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飯店包廂裡的家庭會議還在繼續，大國提出高飛最有資格繼承房子。高三國：……哥，您憑什麼說咱家隻有高飛最有資格繼承爸的房子？高大國：首先，我是長子、高飛是長孫，也是唯一為咱家繼承香火的人；其次，高飛現在談著對象，準備結婚……結婚就需要房子，所以我認為高飛最有資格，也最需要這套房子……希望你們做叔叔的讓著點兒他。……是吧，姐？

大秀聞言一愣，看看霍建東，沒有表態。高大秀：哦！高三國：高飛談戀愛了，所以要房子。這個理由我覺得不成立……王 紅：就是……那高歡和高興要是也談戀愛了，怎麼算？高大國：他倆是女孩兒……他們要結婚，房子得男方出吧？陳愛萍：現在又不是過去了，一定就得男方家買房子？萬一男方家買不起房子呢？難道倆孩子就不結婚了？

高大國：可高飛是長孫啊？高三國：不是吧？……要非論長幼順序的話？……長孫應該是耀庭吧？大秀和霍建東一愣……高大國：耀庭是外孫，人家姓霍不姓高……給老高家傳宗接代還得靠高飛。高三國：可爸臨死前喊得可是耀庭的名字！……是吧，姐夫？霍建東：嘿嘿……這……

高大國：爸是喊了……可是爸並沒說房子給耀庭這句話吧？王 紅：那爸也沒說房子就給高飛啊？高大國急了：我們老高家的事我們高家人說話，有你什麼事？王 紅：我不是你們老高家的兒媳婦啊？高大國：你現在說是老高家兒媳婦了？……我爸下葬你不來；討論遺產的時候顯了你了？王 紅：你？

二國一直低頭琢磨著事情，也不說話……陳愛萍：哥，不是咱們成心難為您和高飛……您說高飛現在談戀愛了，準備結婚……可他畢竟沒結婚！……現在的孩子，說談戀愛就談戀愛；說分手也就分手了……萬一……我是說假如啊——房子給高飛了，他對象吹了……這怎麼算啊？王 紅：就是……不過就是談個對象——嫂子，您見著那姑娘了嗎？張 蘭：這……

高大國看陳愛萍：弟妹，你的意思是高飛領證了，這事就好說了是吧？陳愛萍：我可沒這麼說！高大國：那你們什麼意思啊？正反話都給你們說了，就是不準備讓高飛繼承這套房子唄？王 紅：四家四個孩子，憑什麼就一定得給高飛？高大國：話不是又繞回來了嗎？高飛是長孫啊？

高三國看看大秀：姐，您什麼意思啊？高大秀：這……哎呀……陳愛萍眼睛轉轉：要不……房子的事咱先放一放，讓姐琢磨琢磨？咱先說說彆的……王 紅：好啊……那就說說老爺子存款的事吧？陳愛萍：本來呢……我今天應該把爸的存折什麼的都帶來，可是……咱不是說了嘛，爸的喪葬費咱們四家攤，我準備核對一下今天花了多少錢，然後把所有賬目整理清楚，大家一目了然，所以今天就沒拿來……王 紅：那你讓我們還說什麼啊？陳愛萍：咱先說說爸那兩件古董首飾吧？高三國：二國，爸那兩件首飾在你們家吧？高二國：啊？王 紅：沒有啊？

高大國：不能吧？……你把家都翻個底朝天了，首飾不在你們手裡？王 紅：天地良心……我是整理了爸的房間，但是……我絕對沒發現那兩件首飾……弟妹，我還想問你呢，爸平時最信任你，連存折都交給你了，是不是兩件首飾也給你保管了？陳愛萍：要在我手裡我還問嗎？這一說，大家都懵了。高大國：……那我爸的兩件首飾去哪兒了？

霍耀庭看著對麵的高歡，倍感驚訝……霍耀庭：……你知道你剛才說得什麼話嗎？高 歡：我知道……我就是恨他們，不想和他們一起住了……他們眼裡隻有錢錢錢，為了錢，連親情都不顧了……我們家從來沒有節假日！寒暑假，彆的小朋友都有父母賠著出去旅遊，我隻能一個人在家上網看電視；高二那年我發高燒，我媽中班，她把我送到醫院輸液，給我買了瓶酸奶就上班去了；我爸中午趕過來給我送飯，我當時一個人燒的迷迷糊糊的，連輸液瓶裡沒藥了都不知道，結果回血了，差點就要了我的命……結果我爸扶著我出院，碰見打車的，他就塞給我五塊錢，讓我自己座蹦蹦回家……

高歡說著說著，哭了……擦了把眼淚……霍耀庭：你為什麼說姥爺是他們氣死的？高 歡：我覺得就是……霍耀庭：你這話可不能瞎說……你知道現在可是敏感時期？

高歡擦把眼淚：我知道……我也就是和你說說！……其實爺爺和我爸媽住，是看他們沒有房子。其實他們不是沒錢買房子，你說我爸媽這麼拚命，能攢不下錢嘛？他們有錢，可他們從來不給爺爺花，爺爺想吃帶魚，我媽嘴上答應得好好的，結果下班回來就說菜市場沒有賣的，一連一個禮拜，就是不給爺爺買，說是最近帶魚比較貴，等便宜了再說……最後還是我給大姑打電話，大姑讓姑父送來三斤帶魚……哪兒有他們這樣做兒女的？他們就不怕以後我也這麼對他們嗎？

霍耀庭看高歡情緒挺激動，就遞了餐巾紙給她！霍耀庭：可目前你沒有收入，你怎麼出去租房子啊？高 歡：我利用業餘時間給人當家庭教師呢……等我攢夠了錢我就出去，我再不和他們住了……霍耀庭：你也不想想……你爸媽拚死拚活掙錢為了什麼？……不也是為了你嘛？有時候他們是過分了些，但是……你做兒女的怎麼能對父母這樣呢？高歡搖搖頭：你不了解我的感受！……你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嘴臉，大道理誰都會說，但是……事情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你還會用理智去思考嗎？

霍耀庭愣了一下，沒想到表妹會這麼看自己……霍耀庭和高歡在門口吧台結賬。霍耀庭：送你回家？高 歡：不了……我去王府井逛書店了！

高飛鼓搗著小年的電腦……小年到了水放到他身邊，高 飛：行了……你太久沒殺毒了，病毒在你電腦裡都下寶寶了……這麼多毒還能堅持到現在，你這電腦也算是不容易了！

嶽小年：我本來想換個新的……可是——原定初五有個晚會去給人伴舞，結果……黃了！隻能暫時用這個舊得了……高 飛：回頭我看看……幫你攢一個！

嶽小年：你爺爺下葬啦？高 飛：嗯……現在全家正在討論房子問題呢！……也不知道他們討論得怎麼樣了……嶽小年：我估計沒那麼簡單！……現在房子多值錢啊？……你看就我這麼間小破樓，來年房東說了，還要再漲房租……你們家那麼多叔叔、姑姑的……我真擔心沒那麼容易就給你！高 飛：哎你就放心吧……肯定是我的！

嶽小年：大飛啊……現在什麼都漲價，就是勞務不漲價……我老這麼飄著真不是辦法……房租要是再這麼漲下去，我連房子都租不起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嗎？高 飛：可惜我不認識你這行裡的人！嶽小年：唉……

高飛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等會兒……誰說我不認識啊？……我不但認識，我還很熟呢……嶽小年：你自己叨咕什麼呢？高飛一拍大腿：小年，我幫你進電視台怎麼樣？

嶽小年：什麼？……你夢呢吧？……電視台是你們家開的？你說進就進啊？高 飛：我實話跟你說吧……我表哥是電視台娛樂頻道節目部的總製片人！嶽小年大喜：什麼？真的？

高 飛：我騙你乾嘛啊？嶽小年：你什麼表哥啊？以前沒聽你說過啊？高 飛：親表哥啊？他媽是我爸的姐姐，嗷嗷親！嶽小年：你怎麼不早說啊？高 飛：我一跟你在一起，就想不起彆人了！嶽小年：去……煩人！……哎，那你什麼時候帶我見見你表哥啊？高 飛：那要看你怎麼謝我啊？嶽小年：討厭！

高飛放下手裡的活，抱起小年進了臥室……大國不相信二國兩口子不知道古董首飾的下落，他提出質疑。高大國：二國，那兩件首飾，據說是姥爺給媽的陪嫁！……爸和媽一直很寶貝地收藏著，爸走得匆忙，我不信他之前就把首飾安排好了……高二國：哥你什麼意思啊？高大國：弟妹……你要是拿了，就拿出來……不會不分你一份，你要想獨占，可不好！

王 紅：我說得句句是實話，不像有的人，信口就胡說……高大國：你什麼意思？你說誰胡說呢？王 紅：哥……你叫高飛騙我們歡歡，說是姐讓你來拿爸的死亡證，把爸的死亡證拿到你家去，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高大國：我是為了防止發生不必要的誤會！王 紅：你把話說清楚——不必要的誤會是指什麼？

高大國：說清楚怎麼了？……我怕你和二國拿著死亡證和房本，直接把我爸的房子過戶嘍！王 紅：你……你……姐，你看咱哥說得這是什麼話？高大秀：大國你說什麼呢？

高大國：我就是不信任他！

高二國一直沉默不語，終於開口了：哥、姐、三國……你們不能因為我們和爸住，就把什麼屎盆子都扣我們夫妻腦袋上！……爸走得倉促，你們懷疑我們；首飾不見了，又說是我們藏得；還拿走死亡證，不信任我們……咱們可是一個媽生的，你們這樣不覺得過分嗎？……有些話我不想說，現在不說不行了——其實爸生前有話，說他如果有一天沒了，那房子就給我們！

高大國大驚：什麼？……不可能，我爸什麼時候說過這話？高三國：是啊？什麼時候說過？高二國：三國，哥不知道，你和姐應該知道啊？……就那次下雪，爸不小心把腿摔傷那回……

三國和大秀愣住……二國背著老爺子進屋，累得一頭是汗……高老爺子：慢點啊……二國小心翼翼地把老爺子輕輕放到床上！高二國：爸……腿還疼嗎？高老爺子：老啦……要不以前這算什麼啊？高二國：我去給您拿藥敷上……高老爺子：二國……那個……我想上廁所！高二國：哦，那我背您！高老爺子：彆了……你從醫院一路把我背回家，羽絨服都汗透了……你扶著我，我自己能行……

這時，王紅端著盆進來……王 紅：爸……您就跟床上吧，我伺候您……高老爺子：不不不……這不行……王 紅：沒事……來……

王紅撐著老爺子，老爺子不好意思，王紅幫他褪下褲子，老爺子解決問題！王紅端著盆出去，二國拿著藥進來！高老爺子：唉……這王紅啊，就是這嘴上沒把門的，什麼話都說……說話又不走腦子，到處得罪人，其實啊……心眼不壞！

高二國把藥搓在手上，搓熱了給老爺子揉腿：是啊……高老爺子：二國啊……我這腿一傷，就辛苦你啦！高二國：爸，您跟自己兒子還客氣啊？

二國低頭給老爺子揉腿，敷藥……老爺子欣慰地看去，見兒子頭發上已經由白發了……高老爺子眼圈有點紅：唉……你都有白頭發啦？高二國低著頭：爸，我都四十多奔五十了……還能沒白頭發啊？高老爺子看著二國，心裡盤算起來……

大秀和三國拎著很多東西來看老爺子！高大秀：爸……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高三國：要不給您請個保姆吧？他兩口子風雨無阻，下刀子也得上班，白天就您一人……我們都不放心！高老爺子：不用不用，我不要外人伺候我！這時，二國推門進來……高二國：姐、三國來啦？高大秀：回來啦？高二國：回來給爸做飯！

二國直接就奔了廚房。高老爺子看看，向大秀和三國：你倆來，我和你倆說點兒事！大秀和三國湊過來。高老爺子：秀兒、三國啊……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和二國兩口子住一塊嗎？高三國：你從小不是就疼我二哥嗎？

高老爺子：……你二哥啊，雖然有時候小氣了些、算計了些……但是心眼實在，乾活從來不惜力……我歲數一天一天大了，身體也不好……和大秀住吧，她身體也不好；大國呢，脾氣大，家裡地方還小；你呢……你倒是孝順，可你太忙了，你老是要請保姆照顧我，我老了，就願意和家人多親近……這次我腿傷了，二國和王紅照顧得我很周到……所以啊，我想和你們商量個事……高大秀：爸您說！

高老爺子：大秀啊，你嫁了個好丈夫、生了個好兒子，雖然身體不太好，可是你最幸福；三國你呢，自己努力，官做得也大了，生活條件自然好；大國呢，我最不放心，可是到底他自己分了套房子；隻有二國，最讓我放心不下……高二國打著雞蛋來到門口，正聽到說自己，就站在門口聽……

高老爺子：你們哥幾個裡隻有二國沒房子住……我想——要不，等我沒了，這房子就給二國吧！大秀愣住；三國心裡明顯不樂意！高大秀：爸……房子是您的，您想給誰就給誰，我沒意見！高三國：爸……您現在身體還硬朗著呢，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了……咱不說這個了，對了……愛萍把您這次得醫藥費報回來了……

三國一打岔，事情就給岔過去了……二國卻在門口聽得清楚，他心裡暗喜，轉身去了廚房！

二國回憶完，王紅大喜……王 紅：哎你這事怎麼沒跟我說過呢？高大國：你說是爸的意思，當時我可沒在場……我沒聽見！高二國：可是姐和三國都聽見了！……三國，你說有這事沒有？

大家都看三國，高三國左右看看，再看看陳愛萍……高三國把心一橫：我沒聽見爸說肯定就把這房子給二國，當時也就是個想法！高二國急了：三國你怎麼這麼說話啊？……你睜著眼說瞎話，你對得起爸在天之靈嗎？陳愛萍：哥你彆急啊？……三國並沒說沒這事，他說爸當時就是有這個意思，也沒說定下來啊？

高大國：你要這麼說的話……那爸還悄悄跟我說過，想把房子留給高飛結婚用呢！高二國：你們？……姐？高大秀：啊？高二國：姐……當時您也在場，您說爸有沒有說過房子給我這話？高大秀：這……高三國：姐……我沒說這事是假的，但是……爸當時可沒說是肯定給他！高大秀：可是……高二國：姐……當時您可還說好來的？高三國：姐可沒說好，她說得是房子是爸的，爸想給誰就給誰！

高二國：好……那姐，您就說有這事沒有吧？高大秀：我……高大國：姐，你可想清楚了再說！

三個兄弟步步緊逼，大秀慌了……高飛躺在床上，小年靠在他懷裡……嶽小年：唉……你什麼時候介紹表哥給我認識啊？高飛第一次感覺到小年有求於自己，感覺很有麵子……高飛開始拿糖：哎呀……我表哥可是很忙的，一般人約不出來……嶽小年：你們不是親戚嗎？高 飛：是啊……一般人約不出來，隻有我能約出來啊？

嶽小年捶他：你壞死了你！高 飛：所以啊……你得聽話！嶽小年：討厭！高 飛：去……給我到杯熱牛奶來！小年趕緊下床去給高飛到牛奶……嶽小年：大爺，您的牛奶！高 飛：乖！嶽小年：行啦……我真的挺著急的，你要能幫我就快點約你表哥！高 飛：哎呀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我表哥的事……自家的事，你把心放肚子裡吧！

大秀麵對三個弟弟的追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高三國：姐，您到是說句話啊？高大秀：我……我實在是記不清了！大秀推說記不清了，結果惹得三個弟弟都不高興。高三國：姐您怎麼能記不清了呢？高二國：姐……您說話得憑良心啊？高大國：姐，到底有沒有這事啊？陳愛萍：姐不是說沒記清嘛？……那就聽三國的吧……王 紅：記不清也不能說爸沒說過房子給二國啊？高大國：姐您怎麼回事啊？

大秀十分鬱悶，低著頭。霍建東又開始和稀泥：……大國、二國、三國……今兒爸才走，大秀情緒不好，很多事記不起來也正常……這樣吧……時候也不早了……咱都回吧……這事緩議，好不好？……不然咱還得在這兒吃晚飯了……嗬嗬，是吧？

高大國第一個站起來：什麼事啊？白耽誤功夫！大國和張蘭走了。高二國也站起來：姐您最好記起來，要不我可沒法做人了！王 紅：就是！

二國和王紅走了！陳愛萍：姐……彆跟他們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不好！高三國：對對，不搭理他們，什麼人啊都是！大秀也不說話，霍建東嗬嗬笑著點頭應和……三國兩口子就走了！霍建東看看大秀：走吧！高大秀一聲長歎：……唉！

高歡正在自己吃著東西，門開了，二國和王紅進來。王紅一路嘴裡嘮叨不斷：……你姐就會疼老三……老三一開口，她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記不清了？她明知道老三說瞎話，就是不揭穿他……我看她是想讓老三占咱家房子！高二國：算了……姐也沒說沒這事……

王 紅：她到是敢？她不怕昧良心啊？……你也是，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以前沒跟我說過啊？你要早和我說一聲，我也好幫你說話……高二國：我爸那天沒最後說定，就給三國岔過去了……我就沒好和你說！王 紅：你啊……該說得不說，不該說得瞎說！高歡看看他們：回來了啊？王紅看她：你怎麼就知道做自己的飯啊？……你這孩子心裡怎麼沒彆人啊？高 歡：我怎麼知道你們回來吃不吃啊？王 紅：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王紅去了廚房。高歡看爸爸：怎麼啦？高二國：沒你事，吃你的吧！

高飛開門回家，大國正在喝酒……張蘭看見：回來了，吃飯了嗎？高飛迫不及待地來到父親身邊：爸，房子的事怎麼樣了？大國喝酒，沒理他；高飛抬頭看看媽媽……高 飛：怎麼個意思？張 蘭：今天沒商量出結果來！高 飛：為什麼啊？明擺著的事嗎？不是我的還是誰的啊？高大國：你真拿自己當根蔥啦？……你知道嗎？你二叔說，你爺爺以前有話，他去世以後，房子歸你二叔！高 飛：多咱的事啊？爺爺什麼時候說得啊？誰聽見啦？哦，他紅口白牙地一說你們就信啊？……我還說爺爺以前有話，房子留給我呢！

高大國：人家說有證人……高 飛：誰啊？張 蘭：你姑媽和你三叔！高 飛：那我姑媽和三叔怎麼說？高大國：你三叔說沒這事；你姑媽沒表態……高 飛：既然三叔這麼說，那就沒這事唄？張 蘭：你懂什麼啊？你三叔也想要這套房子！高 飛：憑什麼啊？……他們家那麼大房子住著，跟我搶什麼啊？高大國：誰嫌自己家房子多啊？……人家留給高興結婚用不行啊？高 飛：怎麼能這樣呢？……爸，我和小年可都說好了，沒這房子……我這婚可就結不成了！

高大國：你也彆著急……四家人呢，不得慢慢商量嗎？高 飛：唉……原以為多簡單的事呢！張 蘭：是你想得太簡單……一套三居室，你知道現在能值多少錢啊？三國和陳愛萍回家……高三國：高興怎麼還沒回來？……又跑哪兒瘋去了？陳愛萍：我發短信催她了！高三國到了水：唉……今兒要不是我死活不認賬，那房子可就歸了二國了！陳愛萍：你爸以前真有這話啊？高三國：當時是提過，我沒接茬……找個什麼事給岔過去了！

陳愛萍：呦……那可不好……萬一你姐要出麵證明是真的，那房子可就歸二國了！

高三國：不能吧？

陳愛萍：今兒姐夫的態度你看不出來啊？……人家是不想摻和咱們家的事，也就是說姐要不要這套房子，兩可；要擱在平時呢，你姐肯定是向著你的，但今天……她沒表態，說明在這件事上，你姐有可能尊重你的爸的意思，向著二國！高三國：我靠……要這樣的話，可麻煩了！陳愛萍：但是你也彆忘了……你姐最煩王紅，要不今兒當場她就表態了！所以，目前你姐的話是舉足輕重的，所以你得跟她搞好關係……萬一最後要弄個集體投票什麼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高三國：嗯……明白了！

高興正在蹦迪，手機在褲兜裡震動……高興邊跳邊拿出電話看……朋友看她：又是奪命追魂扣啊？高 興：嗯……催我回家呢！朋 友：這麼早啊？高 興：最近家裡有事……我老爸情緒惡劣，我可不敢招他，不然就杯具了！那我先走了……高興蹦蹦跳跳出門！

大秀坐在沙發上生著悶氣，霍建東從洗手間出來……霍建東：還鬱悶那？……意料中的事！高大秀：唉……你說我怎麼辦？……我向著誰都得罪另外兩家，我本來想著我不發表意見還不行嗎？結果不發表意見得罪三家……霍建東：得罪可說不上……現在這個時候，就是你得罪了他們，他們也不敢有什麼想法……正說著電話就響了……高大秀離電話近，拿起電話：喂？三國：姐……我是三國啊……你和姐夫到家啦？高大秀：到家啦？早到了……高三國：那我就放心啦……姐，您心臟沒事吧？什麼事甭往心裡去，大國、二國他們就那樣……有事您給我打電話！高大秀：哎……好……大秀掛了電話，霍建東看她……高大秀：三國……打電話問我沒事吧？態度可恭順了……

霍建東：我說什麼來的？你現在是香餑餑！高大秀：怎麼地呢？霍建東：因為現在他們哥仨是三國演義，都想要房子，所以你的話就舉足輕重了……不明白啊？現在你向著誰，誰占這套房子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你看著吧，這幾天你消停不了，他們得輪番來找你！

高大秀：你以為是好事啊？……向著誰不都得罪另外兩家嗎？……老霍啊，這兩天我心裡不舒服，不想見他們，要是有電話來，你給我擋駕！霍建東：這幾天好說……頭七怎麼辦？你不見他們嗎？高大秀鬱悶了：唉……可愁死我了？……耀庭呢？快叫他回來商量商量啊？

霍耀庭的車停到父母家樓下，他開門下車，向樓門洞走去！霍耀庭開門回家，大秀和霍建東還在分析著白天的事……霍建東還在勸解開導大秀：……算了，你愁也沒用……

霍耀庭：爸、媽……今天什麼情況？高大秀：你可回來了……霍建東：還行……今兒你姥爺下葬第一天，他們幾個還知道繃著點……要不然，我看早就打起來了！霍耀庭坐下來：這麼嚴重？霍建東：你大舅想要房子給高飛結婚用；你三舅也想要……你二舅說你姥爺生前有話，這房子留給他們家……還說當時你媽和你三舅都在場，你三舅當場否認；你媽就難做了！

霍耀庭：那到底有這事沒有啊？高大秀：你姥爺提是提過……可是當時我和你三舅都沒表態啊！霍耀庭：那就麻煩了……高大秀：可不是……我隻好推說記不清了……你當時沒看見他們仨那表情啊……好家夥，要吃人啊！霍建東：今兒好歹是躲過去了……頭七他們肯定還要鬨……你媽現在想明哲保身都不行啊！

霍耀庭：明哲保身也不是辦法啊？……到時候他們肯定得讓媽說話的……高大秀：耀庭啊……這事你是個什麼態度？霍耀庭：什麼我什麼態度？高大秀：就你姥爺的這些遺產啊……你是怎麼想的？霍耀庭：要說我——咱家什麼也不要。房子，咱家兩套了，不缺；錢嘛，爸，我爺爺留下的拆遷款好像還有好幾十萬呢吧，咱家也不缺；至於古董首飾，更沒什麼大用……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咱家什麼都不要！

霍建東：那你幾個舅舅要是非要你媽給做主呢？霍耀庭：不會的，他們心裡早就給自己做了主了，他們要是征詢我媽的意見……媽，您就彆表態……高大秀：不表態他們不能乾！霍耀庭：拖一拖，有性子急的，到時候不用聽您的意見，他們自己就拿意見了！高大秀：耀庭啊——要不下次你也參加會議，你就坐我邊上。有你在，你幾個舅舅還能收斂點兒……

霍耀庭：我在不好……你們都是長輩……你說我在，高飛、高歡要不要在場？本來孩子們之間玩得還好，還沒什麼矛盾……這要是我們也參與進來，咱家恐怕就真要亂套了……高大秀頭疼地：那可怎麼辦啊？霍耀庭：媽……你還是先說點模棱兩可的話……隻要您一天不表明立場，他們仨就得供著您、哄著您……咱們靜待事態發展，看看再說……

高大秀點點頭：好吧……唉，你說一家人還得玩著心眼兒，這叫什麼事兒啊？

翌日，霍耀庭出門上班。霍耀庭：爸、媽我走了……高大秀：開車小心啊！霍耀庭出門。霍耀庭前腳出門，後腳電話響，霍建東接電話……霍建東：喂？……三國啊？……大秀，三國電話……高大秀隻好過來接了電話：喂？……三國啊？……沒事……哦你彆來你彆來……我還真有點兒不舒服，有點兒憋氣……哦，你姐夫在家照顧我呢……我就想清靜清靜，咱們頭七再見吧……好好好，有事給你電話！

大秀掛了電話，看看一旁的霍建東……高大秀：……非要過來看我！霍建東：看見沒……開始了！

高興和陳愛萍吃著早點，陳愛萍看三國鬱悶地掛了電話！陳愛萍：怎麼了？高三國：我本來想下午順道看看我姐去，她說身體不舒服把我推掉了……陳愛萍：可能姐再做思想鬥爭吧！高三國：你說不能是大國或者二國找她了吧？陳愛萍：你彆太敏感了……姐平日裡最疼的是你，他推掉你，也就能推掉大國和二國……你也彆太明顯上趕著了，姐姐、姐夫想不了那麼多，還有個霍耀庭呢……高三國：嗯……我知道了……

高三國坐下吃飯！陳愛萍看高興：高興啊……昨天你表哥找你們出去吃甜品，說什麼了沒有？高 興：一直再說啊？陳愛萍：說什麼啊？高 興：聊天啊、訓人啊……就說高歡和高飛來的……對了，誇我來的呢……說我昨天最懂事了！陳愛萍：沒說關於爺爺房子或者遺產的什麼事？高 興：沒有！

陳愛萍：吃吧……吃了飯爸和媽去親戚朋友家回禮，你一人在家……高 興：我才不一人在家呢……你給我點兒錢，我逛街去了！高三國：怎麼又逛街啊？高 興：爸，逛街是女孩子的特權好不好？……再說，我又沒說逛街非要買東西！陳愛萍看三國：給她吧……她也快開學了，讓她玩玩吧！

三國看看陳愛萍，起身去拿錢包……電梯門開，霍耀庭走出，迎麵看見李木子等在辦公室門口，霍耀庭愣住，李木子看見霍耀庭，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霍耀庭：怎麼又是你啊？李木子：霍總，你那天明明答應給我答複；結果你昨天不上班，這又錯過一天，你成心拖延是不是？霍耀庭：我昨天家裡有事！李木子：霍總……您親口答應給我出證明的……你這麼大領導，騙人可不好！

霍耀庭：李木子……我服你了行嗎？……你的事我一定幫你查清楚……李木子：那證明……霍耀庭：李木子……我話都說這份兒上了，你也彆不依不饒的……證明我不會幫你寫……因為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我要幫你寫了，對小米不公平……李木子：那您什麼時候能給我個結果？

霍耀庭：我調查完了就給你結果！李木子：您還沒我電話呢？……您怎麼通知我啊？

霍耀庭：我給你們欄目部打電話行嗎？李木子遞上名片：這是我名片……霍總，我等您電話啊……

霍耀庭慢條斯理地泡著他的功夫茶；小米坐在對麵……霍耀庭：新聞頻道有個實習生叫李木子，你認識嗎？小米臉色微變：認識……不熟！霍耀庭：不熟？……不是你正牌的師妹嘛？我記得年底內部聯歡的時候，你倆還一起唱過歌呢！小 米：對對對……呃……您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

霍耀庭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小米……《男生女生對對碰》這欄節目，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小米臉色大變：是……是啊？霍耀庭：小米……我不是閒來無事心血來潮，把你喊進來聊天的……我問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小 米：真是我自己的策劃，沒看彆人的……霍耀庭：我說你看彆人的了嗎？

小米一驚：我不是那個意思……霍耀庭：那你什麼意思？……當時我逼著你出新的策劃案，你兩次的策劃案都給我否掉了……兩次你的方向都是致力於選秀類的節目，我覺得太老套……第三次交上來的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改打相親類節目的牌，而且目標是大齡男女……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小米，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給我說實話……

小米額頭冒了汗：什麼……什麼實話啊？

霍耀庭喝了口茶，看著她：你是不是抄襲了李木子的策劃案？小米在霍耀庭的催問下，有點兒扛不住了……小米額頭上全是汗……霍耀庭：小米，我沒把這事交紀檢，而是關起門來和你說……我就想聽你說句真話，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咱就該怎麼辦怎麼辦了！小米低下頭：……我……我的確看了木子的策劃案……但是我不承認我是抄襲……他那是期話題性的新聞題目，就是研究調查大齡剩男和剩女的……我當時靈機一動，我想為什麼不做一期這樣的娛樂節目呢？既有社會話題；又有趣味娛樂……還有收視率……而且很多地方的綜藝欄目都有類似的節目，我就……我就回去做了策劃案！

霍耀庭：你不必解釋那麼多……你就直說創意的由來，還是因為你看了李木子的策劃案？……對不對？小米點點頭：嗯！霍耀庭鬱悶了，慢慢靠在椅子上：唉……你真的看了人家的策劃案？……你不知道這是忌諱嗎？小米哭了：霍總……你千萬彆開除我……求求您了……我就看了一眼……我……我也沒全部抄她的……就是個創意，主任……求求您了……霍耀庭看著她：偏就是這個創意，你給自己和彆人還有我都惹麻煩了！……我問你——事後，李木子有找過你嗎？

小米抹著眼淚：找過……她非說我抄襲她，要我給她公開道歉……霍總您也知道，咱們這行最忌諱這個，我哪兒能答應啊？一來二去，木子說話又損，我也就翻臉了，我說她愛找誰找誰，要我道歉沒門……當時正好您讓我陪您出國做節目，我就……霍耀庭：是你把李木子逼得直接來找我的是吧？

小 米：我真沒想到她真敢直接來找你！霍耀庭：你要砸人家的飯碗啊……人家能不玩命嗎？……我問你，你看木子策劃案這事，你還跟誰說過？小 米：除了我們兩個當事人外……就和你說了！霍耀庭坐在那裡思索了一會兒；小米分外緊張地看著他……霍耀庭：小米……小 米：霍總！霍耀庭：這事跟誰也彆再提了……我來替你解決！

小米萬分感動：霍總！霍耀庭：出去吧……好好工作，如果李木子再來找你，好好給人賠禮道歉！小 米：知道了……我一定！

高歡背著包出來，意思是要出門，卻見王紅依舊在爺爺房間翻箱倒櫃……王紅這次可是玩了命了，居然把大衣櫃都挪動了！高 歡：媽您乾嗎呢？王 紅：你彆管……你乾嗎去？高 歡：我去給我家教的學生上課去！王 紅：去吧……路上小心！

高歡狐疑地來到門口，看看老媽，開門出去！高興慢悠悠走上天橋，一副無憂無慮的逛街樣子……這時，背後一個小偷跟上高興，高興走上天橋，小偷突然從後麵搶下她的包……高興喊起來：哎呀搶東西啊！

高興拔腳去追，邊追邊喊，過往的人很多，卻沒人去管！古鐵背著吉他晃悠著走上天橋，就聽到有人喊搶包，他抬頭看去，小偷衝到麵前……古鐵立即出腳一絆，小偷就勢滾下天橋……古鐵跳上前按住小偷，巡邏的保安趕到，擒獲小偷！

高興追下天橋，古鐵已經撿起她的包！古 鐵：是你包嗎？高興上下打量古鐵——一表人才、一副懷才不遇的憂鬱樣子很吸引女孩兒！高興一笑：是我的……謝謝你啊！古鐵也打量高興，一身名牌、完全一副千金小姐的樣子！古 鐵：下次逛街小心點兒……你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遇到我！高 興：那可不好說，我運氣一向很好！

古鐵露出迷人的笑容：再見！古鐵背起吉他就走，他算準了高興會喊他，結果走了三步，高興果然背後喊起來……高 興：哎！古鐵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回頭：還有事？高 興：你幫我搶回包……我請你吃飯吧！

王紅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老式的箱櫃，打開……王紅從裡麵翻出一個紅布包著的鐵盒。王紅眼睛一亮，一把抹掉額頭上的汗水……王 紅：果然在這兒……王紅滿懷驚喜、迫不及待地打開鐵盒，一下愣住……鐵盒裡空無一物，首飾不見了……李木子敲門進來……李木子：主任您喊我啊？潘主任看看她：坐！

李木子看潘主任臉色不陰不陽的，判斷不出什麼事，就忐忑地坐下來！潘主任：木子……是關於你實習鑒定的事！李木子緊張了：啊？……不是說初七嗎？潘主任：是這樣……我們決定先做彆人的，你的鑒定放到正月十五以後再做！李木子大喜：真的？潘主任看到，李木子知道自己有點失態，趕緊調整情緒！李木子：謝謝潘主任！潘主任；彆謝我……是皮總監的意思！李木子：啊？潘主任：是皮總監打電話，讓我把你的實習評定押後的！李木子：是嘛……皮總監怎麼會？

潘主任：木子……你這事可鬨得動靜挺大啊？李木子：我……我沒找過皮總監啊？潘主任：你沒找過？李木子：沒找過啊？潘主任；那就奇怪了……好了，就這事，你出去吧！

李木子：哎，謝謝潘主任……那也謝謝您了！李木子滿腹狐疑地走出辦公室！

王紅對著空空如也的鐵盒發愣……她腦中此時一片空白，她無論如何想不出來，老爺子的古董首飾哪裡去了？此時，二國開門回家。高二國看到家裡亂七八糟，王紅蹲在父親的臥室裡捧著個鐵盒發愣，來到臥室門口……高二國：你乾嗎呢？……做飯了沒啊？王紅轉頭看著他，眨眨眼睛：怎麼沒了？高二國：什麼沒了？王紅站起來捧著鐵盒：你爸的古董首飾沒了！高二國：你又翻我爸東西？王 紅：你廢話……我不翻大國他們也說首飾在咱們手裡，我這不是為了確認一下嗎？……可現在盒子在，東西沒了……

二國聞言接過盒子看看……高二國：沒錯，是這個盒子！王 紅：那……那東西呢？高二國：我怎麼知道？王 紅：看這情形……這東西肯定在他們其中一家手裡……你說多半能是誰？高二國琢磨了琢磨：我估計是陳愛萍吧……我爸平時最信任她，你想啊……連存折、醫保卡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交給她；忽悠走這兩件古董，還不是玩兒似的？王紅聞言大怒：可不是……昨天還跟那兒裝模作樣賊喊捉賊呢……硬說是我們拿的，太過分了！

高二國：你也彆急……我是覺得可能是她，但未必就是人家拿的……王 紅：這可壞了……

高二國：怎麼了？王 紅：現在死亡證在你哥手裡；存折在三國手裡；兩件首飾又不見了……照這麼下去，咱家什麼也落不著了……你也不知道著急，整天沒事人似的……我看哪天讓你倆兄弟把你掃地出門了，你就老實了！高二國：這房子咱家住著呢……他們還能把咱趕出去？王 紅：就你哥和三國？……懸！高二國：那……那怎麼辦啊？王 紅：你們老高家的事你問我怎麼辦？昨天吃飯你哥不是說了嗎？我是外人！

高二國：哎呀……你跟他計較什麼真兒啊？他說話就那樣，你什麼時候聽見我哥嘴裡有中聽的話啊？王 紅：好在啊，房本在咱們手裡……你就一口咬定，爸生前有話，這房子是咱們得，我就不信，咱就是不騰地方，他們還能轟咱們？高二國：行……那……那你先做飯吧，我吃了還要出車呢！

王紅白他一眼，氣呼呼去了廚房；二國看看手裡的鐵盒，也很無奈！李木子捧著素材帶走在走廊裡；迎麵新聞頻道總監皮誌強走過來。李木子趕緊上前問好：皮總監好！皮總監看她：是……木子吧？李木子：是是是……您還記得我？皮總監：老潘給我打電話，說你是幾個實習生裡最努力的，分配給你的任務都做得不錯；老潘老在我麵前誇你……李木子：謝謝皮總監。

皮總監：嗯，好好努力，前途無量！李木子：對了……我還得謝謝您給潘主任打電話，把我的實習鑒定押後……皮總監：哦……對，過年嘛，大家都很忙，幫你往後延一延也沒什麼……李木子：太謝謝您了！李木子向皮總監道了謝，捧著素材帶走去！皮總監突然回頭看她：木子啊！

李木子也回頭：哎！皮總監想了想，還是問了：你和小霍很熟嗎？李木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霍總是誰：誰？皮總監：娛樂頻道的霍耀庭！李木子納悶了：他？……呃……認識，熟嘛……談不上吧？皮總監意味深長地看看她：哦……沒事了，忙去吧！皮總監轉身走了！

李木子更加狐疑，看著皮總監走遠，她自己怎麼也想不到皮總監突然這麼問事什麼意思？李木子轉身，一臉疑惑地捧著素材帶走了……

高飛樂嗬嗬居然帶著小年去逛家具城，還假模假式地選了幾套豪華住宅的裝修樣板，隻為在小年麵前有麵子。高 飛：你看這床怎麼樣？……又大又寬，睡著肯定舒服；還有那沙發，我爺爺家廳大，到時候可以放一個落地的大電視；還有，倆人住暫時有間房空出來，可以改成個衣帽間，嘿嘿……你上次看樣品房，不就特羨慕人家房裡有衣帽間嗎？

嶽小年興趣缺缺，現在的一切對她來說無疑是畫餅充饑。嶽小年：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好像你已經拿到鑰匙似的了！

高 飛：哎呀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嶽小年：要真有多餘的房間，把我媽接過來住……高 飛：沒問題啊！……讓咱媽過來跟咱們住……嶽小年：去……誰跟你咱媽咱媽的？……我問你，你什麼時候約你表哥介紹我們認識啊？高 飛：你急什麼啊？嶽小年：我能不急嘛？……現在是物價和歐洲接軌；房價和月球接軌；工資跟非洲接軌……我眼看就快交不起房租落魄街頭了，我不急行嗎？……你表哥要是真能讓我進電視台，我還愁什麼啊？高 飛：這不是最近我表哥忙嗎？

嶽小年突然很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個表哥啊？高飛，彆是你忽悠我呢吧？……我告訴你啊，你要拿這事忽悠我，我可真跟你翻臉啊！高 飛：我能拿這事忽悠你嗎？……好好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行了吧？

高飛說著掏出電話，嶽小年這才轉怒為喜……嶽小年：這還差不多！高飛平日裡嘴上逞能，骨子裡卻有點兒怕霍耀庭，此時硬著頭皮打電話……隻盼著對方彆接……高飛舉著電話嘟囔著：彆接啊……千萬彆接啊……誰知道電話通了，霍耀庭很快就接了……霍耀庭：喂？

高飛手上一哆嗦，說話都不利落了：表……表……表哥啊……霍耀庭接著電話……傑克遞給他要簽字的東西……霍耀庭邊簽字彆說話：……誰啊？……高飛啊？……怎麼說話還結巴啦？霍耀庭簽完字，傑克出去！

小米進來，捧著素材帶，見霍耀庭打電話，就沒多話……高 飛：表哥……那個我想請你吃個飯！霍耀庭：嗯？……哎呀，你請我吃飯？西邊出太陽了？……有什麼事啊？高 飛：沒事……就想請你吃飯！霍耀庭：你小子不能沒事……有事說事，沒事掛了，我忙著呢……高 飛：真沒事……就是請你吃個飯，對了我女朋友也在，想見見你！霍耀庭：你女朋友想見我？高 飛：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霍耀庭：我最近事兒太多，你著急嗎？……不著急往後錯幾天，等我忙過這段兒的，行嗎？

高 飛：行行行……那就等您忙完的！霍耀庭：還有事嗎？……（抬頭看小米）怎麼了？小米舉著帶子：昨天錄得節目樣帶，你要不要看看？霍耀庭示意小米放給自己看：沒事就這樣吧……

霍耀庭掛了電話！高飛慢慢放下手機，似乎鬆了口氣！嶽小年一直看著他：怎麼了？不答應啊？高 飛：答應是答應了……但是……他說最近忙，緩兩天！嶽小年有點失望：哦……高 飛：走吧……去那邊逛逛衛浴！嶽小年：你剛才打電話怎麼那麼緊張啊？高飛故作輕鬆：我緊張了嗎？嶽小年：你是不是特怕你表哥啊？高飛歎口氣：咱家誰不怕他啊？嶽小年：怎麼了？

高 飛：這小子吧……天生就聰明，讀書過目不忘，我爺爺喜歡得不得了；在家長輩寵著；在外麵也是一幫人捧著……這小子從小就高高在上，說一不二，誰都不放在眼裡；後來上班了，更了不得了，三五年，混上電視台裡最年輕的獨立製片人，去年還拿了個什麼收視率的獎，這家夥家裡家外是裝不下他了，彆說我們同輩的了，我爸他們見了他也有點怵呢……

嶽小年聽高飛一形容，對霍耀庭產生了濃厚興趣！嶽小年：哇哦……那得是個啥樣的人物啊？高 飛：見了你就知道——讓你深刻地體會到一句成語……嶽小年：什麼啊？高 飛：目中無人！嶽小年：目中無人也得有資本啊！高 飛：他有資本，他絕對有資本！……行啦，電話我也打了，他也應了……咱去那邊逛逛吧……

嶽小年：好啊……

兩人向遠處走去，小年邊走還邊再問……嶽小年：你表哥叫什麼啊？……回頭我上網查查他……

高飛哼著歌，美滋滋地回家……大國依舊坐在沙發上喝悶酒；張蘭看他回來，迎出來……張 蘭：又跟小年出去約會啦？高 飛：是啊！張 蘭：哎你什麼時候把她帶回來讓我們看看啊？高 飛：不是給你看照片了嗎？張 蘭：你都見了人家媽媽了；我們就不能見見她啊？……哎？是你不想讓我們見，還是她不願意見我們啊？

高 飛：有什麼區彆嗎？張 蘭：要是你不想讓我們見，還有的說；要是她不想見家長，那就說明人家沒想跟你長處，你也彆把自己陷那麼深了！高 飛：媽您這什麼話啊？

高大國：大實話！……從你處了這個對象，就成天把結婚掛在嘴邊……我們不是懷疑你，是你一撲心要跟人家結婚，人家願不願意跟你結婚啊？……昨天你三嬸說得有理——回頭房子幫你爭下來了，得罪一大票人，你又不結婚了，你讓我們以後親戚裡道的還處不處了？

高 飛：誰說不結婚了？……人家小年都說了，房子拿下就結婚！

張 蘭：那你總得讓我們看看人吧？……你彆說你喜歡，我們喜不喜歡還兩說呢……萬一我們看不上……高 飛：你們看不上我也要娶她！……我娶她又不是給你們娶得！

高大國：那你就喊來讓我見見，我們也好有話跟你二叔、三叔說啊？張 蘭：對啊……回頭你大姑一問，姓什麼叫什麼哪兒人，長什麼樣……我們是不有話答啊？

高飛琢磨了一下：行……我問問小年，看她願不願意來家吃飯！高飛說完回了自己房間。高大國看去：你看……還得打電話請示……這還沒怎麼地呢，就讓人拿得死死的，你這兒子算完了！張 蘭：一來就我兒子，跟你沒關係啊？

王紅因為找不到古董首飾落下了心病，翻來覆去睡不著。王紅輾轉反側，唉聲歎氣：唉……嘖……哎呀……二國實在受不了了，起來扭亮了燈……高二國：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翻來覆去唉聲歎氣的乾嘛啊？王 紅：你怎麼還能睡得著呢？高二國：怎麼了又？王 紅：東西沒了……高二國：又不是我們弄沒的？王 紅：那東西是在咱家沒的……拿走的人不站出來承認，可不就是咱家弄沒得嗎？

高二國：那怎麼辦？……你把它變出來，咱們睡覺！王紅急了：去一邊去……你就會跟我嚷嚷，你有能耐跟你哥和三國嚷去啊？高二國：那已經沒了……你哎呀哈呀的它就能出來啦？王 紅：我怎麼跟你這種人過一輩子了？……你去睡你覺去，沒心沒肺……高二國：切！

高二國轉身關燈，自己賭氣躺下睡覺……王紅依舊靠在床上，左思右想對策！突然王紅坐起來：有了！二國再次起來開了燈……高二國：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明天還得開車呢！王紅看著他：明兒咱去你姐家！高二國：乾嘛啊？王 紅：咱先占個原告！高二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