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要妄圖傷害我

顧楊也開始抽煙，他的嘴裡再也不是清新的讓人心安的薄荷味，而是濃鬱的煙草味，讓我熟悉的味道，那個男人的味道。

後來，我們和好了。我也覺得自己喪失了原則，因為有小A作證，我喝酒那天曾答應過顧楊，如果他變得和我一樣就和他和好。

仿佛我們的分手就是一場鬨劇，過了又恢複到了原點，但是，我們之間終究是多了空隙。

然後，我勒令他戒煙。

顧楊笑嘻嘻的說，還是老婆會心疼我，知道我討厭抽煙就讓我戒煙。

我問，既然你討厭抽煙，又為什麼要抽呢？

不是老婆讓我抽麼？我當然恭敬不如從命啦！

顧楊的臉依舊笑嘻嘻的，可是我的心裡卻一場酸澀。顧楊，究竟是因為什麼，你可以如此待我呢？

3月14日是顧楊的生日。那個時候我的骨感已經變得肉感了，都是顧楊的功勞，每天三塊巧克力，中午晚上吃雞腿牛排，早上還吃營養早餐。

那天天已經很晚，我站在宿舍看窗外，小A在旁邊嚷嚷著要我帶她去，接到顧楊的電話我拖起包就走，小A還是跟我去了，心中總有點惴惴不安的感覺，我的預感告訴我今天肯定會發生什麼事。

生日Party在C市最有名的“齊裡大酒店”的高級包間，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進過這裡，這時我才發現，顧楊原來是有錢人，以前還是太遲鈍了。

滿漢全席。

一張大桌子旁邊擺著各式各樣的禮品，整個房間顯得金碧輝煌耀了我的眼，窗子旁邊有一副水珠簾，被燈光折射出美麗的光芒，每一顆都是光滑的，令人眩目的。

顧楊站在我身邊輕輕的問，喜歡嗎？

我點點頭。

他說，就知道你喜歡這個珠簾，我的禮物呢？

或許，顧楊真的是了解我的吧，看著他的樣子，我愣愣的想著直到周圍響起了起哄聲，我才緩過神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被密封的魚缸。

我說，這條魚，我們一起飼養好嗎？

顧楊眼裡的光芒我看得清清楚楚

白紙捧起魚缸舉過頭頂，眼裡閃過一絲妒意，可是瞬間就消失在了她深邃的眸子。她說，這條金魚就是你們愛情的見證了！

的確是吧，因為它好像我們一樣，總是因為長大而會經曆太多我們永遠想像不到的事情。

而成熟的代價卻也往往是人想像不到的。

顧楊去搶白紙手中的金魚，其他人卻攔住顧楊不讓他去，場麵頓時混亂起來。

房間的角落裡，林菲菲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她的瞳仁中看到了我的不安。

我緩緩走近她，本來準備的千言萬語忽然一時間卡在了喉嚨什麼也說不出來。

林菲菲挑挑眉，說，怎麼，想來問問是為什麼當初顧楊要甩了你？嗬嗬，是我威脅他呢，如果他不和我交往，你媽的事就要公諸於世了呢，可是我沒想到你那麼狠，居然自己先宣傳出去來挽回顧楊。你這個賤女人，果然和你母親是一個貨色。莫非你還想學著你母親的大義凜然，放棄她的丈夫麼？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在那些流言傳出去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妓女！而且，什麼大義凜然！我都不知道！

仿佛有火在我心口燃燒著，看著她的臉，我忽然大笑起來，我一字一句的說，可是，就算是我，也沒關係了！因為你會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價的！

恨襲滿我的腦袋，我忽然很想報複所有傷害過我的人！因為，每一個人，都不要妄圖傷害我！就算我無比想要知道對方口裡的大義凜然是什麼意思，可是，該到我知道的時候，我不就可以知道了麼？

好戲，就要開場了呢……我知道，你會傷心的……

林菲菲的話音剛落，房間裡忽然想起什麼被砸碎了的聲音，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大，直至脹破！我焦急的回過頭——

血，鋪天蓋地的血……

就好像盛開在去往冥界的路上的曼陀羅，一大片的火紅色席卷了我的視覺……

跪在地上的白紙大聲叫著夏升的名字，大家都慌亂看著眼前這一幕，唯有我，看著林菲菲嘴角一抹殘酷的笑，忽然大笑起來，比林菲菲更加張狂的笑，可是，我邊笑著，淚水卻模糊了視線。

夏升。

對不起。

我默念一遍又一遍。

房間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世態炎涼啊，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