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其實感情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手術整整進行了16個小時。在這個期間裡，李飛海寸步都不離的守著，等到醫生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李飛海他整個呼吸都屏住了。千萬不要是壞消息，千萬不要啊，李飛海在心裡默默乞求道。

“請放心，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生命體征一切都好。隻是要送到ICU觀察有沒有腦震蕩之後，就可以搬去普通病房進行休養了，辛虧送來的及時，否則再遲個幾分鐘，病人可就真的危險了。”

李飛海激動地眼淚都要點下來了，在這十幾個小時裡，他一直在祈求李大哥可以順利醒來，又擔心萬一李大哥出什麼意外，有事自己簽的字，他女兒會不會恨死他，他會不會進監獄啊？一直忐忑的想著，張大哥有事先回去了，他又拿著張大哥給的李哥的女兒的電話一直打著，可總也不通。

李飛海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慌亂著。

直到醫生說，病人已經沒事了才稍稍穩定住情緒，

李飛海握著醫生的手不住地說謝謝。感謝上蒼啊！李飛海直到現在才不由得深深的出了一口長氣。幸虧及時搶救了過來。

“張大哥，李大哥沒事了，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正在ICU。”

“我就說那個家夥一定沒事的。禍害得活千年啊！他這才活了幾年啊。哈哈大海，我一會兒就過去。”

李飛海放鬆的攤在椅子上，萬幸啊.。

……

“真的是神了，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李的人品太好了，肋骨穿插肺，肇事車裡的兩人是當場死亡。他老李竟然還能留一口氣活了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這老家夥等他好了，一定要讓他好好的請我們喝一頓酒。”

“張哥你說的那個你哥的家屬我還是聯係不上？”

老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到現在還沒聯係上家屬。李飛海有點擔心

“她女兒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不過我已經給他發短信了，如果他。要是看見的話，應該會馬上趕過來了。說起她這個女兒啊，算了算了，彆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麼”。

李飛海正要問他女兒怎麼了的時候，張哥就閉了口。歎了口氣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李飛海知道他不想說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

心裡默默嘀咕，怪不得那天李飛海送老李回家的時候發現了，李哥家裡竟然有女士的小包。原來老李竟然有個女兒啊。不過做人家的女兒竟然也是夠不孝的。父親出車禍這麼大的事情，還到現在聯係不上她，等她來到這兒，一定要好好的說一頓她。差點就是因為她的不及時，害李哥丟了性命。如果沒有自己的話，那老李的簽字是誰來簽啊，如果沒人簽的話，老李不就是這麼沒了的嗎？能不能負點責任啊對自己的父親。

“大海啊，你有沒有事兒嗎？你都待在你都在這裡待了一天了，快回去洗洗吧，這裡我來守著。”

李飛海現在才覺得疲憊不堪。當時心裡一直壓著老李車禍的事情，精神高度緊張，現在知道老李沒事了，這個人真的是全身又酸又疼。好像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那好吧張哥，我就先回去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我現在感覺我整個人都不是我自己的。” 李飛海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對張哥說到，“那我就先走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去吧，去吧。我繼續再給她女兒打幾個電話看看。”

老李的命果然很硬啊，在手術結束後的第二天就睜開了眼睛，但他知道肇事車上的兩個人都死了的時候，沉默好大一會，不過仔細想想當時的情景，老李也是好一陣後怕呀。

“你做手術的時候要不是大海給你簽字呢！估計你這條老命，現在還回不來呢，你女兒的電話我怎麼打也打不通啊，當時醫生又說不簽字就不能手術，要不是大海衝上去給你簽了個字，求醫生一定要全力救你，你恐怕現在已經到地底下麵嘍。”

老李欣慰的對張旭說，“這小子確實不錯，我認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這件事確實得好好謝謝他，他人呢？”

“我讓他回去休息了，守了你快一天了，我看他眼裡全是紅血絲，就讓他回去了。大海啊，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小子，就是不知但誰能有這個福氣，嫁給他。”

“要是我們婷婷也能遇見這麼好的人就好了。”老李從剛才高興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自從婷婷媽去世之後，婷婷雖然什麼也不說，但是他還是知道婷婷是在怪他的。

張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才剛醒來，不要想那麼多有的沒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

張旭隻是知道一部分的事情，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孩子怎麼會變了那美多，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有轉換的餘地，後悔也沒有什麼用。現在也隻能等待著那個孩子自己放下心結。

……

婷婷來到了關澤的彆墅裡麵。其實每次婷婷來這裡的時候，都覺得思緒很亂，有一種束縛的窒息感。

那些年，如果不是關澤關照顧她的話，婷婷根本走不出來自己內心那段陰影，到處都是血，汽車的鳴笛聲，人們的嚎叫聲。婷婷搖了搖似乎想要把那些過往的回憶搖出腦袋。

要不是那個在她害怕的時候牽她的手，在她哭泣的時候抱著她，在她鬱悶的時候扮成小狗的叫聲逗她笑。願意陪她大晚上漫無母的的行走，願意陪她坐到大樹上一整天，願意陪她做任何事？就是因為這些願意，即使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即使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喜歡，她還是選擇留在他的身邊，即使他已經變了，變到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的樣子，變到她現在已經完全看不透他的心事了，她還是願意在他身邊。

以前婷婷以為自己的心會一直不變，就像飛蛾撲火一般，可是當火的光芒被逐漸遮擋，飛蛾的心還是不變嗎？

關澤的溫暖到這麼多年現在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囚禁。

那些年，婷婷以為那些關懷，全部都是因為關澤喜歡她，所以為了他，義無反顧的從一個乖乖女變成了張揚四射的小太妹。他變成了混混，她就陪他去當混混。他跟人搶地盤，她就幫著他去搶地盤。總之，關澤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從來沒有任何疑問。

她以為這樣長長久久的陪伴就是喜歡，更諷刺的是每一次婷婷想要問清他們兩之間的關係時，關澤就會對她說，心裡有她，隻是現在的現實不是他想要的現實，這樣對她太殘酷了。其實這樣的關澤才是對她太殘酷的吧。

如果我當不成黑龍會的老大，我就會被我的仇家殺掉。你一定不會一定不願意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吧。每次關澤都可以用這種你一定舍不得我死的口氣說話，一副吃定她不可能放著他不管的樣子。

剛開始的時候她當然不願意，她那麼喜歡的關係得被黑社會的人殺掉，為了不讓這種事的發生，她隻能更加拚命的去幫他去搶地盤。後來這種話說的太多，婷婷竟然慢慢覺得他死了也許不是一件壞事，大不了自己下去陪他便是。

婷婷仔細想想這麼多年。除了對關澤的迷戀，沒什麼能夠支持她做這麼多壞事了吧。可是當初為什麼就是那麼喜歡他呢。隻要離開就好了關澤，自己現在應該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吧，大概也會有退路可選？關澤就像是一個大的沒有邊際的沼澤，自己一步一步的為了那些溫暖走了下去，以為是救贖沒有想到確實另一個深淵，越陷越深，到現在基本上也沒有回頭的路了。婷婷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這個時候腦袋裡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冒出了那個頂著一張大囧臉的男生的模樣，一看就是沒有吃過什麼苦的孩子。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回想起他。

“婷寶，你好久都沒有來我這裡了。”關澤鬆鬆垮垮的穿著一個浴袍走了出來，手將腰帶隨意係了一個扣。用手不斷的撥弄著頭上濕濕的頭發，坐在了婷婷的身邊。一隻手自然又隨意的放在了婷婷的腰後邊另一隻手繼續撥弄著他的濕發。

關澤的容貌算是極出色的，隻是笑起來的樣子卻怎麼也讓人喜歡不起來，像是躲在暗處的毒蛇，隨時用眼睛盯著獵物，隨時想著如何殺死敵人。

婷婷微不可見的向前坐坐躲開了他的觸碰。關澤因為她這個動作眯了一下眼，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像是不知道她的躲閃一樣，可是手卻更加放肆的在了婷婷的腰上。你不是要躲嗎？我偏偏不如你所願。

“關哥，你今天叫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婷婷扯出了一個微笑，似是已經習慣他的喜怒無常。

“婷婷，你變得和我生分了。沒有什麼事情，就想看看你而已。”關澤麵上假裝傷心的說道，要是彆人看著這麼一個美少年泫然若泣的表情，早就上去各種安慰，可是婷婷見識他用這種表情殺死毫無抵抗力的孩童時，隻覺得可怕。

“關哥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要是換了以前的那個婷婷可能會因為這句話而心動。而現在她隻是覺得累，她再也不是那個因為自己傷心就拌各種小動物逗自己笑的關澤了，也不是那個陪願意陪他在樹上坐一天的關澤，也不是那個笑起來眼睛會有星星的關澤了。這些似有似無的撩人的話對他來說好像是家常便飯一樣。可是她卻花了很長時間，才能夠明白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打趣怎麼就成了打趣了呢？好啦，不逗你了。你是越來越不好玩了。”關澤坐正身子，麵上又出現他的那種典型的人畜無害的微笑，“最近胖虎跟我告狀，說你搶了他的地盤？”關澤似真又似是輕挑地問到她說。

婷婷心裡想，果然那個孬種，竟然真的學小孩子一樣告狀，實力不行就找人幫忙，更蠢得是找敵人的盟友幫忙，真是拎不清。她和關澤闖社會的時候那個蠢蛋還不知道在哪裡喝奶呢。

他怎麼就不能想象的到她搶地盤不就為了關澤嗎？。他這麼蠢的，難道就發現不了，我搶的地盤就是澤哥要的呢？就是不想在他手裡的東西？

雙龍會剛剛建立的時候，有兩位大當家都是一心為了幫會的利益著想，可是隨著占得底盤越來越多，兩位當家的權力越來越大。一開始的時候還可以，和和睦睦，可是事情發生到了現在。大部分已經兩個人都已經開始暗地裡較量了。現在就是如果不能明確那塊地盤誰歸屬自己的一方，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儘可能吞並其它的地區。雙龍幫遲早會成為一個人的，而不是兩個人的。畢竟一山不容二虎，胖虎居然連這個都不懂。真是蠢斃了

“ 哪有？那個地盤本來就是我噠，本來就是我看中的？”婷婷的臉上的表情臉上充滿了嘲笑的表情。然後回複著關澤的語氣的就像一個正常的小女生一樣無辜，仿佛好像隻是在說，我買了一個包包一樣。關澤看著她狡黠的眼神也不住兩個人不住的都笑了起來。

關澤想婷婷是變了，是變得比以前狠多了，也變得比以前更貪心，更會做事。可是孫悟空在厲害也逃不開唐僧的緊箍咒，他親手教出來的姑娘，他又怎麼能夠收服不了呢？他身上有著婷婷的把柄，這個把柄。應該是婷婷這輩子的夢魘。他的手裡竟然抓著這個就相當於抓著婷婷的命脈，他怎麼都會覺得婷婷會背叛他。因為婷婷，這一輩子隻能在他手裡，這麼一想，關澤覺得手下向他報告的那些事也好像不是那麼重要了。他覺得他自己很了不起竟然可以將一個人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關澤越來越喜歡婷婷的這些變化了。

“挺蠢的”

“你怎麼能確定他那邊的人呢？”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那邊的人，但是我很確定的是他不是我這邊的人。”

關澤是帶著笑說這句話的，可是婷婷知道，要不是認識他多年。婷婷都會被他欺騙。他越是這樣笑，就表明胖虎活下去的希望越小。

“他你不要管了，我來處理”，關則撫摸著婷婷頭發上次對待一隻寵物一般寵溺的對她說，“你最近小心一點，去吧”。

說完他就進臥室去換衣服了，婷婷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心冷。從什麼開始她看著他的眼光再也不是戀戀不舍了，而是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那件事情，他還是執意要做麼？還是要開始了嗎？

出了關澤的彆墅大門，婷婷才覺得那種窒息的感覺少了一點。不知道為什麼，越和關澤相處。就越覺得他身上黑暗的東西已經將快要吞噬自己，會讓她喘不過氣來。

婷婷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好一點，準備聯係一下小八讓她暫時停止行動，卻發現另一件讓她血液倒流的事情。婷婷撒腿就跑，不顧及其他人異樣的眼光，仿佛她跑慢一點就會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老頭，你可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