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包養

胡琬長筒靴的腳跟敲了敲桌子下麵的櫃子門，頭也不抬地說道："不要，坐這裡舒服。"

莫樂不再說什麼，現在他心裡就想著怎麼把這個女瘟神送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經八點多了，才發現腹內空空。而且今天還沒有鍛煉，這個必須堅持下去。於是道："琬姐，你現在要回家嗎，你一夜沒回去，你爸媽肯定會擔心你的？"

"哼，想趕緊趕我走？沒門兒，你吃乾抹淨了就想把姐轟出家門，也太畜生了，姐今天就賴在你家裡了。"胡琬隨口說道，似乎又變成了那個總是讓男人看到吃不到的狐狸精模樣。

莫樂冤枉道："琬姐，我可什麼都沒做啊，您要是不想走，就呆在這裡，我出去跑步去了。"

胡琬揮揮小手道："去吧去吧，順便給我買些早餐回來，姐早餐要吃一個雞蛋和一杯牛奶，雞蛋要是煮的，不能是茶葉蛋，我討厭那個味兒，牛奶是純牛奶，不要酸奶，蒙牛的就行。沒有蒙牛，就伊利吧。小莫子，去準備吧。"

莫樂腹誹請回來了一個姑奶奶，早知道直接把你丟在天堂會所，誰愛糟蹋誰糟蹋。不過也隻是想想，回到自己臥室的洗手間，匆匆洗漱了一些。然後下樓，先在小區裡跑了幾圈，然後跑到小區的超市裡買早餐，超市裡有一個專門賣早餐的小店，就開在超市門口，莫樂看了看，剛好有白水煮的雞蛋。至於是不是新鮮的，莫樂就沒心思管了。又買了五六個肉包子。想著家裡有牛奶，不過還是再買一些好了，於是走進超市裡麵，又買了幾盒牛奶。路過日用品專櫃的時候，隨手拿了牙刷牙膏香皂和一條毛巾放在購物籃裡。

公寓裡，胡琬也跳下了桌子，將書房的窗簾拉開，打開通往陽台的門換一下新鮮空氣。然後回到書桌邊，坐在真皮的大班椅上，將那把剔骨刀扔在一邊，然後拿起莫樂一晚上的筆記隨意翻看起來，漢字都是行楷，英語也全部是很漂亮的手寫體，不潦草，也不中規中矩，似乎是在追求一種速度。

胡琬隨意將桌子上散亂的草紙收拾好，放在一邊，然後又去抽前麵的那些經濟學書籍，所有書籍都是嶄新的，隨意翻了一本《國際經濟學》，翻了幾頁之後，如同天書，於是合上書本壓在麵前，一手撐著下巴，看著麵前顯示器上的微軟ｖｓ２０００界麵，呆呆地若有所思。

莫樂回到公寓，將早餐放在餐廳的桌子上，然後走到二樓書房，將洗漱用品遞給胡琬道："琬姐，早餐買好了，牙刷牙膏之類的，你可以去洗漱一下。"

胡琬看著莫樂遞過來的白色塑料袋，饒有興趣地說道："小莫子，挺貼心的嘛，我有些好奇你是不是真的出了一次車禍，然後就開竅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莫樂翻了一個白眼，道："你可以去試試。"

"我又不是傻子，"胡琬將塑料袋接過來，卻並沒有去洗手間洗漱，而是拿起麵前一本《國際經濟學》問道："你應該在上大學啊，既然'改邪歸正'了，為什麼現在還不去上課，而且你是學經濟的，卻花一通宵時間看編程的書籍，難道你想當黑客不成？"

莫樂懶得回答這個瘋癲娘們兒的話，丟下一句"洗漱完了下來吃飯"，然後不理會胡琬的反應，轉身走出書房，去餐廳吃飯了。回來的時候隨意買了一本《經濟觀察報》，這種報紙之類的，對魂穿前來說都是奢侈品，隻能去學校閱覽室看那些日期殘缺不全而且又有些過期的舊報紙。現在既然有錢了，莫樂就決意每周買一份最新的報紙認真閱讀。莫樂將報紙攤在寬大的餐桌上，一邊吃包子喝牛奶，一邊讀報。吃完包子之後，莫樂慢慢啜這牛奶，然後拿起報紙翹著二郎腿認真讀起來，過了一會兒，身後想起胡琬長筒靴的噠噠聲，然後一個苗條的身影坐在餐桌的另一側，自來熟地將牛奶倒入玻璃杯，然後拿起白水煮雞蛋，很沒形象地在桌子上咚咚咚敲開。

兩人都不說話，最後胡琬終於忍不住了，問到："小莫子，你又是通宵看書，又是裝模作樣讀報紙的，不會是故意吸引姐姐我的注意吧？"

莫樂將報紙翻了一頁，隨口說道："我不跟懷疑彆人一切行為動機的犬儒主義者辯論，尤其是女犬儒主義者。"

"呦，不得了了，小莫子連犬儒主義者都知道了。姐以前從你口中聽到最有文化內涵的詞彙就是三英戰呂布了，想不到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真的開竅了。"

莫樂不答，繼續讀報紙，想著怎麼趕緊把這個女瘟神送走。

"你現在是不是特彆想把姐轟走？"胡琬多聰明伶俐一姑娘，一猜就中，接著道："哼哼，想得美，姐就賴上你了，我剛剛跟你媽打電話，說懷了你的孩子，以後就住你這裡了。"

莫樂繼續沉默，他雖然知道這個姑娘有些瘋狂，但顯然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這個時候，胡琬輕輕咬了一口剝好了的白水雞蛋，狐媚地向莫樂看了一眼道："不信是麼，你看。"說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莫樂的手機，遞給了莫樂，莫樂知道他出門買早餐的時候，因為穿著一身籃球服，因此沒有帶手機。這個時候，手機竟然響了起來。莫樂接了起來，一看，真是母親季玥打來的，無奈地瞪了一眼悠然自得地胡琬，莫樂接了電話。

"喂，媽？"

"小樂，到底怎麼回事，剛剛胡家那小妮子用你的電話說……說……"

莫樂道："媽你還不知道我嘛，我身邊隨時跟著兩名暗衛，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在眼裡，我相信他們已經告訴媽了。"

對麵的季玥連忙道："小樂，媽不是要探究你的隱私，隻是關心你而已，你不要生氣。"

"媽，我沒生氣，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怕我做出什麼措手不及的事情。不過正是這樣，你也應該知道，我根本跟胡琬沒關係，昨天晚上她喝醉了，手機又沒電，我隻好把她捎回我公寓來了。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她一曾經的跆拳道冠軍，我哪敢對她用強啊，我們倆誰對誰用強還不一定呢。"

季玥在莊園裡拿著手機笑了起來，而胡琬將剛剛揭下來的雞蛋皮扔到莫樂身上，罵道："小莫子，怎麼說話呢，姐對我家的貴賓犬用強，也不會對你用強，哼。"

莫樂閃過飛來的雞蛋皮，道："媽，呐，你聽到了吧。我們倆沒事，你放心吧，嗯，就這樣吧，掛了。"莫樂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桌子上，不理會胡琬，繼續拿起《經濟觀察報》讀了起來。胡琬也像是賭氣似的，一顆雞蛋足足吃了半個多小時，這也需要很強的功力啊。最後莫樂終於不想再耗下去，本來決定等胡琬走了以後，白天補覺的，想起前天晚上想要買一台打印機的念頭，於是決定上去就去買吧，有這個瘋女人在這裡，估計睡覺也睡不安生。

"喂，你也吃完了，趕緊回去吧，你一夜未歸，你爸媽肯定擔心。"

"他們才不會擔心呢，看，在你這個超級大色狼這裡過一夜，你都不敢碰我，這江武市誰還敢對姐心懷不軌啊。哎，人生真是寂寞如大血崩啊，上天，賜給姐一個彪悍的男人吧，狠狠蹂躪姐吧，噫籲戲。"胡琬望著餐廳天花板上的豪華吊燈，一臉高手寂寞狀。

莫樂放下報紙，道："你要是不走，我可要出門了。"

"我跟你一起去，說了姐今天賴上你了，就賴上你了。"

莫樂惡向膽邊生："我去夜總會找雞。"

胡琬兩隻大眼睛水汪汪含情脈脈："姐跟你一起去，在旁邊給你歌舞助興。"

莫樂哀歎一聲："敗給你了，愛跟跟吧。"說完，就去樓上換衣服，胡琬卻沒有跟進來，而是在客廳的裡，打開電視，找了一個健身頻道，隨意跟著做了一會兒健美操，她依然是昨晚的裝束，肚兜似的黑皮小背心，超短黑皮褲。跟著電視上的指揮甩臂扭腰擺臀，看起來火辣無比，如果有男人在這裡，估計十有八九會流鼻血。莫樂換上一套休閒裝走下樓，看到這個場景，也是一陣火氣，不過顯然對這個妞無可奈何。

"你就穿這一身出去？"

胡琬道："當然，我就是要讓你們這些臭男人看到吃不到，憋死你們。"

既然胡琬自己都不在意，莫樂也不再說什麼，兩個人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市中心的國美電器城，雖然可以直接在網上打電話訂購，不過莫樂還是決定現場體驗一下再買。胡琬興致勃勃地與莫樂走在一起，她是典型的夜貓子加宅女，網購一族。不像彆的女人那樣喜歡逛街。

胡琬一身火辣打扮果然及其吸引路人的目光，但對那些或者遮遮掩掩，或者肆無忌憚的飄向自己３４Ｄ的胸脯和碩大的臀部的目光，胡琬完全不在意，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像一個驕傲的女王，連帶著莫樂身上也遭到無數嫉妒目光的攻擊。

莫樂帶著胡琬走到打印機專區，胡琬好奇地問道："小莫子，你要買打印機做什麼？你不會真的今後要改邪歸正，努力奮鬥了吧。"

莫樂不答，反問道："你說呢？"

"彆介啊，你要是脫離人民大眾了，以後去天堂，誰來付錢啊？"這些話，小圈子裡其他人是無論如何不會赤果果說出來的，不過胡琬卻毫無顧忌，直接戳中事情的本質。

"你們就不會自己付錢？"

胡琬道："姐倒是想啊，姐從小到大攢的錢還不夠天堂幾個晚上的開銷呢，哪像你，有無數刷不完的銀行卡。姐家裡都是人民公仆，一心往上爬的那種，不貪汙不受賄的。"

莫樂無語，在打印機專區隨意看著，還向一個服務員要了兩份說明書，邊走邊讀，隨意道："那你就去掙錢，或者找個有錢的老公。"

"嗚嗚，早就知道你對姐不安好心，姐身邊最有錢的就是你了，要不，你來包養姐吧。柏拉圖式的包養，行不？姐可以允許你對著姐的照片打手槍。"

"彆說柏拉圖，就是蒼井空式的包養，我也不要。"

胡琬一臉幽怨："那可怎麼辦呀，你又不願意包養我，姐以後又要孤苦伶仃獨自穿行低檔夜場。萬一那天晚上遇到兩個如饑似渴的悍匪，姐說不定就直接被ＸＸＯＯ到香消玉殞了。"

"活該。"莫樂簡潔地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