曾用過地隱術呢。”

韓天錘卻並不樂觀:“雖可瞞著他們使用地隱術,但太陰黑雷咒是確實使出了,他們不會不去想我們施法的動機,相信被發現亦隻是時間的問題。倘若他們知道這裡是公主的目的地,此地更是不能久留。”

這時,他們聽到熟悉的車馬叫聲,車靈竟不知從哪裡鑽出來。

趙芙蓉喜出望外:“車靈怎會在這裡的?”

韓天錘見到它,非但驚喜,也顯得有點感動,撫順著它的螺鬃說:“它知道我們會來這裡,特意在此等候我們的……”

“太好了!”趙芙蓉亦為他感到高興。她指著村北說:“這方向的不遠處有個空地,是我和曲大哥初次見麵的地方,雖然每年都見不到他,但那兒能讓我憶起母後,回想起很多事情,我很想走一趟。”

韓天錘認為這樣子更好,畢竟留在獵戶村是狠容易被發現的。他讓趙芙蓉一人前去,自己則帶著車靈去找司徒宰相,打算找到他後,再一同回來迎接趙芙蓉才比較穩妥。趙芙蓉對這個安排有點不情願,她不想被大批人打擾她的追憶,但韓天錘為了她的安全而堅決不肯讓步,她亦隻好無奈答應了。

韓天錘策車靈,朝司徒墨所散發的氣息走,來到三天前遇見陳龍和劉英的地方。今天這裡滿目瘡痍,饕餮將此地的生氣全數吞噬,隻餘下一片荒原。

荒原上,他看見南北兩方已各屯兵馬,北邊的司徒墨隻有數百人,南邊的八達海軍由劉英和另一位年輕武將所率領,上萬的大軍足是司徒墨這方的數十倍,他們緩緩展開兩翼合圍,欲把司徒墨包裹其中。韓天錘心想,司徒墨是不可能贏得此仗的,他到底打算作什麼呢?

劉英和昊寧亦有同樣的疑問,他後方的屯兵不止此數,為何隻帶了數百人來?當下陣勢已成,一側的劉英下令不可冒進,另一側的昊寧沒將兵寡的司徒墨放在眼內,連陣前箭矢也省回,長槍一揮,騎兵齊步衝上。

這些騎兵入敵陣後,可謂銳不可當,隻見陣中的司徒墨且戰且退,昊寧便步步進逼。劉英遠眺戰馬踏起的風沙久久不散,覺得不妥,眼見司徒墨隻得數百人,昊寧理應早便殺他精光,這廝殺未免耗時太久了。她再仔細看,司徒墨此刻不退反進,其手下士兵竟然越來越多,昊寧立時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戰之中。

原來司徒墨早在此地施下暗法“死靈戰魂陣”,陣內的所有生物,當其失去靈魂的一剎,即會受陣主所控製。致令昊寧每殺他一人,不會減少他的兵力,但若昊寧每損一人,即等同為司徒墨增添一名新的亡靈士兵。

昊寧左右衝殺,但任其如何勇猛,四方敵軍倒下了再爬起來,有增無減,如此下去,他早晚隻會力竭而亡。就在他慌亂不已時,劉英自風沙中策馬躍出來營救他!

“昊寧大哥,快走,劉英為你墊後!”

“但是……”

“我已下令全軍撤退了,走得一個得一個,劉英不會死在此地的!”

說罷,昊寧周遭的亡靈士兵,已全倒於她淩厲的槍法之下,奇在這些士兵倒地後,便沒再起來。她為昊寧解圍後,再次躍入風沙中,消失不見了。

她循著黑暗氣息的源頭去衝,擋路的亡靈一槍一個的被她擊倒,縱然她知道四周還有無數的亡靈士兵,其中不少還是與她出生入死的手下,她也沒有絲毫猶疑,誓要見到她要找的人……

“司徒墨!父母兄長村人的鮮血,今天一拚還來!”

終於找到司徒墨,看劉英怒氣衝天,司徒墨還驚訝是誰人可無視他的亡靈士兵,他看見劉英的槍身銀光隱現,原來她是利用自身的神聖氣息注入槍身之中,被其擊倒的亡靈便不再受他控製。

可是司徒墨不慌不忙,任由盛怒的劉英直奔向他,就在她的槍尖刺下之際,叫她意想不到的是,槍竟穿過他的身體,馬亦穿過他的身體,她夾在馬背上的雙腿,亦直穿他的身體而過,恰似越過幻影一般。劉英也有一息間以為這隻是單純的幻象,但當她策馬衝過去之後,馬兒便死了,她亦從馬背翻了下來,她那穿過幻影的雙腿失去知覺,她便知道,它不是幻象,而是魔影!

“魔影”是一種靠攝人魂魄為飼,沒有實質形態的魔物,觸及其身體的生物皆會立刻衰萎,這也是惟一證實它存在的方法。當它被召喚,它便會複製召主的外表、氣息、和思想作具體的存在,其召主透過“通靈”與它連係成一體,而它本身是沒有意識,不會任何法術的。

“你是叫劉英吧,雖然‘紅眼’應該是最難應付的凶煞,但你下半身的靈魂已被我攝去,你的雙腳廢了,你還有資格擋在我的路前嗎?”司徒墨施法,地下滲出幾度黑氣聚成的觸爪,向劉英伸出。

墮馬已令她傷痕累累,下身也全無知覺,麵對觸爪般的黑氣,她隻能勉強以空釋逐一擊散。縱然如此,司徒墨也待不及她真氣耗儘,欲以魔影之身攝她魂魄,直接置她於死地。她無計可施,瞪目待斃的一刻,車靈突然飛奔出來,跑到劉英的身後,明顯是來搭救她的。劉英見勢抓緊其螺鬃躍至馬背,車靈靈巧地避過司徒墨,如急箭般消失於風沙之中。司徒墨不解為何會殺出一匹車馬壞其好事,但也沒打算去追,反正劉英已是一個廢人,不足為患,此刻還是找回公主要緊。

那一邊廂,趙芙蓉來到每年今日都會到來的地方,夜幕已垂,樹叢間隱約看得見滿天耀眼繁星,這遍天比在邱暨看到的平靜、安詳,是她母親惟一留給她的感覺。

茂密的大樹枝葉間,劉戰召悄悄藏身在一處趙芙蓉無法望見的地方,凝視著她那如天使般仰望天際的神情,從未有一年間斷過。沒錯,他每年的今天都會回來這裡,都會偷偷地看著她,這裡是他倆相識的地方。八年前的悲劇過後,隻剩下複仇心的他再沒有任何朋友,可是,每年他還會不自覺地回到此地,偷看這個不約而來的女孩,這個他惟一的朋友。

突然,他感到有一股似曾仇人——司徒墨! 相識的氣息走近她,隨後出現兩個人,帶頭的一人,竟就是他的

“微臣特來接公主回國了。”司徒墨向趙芙蓉躬身敬禮,帶他來的,就是他身後的韓天錘。

趙芙蓉見到他們,反倒有點兒失望地說:“要宰相親身到來,皇姐一定是狠生氣了……”

“沒有這回事。現在我國與八達海交戰,公主留在八達海是很危險的,女帝亦非常擔心公主呢。”

“是嗎……”她有點落魄,又強裝歡顏問:“為何隻得將軍一人?車靈呢?”

“車靈?車靈是誰?”司徒墨亦回首問他。

“……”韓天錘不知怎去回應,因為就是他叫車靈從司徒墨手上救走劉英的。

就在此時,司徒墨和韓天錘都感到樹梢上殺氣暴現,韓天錘第一時間挺身保護公主。說時遲,那時快,樹上竄出一撮身影,司徒墨還未及反應,一柄帶火長劍,已迎其麵直斬下來!

劉戰召的火劍,本應已將司徒墨一分為二了,可是當他著地之時,司徒墨竟還能對他作出攻擊,他本能地往後躍離,看到劍上的火靈殆儘,也知道眼前隻是司徒墨的魔影,心想剛才隻差半分,要是被他的攻擊碰到,便必死無疑了。

“我們又見麵了,灰發小子。”司徒墨對劉戰召說。

他從未學過怎去破解如此高深的暗法,莫說要報仇,現在就是要逃也未必逃得了,但此時此刻,更教他劍鋒相向的是另一人,此人就是邱暨的公主……

“你是……劉戰召?”趙芙蓉亦憑他一頭的灰發,認出了他。

“原來你就是趙公主,”劉戰召怒目對視趙芙蓉,道:“我們和你邱暨,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你非得將我的父母、朋友、鄰居,殺得一個不留!”

“什麼?”

“你又為何每年都回到這裡?是懷念那血流成河的七月初七嗎?”他的雙眼微現淚光,不止因為想起家人,而是想到這如同他在世上惟一的朋友,原來正是他最大的仇人!

“你知道我每年都會來?但我哪有害你的家人朋友……”趙芙蓉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無辜的目光流向司徒墨和韓天錘,卻沒有人能為她解釋,為何一個她多年來盼望再能遇見的人,現在竟會如此憎恨她。

司徒墨隻冷笑道:“邱暨和八達海早晚不能共存,今天你看清誰是你的真正仇人,也能死得瞑目了……”說罷,劉戰召突然動彈不得,他俯視雙腳,發現司徒墨的影子就在腳下,才知已不慎中了司徒墨的法術,“但我卻沒想過,你竟會在仇人麵前分神,不然以你的身手,要抓住你也不是易事。”

司徒墨的影子如藤蔓般,從劉戰召腳下攀附而上,直至完全將他的頸項纏住,這就是能操控影子的暗法“縱影術”了。劉戰召此刻非但動不了,也不能呼吸了。

“司徒叔叔,快放了他!”趙芙蓉對司徒墨說。

“請公主不要心軟,此人非殺我們不可,絕對留不得。”

趙芙蓉見劉戰召臉如死灰,快要斷氣,著急得跪求他說:“司徒叔叔,趙芙蓉求你不要殺曲大哥,可嗎?”

“請公主不要令微臣難做,為了公主和邱暨,微臣不得不殺此人。”司徒墨沒打算停止他的縱影,隻要多待一瞬間,這個天定的救世者便會一命嗚呼,他的計劃便會再少一個障礙了!但他怎也沒料到,此刻韓天錘竟乘他不備,雙掌打進他的魔影身軀之中,用他教韓天錘的方法,來攻擊他的本體,“韓天錘!你在乾什麼!”

司徒墨曾教他不少魔法,可算是他的啟蒙老師,所以韓天錘是非常清楚司徒墨的能力的。他知司徒墨以“通靈”控製魔影,他直接以本身法力抓住“通靈”的空間接點,此刻雙掌不是打在魔影身內,而是穿過這接點,直接打到司徒墨的本體上去。

“司徒相你好大膽!竟敢公然抗逆公主的命令!”

“為人臣子,就有責任不惜一切地維護主子的利益,這是本相從小對你的教導,難道你忘了嗎?”

“末將隻知道,宰相在這裡的惟一責任是要聽命於公主,並安全將她送返邱暨。”韓天錘絲毫沒有退讓,“若宰相再不收回縱影術,末將隻得犧牲這雙手,將宰相的魔影就地石化!”

他這番話,其實是在要脅司徒墨,因他若在此刻施展石化術,受法的就會是司徒墨的本體。韓天錘不怕死,且言出必行,一手將他訓練成材的司徒墨又怎會不知?此刻縱使他如何不願,也隻得解除縱影,放劉戰召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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