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高飛抬頭看去，慌了：表哥？霍耀庭奪下木棒，一腳踹在高飛肚子上，高飛坐到地上！

霍耀庭：我看你再動一下試試？高飛坐在地上蒙了，此時張蘭也打車趕來，下了車跑過來扶起高飛，抬手就給他一個耳光！張蘭又哭又罵：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你爸還在裡麵，你又跑來鬨事……你要氣死你媽啊？

高飛心裡委屈，挨了兩下，就勢大哭起來……高 飛：憑什麼都怪我啊？……他們害我爸爸，憑什麼都怪我啊？眼看事態控製住了，二國跑到王紅和高歡身邊，一家三口也是抱頭痛哭！大秀心裡難受，也哭起來；三國和陳愛萍眼看沒戲看了，搖頭歎息……霍建東氣得跺腳：都回屋吧……好看是怎麼著啊？霍耀庭：你們都先去二舅家，我去把大舅保出來！

高大秀擔心兒子走了他們再鬨：耀庭……你可不能走啊？霍耀庭知道老媽擔心，看看幾人：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聽好了——今兒我把話放這兒了——我現在去領大舅，我回來之前誰要再折騰，彆怪我回來不客氣！霍耀庭說完，轉身上車。

二國護著全家上樓，陳愛萍趕緊過來扶著大秀，和三國上樓；霍建東走過來，給張蘭使個顏色，張蘭也拉著高飛上樓；霍建東隨後跟著上樓！二國護著王紅和高歡坐在沙發上；大秀坐對麵，霍建東坐旁邊；高飛坐在一旁，用毛巾敷著臉；張蘭唉聲歎氣……陳愛萍見大家都很沉默，就給三國使眼色。

高三國清清嗓子，以叔叔的口吻：大飛啊……不是三叔說你——你二叔縱有天大的不是，他也是你二叔……你是做小輩的，長輩再不對，也不該動手，知道嗎？王紅抬起頭：三國，你這話裡話外的，好像在說——都是我們家的不是了？陳愛萍：嫂子……三國可是再說高飛呢，您多心了吧？王 紅：不是我多心……是有人成心挑事吧？！

高三國斜眼看王紅：你說誰挑事啊？王 紅：誰今兒拉偏架誰知道！高三國：……怎麼著？今兒我拉架還拉錯啦？……姐你聽她說什麼呢？……這什麼世道啊？這好人以後還怎麼做啊？王紅冷笑：你們家好人？……你們家好人還有壞人嗎？

陳愛萍聞言大怒：呦……剛才嚇得話都不敢說，現在感覺有人撐腰了，就開始裝了……要這樣的話——三國咱走，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跟咱沒關係！高大秀不愛聽了：愛萍……什麼話啊？什麼人腦子狗腦子的？陳愛萍：姐……您聽她說得什麼話？王 紅：我說得什麼話？……我說得實話！高三國：大飛啊……今兒算三叔多管閒事了啊……從現在起，你愛怎麼著怎麼著，三叔還不管了……

高飛瞪向高二國一家：哼！王紅站起來，二國拉她，王紅甩開他的手：高三國，你們家少在這兒裝好人……今兒你們要能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才算你們有本事！陳愛萍臉色一變：什麼事啊？

王紅徑自回屋，少頃出來，甩出工資條：自己看吧！高大秀看去：這是什麼啊？王 紅：咱爸退休以後到現在的工資條！

霍耀庭領著垂頭喪氣的大國走出來！高大國跟在霍耀庭身後：耀庭啊……攏共花了多少錢？霍耀庭回頭看看：啊？高大國：我說問……你弄我出來花了多少錢？霍耀庭：大舅……這事回頭再說吧！

高大國點點頭：他媽的……拉這麼多年活，突擊檢查都沒栽過；這回栽自己弟弟手裡了……霍耀庭：大舅……換個工作吧，這個不是長久之計啊！高大國：你說得挺輕鬆……一沒學曆二沒本事，歲數又大……誰用我啊？霍耀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唉……我先送您回家？高大國：好吧……

霍耀庭拉開車門，大國鑽進車裡！王紅甩出了工資憑條，陳愛萍臉上掛不住了！

陳愛萍：嫂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王 紅：什麼意思？……你說什麼意思？陳愛萍火了：王紅……從爸退休，我就替爸管著存折、保險卡什麼的……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聽爸說過我的賬目出過錯？……爸都沒派人查過我，你去查我……你想乾什麼啊？王 紅：爸歲數大了，讓你騙來騙去的……我可不傻，你賬目就是有問題，咱爸的錢我算過了，至少三十五萬往上，你報給我們的就二十萬，那十幾萬哪兒去了？

大秀和張蘭就都看陳愛萍；三國一愣，也轉頭看陳愛萍！陳愛萍：爸的錢我算的清清楚楚，賬本就在這兒呢……我不知道你憑空編出這十幾萬是想乾什麼？……你要是想借著這個借口讓我們退出跟你競爭這房子，那你未免太過分了吧？

王紅沒想到她能立即倒打一耙：誰……誰拿這個逼你們退出房子了？陳愛萍：其實姐知道……這房子我們根本就沒想要……但是，這是爸的房子，三國是爸的兒子，理應有繼承權，我們說了……誰要都行，按市場價賠錢給我們就可以……王紅，我們話都說這份上了；做人有問題嗎？……你現在來這套……好，我們家怕你了，不爭了……可你把姐和大哥放哪兒了？……對對，你為了房子能把大哥送進去；我看你下麵就該對付咱大姐了吧？

高飛火氣頓時上來：就是……我告訴你，我爸進去了還有我呢……你彆想獨吞這房子……

張蘭吼起來：你給我閉嘴！大人說話有你什麼事？

王紅氣得咬牙切齒看陳愛萍：你你你……你胡說八道！陳愛萍：我胡說？……哼，看你們家做的什麼事？……王紅你可真不閒累得慌？還跑爸的單位調二十多年的工資憑條去？……我看甭說了，爸的古董首飾也一準是你藏起來的……王紅，我和三國窩囊，你隨便欺負；但是你小心點兒，姐再菩薩心腸，姐夫再好說話，還有耀庭呢……你小心昧了爸的古董首飾，耀庭知道了跟你沒完！高 飛：我也沒完！張 蘭：再說我抽你了！

王紅氣得哆嗦，還沒話反駁：你你你……高二國：愛萍，你說話要有證據——你怎麼證明爸的古董首飾自在我們手裡？陳愛萍冷笑：就衝你們家乾的事……還用證明嗎？王紅跳起來：我們家乾什麼了？你說清楚？高三國：怎麼著？……你們也想動手啊？高二國：你跟我喊什麼啊……高三國：我喊你怎麼了？高 飛：就是——動手怎麼著？怕你啊？

高大秀使勁拍著桌子：都給我消停點兒……爸才走了幾天，你們弟兄、叔侄就要動手啊？今兒我把話放這兒了，誰再敢給我動一下，就滾……滾……

大秀心情激動說不下去了，突然覺得胸口憋氣……高大秀捂著胸口向後倒去；霍建東和高歡一把扶住……霍建東：大秀……三國/二國：姐……

霍耀庭開車送大國回家，電話響……霍耀庭：喂？歡歡啊……什麼？霍耀庭一個急刹車，大國看去……高大國：咋啦？霍耀庭攥著手機：我媽心臟病犯了，住院了！高大國：啊？……那快去醫院啊！霍耀庭立即掉轉車頭，向醫院駛去！大秀搶救，霍建東焦急萬分。

高家兄弟、妯娌間橫眉冷對！

高興收拾著屋子，古鐵就像個大爺，抱著吉他反複試著音符……一個維修工從廚房走出來！維修工：電熱水器修好啦……高興跑過來：哦……謝謝啊，多少錢？維修工：120！高興愣住：這麼貴啊？

高興翻出錢包付了錢，維修工走了！高興回到客廳裡，看看古鐵，有點煩了：你幫幫我吧？……搬個新家，你什麼也不管，就跟哪兒弄吉他，我都累死了！古鐵抬起頭：我的吉他……走音了！高 興：啊？古鐵鬱悶地放下吉他：七八年了……到也該換了！……對了高興，我想換把吉他！高 興：那你換啊？古鐵看她：想換個差不多的！

高興反應過來：哦……得多少錢啊？古 鐵：怎麼也得兩三千吧！高興大驚：多少？……你把我當提款機啦？……古鐵，我真沒有錢了……古鐵翻白眼看她：你上次也說沒有……可音箱不是照買了嗎？高 興：那房子是為你租的……你……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古鐵，你想換把吉他，跟家裡要點兒唄？古 鐵：我沒求你給我租房子吧？是你自願得吧？

高興急了：古鐵……你這麼說話有意思嗎？古 鐵：我就跟你商量換把吉他，你不願意換拉到……我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說不換，我有什麼辦法啊？誰叫咱沒本事都得靠你呢？高 興：你？古鐵抱起吉他去了陽台：愛換不換！

高興氣憤萬分，將手裡的抹布使勁摔在地上！眾人還在搶救室外等待……

霍耀庭和高大國匆匆趕來！張蘭看見大國迎上前：大國……沒事吧？高飛也跑過來：爸！高大國一個耳光打在高飛臉上：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回家！

高飛捂著臉，低頭跑了！高大國瞪二國，二國和王紅知道理虧，也不去看他；三國看看，來到哥哥麵前。高三國：哥！……沒事吧！高大國：沒事……想害我獨吞房子？沒那麼容易！

二國和王紅聽著刺耳，就不言語！霍耀庭安慰了老爸幾句，轉頭看三個舅舅：我媽怎麼發病的？

二國和王紅、三國都低著頭，誰也不說話……陳愛萍：呃……說著說著話，就突然……病了！霍耀庭看老爸：是嗎？霍建東雖然心裡有氣，卻想息事寧人：嗯！三家人才鬆口氣！霍耀庭：好！……大舅、二舅、三舅……這兒沒你們事了，你們都回家吧！高三國：彆介啊……我們等你媽醒了……霍耀庭臉色很難看：這兒有我和我爸就夠了，不麻煩你們了……回吧！

三國討個沒趣，轉身走了，三家人都灰溜溜各自走了！霍耀庭再看老爸：這時候您還護著他們？霍建東：息事寧人吧……要不你想怎麼著啊？學高飛也大鬨一場啊？霍耀庭壓住火氣：唉！

這時，護士和大夫開門出來。霍耀庭迎上前：大夫，我媽怎麼樣了？大 夫：沒事……就是一時激動昏過去了！……住院觀察幾天吧！

霍耀庭和霍建東都鬆口氣！護士推著大秀出來！霍耀庭：爸你陪著我媽，我去辦手續！霍建東：哎，好！

二國一家子開門進屋，高歡直奔自己房間。王 紅：咳你不吃飯啦？高歡應對她的是猛烈的關門聲。高二國看看王紅：讓你彆和陳愛萍硬碰吧？瞧瞧……這下咱家是眾矢之的了！王 紅：我哪兒知道那陳愛萍那麼狡猾啊？高二國：他們兩口子那長了毛就是猴，比誰不精啊？王紅歎口氣：唉……這次是大哥和老三全得罪得死死的了！高二國：說了叫你沉住氣，你就是不聽……王 紅：那你怎麼不沉住氣啊？我說舉報你哥，你倒是攔著我啊？

高二國：行啦……現在還說這個有意思嗎？王 紅：那你說現在怎麼辦？高二國：怎麼辦？……我也不知道！

高大國推門進屋，高飛看他回來，嚇得跳起來往後躲去！高大國厲聲地：給我滾過來！

高 飛：爸算了吧……左臉挨媽一下；右邊挨你一下；肚子還挨霍耀庭一下……我已經夠慘了，你就彆再對我動手了！張 蘭：大國算了……大飛啊，霍耀庭踹得疼不疼啊？你說這耀庭，還真下腳啊？高大國：活該……我看踹得輕！……我跟你說了多少遍，大人的事大人解決，你彆摻和……你就是不聽！高 飛：他都把你送進去了……我不找他啊？

高大國：要找也是我去找！……我去找他們沒理，沒準那房子我就給你要過來了……你現在這麼一鬨，咱家就沒理了，你大姑也不會向著你了……知道了嗎？高 飛：那鬨都鬨了……怎麼辦啊？高大國：我知道怎麼辦啊？（高大國氣呼呼坐下來）車也給扣了，罰款的錢還是霍耀庭給拿的，還得還人家……這次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高 飛：爸……實在不行打官司吧？高大國：什麼？張 蘭：打官司？高 飛：我二叔這算不算強占我爺爺的房子啊？……這房子我爺爺沒有遺囑，屬於咱們四家孩子的，他現在換了鎖，屬於強行占有，是違法的……我看要不……咱和他打官司吧！高大國：上公堂啊？張 蘭：大國……上公堂可不是小事啊，傳出去好說不好聽……你可想仔細了！

高大國也有點含糊：嗯……這事……容我再想想吧！三國和陳愛萍一前一後進了臥室！陳愛萍回頭瞪他：……你煩不煩啊？你問我一路了？高三國：你沒跟我說實話！陳愛萍：我怎麼沒跟你說實話了？高三國：我爸到底有多少錢？陳愛萍：三十萬啊？高三國：王紅怎麼說三十五啊？陳愛萍：她是挑事……你看不出來啊？

高三國：她要挑彆的我都不信……關鍵我爸存折這事，你是不騙過我一回？有一回就興有兩回吧？陳愛萍：你這是不信任我啊？高三國：我是你老公……你和我說實話怎麼了？陳愛萍：我和你說得都是實話！高三國：實話人家查完說有三十五萬？陳愛萍：你是不想說我背著你藏私房錢啊？高三國：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陳愛萍：行……高三國你行……（陳愛萍從床頭櫃裡翻出幾本存折）咱家和你爸的存折都在這兒呢……自己翻——看我是不是背著你藏錢了！

陳愛萍真把存折翻出來，三國又不敢拿了……陳愛萍：翻啊？……你到是查啊？……找你們銀行會計來算算，看我是不是藏錢了……翻啊？怎麼現在又沒種啦……

陳愛萍越說越氣，將幾本存折照三國砸去，其中一本砸中三國，甩到門口客廳地板上……這時，高興開門回來，聽到爸媽吵架，循聲過來，看到地上的存折……高三國：你彆張牙舞爪的，你以為我不敢查啊？陳愛萍：你查……查不出毛病來，你彆怪我饒不了你！

高興撿起地上的存折翻開一看，正是自己的名字，存款是十萬！高興大樂：耶——原來我有這麼多錢啊？

陳愛萍和三國愣住，循聲看去傻了——高興捧著那本存折站在門口。二國換鞋，王紅跟到門口。王 紅：都十點了，還要出去啊？高二國；這一下午就為家裡的事，耽誤掙多少錢？我怎麼也得熬夜補回來啊？王 紅：那你晚上開車小心點兒啊？二國點頭出去。

高歡開門出來，王紅回頭看見她……王 紅：你出來的正好……我告訴你啊——從今天起，不許你再和高飛、高興有來往，聽見沒有？高 歡：沒聽見！王 紅：嘿你這孩子？

高歡看她：你們大人有過節，彆扯上孩子行嗎？你們是你們我們是我們……王 紅：什麼你們我們的……你沒看見今天什麼陣勢啊？……我告訴你啊，你要還想這個家好，就彆搭理高飛和高興了……聽見沒有？高 歡：家？……哼，咱家還像家嗎？

王 紅：怎麼不像家了？是你爸不在了還是我不在了？高 歡：你就有能耐跟我喊！……高飛打上門你就不吱聲了；吵架也吵不過我三嬸，還非得和人吵……從爺爺去世，你說你消停過嗎？上躥下跳就顯了您了……媽，您能不能豁達點兒？ 彆老那麼小家子氣好嗎？王 紅：你跟誰說話呢？……哦，你都看我不順眼了是吧？好，你要看我、看這個家不順眼，你滾……滾啊！高 歡：我告訴您，我早就不想跟這個家待了！

高歡說完，轉身進屋！王紅吼起來：好啊……你有本事走啊？我不攔著！高歡含著眼淚氣呼呼跑回自己房間，抽出床底下的箱子。高歡按了密碼，打開箱子，抽出包好的鐵盒！

高歡打開鐵盒，裡麵赫然是老爺子的兩件古董首飾——鐲子和耳環

高歡咬著嘴唇看著兩件首飾……思索著下麵該怎麼辦？高興捧著存折兀自高興，陳愛萍過來一把奪回來！高 興：乾嗎？陳愛萍：小孩子家彆什麼都看！高 興：那是我的，寫著我名字呢！

高三國跟出來：什麼就你的？你的什麼不是我們給的？高 興：那就是我名字！陳愛萍：是你名字……是給你留著出國用的！高 興：那你們承認是給我的錢啦？陳愛萍：是是是……是你的錢，但不是給你現在用的！高 興：那……那我現在先用了行不行？以後我出國就不跟你們要了！高三國：什麼？高 興：預支啊？……就好像分期付款一樣！

高三國：你現在很缺錢嗎？……這段時間給你少啊？家裡缺你吃還是缺你穿啦？

高 興：反正是我的錢，我先用了唄？我保證以後出國不跟你們要了……

高三國：你跟我說實話……你怎麼最近老缺錢啊？高 興：我……我租房子了，缺錢！高三國：你說什麼？……不是告訴你不許出去租房子嗎？高 興：那租都租了，反正退不了錢了！高三國氣急：我抽你我！高興大驚：哎呀……

高興抱著頭向門口逃去；陳愛萍使勁攔著三國……陳愛萍：你乾什麼你？高三國：我今兒要不揍她，她就反了天了！……你敢跑？高興趁老媽使勁攔著老爸，逃出門去！高三國：你有本事就彆給我回來！

高興逃走，陳愛萍才放開三國。高三國看她：你就慣著吧……慣著吧……慈母多敗兒……你就慣著吧！三國說完，氣呼呼去了書房，使勁摔了門！高歡看著兩件首飾發愣……高歡：唉……我答應爺爺了，不到萬不得已不拿出來用……

高歡左思右想，還是把首飾重新藏了起來！高歡藏好東西，坐到床上，萬分鬱悶！新聞新聞頻道欄目部開會，潘主任、木子和同事們都在坐。潘主任：……最近咱們頻道收視率下跌大家都知道吧？大家都低著頭，李木子也不說話！潘主任：尤其是咱們欄目部……除了木子那回地溝油的新聞還有點收視率，其他的欄目根本不行……本來新聞節目就很枯燥，他沒有綜藝節目那麼受大眾喜愛，所以我們不能老做些不痛不癢的節目……所以這次報選題，要獨要猛……越真實越殘酷越好……不怕長期跟蹤報道做成係列的……我要的是最真最好的東西……都明白了嗎？

霍耀庭打著哈欠一路走來，李木子從後麵追上他……李木子：昨天家裡沒事吧？霍耀庭回頭看她：……我媽住院了！李木子：啊？……阿姨沒事吧？霍耀庭：沒事！李木子遞上罐咖啡：拿著……霍耀庭：謝謝！李木子：吃飯了嗎？霍耀庭：沒呢！李木子：那我去買飯，你到老地方等我！霍耀庭：好吧！

霍耀庭走去。木子看他背影，感覺他很疲憊也很鬱悶，歎口氣轉身走去！李木子把飯菜遞給霍耀庭。霍耀庭坐下就吃，木子陪著坐在一旁，吃飯！李木子：我從沒看你這麼鬱悶過？霍耀庭看她：我？……鬱悶？李木子：你彆跟我說你是裝深沉？霍耀庭：唉……煩那！李木子：什麼事那麼煩啊？霍耀庭：家裡的事兒！李木子：遺產的事？……你姥爺很有錢嗎？霍耀庭：虧得沒有……要不然，我們家沒準就動刀了！

李木子：不會吧？……至於嗎？霍耀庭：我姥爺雖然沒錢，可是二環邊上有套三居室！李木子：哇哦……那得值多少錢啊？霍耀庭：你看……你這種自命清高的主兒聽了眼睛都放光，彆說我那幾個舅舅了！李木子：你這種拆遷受益不缺房子的人當然不知道房子的重要性啦？你知道現在房子有多值錢嗎？我一個朋友，戀愛八年了，就是因為沒房子，到現在不能結婚，前兩天分手的……霍耀庭：是啊……所以打嘛！李木子：具體怎麼回事啊？

霍耀庭：你怎麼那麼感興趣？李木子：職業本能！霍耀庭：你這本能可不好！李木子：說說唄……反正悶在心裡難受，我又不能到處給你說去！霍耀庭：……好吧……你知道春節我姥爺去世的事嗎？……我姥爺是猝死，沒留下遺囑……

霍耀庭心裡煩躁，開始給李木子嘮叨家裡的事……古鐵專心致誌打電腦遊戲，高興在廚房泡麵！高 興：……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泡麵給人吃，不管好不好吃，你都不許說不好吃！……聽見沒有？古鐵壓根腦子就不在那上麵：哦！

高興捧著熱湯麵往臥室走，一把沒拿住，碗掉了，一碗熱湯扣在腳麵上！高興尖叫起來：啊——疼……高興那邊叫的撕心裂肺；古鐵卻依舊眼睛盯著電腦……高興哭了：燙著我了……古鐵你是死人啊？燙著我啦……古鐵姿勢都沒變：你等我打完這關帶你看醫生去啊？高興怒從心起：古鐵你混蛋！

古鐵依舊不理她，繼續打電腦！高 興：我生氣啦……我回家啦！古鐵正打得興起，哪裡理他，眼睛盯著電腦……古 鐵：來吧……再來三四頭也白給……高興氣壞了，轉身開門就跑了！古鐵依舊盯著電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霍耀庭講完了家裡的事，歎口氣……李木子：哇……真精彩，比電視劇還精彩！

霍耀庭：這就是你的最終評價啊？李木子：不是不是……唉，怪不得你這麼煩呢！

霍耀庭：是啊！

這時，小米跑上來！小 米：老大！霍耀庭看去：嗯？小 米：你表妹又來了！霍耀庭：哪個？小 米：小表妹！霍耀庭搖頭站起來：看見沒？……我有一刻消停嗎？李木子一笑：……去吧！霍耀庭跟著小米走去。

李木子捧著飯盒站起來，突然眼睛一亮：遺產爭奪戰？為住房親兄弟反目成仇？……這是絕好的新聞素材啊？真實反應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現狀啊？而且做成係列的，保證很震撼啊？（李木子狠狠捶自己腦袋一下）哎呀想什麼呢？……這不是把霍耀庭賣了嗎？

李木子起身走去！

高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向霍耀庭哭訴，邊哭邊吃午飯……霍耀庭看著她：燙哪兒了？嚴重嗎？高興委屈地脫下鞋襪，給霍耀庭看看，不是很嚴重，紅了一片……高 興：也不是很嚴重……沒破！霍耀庭放心了：吃飯吧……吃完我送你回家！高 興：我不回家！霍耀庭：怎麼了？高 興：我爸不讓我回家！霍耀庭看著她：行啦……吃飯完我送你回去，我跟你爸說！高 興：那你彆說我……我和朋友同住！霍耀庭：你同住的朋友是男的是女的？高 興：你不是那麼封建吧？

霍耀庭心裡清楚是男的了：我跟你說……你彆作出什麼事兒來？高 興：我知道啦！霍耀庭：快吃吧！李木子坐在自己辦公桌電腦前，兩個同事在她身邊不遠處討論……同事甲：你有好題材沒？同事乙：哪兒那麼好找啊？……現在老百姓口味多刁啊？除了殺人放火、騙財騙色……你說他們還喜歡看什麼？搞環保熱愛大自然，有收視率嗎？同事甲：說得也是！

李木子：為套房子，兄弟反目，絕對是時下最流行的……可是……事關霍耀庭家的隱私……李木子啊李木子……你不是個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人吧？……這個素材忘掉忘掉忘掉……永遠忘掉！

門鈴響，陳愛萍開門，霍耀庭領著高興進來！陳愛萍愣住：耀庭？……三國啊，耀庭來啦？高三國趕緊迎出來：耀庭來啦？……（看到高興）你還敢回來？高興低頭躲到老媽和表哥身後！陳愛萍：你們是樓下碰上的還是……霍耀庭：哦……高興中午去找我了！

高三國明白了，瞪高興：你還學會搬救兵了？霍耀庭：三舅……她還小呢……又是女孩兒……您氣過了就完了，哪兒有不讓她回家的啊？高三國：她不是有地方住嗎？霍耀庭：那這兒也是她家啊？高三國看看霍耀庭：唉……等你當了爹啊，你就知道當爹不容易了！霍耀庭：對對對……三舅，彆生氣了！

高三國看高興：看你表哥份上啊？高興點點頭，看老媽：我腳給燙了！陳愛萍：啊？……怎麼燙的啊？高興委屈：我自己弄麵吃，燙了！高三國：哼，活該……不燙還不回來呢是吧？陳愛萍：你就少說兩句吧……快，進屋上藥！

陳愛萍扶著高興進屋。高三國：謝謝你表哥啊？高 興：謝謝表哥！陳愛萍扶著高興回屋，三國看霍耀庭，他終歸有點不好意思……高三國：在家吃飯不？霍耀庭：我晚上現場直播，我得盯著！高三國：那好……你媽沒事了吧？霍耀庭：沒事了！高三國：哪天我去看她！

霍耀庭答應著車門，三國送到門口。高三國：開車慢點啊！大秀躺在病床上，霍建東悉心照顧……大秀心裡特彆難受，擦擦眼淚……霍建東：……怎麼啦？好好的又掉眼淚？

高大秀：心裡難受！霍建東：行啦……彆想啦……先把病養好吧！高大秀：老霍啊……你說我家這幾塊料可怎麼辦啊？霍建東：你問我啊？……我也不知道！

陳愛萍給高興上藥……高 興：疼……陳愛萍：沒事……上點兒藥明天就好！高 興：媽……我受傷了……需要好好補補……你……嘿嘿……陳愛萍看她：高興……咱家不是大款，你不能花錢這麼大手大腳的！高 興：媽……你看我都這樣了……最後一次……

陳愛萍搖頭，掏出錢來給她：彆跟你爸說啊？高 興：才一千？陳愛萍：不要拿來！高興趕緊收到包裡：媽……那存折……陳愛萍：高興你給我聽著……在你出國之前，不許打那存折的主意！高 興：那不是我的嗎？陳愛萍：那是你爺爺留給你的！高 興：那還是我的啊？陳愛萍：是你爺爺私下留給你的……知道了吧？高 興：沒明白！陳愛萍：總之……你少打存折的主意……沒錢跟媽說……媽會給你的，但是——你必須改掉亂花錢的毛病，爸媽不是提款機，明白了嗎？高 興：哦！

高飛和嶽小年走在街上，高飛氣不忿地：……哎我跟你說，那天要不是我三叔和我表哥攔著，我非打他個萬朵桃花開不可！嶽小年：行啦……好事啊？跟自己家裡人動手，有什麼可吹的？高 飛：你不知道我二叔二嬸有多可氣……就這回到屋裡，還不服軟呢……還跟我三嬸犟呢……結果把我大姑氣住院了，這回啊……我看他們怎麼收場！嶽小年：誰住院了？你大姑？高 飛：對啊！嶽小年：你表哥的媽媽？高 飛：嗯！嶽小年：住哪家醫院啦？高 飛：三院啊？

嶽小年眉頭一皺，計上心頭。嶽小年：大飛……你先回家吧……我還有事！高 飛：啊？高興回來就翻自己東西 ，開始打包！古鐵晃悠到門口：……準備拋棄我啦？高興不理他，繼續收拾：我還以為你死電腦前邊了呢！古 鐵：我昨兒做任務呢！高 興：是網遊重要是你女朋友重要？古 鐵：你是因為這個還是因為我沒錢啊？高 興：古鐵……我要是看重錢的話，我找你啊？古 鐵：你昨兒跑哪兒去了？高 興：你管得著嗎？古 鐵：你是不外麵有人了？

高興回頭看他：古鐵你彆含血噴人……我昨兒去找我表哥去了！古鐵冷笑：表哥？……什麼表哥啊？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表哥？高 興：我表哥厲害著呢！他是娛樂頻道做節目的，是總製片人，我告訴你——你買音響的錢就是我表哥的……

古鐵眼睛一亮：你表哥是電視台的？娛樂頻道？高興懶得再理他，收拾好了東西，開門走了！古 鐵：哎高興……高興理也不理他，開門徑自走了！古鐵愣住，站在客廳裡：……我考……怎麼不知道她有個電視台的表哥啊？……失策，太失策了……

大秀輸著液躺在床上休息，霍建東撥著電話……霍建東：兒子手機打不通！高大秀：那就是開會呢……霍建東看表：這可瞎了，今兒有批貨要出，我得驗收蓋章……高大秀：你去吧……我一人行！霍建東：不好吧？……你看你這點滴快完了，一會兒你怎麼喊護士啊？高大秀：我行……你去吧！

這時候，嶽小年拎著水果推門進來。小年：姑媽、姑父……霍建東看去，很是意外；大秀看見，坐起來，似乎挺高興……高大秀：小年來啦？……是高飛告訴你的吧？嶽小年放下水果：是啊……聽說姑媽病了，就來看看！高大秀：來就來吧？怎麼還買東西啊？霍建東冷眼看去，心裡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故意問：小年……大飛呢？怎麼沒一起來啊？嶽小年：哦……他有點兒事，我就自己來了！

高大秀沒那多花花心思：快坐！嶽小年：表哥呢？高大秀：他忙著呢……這不說好了他來替你姑父，這到現在還沒來，估計是開會呢！你姑父正著急上班呢！嶽小年眼珠一轉：姑父要急著上班就先走……我看著姑媽就行了！霍建東立即地：那多不好意思啊？嶽小年：沒關係……應該的！霍建東看大秀：不好吧！高大秀：沒事……我是乘了高飛的情啦……嗬嗬，要不就讓小年陪我會兒？

霍建東心裡不願意，可卻是急著要走：……好吧，小年啊……那辛苦了！嶽小年：應該的！霍建東不放心地看看，轉身走出去！嶽小年十分會來事，還特意看看大秀的輸液速度；然後坐下來給大秀削蘋果！高大秀：小年啊……最近和高飛咋樣啊？嶽小年：就那樣吧……姑媽——表哥最近挺好的？高大秀：耀庭啊？……還行啊！嶽小年：表哥怎麼不找女朋友啊？

高大秀：你還說呢……提起這事我就來氣，催著他找也不著急，為這事我沒少跟他上火……嶽小年：那表哥喜歡什麼樣的啊？高大秀：他啊……誰知道啊！嶽小年：那姑媽喜歡什麼樣兒的啊？高大秀：我啊……嗯……跟你這麼好看就行啊！

嶽小年心下受用暗暗盤算起來；大秀無外乎客套話，誰知道小年心裡起了主意？嶽小年高興地削好蘋果：姑媽，您吃蘋果！霍耀庭匆匆走在走廊裡，迎麵李木子走過來！李木子：……散會啦？霍耀庭：啊……你也散會啦？李木子：嗯……阿姨怎麼樣了？霍耀庭一下反應過來：我考……（翻出手機看看）壞了……李木子：怎麼啦？霍耀庭：說好了五點去換我爸……一開會忘了！李木子：那還不快去！

霍耀庭反身跑去，李木子看去，搖頭笑笑……霍耀庭推門進屋，愣住……嶽小年正跟大秀有說有笑！嶽小年：……是嘛？……表哥從小那麼調皮那？高大秀：……你看他平日裡一本正經的，鬼點子多著那！霍耀庭：你怎麼在這兒？

嶽小年回頭看去，站起來，十分賢惠地：你來啦？高大秀坐起來：是高飛讓她來看我的……正好你沒來，你爸急著上班，小年就留下照顧我了……也多虧她在，剛才我點滴快輸完了，護士台正好沒人，她滿樓道給我找護士……霍耀庭：哦……謝謝你啊！嶽小年一笑：客氣了！霍耀庭看大秀：媽您好點沒？高大秀：今兒還不錯！……不憋氣了！霍耀庭：你們吃飯了嗎？高大秀：沒呢……你來的正好，你帶小年出去吃，回頭給我帶回點兒來！霍耀庭：啊？

嶽小年：姑媽……就讓表哥買回來吧……我陪你在這兒吃！高大秀：也行……那你去買點來吧……今兒我想吃肉餅！霍耀庭：哦……好！霍耀庭轉身向外麵走去，回頭看看老媽和小年兩人……嶽小年拚命討好著大秀：姑媽……後來呢？高大秀：後來讓你姑父給發現了……你表哥挨了你姑父一頓臭罵啊！嶽小年哈哈大笑：……哈哈，是嗎？

霍耀庭看去，知道嶽小年已經輕易俘虜了老媽的心，他有點擔心，想了想，悄悄退出門去……大國正在喝悶酒，張蘭拿了個紙袋放到他麵前！高大國扭頭看看：……什麼啊？張 蘭：兩萬塊錢！……還耀庭替你墊的錢……

大國歎口氣，慢慢拿起來看看……張 蘭：本來錢就不多……這你一進去，又罰兩萬……唉！高大國十分氣憤：哼……這兩萬塊錢的帳，必須算在高二國頭上！張 蘭：你就消停點兒吧……你還嫌事兒少啊？高大國：反正我和他沒完！張 蘭：得了……趕明兒去看看你姐，把耀庭錢還上！高大國：行了……知道了！

張蘭起身，鬱悶地回了自己房間。高大國一想到平白浪費兩萬，心裡十分難受，狠狠喝下一口酒！高大國：高二國……你給我等著！霍耀庭和嶽小年並排走出醫院……嶽小年顯得很興奮：姑媽真開朗，我可愛和她說話了……

霍耀庭冷著臉，始終沒說話……嶽小年：姑媽還答應下次給我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呢……你小時候什麼樣兒？肯定特可愛吧？姑媽說你小時候可胖了……霍耀庭突然站住，從錢包裡抽出一百塊錢：你自己打車回家吧！嶽小年愣住：……你不送我？霍耀庭：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還有——以後沒事就彆來了！嶽小年：你……怎麼了？霍耀庭：我想我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嶽小年：我覺得不清楚，你把話說清楚！霍耀庭：我和高飛是表兄弟——親表兄弟！嶽小年：你什麼意思？

霍耀庭：小年……咱們都是成年人，也都沒必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但是……對不起，你那個想法也就是個想法，我希望你儘快忘了它！和高飛好好相處！嶽小年：我不愛高飛！霍耀庭：那跟我沒關係！嶽小年：你出現之前我就不愛他！霍耀庭：都跟我沒關係！嶽小年：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感覺！霍耀庭：你彆自我感覺太良好行嗎？嶽小年：既然如此你怕什麼啊？霍耀庭：我怕誤會……嶽小年：你膽子不是這麼小吧？霍耀庭：我膽子就這麼小……高飛是我表弟，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使我們親戚間出現什麼問題……所以……就這樣吧！

霍耀庭說完，轉身向自己車走去！嶽小年：你沒有權利阻止彆人喜歡你！霍耀庭的手按在車門上愣了一下，然後開門上車！嶽小年跑了幾步：我不會放棄的！霍耀庭發動汽車，車開去！嶽小年看去，她心裡又憤恨又不甘，她不希望就此放棄，她要得到霍耀庭，不隻因為他有利可圖，還因為他確實很優秀！

大國慢慢把兩萬塊錢放在大秀的床頭……高大國：姐……您幫我還給耀庭……替我謝謝他！高大秀看看紙袋，再看看大國：大國啊……你說你乾得這叫什麼事兒啊？高大國慢慢坐下來，很沮喪：唉……張 蘭：姐……您就彆說他了，他也挺後悔的！高大秀：大國……你是當哥哥的……弟弟再有錯，你讓著點兒就是了……

高大國觸動心事，抬起頭：姐……從小到大，我讓得還少嗎？……就因為我是當哥哥的，我什麼不讓著二國和三國啊？……從小到大，新衣服新玩具我有過嗎？我穿的都是爸單位發的工作服；玩得是二國和三國玩剩下的；下鄉插隊，本來是該三國去吧？結果媽一句話，我替了他，東北大林子裡，雪埋到膝蓋，我吃了多少苦你們看見了嗎？就那時候，我落下關節炎這個毛病，要不我能找不到好工作嗎？……返城回來，恢複高考了，我不是沒本事上大學，是爸說咱家條件有限，隻能供一個大學生……高考的名額還是我讓給老三的不？要不現在做信貸部副主任的能是他高三國？……姐，咱摸摸良心，我讓得少嗎？

大國說著很激動，流下眼淚；大秀聽著難受，也哭了；張蘭也抹眼淚……

高大國：……都說我脾氣大、說話損，為人刻薄……我知道我不招人待見，咱爸媽自小就不待見我……可我願意這樣嗎？……就因為我是哥哥，我早生幾年，我就得什麼都讓著老二老三？姐啊……就因為我讓來讓去，什麼都給耽誤了，要不我至於混成現在這樣嗎？我兒子都瞧不起我啊……人家父親，一說兒子說結婚，一下就甩出幾百萬給兒子買房子，我呢？……幾十塊我還得算計著花呢……老二老三怎麼樣？房子住著，好工作乾著……他們怎麼不想想這些都是誰讓得？現在我就要套房子，他們這麼刁難我？姐……那房子是咱爸的，我是長子，我要過來天經地義……我換鎖是不對，他舉報我就對了？我這當哥的是有問題，他做弟弟的就沒錯啊？姐，您想想我、想想我們大飛……您彆老心疼老二老三，您也可憐可憐我，這麼多年了，我容易嗎？

高大秀聽著萬分難過，抹著眼淚！張蘭趕緊遞紙巾給大國：大國……高大國：姐……我憋屈啊！高大秀也很難受，結果張蘭的紙巾，擦擦眼淚，然後安慰地拍拍大國後背……高大秀：行了……彆哭了……姐都知道了！

小米向霍耀庭彙報著工作……小 米：……最近我們一味求收視率，有幾期節目好像立意有點兒問題……網上反響很不好，說我們為求收視率，刻意惡搞，很三俗……霍耀庭：羅總監跟我說了……但是，他說前提條件還是要看收視率！小 米：羅總監是領導，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當然很輕鬆，他要的就是業績……可具體工作得我們來做……霍耀庭：難道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小 米：我和傑克在研究……霍耀庭：嗯！

這時，霍耀庭的手機響，是短信……霍耀庭拿起來看看，臉色就變了……嶽小年：你可以不理我，但是你阻止不了我對你的感情；隻要你試著了解我，我相信你會喜歡上我的……

霍耀庭心煩意亂，手一鬆，手機掉在桌子上……霍耀庭煩躁地：……考！小米看去，她不曾見霍耀庭如此焦慮過……小 米：老大……霍耀庭：你出去吧！小米看看他：……哦！

小米轉身出去，回頭不放心地看看，拉上門！霍耀庭慢慢拿起手機，再看看那條短信……霍耀庭再次放下手機，兩手撐住頭，顯得很焦躁！霍耀庭：唉……霍建東給大秀洗了毛巾，遞給她……

高大秀擦完臉，還給霍建東，靠在床頭：……我看得出來，大國今兒說得全是心裡話，說得我這心裡挺難受的……霍建東繼續洗著毛巾。高大秀：老霍啊……你說我該怎麼辦啊？霍建東回頭看看她：你問我啊？高大秀：廢話……我不問你問誰啊？霍建東搖搖頭：我不知道！高大秀：你怎麼一問三不知啊？回回問你，就是不知道？霍建東：我終歸是個外姓人……我不好多嘴！高大秀：你就說吧……這兒又沒外人，你就說……這房子歸誰好？歸誰他們仨就都消停了！

霍建東：歸誰也消停不了……（頓了頓，看看大秀）除非……高大秀：除非什麼啊？霍建東：算了還是不說了……高大秀：你看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說話留一半了……你就說吧……怎麼辦才能讓他仨斷了念想，不再鬨了……霍建東看看大秀：你真要我說啊？

高大秀：你就說吧！霍建東：房子給耀庭！高大秀一下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霍建東直起身子看看大秀：房子歸耀庭！他仨就消停了！高大秀驚訝地看著霍建東：啊？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霍建東：你不是讓我提解決問題的方法嗎？……想要大爺、二爺、三爺都服氣，就隻有讓耀庭繼承那套房子……

高大秀：耀庭是外姓人，他們仨不能乾。霍建東：咱爸是猝死，臨終的時候喊得是誰的名字？是耀庭吧？搶救室的值班大夫和護士都能作證，如果這個算是臨終口頭遺囑的話，房子順理成章就是耀庭的了，他們三家誰也說不出什麼來！……至於耀庭怎麼處理那套房子，那就是他的事了！

高大秀：老霍啊……耀庭畢竟是外姓人，老高家的房子，歸了你們老霍家，就算我能乾，大國他們仨也絕對不能乾，你彆給兒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霍建東看看她，笑了：……你看，我說我是外姓人不好說話吧？你非叫我說……高大秀反應過來：……老霍我沒那個意思！

霍建東：大秀，我剛才是隨口那麼一說……你爸的房子，咱家早就統一意見了，是絕對不會打主意的，那天耀庭回來就定了，不是嗎？……但是反過來說，大秀……你看我剛才兩句玩笑話，你反應都這麼激烈，說明這房子真的很重要，你讓我幫你想個解決辦法，沒那麼簡單……他們三家各占各得理，你爸走得又急沒留下任何遺囑，這事特彆不好辦！

高大秀很鬱悶：唉……都是房子惹得禍啊！……現在的房價這麼高，年輕人又不懂得努力工作攢錢，還愛慕虛榮。……想結婚，先買房都成了趨勢了……

霍建東：而且現在的女孩兒都很現實！高大秀：是啊……就比如大飛的女朋友，那姑娘好是好，就是目的性太強。我知道她為什麼來醫院看我……霍建東一愣：你知道？

高大秀：我能不知道嗎？不就是因為房子嗎？想討好我，讓我支持大飛，把房子搞到手，我心裡都清楚！霍建東：……我看你不清楚，你以為她光為了房子，她是……算了，反正你知道她目的不單純就行了！高大秀歎口氣：可話又說回來了……人家那麼好的姑娘，為什麼要跟大飛啊？大飛想娶人家女孩兒，總得給人安全感吧？霍建東：有了房子就有安全感啦？

高大秀：以高飛目前的情況……他隻能靠這套房子來給小年以安全感啊？霍建東：是嫁人是嫁房子啊？高大秀：那怎麼辦啊？現在就這樣啊？……你總得讓人家姑娘圖你點兒什麼吧？霍建東：那你的意思是……房子給高飛？高大秀：我沒這麼說……高飛是孫子沒錯，但高歡和高興也是老高家的後代……霍建東：反正話都讓你說了！高大秀：老霍啊……我真是怕了……我怕他們仨再出點兒什麼事，這個家就真的要分崩離析了！

霍建東：我現在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要不——你先裝病吧！高大秀：裝病？霍建東：對……他們要開會，肯定要你在場，因為他們仨誰也不服誰，所以必須你來主持會議……你先裝病在醫院住著吧，他們仨就暫時不會再折騰，等過一段兒都冷靜了，看看事態發展，我再出麵和他們談談，豁出我這老臉，看看他們給不給我麵子！高大秀：行……那我聽你的，我先在醫院住段時間！

下課了，高興和三四個女孩說說笑笑走出學校大門。古鐵抱著吉他蹲在門外，看到高興出來，站了起來！古鐵顯得很憔悴，沒刮胡子，眼神憂鬱地看著高興……高興看到古鐵愣了一下，就和幾個女孩兒繼續說笑著走去！

古鐵也不說話，立即起身尾隨高興走去！高興和幾個女孩兒走在前邊，古鐵就這麼跟著，也不說話，也不追上來！幾個女孩兒回頭看看，拉著高興嘰嘰喳喳。女孩兒甲：……他還跟著呢！高興回頭瞥一眼，古鐵就站住……高 興：願意跟跟唄！幾人繼續走去，古鐵就繼續跟著……女孩兒乙：看起來挺可憐的！高 興：可憐人必有可恨處，你記著我的話沒錯！女孩兒丙：我聽說他在學校門口等了你一天！

高興聞聽有點兒動心，回頭看看：是嘛？……活該！高興繼續走去！幾個女孩兒勸不住高興，就跟著走……古鐵也不氣餒，抱著吉他緊緊跟著，卻也不上前搭話，就這麼默默跟著！

三四個女孩兒和高興分了手，高興繼續向前走。古鐵依舊默默跟著……高興有點不耐煩了，停住回頭看他；古鐵也看她，眼神很懇切，顯得特彆可憐。高 興：你要跟到什麼時候？古 鐵：我就想看看你！高 興：現在想著看了？……一碗熱湯扣在腳麵上的時候，你不是無動於衷嗎？古 鐵：對不起……那兩天我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已經把那個遊戲給刪了！高 興：哼……跟我有什麼關係？

高興轉身繼續走去，古鐵突然摘下吉他，開始彈奏起來，彈起他們定情時的歌；高興就邁不動腳步了……古鐵彈完，看著高興，高興慢慢轉過身！古鐵眼睛裡含著眼淚：對不起！……高興，我曾經說過，會讓你永遠高興；可我知道，最近我……我做得不是很好……是非常不好，我惹你不高興了……我知道我很過分，我沒臉來向你道歉，求你原諒……但是我真的很想你，很想見你……你要是不原諒我也沒關係，隻要你每天允許我在學校門口看上你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

高興被感動了，但心裡的氣還沒徹底消除！高 興：古鐵你老是這麼一陣一陣的……你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了？古 鐵：隻要你原諒我這次……我保證以後不會了！高 興：你拿什麼保證啊？古 鐵：我……我……我給你寫保證書！高興給他逗樂了：嗬嗬……那到不必……你記著你今天說得話就行了！古 鐵：你原諒我啦？高 興：哼！

古鐵嬉皮笑臉湊上前：我們去吃飯吧？……我一天沒吃東西了！高 興：你怎麼不吃飯啊？古 鐵：我怕我去吃飯……你出來我看不到你了！高 興：傻啊你？……快走吧！

高興立即開始擔心起人家來，扶著古鐵走去！

服務員拿著賬單走過來，來到古鐵身邊……服務員：先生，一共是148……高興立即掏出錢包要接賬單；古鐵趕緊搶過賬單，從口袋裡掏出150元錢……古 鐵：我來！服務員走開，高興很吃驚地看著古鐵……高 興：你有錢啦？古 鐵：你走了以後我很後悔……我去參加了一個婚慶，給人唱歌助興，賺了點兒錢！高 興：你不是說……那不是藝術嗎？

古鐵歎口氣：唉……那怎麼辦啊？總得生存啊？高 興：那你攢著吧……我來吧？古 鐵：高興……我要你知道，我不是有意要花你的錢……隻要我有錢，就願意給你花……我有一百塊錢的時候，我願意為你花99塊……這是我的真心話！

高興心裡萬分感動，低頭抿嘴樂了！服務員回來找錢，古鐵把錢揣在口袋裡。高 興：古鐵……咱倆以後好好的……不吵架了行嗎？古鐵立即抓住她的手：好！……高興，今晚彆回學校住了！高興看他：……討厭！古 鐵：去收拾行李，我幫你搬……高 興：好幾大箱呢，你搬得了嗎？古 鐵：搬得了！高興笑起來：其實沒那麼多……就兩箱，走吧！

高興站起來，古鐵摟著她，兩人剛才還勢不兩立的樣子，現在就恩恩愛愛走出了飯館……高歡坐在長椅上，無聊地四處看看……安家旭背著包，一路跑來，看到他就揮手；高歡就站起來揮手……安家旭來到麵前：（韓語）對不起，我遲到了……這邊的路實在太難走了，到處都是車！高 歡：沒事……我也才到，走吧！

兩人並肩走去，安家旭看看高歡，就偷偷拉住她的手；高歡一愣，抿嘴一笑，就任由他拉著手，走去！高歡和安家旭走了幾步，高歡似乎有心事……安家旭低頭看看她：不開心？高歡歎口氣：唉……安家旭：可以和我說嗎？

高歡低頭想了想，覺得要不就和他說說……高歡轉頭看看他；安家旭笑著看她（他笑起來實在很帥），給她信任的微笑。高歡轉頭看著安家旭，安家旭也轉頭看她！高 歡：我想……出去租房子！安家旭愣住：啊？高 歡：我想出去租房子住……乾脆，我們倆出去租房子住吧，不用你全部負擔，我們倆一人一半房租，好嗎？……我一刻也不想跟家裡待了……

安家旭看著高歡，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