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噬血族

噬血族是一個極其古老的族群，是從第一代戰神時期出現的一個以噬血為生的種族。如此邪惡的族類，按理說戰神應該容不下他們才是，但他們卻獲得戰神的特許令，可以在藍鬱國一個固定的區域生活。起初他們是以動物的血為生，到最後不知怎麼發展成以噬人血為生。

到第一百零一代戰神時，噬血族更為猖狂，喜歡在黑夜來臨時襲擊村落，被襲擊的村落無一生還。百姓們提心吊膽過日子，於是戰神水鏡把噬血族趕到離藍鬱國最遠的一座孤島上。戰神隻把他們趕出藍鬱國，而不滅絕他們，這一直成為一個解不開的迷團。

噬血族所居住的孤島被高大的喬木和矮小的灌木掩映交錯，雖不是繁華似錦，卻也稱得上是世外桃源，在這裡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和諧。

當兩人偷偷摸摸跟在三個噬血族男子身後上岸後，穿過城牆來到孤島中心時，望著繁華的街道和房屋的城市景象時，一時間，兩人愣住了。

原以為噬血族人所住的地方定是那些陰暗的洞啊，穴啊，沒想到他們所住的地方與一個城市的繁華差不多。

有市集，有商鋪，有酒樓，有茶館，來來往往的人群麵目和祥。這裡的人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與‘噬血族’這三個字沾不上邊。不過，正是因為太正常了，再搭上‘噬血族’這個稱謂，這才顯得不正常。

“鏡，你不覺這噬血族太奇怪了嗎？這些人穿的衣服跟我們在船上看見過的噬血族的很不一樣。你說，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金縷在腦子想了無數遍還是想不明白的情況下，忍受著被主人罵笨蛋的後果，撓著後腦勺問。

“地方肯定沒出錯，定是噬血族內部的原因。我們暫且靜觀其變，一切等到今晚上再說。”驚歎歸驚歎，麵對這突來的意外，理智是最重要的。

這街頭洶湧的人群裡，水鏡與金縷的衣著還算樸素，因此倒沒有人對她們多關注一眼，不過金縷那過份英俊的美貌，依舊引起了不少花癡的關注。

而此時，水鏡麵紗下的柳眉皺了皺。

兩人才走出幾步，就見一個人當麵衝了過來，恰恰撞向水鏡，水鏡身形靈活一閃，避開了，然那人卻繼續向前跑，不過，怎麼跑也跑不動，因為被水鏡狠狠抓著手臂。

“放開我，放開我！”被抓的人掙紮著大叫，聲音還是童音。金縷這才看清楚，自家主人抓住的是一個紅發的，大約八歲的小男孩。在那張小小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驚恐，更多的是狡猾。

“拿來。”水鏡冰冷道。對她而言，這個孤島上的任何人都充滿著危險。

“狼女呀！狼女欺負小男孩！救命啊！”紅發小男孩大叫，不過他的台詞倒叫兩個女生哭笑不得，金縷甚至笑出聲來。

水鏡稍稍加重手中的力道，聲音依舊冷冷道：“狼女？”對這一詞水鏡不能理解。

“狼女就是色女的意思！”小侍女笑出眼淚來。她的主人也太天真了吧？

一陣碎骨之痛從肩頭的關節處傳來，小男孩望著水鏡的黑色麵紗，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寒氣，也不敢亂叫。而且他發現，自己扯破喉嚨叫了老半天，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主持公道，而且，他們好像從街中央轉到一個無人的偏區。

“你，你是妖怪？”小男孩大駭，他們剛才明明是在大街上呀，為何他都沒有感覺就被帶到這種地方來？

“妖怪？應該差不多吧！我說，臭小子，是不是該把我的錢還給我了？”水鏡的本意並不是那些被偷的錢，而是這個小男孩的身份，據她所知，隻有噬血族中的最純正的血統才會擁有紅色的頭發，而且他的眉宇間隱隱浮現一抹淡淡的血紅，他身上的血腥味也特彆濃，這個小男孩定能為她解開所有謎團。

水鏡這話聽在小侍女耳中，一愣。

“錢袋？你不是說錢用完了嗎？”在船上的時候她明明說沒錢了呀？

“我怎麼能讓你去喝西北風呢！”水鏡伸手從小男孩懷裡掏出一疊的銀票。

“這，是什麼？”水鏡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這，這個是我自己的。”小男孩神色一緊，驚慌道。

“主子，長老找你……”隱約間，大街上傳來亂雜的呼喊。那小男孩聽見這聲音又掙紮起來，在水鏡來不及反應時，照著她的手腕就咬下去，一陣疼痛感蔓延開來，小男孩立刻一溜煙，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鏡，要不要緊呀？”金縷忙看傷口。

“沒事，隻是有點疼。我們先找個旅店住下來再說。”水鏡自然知道侍女所指為何，因為噬血族咬過後傷口是愈合不了的。水鏡忽然失去了力氣，另一隻手捂住傷口，隻想找個地方好好處理傷口。

“可是你的傷，我們還是先去找大夫。”金縷帶著哭腔道。

“笨呀你，這裡清一色的噬血族，還去找人家看傷口那不是自找死路嗎？”水鏡無力地靠在金縷身上。

“那就走吧！我扶你。”侍女扶著水鏡朝大街走去。

夕陽褪去，夜色匆匆降臨，整座孤島都陷入沉寂中，唯有一間旅館最上樓還點著燈。

房間內，金縷睜著快要掉出眼珠來的眼，急問：“鏡，你真的要去夜探噬血族？”

“是。”水鏡連夜行衣都不用換，因為她本身是一身黑色，而且還蒙著臉。

“可是你的傷？還有，你不是說噬血族永遠不睡覺的嗎？你這晚上去照樣危險。”金縷緊張的亂了陣腳，隻得不停走來走去，還喋喋不休。

“小傻瓜，這點傷哪能難住我呀。再說，正因為噬血族永遠不睡，所以他們有什麼機密的事才會晚上進行呀。”水鏡眯起眼看著小侍女，冰冷的眼中，此時竟有一汪柔情。

“說的也是，但這也太危險了。”

“放心，天下能抓住我的人還沒有出生。老實待在這裡等我回來。”水鏡這話絕對不是吹牛，以她的法力毀滅一個國家也不在話下，一座小小的孤島，且能不任她來去自如？隻是她的身份還不到告訴金縷的時候。

“可是……”

“金縷，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們要去尋寶貝嗎？”

“你是說，第二件寶貝就在這裡？”一聽說有寶貝金縷就來了勁。

“不然你當我吃飽了沒事做呀。隻有擁有了第二件寶貝，才能離第三件寶貝更近一步……”水鏡直接把重點說出來。

言於此，金縷不再阻止了，因為她太清楚，隻要事關尋寶的事，鏡絕對不會聽任何人的意見。

水鏡留給侍女一個放心的笑，蒙上麵，下一秒已經消失在房間裡。

水鏡向著全島最隱蔽的那幢白色的神殿建築飛去。她清楚的看見，在那幢神殿頂上的雕像，和雕像頭頂上那麵鑲了寶石的鏡子。

至堅至硬的白色大理石作為構築神殿的材料，二千多層階石，象征著他們來此定居的年數。階石的儘頭，一百零一根石柱子構成柱廊，柱子上雕刻的不是什麼奇珍異獸，而是水族文字，在每一根柱子的正麵中央都會鑲上一麵和柱子一樣大小的圓形鏡子。這石柱廊後麵的，就是噬血族的神殿了。

水鏡直接降落在神殿的頂上，看著那尊雕像失神。那張雕像上猙獰的麵具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還有那麵鏡子，一如她的名字，水鏡。

“十世了，沒想到你們還守著契約。”她撫摸著那雕像，卻是對著黑夜說話。

十世的等待，究竟是誰等待了誰？

守候，契約，恩情，不同的理由，同一個等待。

她輕輕一揮袖，不見了影跡，待她出現時，卻已經是進了神殿的內堂。

黑夜裡，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談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