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年後——

一家正在冒著煙的小農屋傳來一陣陣動聽的歌聲，小紫雲正在屋裡炒著菜！

她是李氏的女兒，如今已經張成小女孩了！

她跑出去張望了下，“娘怎麼還沒回呢？”

她放下手中的鍋鏟來到了揚琴的麵前，敲打了起來！這首曲子是娘從小就叫她的，很好聽！

“紫雲，紫雲，快來，你娘不行了！”門外傳來一陣聲音！

小紫雲連忙跑了出去！

“大伯，我娘怎麼了？”

看著已經病倒了得娘親，她急哭了起來，跑過去抱住了李氏，“娘親，你怎麼了？”

眼淚在眼淚打眶，看著臉色蒼白的娘親，她急急地問道！

“紫雲，不哭啊！”李氏伸手扶住了小紫雲的臉！

“大嫂，我馬上去給你找大夫來啊！”旁邊的老伯也跟著著急的說著！

李氏伸手拉住了他，微微地開口，“不用了，我知道自己已經燈枯油儘了，就不要再浪費銀子了！”

“娘，你不會死的！”

“傻丫頭，人哪有不死的啊，不是為了你，娘怎麼會活到今天啊”

“紫雲，不論有多難，都要回下去，明白嗎？”

李氏扶住小紫雲的手已經沒有力氣的垂了下去！

“紫…紫雲，就算為了娘，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娘，娘，你不會死的！”小紫雲抱著李氏痛哭起來！

“好啊，你個死鬼，今天老娘倒要看看什麼樣的狐狸精把你迷的連家都不回了！”說話間是一位大嬸打扮的婦女，她是老伯的老婆！

“你嘴巴放乾淨點，大嫂乾過世！”老伯嚴厲的看著來人！

自從娘親時候，小紫雲就被老伯一家收養，天天幫著老伯的妻子乾重活，有時乾的不滿意就早大嫂的一頓毒打！

“大白菜啊，新鮮的大白菜啊！”

小紫雲在大街上賣著大白菜！小小年紀的她就已經懂得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這時候，一個叫花子被一群人追趕，“臭要飯的，看我你不打死你！”

小紫雲看著被人打得可憐的叫花子，她朝著眾人開口道，“大叔，大叔，你們彆打他了！”

“哼！這小子竟敢頭我的包子，就想跑，沒那麼容易！”說話間就一腳踢向那個叫花子的身上！

“彆打了，彆打了，我陪給你錢行嗎？”

小紫雲從懷中掏出今天緊賣菜賺來的錢，依依不舍的遞給那人！

接過錢的那人就停止了踢打癱坐在地上的叫花子！

“哼，今天算你走運，我們走！”

看著走遠的那群人，小紫雲蹲下身子看著被打破臉的叫花子，“你沒事吧？”

叫花子搖搖頭繼續狼吞虎咽他的包子！

“哼，他沒事，你有事了！”老婦人一把抓起了小紫雲！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敢拿老娘的錢給這個叫花子買饅頭，你是不想活了嗎？”

說話的是當初收養小紫雲的老伯的妻子！

她為人尖酸刻薄，從不把小紫雲當人看，一直把她當做家裡的仆人使喚，有時候不高興時九拿她來出氣！

被老婦抓的胳膊生疼的小紫雲眼淚紅了眼眶！

“不是的，大嬸，我是看他可憐才給他買饅頭的！”

“哼，你竟然還敢回嘴，看我不打死你！”老婦人伸手就要打笑紫雲，小紫雲閃躲著！

哭著說道，“大嬸，大嬸，我下次不敢了！”

“看我不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老婦人伸手就朝小紫雲的屁股上麵打！

“住手！”這時說話的是一位和小紫雲年紀差不多的小女孩！

她看著老婦人直直的問道，“你為什麼打她啊？”

“我打她乾你何事啊，你敢攔我，看我不連你一起打！”老婦人衝著小女孩凶煞的說著，就要伸手去打她，就被一聲嚴厲的聲音給製住了！

“你敢，我看誰敢打我女兒！”

“呦，是張老爺啊，不知道是張老爺的小姐，還望張老爺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們這粗人計較！”老婦人滿臉諂媚的說著！

轉過身看向旁邊的小紫雲，狠狠的到，“死丫頭！回去在跟你算賬，還不快給老娘收攤去，看老娘今晚可給你飯吃！哼！”

說話間小紫雲就跑去收攤了，她拾起胳膊上的衣袖，胳膊上那一條條鮮花的打痕被小女孩看到了，她指著小紫雲的胳膊問道，“這些傷痕都是她打的麼？”

“恩！”小紫雲點點頭！

小女孩跑到老婦人的麵前，質問道，“你還是不是人，把她打成這樣！”

老婦人聽她這麼問不但不反省反而得意的說著，“她娘死了，還是我們幫她辦的喪事！”

“可是，我娘留下了錢的！”小紫雲害怕的說出來這句！

“哼，你這個死丫頭，你娘留下那麼點錢，買鹽不鹹，買糖不甜，夠乾什麼呐？”

“哼，你要有本事就蔥白我們家滾出去，省的我看見你就動氣！”

老婦人鄙視的說著！

這個時候，旁邊的小女孩轉過頭看著張老爺道，“爹！”

“她很可伶，我們就救救她吧？”

張老爺向來是疼女兒的，聽女兒這麼說，他上前對這小紫雲說道，“小姑娘，我本想找個小孩兒陪伴我女兒讀書的，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旁邊的大嬸聽他這麼說連忙開口說，“張老爺，你可不能就這麼把她帶走啊？”

“這裡是一百兩，夠了吧？”張老爺從袖中掏出一百兩都給大嬸！

“夠，夠！”大嬸連忙想伸手去接，不想一百兩銀票被張老爺故意手一鬆，全都掉在了地上了！

看著大嬸彎腰去撿錢，他對著小紫雲說道！

“我們走吧！”

張老爺的女兒張婷兒拉過小紫雲走了去！

而在被小紫雲救下的叫花子一直目睹著在=這一切，他邊啃著手中的饅頭邊說，“找到好認家了，全靠我，改天呐，你得好好謝謝我！”

可是誰都不知，那個叫花子叫汪直，就是當年出賣李氏夫婦的小男孩！

公元1457年，英宗發動奪門之變，重返帝位，改年號天順！

天順六年，英宗為太子朱建幀充實後宮在民間廣征名女！

小紫雲自從被張老爺帶回家之後，張家一家對她甚好！

“不彈了，娘我不想彈琴了！”張老爺的女兒張婷兒撒著嬌氣的看著張氏！

旁邊的小紫雲就一直教她彈那首娘在生時教她的曲子！

“婷兒啊，你是個女孩子家的，不學學琴棋書畫，那將來長大成人了，還有誰敢要你啊？”張氏坐在椅子上對著還在抱怨的小婷兒教會著！

“娘，我就是不想學嘛，整天不是學這就是學那的，娘，女兒想和紫雲妹妹出去玩！行不行嘛，娘?”小婷兒坐在張氏的腿上撒嬌！

“小姐，要不這樣，紫雲在陪你彈一首，我們就休息！”一直站在旁邊的小紫雲怕是夫人為難就上前跟小婷兒說道！

聽小紫雲老是叫自己小姐，小婷兒就不樂意了，“紫雲，你是我救回來的好妹妹，以後不要叫我小姐了，就叫我婷兒姐吧！”

小紫雲為難的看看坐在椅子上的夫人，這稱呼哪是她敢隨便改的啊！

見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對著小紫雲開口道，“婷兒說的沒錯，她比你年長，你以後就叫她姐姐吧！”

“夫人，夫人！”

這是張老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老爺什麼事，瞧把你急成這樣？”

“夫人呐，你不知道，當今皇上要為太子選宮女，隻有是官府顯貴的人都要參選的！”他頓了頓，“我們家婷兒也榜上有名啊！”

張氏一天這話，倒是沒有張老爺那麼著急，隻見她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老爺，不就這麼點事麼，你拿錢去疏通一下不就行了嗎，以往我們不都是這樣的嗎？”

“夫人啊，這次是為太子征集宮女，皇上的旨意哪個敢不從，我已經暗示過吳大人，他說必須交人呐！”

張氏一聽頓時臉色大變，旁邊的小婷兒在聽到自己要進宮當宮女就哭了起來，“娘，我不不要進宮！”

“那該怎麼辦，把女兒送進宮，此生此世都不能再相見，你就忍心嗎？”張氏捶打著張老爺！

“爹，我不想去，我不要離開你們！”小婷兒一把抱著張氏夫婦，哭了起來！

“爹又何嘗舍得離開你呀！”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小紫雲開口道，“老爺，夫人，請讓我代替婷兒妹妹進宮吧？我無父無母，沒有什麼還牽掛的，住在什麼地方都一樣！”

“你們對我那麼好，這也是我唯一能報答你們的方式！”

“老爺，就請讓我代替婷兒姐姐進宮吧？”

九歲的小紫雲說道滿臉認真，這讓張氏聽著也開始不忍心起來！

他們看看懷中的小婷兒，如今就隻能這麼做了！

張老爺走的小紫雲的麵前，伸手扶住她的小臉，開口說道，“孩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張婷兒，明白嗎？”

九歲的小紫雲點點頭，“明白，我就是張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