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五章.生離死彆

話說劉邦帶著呂雉和受重傷的老員外快速退到了後麵，項羽他們也敵不過埋伏在四周的如此多的隊伍，不由跟著退了回去。

外麵亂成一片，一行人此刻正躲在呂員外家的地道中，呂雉扶著重傷的爹爹，泣不成聲。呂員外也知道自己此次是非死不可了，他抓住劉邦的手，不住咳嗽著：“小夥子.....沒想到今天我...就要死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雉兒，算我求求你，求求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她，否則我真的，放心不下....”

“你放心，你放心！”劉邦此刻再也無法拒絕他，“我也許不會娶她，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見女兒有了依靠，呂員外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轉而握住呂雉的手：“以後爹不在，你要堅強，要懂事，千萬彆讓人為你擔心....啊？”

“爹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雉兒很乖沒有不懂事，雉兒以後再也不會不聽你的話，求求你彆死，彆離開雉兒.....”呂雉一邊哭一邊說話，虞妙戈在邊上看著，也忍不住落下來淚。

她可謂是觸景生情。父親死的時候，自己甚至都沒有在他身邊，連他們的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如果在一起的話，他也一定會對自己說這些話的吧。

虞子朝看著這一幕，便想起自己死去的妻子柳芙蓉，還有那年方十二的孩子虞子期，於是一個堂堂九尺大漢，也忍不住灑下了幾滴傷心的淚水。

項羽察覺到虞妙戈的傷心，不由伸手輕輕抱住她，劉邦瞧見這一幕，不由心中酸痛，這時呂雉忽然痛呼一聲，撲進了劉邦懷裡，原來他父親已經去世了。

劉邦有些尷尬地抬著手，最後還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從此以後，失去父親的呂雉也許就要跟著自己了，雖然他和她才認識半天，但誰又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既然已經答應了呂員外好好照顧她，就得照顧到底。

外麵的響動一直到後麵才停止下來，後來那些人放了一把火，項羽等人都以後要命喪於此了，呂雉卻擦乾淚水，帶著他們七彎八拐，走出了地道。

走出去時，還能看到呂宅被大火焚燒的景象，黑煙滾滾，看著曾經陪伴自己長大的房子頃刻之間便要化為灰燼，呂雉忍不住又撲到劉邦懷中，落下了淚水。因為條件的不允許，她甚至都沒有帶自己的父親出來，就這樣讓他隨著老宅子去了。

“我們先回客棧吧。”項羽開口，然後一群人騎馬回了來福客棧，虞妙戈主動邀請虞妙戈和自己住一個房間，怕她一個姑娘家，經曆了如此巨大的打擊，會有想不開的舉動。

那一夜，項羽他們得知沛縣好幾戶人家出事，之前起義的人也被秦王殺死了，全部鞭屍城外，本來還想著起義大軍凱旋歸來，好投靠他們的，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那夜，項羽挑燈望著明月，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整個沛縣被火光映照，黑雲遮蔽了整片天空，聽著遍地百姓哀動的哭聲，項羽的心情也越發沉重。

一夜無眠，第二天晨曦的微光剛露，項羽就召集了虞子朝和劉邦，決定重新開始，組建一支強大的隊伍。

三人意見統一，於是派人到集市上，暗巷裡，各處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廣發英雄帖，召集各路有反秦之心的勇士，建立一支起義大軍。

“唉，一支大軍剛被秦王滅掉，現在又來一支，你說，會不會還是沒希望啊！”

“放你娘的狗屁，我就算是死上一千回，一百回，也要跟暴秦對抗到底！”

“說得好！”

“寧可死上千百回，也要與暴秦對抗到底！”

“走！我們去見見這個項羽，加入他的起義大軍！”

“加入起義大軍，吼吼吼！”

那些早對秦王不滿的英群義士得知項羽貼出英雄帖，紛紛加入他的隊伍，要跟隨他起義。

“願意加入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了。”

“是呀，看來我們要準備一次見麵會了。”

於是，項羽打算在明天中午召開一個反秦大會，就在來福客棧。主要是和大家會麵，同時也讓大家信服自己。

很快，時間便到了，正午時分，日光垂照。來福客棧人山人海，從沒有過這般盛景。

“怎麼項羽還不出來！”

“對呀！”

就在大家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項羽從二樓走出來，英氣逼人。身後跟著國色天香的虞妙戈，以及霸氣的虞子朝，劉邦站在虞妙戈身邊，微笑看向在場的每個人。

“各路英雄豪傑，感謝各位這麼給我項某人麵子，項某在此謝過。”項羽抱拳，“今天找大家來的目的，想必各位都很清楚，就是滅秦。之前陳勝、吳廣領導的農民起義，為秦王所滅，我來沛縣，本就是來加入他的隊伍，但沒想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

眾人聽聞，也不禁感歎。

“但是，他們雖然不能前進了，我們卻還可以！我項羽來到沛縣，叔夫等人前往了另一個地方，已經聚集了幾千的子弟。我相信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憑著一腔熱血，一股浩然的正氣！正所謂有緣千裡來相會，我們因為同一個原因，從不同的地方來到這裡！所以我要告訴大家，從今天開始，我們將成立一支新的隊伍，由我帶領你們舉起抗秦的旗幟！”

“好！從此以後，我們就跟著你混了！”樓下一人忽然排桌而起，豪氣地說。

“對，跟著你混了！”

無數人跟隨這氣氛，都變得無比熱血。項羽等人微笑地望著各路英雄，卻沒注意到有些人正露出不滿的表情。於是就在他正想和大家舉杯暢飲，黑暗的角落卻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且慢。”那人站在黑暗裡，看上去有些年紀了，留著很長的胡子，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這位老先生，有和貴乾？”項羽眯了眯狹長的眼，勾起嘴角問問道。

“我不想做什麼，隻是因為知道在場的人，並非全部都信服你，所以忍不住想要提醒你一句，免得日後，再多事端。”老人聲音低沉，緩緩說道。

“多謝老先生提醒。”項羽這次醍醐灌頂，的確，疏忽了這一點，以後一定會造成很大的問題。

說完，麵向樓下的各位：“大家對我們軍隊有何意見，儘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會用實力讓你們信服的！”

“不敢不敢，隻是既然項兄這麼說，在下張良也就站出來，和你比試一場，看看你能否贏得大家心服口服。”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文質彬彬地開口。

“哦，不知張兄要和項某人比什麼？”項羽眼神灼灼，像是瞬間興趣大起，不光是他，在場的每個人眼裡都燃起了光芒，迫不及待想要看一場好戲。

“比文，當數對聯。”此三字一出，頓時消去了一些武人們的興致，項羽還沒來得及回答，劉邦忽然從身後走出來，輕輕躍下樓梯，有些吊兒郎當地坐到張良麵前。

“這才看清張兄原來也是眉清目秀，帥氣非凡的一個男子漢，我還以為講話這麼文縐縐，聲音這麼陰柔的，是個女人呢。”

他又沒忍住打趣的毛病，引得大家一陣哄堂大笑。張良倒也不生氣，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明亮的眼睛，簡直是世間少有：“你便是劉邦吧。”

“對，在下願意替項羽會一會你。”

“好！那在下就出題了。”

“請便。”

張良沉吟半響，望向呂雉，想起近來傳聞呂雉對劉邦的情愫，不由笑著開口：“黃金萬兩難買真情一顆。”

“兄弟情深難敵胸脯四兩。”劉邦幾乎是想也不想，便對出一個歪聯來。頓時又是一場哄堂大笑，呂雉虞妙戈等女流不禁低下頭，羞紅了臉。

雖然知道劉邦這是在開玩笑，但是他的放蕩不羈實在是令人.....有些難為情啊。不過，還真是有趣呢。

男人們也皆認為他是個有趣的浪子，都對他產生了好感。

張良愣了愣：“這....好吧，既然劉兄如此放浪不羈，那我也就沾點江湖氣。”說著思考片刻，又露出微笑，“豪情萬丈易陷溫柔故鄉。”

“吊兒郎當魅惑孫二她娘。”劉邦幾乎又是脫口而出，雖然沒有很文藝，但是，也對得公正，還起到了調解氣氛的作用。

張良不認了，轉了幾圈又來一句：“放蕩癲狂管他俗世滄桑！”

“你太文藝了，張兄。”

見劉邦這麼說，張良以為他對不出來了，還沒來得及竊喜，劉邦張口就來了一句：“搔首弄姿不離妓院大床~”

“噗——”各路英雄豪傑實在忍不住了，喝到嘴裡的酒都噴了出來，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妙！實在是妙！”

就連虞妙戈，也不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劉邦回頭看了眼，明亮的眼睛朝她眨了眨，英俊裡帶了一絲調皮。

張良臉上已有些掛不住，連忙來了個收尾，嘲諷劉邦：“橫批——好黃！”

“豎批——黃好！”劉邦趕緊接上，看著張良怔怔地站在原地，端起一杯酒便走到他麵前，“其實我劉邦根本就不懂什麼文藝，純屬瞎鬨，剛剛若有得罪，就請劉兄罰我幾杯吧！”

“不....”張良緩和語氣，臉上也露出了欽佩了笑容，望了眼劉邦，又望了眼微笑不語的項羽，勾起嘴角，“雖然劉兄對得有些特彆，但是不得不承認，我輸了！我沒意見了！這杯酒該是我喝，而不是你！”說著，一飲而儘。

“好，既然張兄如此豪爽，我也乾了！”說罷，劉邦也喝乾了酒，倒了倒碗。

兩人相似一笑，有種不打不相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