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才子會
在城東的一處宅邸裡。庭院裡一片荒蕪,雜草叢生,安靜的詭異,連一隻蟋蟀抖抖腿的聲音都似乎能夠聽得分明。這個宅院原來的主人是飛鳳國已經駕崩了的前任皇帝賜給一個妃子的宅院。
也就是二十年前的事。
民間當時傳聞,皇後善妒,害死了很多的妃子,也導致皇帝年近四十都沒有子嗣。因為皇後的父親是當朝宰相,一連帶整個家族都升任高官要職,如若一連鏟除勢必會動搖國之根本,所以皇後一時氣焰囂張,不可一世。
第二年皇帝新納的寵妃靜妃懷有子嗣,皇帝以靜養之名把靜妃送到安寧寺養胎,並派禁衛軍重重保護。皇後一直想下手卻一直找不到機會。實則靜妃被送到城東的一處宅院靜養。
靜妃懷孕沒多久皇後的小妹宜妃也被太醫診出喜脈。皇後就更加急於把靜妃置於死地。靜妃生產的當日有侍衛來報,皇帝急急忙忙出宮,皇後得到消息立即命人秘密跟隨,最後看見皇帝進了城東的一處宅院。探秘者立即彙報,等皇後的人趕到時靜妃已經誕下一子。有人說在慌亂亂的廝殺中靜妃身邊的侍衛把小皇子帶回昌盛國。也有人說在慌亂中小皇子和靜妃一起喪生,皇帝龍顏大怒第二天就刺死皇後,並以皇後失德之罪禍及皇後一族,當時盛極一時的李氏一族除了皇後的小妹因誕下一皇子免罪之外,一家幾百口人無一幸免。
皇帝因靜妃的離世鬱鬱寡歡,那座宅院也就沒人再去,後來,看院子的老嫗死了,大家都說宅院裡鬨鬼,周圍的住的人也都一一搬走了,從此就荒廢了。
但是現在宅邸的內院卻燈火通明,深紫色的薄紗在微風中輕輕地飄動,一群絕色的女子依次站立在一個荷花池對的對麵。荷花池的中間修建了一個精致的小亭子,縱使過了這麼多年都不曾失色。亭子的中間放著一個軟榻,隔著荷花池能隱約看見一個絕色的美人躺在軟榻上,膚色如敷,發絲如緞,隻輕輕攏在一起的袍子微微滑落,露出一片引人遐思的肌膚。素色的纖手把玩著一個酒杯,在軟榻的角落還跪著一個侍女手執酒壺。
“瀟湘。”懶懶的聲調叫了一聲。
“是,主人。”隻見一女子麵色清冷的掠過荷花池,靜靜的落在亭子外麵,單膝跪在地上回答。
“怎麼,還要我問嗎?”一句極輕的冷哼卻讓她一下子背脊冒出冷汗。
“瀟湘不敢,我們的人隻查到那女子是禮部侍郎風思的女兒,六年前被送到山上調養身體,最近才回家。至於鳳皇會不會去才子會,現在還沒傳來明確的消息。”
“嗯,下去吧。”沈流冰百無聊賴的轉動著酒杯。
“是。”瀟湘一如剛才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回到岸邊,不曾驚動一池湖水。
“涼宮夜,不要讓我失望哦。”仰頭飲儘杯中酒。酒水滑過漂亮的喉頭,最終消失不見。
這天早晨,風妃落還在會周公,突然聽見她娘的聲音。“落落啊,我的寶貝女兒啊,怎麼還在睡啊,快點起床,和娘去才子會,看看有沒有適齡的世家公子啊,快點啊。”外麵的門被敲得震天響,為什麼還沒被拆了啊。
“大清早的吼什麼吼,娘,我昨晚失眠,你行行好讓我多睡睡好不好。”風妃落,感覺自己快瘋了。
“彆睡了,今晚上再睡吧,你弟弟都起床了,我們一起去才子會。”外麵風妃落她娘還在興奮的狀態。風文軒打著哈欠鄙視的看了自家親娘一眼。
風妃落她娘完全沒聽出風妃落話裡麵的火藥味有多重,依然還在一個人獨自興奮中,打擾彆人睡懶覺就是犯罪啊。
門突然被打開了,劉清雅愣愣的看著一臉怒火的風妃落,完全還在狀況外。
“娘,這種事你和爹帶文軒去長長見識就行了嘛。我一個女子去乾什麼,彆人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風妃落鬱悶的要死。
“砰!”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門突然又被關上了。
“風妃落,你給我出來,老娘還不是想你早點嫁出去,你都馬上十七了,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啊。我問過李夫人了,李夫人都說,來年的科舉很多入選者都是才子會裡麵的人,怎麼可以不去了,彆人家的都去,你不去不是輸在起跑線上了嗎。”使勁踹了門兩腳,給我起來。得罪不起啊。
“知道了。”實在受不了這魔音擾耳。真不知道當年爹是哪隻眼睛有問題居然會覺得她娘溫柔嫻淑。
“這才是我的乖女兒嘛。晚月,給你家小姐梳妝,打扮的漂亮點。”風妃落她娘心滿意足的拖著風文軒去前廳。
“小姐穿什麼衣服?”晚月看著處在暴走狀態的小姐小心翼翼的問。
“不用麻煩了,把那套白色的男裝拿來,還有白布。”
“哦,好的。”小短腿移動的飛快,趕緊逃離暴風中心去拿衣服。不過夫人肯定會生氣的,不管了,小姐生氣比夫人恐怖啊。
果然,風妃落一出現在前廳,風思看到風妃落,一口茶一下子全噴了出去。而劉清雅完全控製不住情緒。
“誰讓你這麼穿的,怎麼比得彆人家的小姐啊,晚月,給你家小姐換一套。”劉清雅氣衝衝的吼道。
“娘,我覺得姐這樣挺好的。”風文軒,冒著被滅的風險弱弱的說了一句。劉清雅慢慢的轉過身看著他,“風文軒,你有膽子再說一次。”陰測測的威脅著風文軒。
“爹,你覺得呢?”風文軒飛快的問了老爹一句,果然他娘的視線一下子就轉移了。
風思笑眯眯的看著妻子說,“我也覺得挺好的,畢竟是未出嫁的女子,這樣子公然拋頭露麵確實有些不妥。
“好吧。就這樣吧。”劉清雅看著夫君一下子就妥協了。
唉……這一大早的,這是快要精神崩潰了。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精神呢。
風家一家終於出門奔才子會去了。
馬車行了一會兒,到了悅來樓門口。悅來樓從兩年前起就開始承辦兩年一度的才子會。
說起這悅來樓還很有些來頭,悅來樓是近兩年來鳳來國國都洛陽最紅火的酒樓,擠垮了旁邊最大的運來客棧成為一大熱門。大家都議論這悅來樓背後是不是有什麼皇親國戚撐腰,不僅在鳳來國有十幾家分店,還在其他五國皆有分店。最具傳奇色彩的是悅來樓的老板是一個絕代美女。不僅容貌出眾且謙和有禮。
終於到悅來樓。風家一家到的時候,已經人山人海了。風思夫婦最先從馬車裡麵出來,接著是風文軒妃風妃落。
“趙兄,你怎麼來了。”風思拱拱手,笑容滿麵的招呼。
“風兄都來了,小弟怎麼敢不來了。”拱拱手同樣回以禮。兩家都是世交,認識幾十年了。在兩個男人打招呼的時候,風妃落她娘和趙夫人早聊開了。風文軒和趙家兒子趙子沛也是早就認識了。
“落落,來見過趙世伯。”風思拉著自己的女兒,有種炫耀的意味,趙老頭想了那麼多年都沒想到一個女兒,咱家的女兒可是又漂亮又聰慧啊。
“見過趙世伯。”風妃落乖巧的打招呼。
“落落長這麼大了,快十七了吧,文軒和子沛都快十四了啊,老風啊,咋哥倆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啊。”趙卓感慨道。
“是啊。”風思也被引的一陣感慨。
“落落,今天怎麼穿這樣子啊。俊秀是俊秀,女兒裝應該更好看啊。”
“趙兄,彆管孩子的事了,走走走……時間到了,我們快進去吧。”
“說的是,這是一年一度的盛會啊。”兩個人說著就到了內堂,各地前來參加才子會想一展才華的年輕人都已經開始和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各家各府的夫人小姐也已在二樓就坐,劉清雅和趙夫人也已經坐下,夫人們有的在寒暄,有的和用繡帕掩著嘴的自家女兒小聲議論下麵的年輕男子。場麵好不熱鬨。
風妃落和趙子沛風文軒坐在進門的右邊,都是世家公子,年紀還小都被父母帶來觀看才子會。
風思他們則和一群有官職的的坐在一起。雖然都是穿便服,大家都心知肚明,才子會可是來年科舉的重頭戲。
相比一樓二樓的熱鬨喧囂,三樓則安靜的有些詭異。三樓的樓梯兩邊樓梯都有人把守,三樓靠窗的位置都垂下層層紗幔,看不清三樓的情形。一樓二樓的喧囂好像都不曾傳到三樓過。
能在這個舉行盛會的地方包下三樓的人想必也不會是凡人。但是三樓的氣氛太過詭異,大家都下意識地忽略了。
就在大家興奮的議論紛紛的時候,從一樓的內堂內走出來一個輕靈的小丫頭,走到用紅色的綢布鋪滿的台前,乖巧的行了個禮。
“時辰到了,有請我們悅來樓的主事樂姑娘。”小丫頭說完就站在一邊。
大家一下子就興奮的鼓掌,滿臉的期待,叫嚷道,“好啊,有請樂姑娘。”
這樂姑娘可是鳳來國的傳奇人物之一,沒有人說得清這樂姑娘到底姓甚名誰,從哪兒來,是哪個國家的人,家裡有誰。隻知道這姑娘兩年前出現在鳳來國國都洛陽,買下了但是最紅火的酒樓運來客棧對麵的一家店,在兩個月內就取代運來客棧成為鳳來國最紅火的酒樓,並且收購了運來客棧,開了無數家分店。
悅來客棧的老板是最富的人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而且,悅來樓的老板是個貌美的妙齡姑娘,自然這悅來樓的老板就成為男子的夢中情人是毋庸置疑的。娶一個女人就相當於得到幾輩子都用不完的財富,而且這個女人還相當漂亮,誰不想就是傻子。
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隻見一個女子從後堂出來,身著淡黃色的衣裙,身段嬌嬈,微微低著頭走過門簾,慢慢抬起頭,勾唇一笑,外麵的如火驕陽頓時黯然失色。剛才還熱烈的掌聲突然就靜下來,連一顆針掉在地上似乎都能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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