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偶遇

第二天，隨著一陣刺耳的衝鋒號的響聲，莫樂迅速醒來，鈴聲是昨天晚上莫樂隨手下載的，本來有也找到了起床號，不過莫樂決定太平淡，於是改用衝鋒號，小時候在小鎮上看電影，每當看到八路軍吹起衝鋒號，當時還是小孩子的楊元就會感到熱血沸騰，因此，現在魂穿成了莫樂，依然對衝鋒號情有獨鐘。

迅速洗漱完畢，下樓在小區很廣闊街道上跑了幾圈，小區的綠化很完善，因此雖然地處市中心附近的二環內，空氣反而很好，但莫樂發現一路上沒遇到幾個人，這個小區作為高檔小區，由於價格高的離譜，因此空置率達到驚人的百分之七十以上，晚上如果不是大樓四周鑲嵌的霓虹燈點綴，恐怕從遠處看起來就是一片黑暗。

感覺勉強夠了一千米，莫樂發現自己已經大汗淋漓，氣喘籲籲，這並不是運動過量的緣故，而是因為身體虛弱，才會出很多的汗，原來魂穿之前，楊元長期在底層掙紮拚搏的身體，即使連續跑上幾公裡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回到公寓，到廚房轉了一圈，才猛然想起，這個公寓一個多月沒有居住，就算有什麼食物也放壞掉了。然後看到那個包裝精致的餐盒，猜想起這事昨天晚上，母親季玥給自己打包回來的紅燒魚，本來打算當夜宵的，不過晚上沒有感覺到餓，於是便忘記了。餐盒外表看起來像是木質的，莫樂覺得這個盒子恐怕就要值個幾十塊錢，真是太奢侈了，將紅燒魚放進微波爐熱一下，然後從冰箱找到一盒牛奶，看了看，還在保質期，於是倒進一隻玻璃杯，簡單地解決了早餐。

吃完早餐，莫樂找到一個不知道多久沒有用過的阿迪背包，鎖上門，然後決定先去買書，然後去輔導員那裡取一下大三的課本。因為以前的莫樂長期習慣與刷卡，因此手裡反而沒有多少現金，莫樂走出安瀾小區，沒有打車，也沒有坐公交車，學校裡小區隻有三公裡的距離，因此莫樂決定還是多走走，權當是鍛煉身體了。

在附近一台atm邊上，莫樂想起需要取一些錢，然後走了進去，上午atm旁邊沒有排隊之類的現象發生，莫樂看了看，這是一家工行的atm，下意識地為了省手續費，莫樂在錢包中找出了一張工行的信用卡，插進atm，按照記憶輸入密碼，然後就在機子麵前完全驚呆了，喵了個咪的，妹妹個小胸脯啊，莫樂仿佛查了幾遍，確定是七位數，然後再次將其他幾張卡也插進去，發現最少的一張也有六位數的數額，其他都是七位數。加在一起，莫樂竟然發現身上帶著足足有八位數的信用卡，而且，幾乎每一張卡的透支金額都是一千萬。莫樂一下子感覺暈乎乎的，頭頂冒出許多小星星，下意識地冒出一個念頭，將卡裡的錢全部取出來，然後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狠狠揮霍一通，最後才在自己腦門上狠狠拍了一下，暗道自己真是魔怔了。現在自己就是莫樂，當然擁有這些巨額的信用卡，哪裡還需要帶上錢跑路，完全堂堂正正的去隨便花嘛。

莫樂意淫了一陣，嘿嘿傻笑了幾句，一個同樣想要上前取錢的白領少婦看在眼裡，以為眼前這個看起來很英俊的小青年，呆呆地盯著atm屏幕，不會是腦子有病吧，然後渾身打了個寒戰，扭著豐滿的翹臀迅速離開了。莫樂感覺到身邊人影的閃動，看到少婦匆匆離去的背影，才知道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尷尬地笑了笑，取了一千塊錢，撞進牛仔褲的口袋。看了看四周，這裡離一家莫樂魂穿前經常去的舊書店不遠，因為附近有好幾所大學，因此那家舊書店主要經營的都是大學教科書之類的舊書，但是門類非常齊全，位於一棟大廈的地下室裡，足足有四五百平米的樣子。而且據說是一個全國連鎖的舊書店，專做大學生生意，很紅火。

走了十多分鐘，莫樂終於找到這個叫做立學的舊書店，走進去，上午來買書的不多，隻有寥寥的幾個人。店主在櫃台後麵無聊地玩著紙牌遊戲，看到莫樂進來，店主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將視線再次轉回電腦屏幕上，店裡還有三四個雇員，在一排排的書架間穿行著。雖然店裡有攝像頭，不過有雇員們在書架間不停地行走，不但可以給一些找書的顧客指引位置，還可以防止有人偷書，畢竟，現在這個神奇的年代，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這裡，莫樂魂穿之前，每次打完零工拿到薪水，都回來一趟，挑一些便宜的舊書回去看。甚至，原來的楊元連書攤上的盜版書都不舍得買，因為覺得太貴，隻有這裡，一本厚厚的書籍很多隻要四五塊錢，而熱銷一點的，也隻是十塊左右。

店裡有兩個同樣是買書的大學女生，同樣嬌小的個子，穿著簡單的外衣和牛仔褲，紮著馬尾，一個圓圓的鵝蛋臉，一米六五左右，一個瓜子臉似乎要高一些，不過也差不了幾厘米，在身高一米八的莫樂看來，嬌小玲瓏的身材。似乎是兩個閨蜜，因此打扮風格都相似，看到高大俊朗莫樂向她們走來，兩個女孩竟然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眼神閃爍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手裡取下書架上的書隨意翻著，不時地將眼神瞟向莫樂，心不在焉的樣子。莫樂從兩個女孩身後走過，聞到一陣很清晰的女性體香，感覺心曠神怡，似乎這具身體最喜歡聞女人的體香了。不過莫樂還是禁不住心想，如果這兩個女孩知道自己以前是個無惡不作的紈絝惡少，恐怕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吧。

走到計算機專業書籍的書架旁邊，莫樂細心地一本一本尋找著，很快找到譚浩強版的《C語言程序設計》，然後是清華大學出版的《數據結構》，回到收銀台，發現兩個女孩已經也挑完了書，正在跟老板砍價。

"老板，今天錢真的沒帶夠，就便宜三塊錢嘛，以後還要經常來你們這裡買書呢。"

老板是個中年大叔，聽了兩個女孩的話，搖了搖頭道："同學啊，五本書二十三，已經很便宜啦，你看看這些書的定價，哪一個不是超過二十塊錢，不要說到正規的書店，甚至到那些盜版書攤去買，五十塊錢都彆想拿得下來。"

瓜子臉的女孩道："老板，誰都知道，你們這裡的書很多都是從廢品站裡淘來的，一斤才幾毛錢呢。便宜三塊錢，你們還是賺很多了呢。"

老板聽到女孩的話，有些不悅道："同學，可不能這麼說啊，廢品站收來的廢紙都是成噸成噸的，我們專門雇人從裡麵挑揀這些書籍，還要完好無損的能用的，你看這本，跟新的差不多。這樣的書，幾十斤裡麵都不一定出一本。而且我們要給挑揀書籍的工人工資，那也是論本的，不是論斤的，再加上物流成本，我們這麼大的店的租金，還有雇員的工資，這個價錢已經很低了。我們也要吃飯吧。"

"可是，我們隻剩下二十塊錢了，老板你便宜這一次，下次來我們一定不砍價，行不？"瓜子臉繼續說道。

大叔老板繼續搖頭道："不行不行，真的不能便宜了，要不，你們回去取了錢再來？"

好不容易上午擠出來時間出來買書，一會兒立刻趕回去，還有兩節課要上，這一耽誤說不定又要好久。兩個女孩一陣為難，甚至都沒發現身後走來的莫樂。

莫樂隨意瞟了一眼，發現是基本經濟學教材，最上麵的剛好就是自己導師晁良才主編的《國際經濟學》，本來莫樂不想多管閒事，但看到導師的著作，心裡莫名其妙地對這兩個女孩有了好感。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道："老板，三塊錢算我這裡吧，兩位同學估計還要回去上課呢，哪有時間老往你這裡跑啊。"說完，莫樂將兩本書和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中年大叔，兩個女孩看到莫樂主動過來給自己解圍，急忙道："不不不，不用了，我們怎麼能用你的錢呢，我們都不認識你。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取錢吧。"

中年大叔卻是爽快地接過莫樂的錢和叔，看了看，道："你這兩本十七塊，加上她們兩個人的剛好二十。兩位女同學不要不好意思了，同學嗎，就應該互相幫助，再說了，不認識有什麼打緊的，一回生二回熟嘛，多接觸幾次就認識了。"老板顯然將莫樂當成與女生搭訕的男孩了，故意曖昧地衝莫樂使了個眼神，讓莫樂一陣無語。

看到老板很快將零錢找給莫樂，瓜子臉女聲隻好對莫樂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同學，我們……我們會還給你的。"然後將手裡的二十塊錢也遞給了老板。

中年老板將幾個人的書分彆用塑料袋包好，然後說了句走好，就再次回到收銀台旁邊，投入紙牌戰鬥中去了。

莫樂和兩個女生一起走向通往大廈外麵的階梯，這時候，瓜子臉女生臉色紅紅地問道："同學，我叫舒雨，她叫陳雅，我們是江武大學的，同學你是哪個大學的，計算機專業的嗎？"

莫樂本來沒想要跟兩個女孩搭訕，不過既然對方問了，還是答道："我也是江武大學的，不過我不是計算機專業的，而是經濟學專業，買這兩本書，隻是想要閒暇時間學習一下編程。"

舒雨和陳雅兩個女孩眼神亮了一下，不約而同地問道："那你是大幾的？"

"大三啊，不過暑假裡出了車禍，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今天準備去找輔導員報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