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後的告彆

再次醒來是被白玲叫醒的，“該走了！”

仇獄翔揉了揉眼，看到了精神飽滿的二女迫不及待地站在飛獸旁邊等待啟程。

一想到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二女就禁不住地興奮起來，仇獄翔無奈地搖了搖頭，卻看向可兒睡覺的地方，“可兒走了。”

可是可兒並沒有回應而是沉默地站在老頭子骨骸的旁邊，用冷漠的眼光看著仇獄翔和兩女。

“怎麼了，可兒？”仇獄翔說著想要走近可兒。

“你走吧，我是不會離開的，我......我要陪著老頭子。”可兒把臉擺到一邊，不去看仇獄翔期待的眼神。

仇獄翔聽到可兒這般說忽然沉默了下來，他看著可兒小小的孤單身影站在黑暗中微微顫抖。

“一個人在這裡不會孤單麼？”仇獄翔身影低沉的問，看不清眼中是怎樣的情愫。

“老頭子在，我不怕！”可兒的聲音微微顫抖。

“可兒，來做我的夥伴吧，我們一起出去遊曆世界，外麵真的很精彩！”仇獄翔說起這個，聲音充滿了期待和憧憬。

“夥伴！”可兒重複這個詞語，腦海裡浮現出老頭子的樣子來。

“那，那夥伴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夥伴啊，就是可以信任的人啊，就是你願意為他丟掉性命，而他也願意為你丟掉性命的人，傷心的時候有夥伴就不會悲痛，遇到困難時有夥伴就不會輕易放棄，孤單害怕時有夥伴就會格外堅強，夥伴可以為你開心的大笑，可以為你難過的流淚，總之總有一個人會請求你做他的夥伴，可兒隻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可兒想起老頭子為她解釋夥伴這個詞語的時候說過的話，可兒看了看身旁老頭子的骸骨，又看了看仇獄翔，心中糾結起來。

她在這裡已經習慣了，習慣了有老頭子的陪伴了。

正在這時仇獄翔嘴角帶著燦爛的笑意向可兒走了過去。

“她想留在這裡，你乾嘛要逼著她走呢？”白玲不滿的說道。

可是仇獄翔沒有理會白玲的話語，他帶著笑意走了可兒的身旁，俯身下去，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可兒的腦袋。

而後仇獄翔跪在了骸骨的身前，可兒和二女也不明白，仇獄翔到底要乾什麼，隻見仇獄翔向骸骨磕了頭：“不知道您的名字實在是遺憾，不過還是謝謝你，讓可兒有了勇氣在這裡生存了下去，我知道您希望可兒出去的，可是啊，這還是要看可兒的意願的，今天要走了，給您道彆了，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仇獄翔說完就站了起來，他站在了離可兒不遠的地方，高地的邊緣，他沉默下來，而是打開臂膀像是擁抱著什麼，輕輕閉上了眼睛。

上官婉妃看著仇獄翔背對著她們站在高地邊緣，麵對無限的黑暗展開臂膀像是要擁抱什麼。

可兒也睜著大眼不明白仇獄翔到底要乾什麼，白玲則暗罵一聲，“有病！”也好奇仇獄翔想要乾嘛。

氣氛一下子就沉悶了下去，黑暗中隻有淵底巨蠍們簌簌的爬行聲，夜光草的白光安和溫柔地映照在可兒精致的小臉上，隻是她睜著粉紅的大眼睛死死看著仇獄翔。

仇獄翔展開臂膀閉上了眼睛，他清楚地感受到有一股大風將要來臨，這股風帶著泥土的氣息，帶著青草的香味，從上麵吹下，就要來了。

就要來了！仇獄翔養起來臉原本嘴角細小的弧度越揚越高。

“喂，你到底......”白玲剛想說些什麼，忽然被突然而來的大風吹倒在地。

是一股大風突如其來，將仇獄翔頭上的發絲全部吹得四散飄動，仇獄翔就那樣閉著眼睛仰著頭好像享受一樣，可兒看著仇獄翔的背影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是親人的感覺。

可兒—！！！！！

仇獄翔就在這個大風中轉過身衝著可兒歇斯底裡地大喊：“跟我，走吧—！！！”

可兒的眼睛一瞬間濕潤了，這個呼喚該怎麼去形容呢，帶著期待，帶著喜悅，帶著請求，尾聲嘶啞卻和著大風擁有了懾人心魄的神奇力量。

高聲的呼喚在整個萬蠍淵回蕩徘徊，夥伴的呼喚讓可兒在大風中哭得稀裡嘩啦。

這裡太黑，小仇不要扔下我一個人走！

可兒站在原地看著仇獄翔燦爛的笑臉，因為大風讓不少夜光草的莖葉飛了起來，漫空飄舞著美麗的夜光草的熒光，白色的好像飛舞著無數螢火蟲一般。

風力漸小，仇獄翔衝著可兒展開了懷抱，低聲笑著說：“我開始就說過了，我完成老人家的遺願，可兒，跟我走吧！”

“小仇！”可兒展開翅膀猛揮一下，身子像一陣疾風般衝向了仇獄翔的胸膛裡。

那些飄舞在風中喜悅的淚水啊，都隨著夜光草的碎葉飄到了無垠的黑暗中了。

上官婉妃站在原地用玉手微微遮著風流，眼角帶著莫名的淚水看著旁若無人相互打趣的仇獄翔和可兒兩人。

仇獄翔首先登上了飛獸背上，白玲為了上官婉妃的考慮就讓她坐在了第二個，而飛獸背上空間有限白玲上來後，上官婉妃緊靠緊靠在仇獄翔的背上。

“你摟好我的腰，下麵可是數不清的巨蠍，若是跌了下去就真的神仙也救不了了。”仇獄翔輕聲道。

“嗯。”上官婉妃低若蚊聲般應了一聲，臉上微紅，雙臂環住了仇獄翔的腰。

而最輕鬆的莫過於可兒了，她就坐在仇獄翔的肩頭吃著自己摘來的野果。

“走了，小灰。”仇獄翔拍了拍飛獸的腦袋，飛獸揚了揚蹄子，努力揮舞著巨翅終於離開了高地。

“可兒，和老人家說再見！”仇獄翔提醒道。

可兒點頭應是，就站在仇獄翔的肩頭向著高地上的骸骨招手大喊：“老頭子，我要走了！”

高地上的骸骨安靜無聲，隻是一霎那之間高地上的夜光草突然全部消失了光亮，枯萎下來，這是老者臨死之前用畢生玄氣注入到了夜光草的種子裡去的，要不然夜光草在營養貧乏的到地上是不可紮群生長起來的。

隻是到了今天終於所有的玄氣消耗一空，夜光草也枯萎了下來，老者用生命為可兒點燃的光明，今天終於不再需要了，無垠黑暗中空曠的風聲低低傳來，好像老者放心地長歎一般。

第十八掌 踏水

涼氣從上官婉妃的臉龐吹過，上官婉妃原本摟住仇獄翔的手摟得更緊了，原本的揚起難受的小臉也慢慢靠在了仇獄翔的後背，因為赤裸上身，所以男人的身上的溫度直接傳遞到了上官婉妃的臉上。

上官婉妃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用耳朵聽著男人沉穩的心跳聲漸漸閉上了眼睛，這麼多天的擔驚受怕，一向身體虛弱的上官婉妃精神上也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白玲畢竟是個女人，在危險時隻是故作堅強地鼓舞她，而仇獄翔很少說什麼，可是這個男人就是有著一種魔力，可以讓人信服他跟從他，他臉上最多的就是自信快樂的笑容，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候這個笑容依然能鼓舞人心。

“到了。”仇獄翔沉聲提醒道。

上官婉妃放開仇獄翔下了小灰的背上，仇獄翔帶領三人向洞穴內彎身進去小灰跟著主人終於放膽跟了進來，白玲輕輕告訴上官婉妃道：“小姐，你跟好他，有了危險相信這家夥會保護你的。”

上官婉妃點了點頭，緊跟在仇獄翔背後。

小灰搖頭晃腦地跟在最後，等到洞口豁然開朗之後，幾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紛紛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發著藍色光芒的湖水驚歎不已。

幾人對著藍色湖水都心生怯意，浩大幽深的神秘湖泊總讓人心生懼意。

仇獄翔知道幾個人都不敢往下跳，於是自己帶頭跳了下去，撲通一聲，水花四濺，顯得狼狽不堪，上麵的可兒笑了起來：“哈，哈，難看死了！”

上官婉妃也不禁笑出來聲，隻是小灰搖頭晃腦顯得很焦躁。

仇獄翔從水中探出身來衝著幾人大喊：“沒事的，你們快下來。”

隻是本來還帶著幾分笑意和懼意的幾人在此時紛紛變了臉色，呆呆看著仇獄翔的方向，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小灰的反應更加劇烈，鷹頭一昂尖嘯一聲，預告著危險來臨。

仇獄翔緩緩轉過身來，也嚇了一大跳。

隻見他身後的湖水之上竟然探出一個碩大的腦袋來，比他還大的腦袋，藍色堅硬的鱗甲包裹整個腦袋，猩紅的眼珠外凸，血盆大口扁平狀，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半米多長獠牙參差不起地遍布巨口之中。

那猩紅的大眼緊盯著笑容僵硬的仇獄翔慢慢把身體從水中伸展出來，那是宛若巨蟒的身體，足有三百多米，背有藍黑堅硬鱗甲，腹有橫紋。

仇獄翔驚詫看了一眼這東西，半天斷斷續續說道：“蛟......蛟龍？！”

藍蛟看到仇獄翔在原地不動，巨口一張，藍色的光球聚集在巨口之中，蛟首一點，藍色光球帶著尖嘯聲向仇獄翔射去。

仇獄翔能感覺得到藍色光球裡蘊含著的強悍能量，他眉頭一皺一頭紮進水裡。

藍色的光球在仇獄翔原來的位置炸裂開來，強悍的能量爆破開來，湖麵上生生被炸起道道水牆來。

藍蛟一看仇獄翔進了水底，也一頭紮進了水裡。

仇獄翔在水裡自然不比在陸地上，藍蛟在水裡卻生龍活虎，用藍色的光球追著仇獄翔四處逃命。

可兒幾人隻能看到仇獄翔不過一會就得狼狽地出來換氣，而後被藍色光球又逼入水裡，偶爾水麵之上還會看到藍蛟恐怖的巨尾，可兒也為仇獄翔擔心可是毫無辦法。

上官婉妃焦急地問可兒：“他為什麼不在水麵戰鬥呢？”可兒壓根第一次看到水這種東西，睜著迷茫的大眼不清楚上官婉妃在說些什麼。

白領埋怨道：“真是被他害死了，原來以為他很強，誰知道連劍手最基本的劍術踏水都不會。” 聽到白領的埋怨上官婉妃才明白過來，仇獄翔是不會踏水，這也難怪，上官婉妃接觸到的劍手都是些......這個暫且不說。

上官婉妃看到被追得狼狽不堪的仇獄翔心中焦急難受，而仇獄翔身上已經帶了傷，血液的味道讓藍蛟更加瘋狂。

可能很久都沒有見過會動的東西了，藍蛟完全把仇獄翔當作了玩物一般戲弄他，而仇獄翔心中也是憋屈無比，隻是在水裡他完全施展不開手腳，隻能被動挨打。

仇獄翔在藍色的湖水裡又看到藍蛟甩著身子朝他衝了過來，隻能拚命往水麵之上遊去。

“啊......”仇獄翔又一次從湖水裡露頭，拚命喘氣。

“喂！”上官婉妃站在上麵招手呼喊仇獄翔。

“啊？”仇獄翔有些疑惑這個美麗的少女想要說些什麼。

“集中注意力，把玄氣放在腳下，平衡身體，尋找交界點。”上官婉妃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了仇獄翔，這些都是她聽家族中導師們所說的，也隻是偶然看到導師們教導劍手學習踏水的時候聽到導師們的話語。

“什麼跟什麼啊！”仇獄翔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突然藍蛟從他腳下出現，巨大的頭顱直接狠狠撞在了仇獄翔的小腹，水裡的仇獄翔被巨力頂飛了出來，身子拋飛了一段距離之後，又跌入了水中。

藍蛟又鑽入水中去尋找仇獄翔，而仇獄翔被藍蛟用巨力衝撞胸口又跌入水中嗆了一口湖水，腦袋裡七葷八素，隻能感覺危險離自己越來越近，卻又無可奈何。

仇獄翔知道如果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會被藍蛟一口吞下的，意識有些模糊，在湖水之中又無法呼吸，仇獄翔的身子不受控製地往下沉去，連手中的墨月的光芒也慢慢變暗了下去。

“集中注意力，把玄氣放在腳下，平衡身體，尋找交界點。”仇獄翔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上官婉妃的話語來，身體內的玄氣一部分向腳下彙聚，一到腳下仇獄翔頓感覺有一股浮力出現在腳下。

隻不過仇獄翔沒法控製，他心中驚喜之下努力集中注意力，控製自己的身體平衡，然後慢慢感覺到自己和湖水之間有種非常明顯的界限。

藍蛟看到水裡的仇獄翔不再動彈，頓時玩心再無，遊動身體向著仇獄翔而去。

而就在此刻仇獄翔的眼睛猛然睜開，青色的氣焰在他的全身燃現，而墨月通體亮起來青色的光芒，仇獄翔沒有擺動雙腿而是像在陸地走路一般向湖麵上急速奔去。

“啊......”仇獄翔的頭探出湖麵深深地呼吸。

“出來了！”上官婉妃高興地向可兒指著仇獄翔。

“小仇！”可兒興奮起來，看到仇獄翔安然無恙，她緊繃的心情一下輕鬆下來。

還沒等仇獄翔休息好，湖裡的藍蛟破水而出，而仇獄翔再沒像剛剛一樣紮入水中，而是微微一笑，雙手按住水麵像是按住陸地一般，身子趴在了水麵上。

這讓藍蛟大吃一驚，仇獄翔搖搖晃晃地在湖麵上站起來，不一會就完全穩定了身子，做好備戰姿態，仇獄翔興奮地向藍蛟挑釁：“嘿，大家夥，打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