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抽絲剝繭到江水，梁月死心

“對不起，梁月。我知道，我們第一次的邂逅，妳就已經對我產生了不一般的情感因子，是我忽略了妳的真心，我會彌補的！”周川抱住梁月瘦弱的身子，激情澎湃，感性地說道。

梁月在周川的懷抱裡，抖動著雙肩，哭得更加地傷心欲絕，無法自拔起來。她捶打著他的寬闊健碩的胸膛，咬著牙，哭著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跟我說你和你初戀情人的故事給我聽？我不想聽，我也不願意聽，因為你們過去越甜蜜，就是越對我的傷害加重！”

周川抱著她瘦弱的身體更加地緊了，他心痛她，憐惜她，甚至有種大男人想全權霸占她的一股衝動。周川跟她訴說衷腸，講述了那段故事。

“那是一次不期而遇的邂逅！我當年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年，準備考軍校的路途中。她，江雪也就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我的人生之中，成為了我人生中的一段插曲！不錯，我曾經有瘋狂地愛過，恨過，也失意過……在我沒落的時候，第一次考試沒有進入門檻分數線的時候，是江雪陪伴在我身邊，鼓勵我，並給我加油鼓氣著。曾經的我，是那麼地年少單純，江雪也很美麗，脫俗；我們在彆人的眼中，就如金童玉女般被旁人，鄰裡街坊所豔羨著。但是，美好的時光永遠地如此來去匆匆，如此短暫，如曇花一現。江雪，她有了我的身孕。當時的我，什麼都給不了她，於是，選擇了離開她！我是不是很卑鄙，畜生不如呢？”周川說到此，將梁月的頭抬起，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牟子，自責地問道。

梁月用一根手指尖戳在他的嘴唇邊，含情脈脈地對他溫柔細語地回應道：“不是！您並不是一個不負責的男人！因為當時的你明白，你根本無法給她幸福，她有了身孕，你選擇離開她，去做自己的事，打拚事業，也是為了將來可以更好地照顧她們母子的平安與幸福生活。相反，你是一個真男人，一個有血有肉，有責任感的男人！當時的你，離開後，一直在懺悔中度過，你根本沒有想過不要她，隻是暫時性的離開，對不對？”

聽了梁月的一席話，周川再次地將她攬在懷裡，抱的更加地緊實了，他心很痛，很難受……

“為什麼妳沒有責備我？反而一再地安慰我呢？我周川此生此世有妳這位紅顏知己，死了都足矣！”周川撕心裂肺地哭訴道。

梁月會心地笑了笑，甜甜地躺在周川那寬闊的臂彎內，眯著雙眼，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

梁月被周川開車送回到家門口。周川先下了車，走到副駕駛的門邊，輕拉一下門，打開來了。做了一個邀請地姿勢。

“梁月小姐，您的家已經到了！快快上樓吧，明天我來接您好嗎？”周川紳士風度，彬彬有禮地說道。

“嗬嗬！參謀長就是不一樣，真沒想到，周參謀長會有如此之胸襟與氣度哦！嗯，那明天早上九點半到我家來一起吃個早餐，江水也在我家住呢。明天她說要我跟她一起去郊外踏青，不如你也加入，如何？”梁月俏皮可愛地吐吐舌頭，滑稽地說道。

“江水？她也住在妳那裡嗎？”周川聽了她的話後，緊張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乾嘛你那麼地緊張啊，一聽到江水也在我家？嗬嗬！”梁月一副很驚訝地表情笑嘻嘻地問道。

“哦！沒有啦，隻是好奇，隨便問問罷了！好的，明天不見不散，我一定準時過來的。”周川滿腹詭計地回應。

第二天一大早，江水就把準備好的所有食材都備份到一個乾淨的食品消毒保鮮袋中儲藏，然後，又整理出來兩個露營的帳篷，一個餐風飲露的大餐布。一切工序準備就緒，她歡快地走到梁月身邊，微笑地問道：“聽說，還會有一個人也要加入我們的露營隊伍，是誰啊？”

梁月支支吾吾地垂下頭，害羞地低聲回應道：“是……是……”話未完，門鈴聲就簇然地響起。

江水對她使了使眼色，輕刮了一下她嬌俏地鼻子，古靈精怪地就要去開門。梁月欲要阻止，江水已經手快地把門給打開來了。周川懷裡抱著一大簇鮮紅的玫瑰花，一身帥氣地參謀長的草綠色軍裝腰杆子挺直地站在大門外。

“梁月，妳說的那個人就是他嗎？”江水一臉愕然，神情淡定地回過頭來，望向她，問道。

“江水，我知道過去你們之間有過很多的誤會。周川他也一直懺悔不已，現在的他跟以前不一樣了，妳能不能就冰釋前嫌，既往不咎過去的點點滴滴了呢？咱們今天好好過一個愉快地周末，不好嗎？”梁月勸解道。

江水沒有回話，隻是背向他，冷冷地對梁月輕哼了一聲，轉身，回到了房間裡。瞬間，房子裡充斥著一股股尷尬，沉悶地氣氛！

周川大踏步地邁進屋內，拍了拍梁月的肩頭，示意她不要再為他爭辯下去了。自己把一大簇玫瑰花遞給她，微笑地說道：“這是送給妳的！認識妳以來，從沒有如此這般待妳，這是我向妳的鄭重承諾，以後，每年的七夕，2.14.情人節和妳的生辰，我都會按照這個玫瑰花的數量準時送達，決不食言！”

收下周川的第一簇大捧鮮紅玫瑰花兒，內心開始泛起撥動，一時間，小鹿亂撞，心跳加速，無比地興奮不已。她將玫瑰放到茶幾上，擁抱著站在對麵的周川，閉上雙眼，沉浸在愛的甜蜜之中……

周川懷裡抱著甜甜蜜蜜中的梁月，眼睛卻在那裡輕瞄著江水暫住的那個房間，饒有心機地範兒。他在梁月的耳邊低語：“江水自從她妹妹江雪失蹤後，就沒有過尋找過她的跡象嗎？”

梁月睜開雙眼，慢慢地將頭從他的懷裡抬起，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目視著麵前的這個她深愛地大男人，搖了搖頭，回道：“江水從來不肯提及她妹妹江雪之事，每次一提及江雪，她就會神態黯然，坐在一個角落裡，悶悶不樂地可以整天整夜不休。”

聽了梁月的話，周川陷入了沉思狀態之中……隨後，他緩緩地逼近那道將他與她隔開的房門，駐足在前。梁月很是好奇地眼神專注地望著駐足在江水房門前的周川，輕輕地走過去，輕拍了下他的肩頭。

周川回過神來，轉頭望向身後比他矮小一頭的梁月，反拍了下她的小手，道：“沒事兒，我隻是在想點兒事情而已！”

疑慮心重的梁月並沒有繼續地問下去了，隻是順從地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對了，不如就咱兩一起去踏青好了！我看呐，一時間江水可能無法想清楚，可能不會跟我們一起去了。她把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就緒了，我們即刻出發吧！”梁月打斷了不愉快，反轉局麵的建議道。

周川卻拒絕二人前往踏青行動。他再次地問道：“江水在妳這裡住了多久？她有沒有什麼異常，當她談及其妹的時候？”他的詢問讓梁月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吃醋了起來。她冷冷地望著他一張似是而非，不再之前那次偶遇時候的俊臉，甩開他的臂膀，冷言冷語道：“你問我這些，是不是再刺探些什麼？如果你真想跟我一起，為什麼時時刻刻地，不斷地提及那人？這對現在的女友是一種侮辱，也是一種不尊重，你知道嗎？”

周川沒了聲音。

周集團，周零坐在諾大的辦公室裡，沉思著。良久地，一聲不吭。江水端著咖啡壺小心翼翼地走進辦公室裡，為他潑了一杯剛煮好的極品藍山，溫柔地對他說道：“周總，還在為那件出口之事煩心嗎？”

周零抬眼望了江水一眼，問道：“這件事兒已經耽擱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再不全權拿下那批貨的話，就完了！妳說我會不著急嗎？”

話音剛落，周川就推門進入了周零的辦公室，手裡拿著一個合同書的文件牛皮袋子，一本正經地招呼著江水先行出去下，自己有事兒需要與周總交待。江水帶著疑慮，斜眼望了一眼這個周川，出去了。門一帶上，周川就把這一紙合同書樣本甩到他弟弟跟前，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的一張煩心，焦慮地臉孔。

“這是什麼東西？乾嘛給我？”周零緊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問道。

“你先看看這是什麼吧！對你，可能是一樁好事，也是重振旗鼓周集團業績的大好時機！”周川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意猶未儘地感歎道。

周零聽了他的話，帶著疑慮地拆開文件牛皮袋，拿出幾疊泛著鬆木香氣的白紙。這是一紙合同書，通關文書！

“呀——哥，這是……這是海關許可證合同書啊！你幫我搞好了？我那批貨可以入關了嗎？”周零看到這個文書合同，眉開眼笑，瞬間，剛剛的疑慮一下子衝散了灰雲蒙蒙。

“是的！我幫你搞定了！這下子，你要怎麼謝我呢？”周川麵露喜色地問道。

“哥，咱哥兩還見外個啥啊！幫你親身弟弟不就是你舉手之勞嘛。再說了，你還真的想要你弟弟的酬勞嗎？當然，既然哥幫我解決這麼大的事，我公司從此也能起死回生，肯定一頓飯是少不了您的啦！撿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海鮮大酒樓，就咱哥兩好好撮一頓，不要外人啊，如何？”周零一副財大氣粗地神情大嗓門地喊道。

“你喲！還是那麼地揮金如土，財大氣粗的一副土財主範兒！咱爹媽真是拿你沒轍。”周川用一根手指指了指他這個弟弟，搖搖頭地輕笑道。

其實，周川特意地用幫助弟弟通關那批貨是有其他的目的所在的。今晚，他也是想套一套江雪之事，從他現在的秘書江水身上下手。他接近梁月，並犧牲自己溫柔懷抱跟她套近乎也是為了探究虛實，想查實江雪的下落的。

“哥，要不要把江水今晚也叫上一起呢？”周零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好了！”周川巴不得可以與江水見麵，連忙地回應。

“那好！今晚，就在我們周集團附近的海鮮大酒樓好了！”周零一拍桌麵，高興地喊道。

這是一場鴻門盛宴，即將展開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心計大戰之術……

“江水，我們都等待多時了，妳終於到啦？不然，咱們可是要餓死了哦！嗬嗬！”周總圓場地，打破僵局地說道。

江水拉開大圓桌麵前的一把座椅，坐了進去，然後，鋪開桌布墊在餐具底端，坐直身子，麵帶著微笑，表示禮貌地表情。

“來來來，江水，先給妳把茶杯滿上！上等的鐵觀音一壺，特地兒啊，為妳而點的。”周總開場白地熱情地斟茶著說道。

“周總，您今天請我來吃這頓飯，可不是一頓普普通通的飯啊！有什麼話，就直截了當地說吧！再說，現在的我，可是您周總的屬下，有什麼需要吩咐囑托的，您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啊！旁邊這位，不知道是不是咱們兩有過麵緣呢？”冰雪聰明的江水對其身旁與周總模樣相似的周川感到了懷疑地問道。

她的這一舉動，讓周川感到了一陣地訝異，同時，也倍感到江雪姊姊的不同凡響。他拍了三下手掌，稱讚道：“真是冰雪聰明過江雪啊！”

江水一聽到江雪的名字，下意識地回望了他一眼，持著懷疑的目光，斜眼地問道：“您認識我妹妹，江雪？您是？”

周川哈哈大笑了起來，反問道：“妳難道對我不熟悉嗎？”

江水轉動了下眼珠子，抬起頭來，指著他，回道：“你是周川！”

江水一時間無法再控製住自己的心情，躍然而起，怒視著周川，吼道：“就是你，因為你，江雪才不會死於事故的！是你害死了她，是你讓我們姊妹陰陽相隔，我殺了你！”

周川目瞪口呆住了，張大嘴巴，瞪著圓圓眼珠子，滴溜滴溜兒地打轉兒著，吃驚地問道：“江雪她……江雪她並不是失蹤，是死了？”

江水背過臉去，忍住抽咽地動作，非常地傷心難過。

“江雪她是死於難產。”江水意猶未儘地感歎道。

江水說到此，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感歎了一聲。此時此刻，她內心翻湧不止！

江水轉過臉來，直勾勾地盯著周川，大聲地喊道：“都是因為你，為了你的孩子，江雪卻送去了寶貴的生命！你就是用一生也無法彌補她！”

周川已經完全僵直在了椅子裡，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原來，自己苦苦地等待，追尋愛侶的決心到頭來卻變成了一抹青紗浮雲，自己原來所做的一切，所獲得的殊榮，為了江雪換來的一切都變成了等待孤魂。他站了起來，走到江水跟前，目光渙散地對她說道：“妳如果想殺我，儘管動手吧！今生既然無緣與她相會，在地府再會也值得了！”說完，周川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

就在這時候，梁月駐足門口，聽了良久，才推門進入。她不住地搖著頭，對尚且抱著死的心態的周川大聲地喊道：“不，不，不！你騙我，利用我對你的感情做籌碼，我恨你,周川！”

一聲怒吼，梁月調轉頭，捂住嘴巴，死心地逃也似的離開了酒樓，隻剩下已經抱著以死的決心的周川，還有心灰意冷的江水，坐在圓桌旁觀望著的周零大總裁三人久久地沒了聲響，一聲不吭，都懷有心事般的沉寂。

死心的梁月徘徊在大街上，哭哭啼啼地遊蕩在午夜的街道。她始終回憶著初次相遇周川的那個邂逅，那個令人尷尬地場景。還有，周川在茶吧裡對她的承諾，安慰聲聲入耳。她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額頭，捂住耳朵，嘴巴裡喃喃自語道；“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不會再相信他了，不會再相信愛情了！周川，你傷害了我，會有報應的，會遭到譴責的！”

梁月撥通了江水的手提電話，站在天橋之上，吹著夜晚的涼風。

“喂，江水。是我，我是梁月！妳回到家了嗎？可以電話聊聊嗎？”梁月聲音明顯地沙啞了許多地問道。

“梁月，妳現在在哪？”江水急迫地在電話裡麵問道。

“我給妳電話隻是想跟妳好好的聊聊！妳這點兒都不能鎮定地答應我嗎？對不起，江水。都是我的無知，沒有看清一個男人的真麵目，我很愚笨，是一個笨女人！”梁月傷心地歎道。

江水聽見電話裡梁月對自己的自責與無奈地傷心欲絕地神情，心頭一軟，道出了當年的真相。

“梁月，妳隻不過是他的一顆利用棋子罷了！他與江雪之間本來就是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隻是因為當年的窘迫，他背棄了江雪，選擇離開！但是，在他心底，仍然堅信著他與她的這份愛。因為沒有江雪的犧牲奉獻，周川也不會有今日的成果，成為北川市第一參謀長的。他有今日，全部來自我妹妹江雪對他的付出！江雪為了他與她之間的孩子，難產死亡的，妳知道此事嗎？”江水道出了實相，語氣中透露出凝重與嚴肅。

聽了江水的訴說，梁月的心如刀絞般，刺痛著她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塊神經。她的頭快炸裂了般疼痛，心也被挖空了般撕裂地心碎……她徹底地對這個曾經愛過的男人死心了，徹徹底底地讓她感到了莫名的恥辱與傷痛！

掛下電話，梁月久久地無法平複心境，坐在天橋上，吹著冷風，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