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上帝傀儡

我又見到那個女人，在顧楊從我的生活消失了一個月之後，她和一個男人一起回的那個無人居住的家，隻是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回來了然後讓我星期五晚上回家一趟。

於是我就回家了。回家之後她隻是給我介紹一下那個男人而已，然後吃飯睡覺。

他叫方程，很奇怪的名字，是我的小叔，失散多年，那個女人環遊世界時把他找到的，那個女人從小就很疼他，像是疼他勝過於我，但是我都開始無所謂，所以冷眼旁觀。

方程在A校門後的巷口開了一家酒吧，名字很奇怪，叫做“傀儡”。這個酒吧是我偶然發現的，那天天下雨，宿舍漏水還沒有修好所以我沒撐傘在雨裡亂逛，後來轉到這家店我就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嘈雜又混亂。

我在角落裡遇見卷羊那個奇怪的老師，她畫著煙熏妝，我發誓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溫柔的她成了如同小A一般的太妹，她身邊的人都叫她一個獨特的名字——“阿蛇”。哦，我到如今還不知道她的真名，隻不過她的名字真獨特，居然叫“阿蛇”。

她似乎看見我，揮手叫我過去，我快步走過去。

嗨，桓蘇涼。

她樂嗬嗬的叫我的名字。

嗯，老師好。

叫我阿蛇吧。

我點點頭，看見她拍拍身邊的一個空位，我走過去坐下。

是不是很奇怪我這樣？哈哈，這可是我的本性。

她很奇怪的自問自答。

我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不過後來我才發現，她很圓滑世故，性格也仿若蛇一般，總之就是一個讓人著迷的如蛇一般的神秘女子。

她邊喝酒邊講笑話，十分豪邁。

我就奇怪你們為什麼要叫我卷羊，哈哈，其實我來上課那天頭發本來染的是全白，後來想起要去教書於是又染黑了，其實之前那樣更像羊吧。

我是真的覺得她豪邁才端起她的酒喝，喝完之後才發現特辣，幾杯下肚我就暈乎乎了。

然後顧楊的臉就不停的在腦子裡晃啊晃的，我怎麼趕也趕不走，阿蛇喝著喝著就哭了，大粒的淚水落在酒裡發出清脆的聲音，把我的感官神經也勾了出來，因此我也跟著一起哭了，然後我就知道了阿蛇的故事。

阿蛇本身是農村來的小姑娘，來C市的那年剛畢業來找工作，認識了一個男人並且火速戀愛，然後被騙色了，有一段時間甚至流落風塵。

簡單的故事。

但我明白當自己處在那種環境時，真的會悲痛欲絕，隻因我在那種悲痛欲絕中曾經行走。

我恨了那個男人十幾年，我甚至恨他的子子孫孫祖祖輩輩。我還恨我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恨。

我恨蘇行。

阿蛇說她恨蘇行。

蘇行。

那個男人的名字，可他已經死了十幾年，巧合，我和阿蛇原來這麼有緣分，恨的，都是叫做蘇行的人。

那個男人的樣貌，其實在我腦海中已經被時光抹去棱角，剩下的，我記不清了，隻知道他是兩隻眼睛兩個鼻孔一張嘴。可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像是在執迷的徒留什麼。

人群熙攘。

彩光迷茫的照著。

阿蛇的臉若隱若現。

這裡，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上帝傀儡，玩膩了之後隨手扔掉，任憑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