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力懲惡霸
朱沁隻身一人來到李素心住處,在高牆之外並沒有聽到那種呼天喚地的慘叫聲,這才略微放心,隨即加快腳步朝正門方向走了去。
看門那人和朱沁是老熟人了,被朱沁打過好幾回,因此見著朱沁到來招呼也不打,直奔而去向李素心彙報去了。
且說此時李素心正在客廳朝遠道而來的縣尉大人和幾個衙役敬茶,聞聽朱沁這位處處與自己作對的老對頭到來,心中難眠一陣恐慌,不過轉念一想,有縣尉大人在場,便又多了幾分底氣。
叮囑下人好生款待縣尉大人,又在管家耳邊低語了幾句,李素心這才領著幾個心腹家丁出來了。
待見著朱沁的時候,李素心才發現朱沁帶來的陰影並不是想消除就消除的。他臉上的肥肉縮成了一團,卻不知道是笑意還是怯意。
李素心佯裝平靜同朱沁打了個招呼:“朱先生,你怎麼拉了。稀客啊,稀客啊……。”
朱沁不願與其多做糾纏,開門見山道:“少羅嗦,趕快給我放人。”
“放人?放什麼人呀?”李素心故裝糊塗,企圖把事情推得個一乾二淨。
“少廢話,放還是不放?非得讓我動手了是不是?”朱沁滿臉怒意,一腳朝身旁的花盆橫踢了過去。這一踢少說也有百來斤力道,一個景德鎮出產的上好窯瓷頓時猶如被五馬分屍一般四分五裂。
“可是那位姓黃的老先生?”李素心臉色大變,嘴上的笑意更虛偽更諂媚了,戰戰兢兢地說道:“先生請聽我一言,隻怕這人放不得。他成天在你發明的打穀機旁轉悠,隻怕是不懷了什麼好意。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大家好麼?萬望先生不要插手此事!”
朱沁二話不說,猛然走近李素心,抓起他的衣領,怒目而視,一字一頓道:“放還是不放?”
“放,放……。”李素心顫抖著身體,唯唯諾諾地應道:“還請先生先放了我吧。”
朱沁應言放手,李素心毫無防備摔倒在了地上,可是不敢有任何地怨言。隨即點頭哈腰地領著朱沁朝關人的房間走了去。
那是一間昏暗的草房,哪怕是在明朗的大白天也是如此,此時房內點著的鬆油燈正‘滋滋’作響,旁邊被綁著的黃名秋被堵著嘴巴,蒼老的身影被拉得老長老長,地上亂七八糟地躺著些皮鞭之類的刑具,正是平日裡李素心所使用的。
待房門打開,黃明秋便搖頭晃腦“嗚嗚”地瞎叫了起來。
“黃伯,你沒事吧!”朱沁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就欲解黃明秋身上的繩索。
就在朱沁無瑕旁顧的時候,李素心突然猙獰地笑了起來,惡狠狠地盯了朱沁一眼之後,拍了拍肥厚的手掌。
四條人影飛快地從門外蹦了出來,手執圓木棒,二話不說朝朱沁腦門砸了過去。
從朱沁蹲下為黃明秋解繩索的那一刻起,黃明秋的眼珠子就開始了不停地上下翻滾。朱沁早就感覺到了些怪異,突然又聽得耳旁呼呼生風,這才會意過來,趕忙伸出手臂朝頭頂上頂去,這才堪堪躲過了足以致命的一擊。不過,四條木棒的力量齊齊砸在手臂上,透過結實的肌肉,還是震得朱沁骨頭隱隱作痛。
朱沁這才明白李素心趁房內光線不好,埋伏了人來偷襲自己,不由心中惱怒,沒等那四名大漢反應過來,立即做出反擊,轉身,雙手反抱固定黃明秋的十字木架,起跳出腿,朝四人腦門上猛踢了過去,動作一氣嗬成,就猶如傳說中的佛山無影腳一般。四人應聲而倒,抽搐幾下,無一不暈死過去。
這四人都是李素心的狐朋狗友,當地的潑皮無賴,早年打架鬥毆的狠勁和蠻力早隨著這幾年的花天酒地、醉生夢死一去不複返了,因此並沒有什麼真本事。李素心把他們找來也隻是想偷襲朱沁,欲一招致命而已。眼見計劃失敗,李素心嚇得不輕,顫抖著身體蜷縮在牆角裡不敢作聲。
朱沁盯著他冷笑了一聲,卻暫時不去管他。揮了揮隱隱生痛的手臂之後,拔出了塞在黃明秋嘴中的爛布條,邊為其解繩索,便關切問道:“黃伯,你沒事吧,讓你受驚了。”
黃明秋活動了一下筋骨,狠狠地吐了幾口唾沫,這才說道:“還好賢侄及時趕來,要不然老夫可就慘咯。”
“你過來。”朱沁再次確定了黃明秋身無大恙後,才朝正在瑟瑟發抖的李素心勾了勾食指。
這在李素心眼中無異於死神的召喚,他又哪裡肯就範?裝模作樣站起來後,就欲朝門口逃去,邊跑邊向客廳的眾官差呼救道:“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朱沁不知李素心客廳裡正招待著官差,因此隻是不慌不慢地追了上去,待來到李素心身旁時,才一個晃身,一拳正對其臉部砸了下去,李素心應聲而倒,鼻孔之中兩注鮮血“汩汩”流出。
應聲趕來的縣尉王和見此情形,一聲大喝道:“大膽賊子,朗朗白日竟敢入室行凶,來人啦,快給本官拿下。”
朱沁感覺莫名其妙,一個轉身,才發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身後的縣尉大人王和。
且說這王和二十出頭,乃是科舉出身,素懷正義卻又深諳為官之道,因為李素心的事情與朱沁麵談過幾次,仰慕朱沁才學,彼此惺惺相惜。
王和見朱沁麵露恐慌之色,連忙遣退了隨身的親信隨從,顯示自己不再追究此事。然後也不再去端官腔擺架子,就像多年老友一樣拍著朱沁肩膀問道:“朱先生,你怎麼在這裡?難道這李素又乾出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成?”
彼此都對李素心為人知根知底,朱沁也不多說,領著王和走進了李素心那間關人的草房。此時房內一片狼藉,當地幾個地痞正四腳朝天躺在地上,隻剩下衣衫不整的黃明秋一動不動地就地坐著,王和放眼一看便心知肚名,不禁大聲咒罵縣令張懷收了李素心好處,縱容無度。
“自作孽,不可活啊!“王和感慨了一句,走到黃明秋身邊慰問道:“老丈,你沒事吧!”
黃明秋向王和拱了拱手,謝道:“沒事,沒事!聞聽李素心這畜生小器凶殘,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倘若要不是大人來得及時,使他抽身身招待去了,我這把老骨頭恐怕就得散架咯……。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沒事就好!此地不宜詳談我們還是趁早離開吧。”王和朝黃明秋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對朱沁說道:“朱先生,我正有要事找你呢,卻不知你住處,這才摸索到李素心這裡來了,沒想到卻在這裡遇見了你,可見真是天意啊……。”
“大人請這邊請。”朱沁會意,做了個請的姿勢,跟在王和身後朝門口走了去,隻剩下個黃明秋依舊盤坐在原地不動。
走了好幾步,朱沁才發現黃明秋沒有跟上來,於是又轉身走了回來,朝黃明秋打趣道:“黃伯賴在此地不走,難道還想等李素心這畜生醒來,嘗嘗他的十八般私刑不成?”
黃明秋受激,猛然站起身,可是雙腿卻不聽使喚,正欲行走,卻又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朱沁這才發現黃明秋受了腳傷,於是趕忙為其脫鞋鞋查看,隻見黃明秋左腳腳背又紅又腫受傷不輕。朱沁邊扶起黃明秋邊義憤填膺問道:“黃伯你受苦了,這可是李素心這廝害的?”
黃明秋搖頭道:“方才李素心領人來追我,我跑得急了,不小心把腳給崴了。”
在朱沁看來,歸根結底還是李素心惹的禍,於是放下黃明秋又在李素心肥胖的身軀上猛踢了兩腳這才泄恨。然後才扶著黃明秋朝門外走去,王和見此情形也不好袖手旁觀,也幫著扶襯。三人一路慢行,朝李家大祠堂走去。
路途中,王和三番五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朱沁心知為何,停下腳步朝王和說道:“這位老丈是自己人,王大人有話直說無妨。
聽朱沁如此一說,王和這才放心,眼瞧四下無人這才低聲道:“先生可知,王某此行是來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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