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雷音寺
他暈倒在一旁,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深處一間僧房之中。
說起來這裡古香古韻,麵前是一尊佛龕,供奉的是一個他也沒有見過的佛祖,香爐內的煙氣環繞,不經意之間,仿佛處在雲端之上。
那佛龕下,一個光頭的老和尚手中轉著佛珠,振振有詞。
見到祁東醒來,他緩步走來,輕輕的坐在矮凳上。
抬眼看看祁東氣色,忽然大笑道:“這位小兄弟,真是骨骼驚奇,沒有想到,這麼一會的功夫,竟然可以將內傷治愈?真是難得?後輩之中有如此功力的人,實在不多見。”
祁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見那人穿著僧袍,腳上踩著木屐,神態自若,一雙眼睛,也是充滿著智慧,仿佛可以看穿對方的心中所想。
祁東拱拱手,隻覺得兩肋生疼,隻把他痛的動也不敢動。
那和尚見祁東麵色慘變,心中也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
他雙手平和的附在祁東兩肋之上,祁東瞬間就感覺到一股暖暖的內力朝著他輸送著。
他兩肋痛苦瞬間減弱了不少,再見那老和尚,慈眉善目,眼神之中充滿著關切之情,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人見了不敢忘。
和尚輕輕的放下手,臉上一團紅光,看上去像是一個得道高僧。
剛剛那兩下,祁東隻覺得對方內勁會稍顯不足,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那人的內功之深,是他所見過最高強的人。
祁東驚訝的道:“大師傅!這裡是哪兒?你剛才的一手功夫,可是叫晚輩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和尚慌忙推辭道:“唉,少俠內功精湛,連我這老和尚也是自愧不如,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少俠體內應該擁有當今武林舉世無雙的招魂旗和烈火旗,這兩大聖物,得到一個,已屬難得,更不要說兩個都歸於少俠?”
祁東隻覺得臉上像是寫了字,被他看出了一樣。
幸好體內的麻衣道者的靈魂之氣沒有被他發現,否則當真要岌岌可危了。
祁東陪笑道:“前輩神機妙算,當真是天下無雙!晚輩這點微末的道行,又如何敢在前輩麵前放肆?”
那和尚也陪著笑道:“少俠不必自謙!剛剛我救你,原本不圖回報,更不需要你答應我什麼?你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少俠願意住在這裡,住多久都無妨?哈哈!”
麻衣道者感受到老者的誠意,忙催促道:“那家夥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十方旗,而且同樣身上擁有兩個!”
祁東被引動的,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那裡料到,麵前的這個老和尚,居然也有和自己一樣的遭遇,並且也有兩杆旗子!
再見到老者陪著笑,祁東也隻能夠尷尬的咳嗽著。
那和尚屁股離開座椅,伸手接過一枚茶盅,將茶水倒滿,自己呷了一口,接著袖袍一甩,一隻杯子就到了他的麵前,他斟滿茶杯,又倒了一杯。
轉手遞給祁東,這一手功夫,當真是出神入化,祁東凝視著,隻覺得目不暇接。
祁東暗暗較勁,剛才碰觸的時候,他用了一下力,隻覺得對方勢大力沉,哪裡還敢動。
那和尚道:“少俠如何一個人走到這裡?”
祁東瞅瞅周圍,在看到和尚住的地方用具,馬上明白,這裡是一間寺院。
他見對方謙讓,又救了自己一命,心中感激不儘。
忙著道:“老師傅!我無意之中闖入這裡,實在是抱歉,等我養好了傷病,馬上就走,就不耽誤!希望老師傅能夠成全?”
老和尚說道:“慢著!少俠不必驚慌,隻管在這裡安心住著,我這個地方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少俠能夠闖入這裡,實在是少俠的福氣?這雷音寺後山之上,還沒有幾個人有這個膽子趕到這裡來?”
祁東聽他說著,隻見他剛才眉頭蹙著,顯然是內裡剛猛。
再加上他一番說辭,更加證實這個老和尚內力高深。
祁東忙問道:“這裡是雷音寺?那你是……哪位?”
老和尚淡淡的一笑道:“這裡是雷音寺,你還不知道我是哪位?”
祁東心一涼,眼珠一轉,驚慌道:“難不成是撞到了槍口上,這家夥是雷音寺的掌門。”
他又想道:“這可倒黴了!剛受了傷,就碰上了自己的死對頭,死在這老家夥的手上。”
正當他擔心的時候,老和尚和他相視一笑。
隻見他猛然抬起手臂,使出劈空掌。
這一掌下去,勢大力沉,定會讓對手來一個措手不及。
隻見他抬起手臂,舉重若輕,竟將對方的張力頃刻之間化解掉,功力之深委實厲害。
連麻衣道者都有些吃驚,惱火的祁東忽然縱身一躍,叫道:“老家夥!這樣你也不放過我?你要殺我,就儘管上吧!何必在這裡假仁假義?”
那和尚本無惡意,見祁東如此言語,心中忐忑起來。
饒是他得道高僧,也被祁東一語驚出一身的冷汗。
隻見他緩步安撫道:“少俠,這話好沒緣由?貧僧要是想殺你,又為何要救你?救你一命,又為何要這些緣故?”
祁東心道:“這老家夥看樣子是不碰南牆不死心,我不戳穿他,他是不會招認的?”
那邊老和尚也是一頭霧水,他鬨不清楚,祁東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要說起來,他幾十年不曾出過遠門,更沒有和人結怨,如何反倒招來殺身之禍。
越想越惱,隻見他袖袍一帶,輕易地將斬首大刀送了出去。
祁東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自己的斬首大刀輕易地甩出,又一招黑虎掏心。
這一招力道剛猛,寸寸都是針對要害。
隻要祁東稍稍馬虎,這一招下去,他定無招架之力。
祁東左手平飛出去,一掌撞擊在上麵,兩下手掌稍稍晃蕩了一番,隻見那和尚臉上微露不悅之色。
正在沉吟之間,又出一掌。
這一掌的力道,比剛才的力道更猛。
他想要試試祁東伸手如何?不曾先想到祁東身負重傷,這一掌和他對下去。
隻見祁東口吐鮮血,臉色煞白,猶如白紙一般。
他掙紮著道:“要殺就殺?何必多言?”
那和尚本欲喝止,無奈祁東一直都把他當成是殺父仇人一般對待,眼神冒著凶光,額頭青筋暴起。
那和尚念了幾句阿彌陀佛,臉上也是不由得惱了起來。
“少俠!你和老衲因何認識?又為何動手?老衲到現在也不得而知?適才出手,也是被逼無奈,我本無心,還望少俠不要咄咄逼人?”
祁東怒道:“你還敢抵賴?我問你?你是不是雷音寺的人?”
他剛想要說,隻覺得胸口疼得厲害,他一隻手捂著才不至暈厥過去。
再見那人神色自若,絲毫不受影響,心想道:“這老和尚剛才兩下,當真是內功精湛,我和他相比,實在是差著十萬八千裡。”
老和尚唏噓感歎道:“是雷音寺的人?那又如何?”
祁東道:“是就對了,不要說了,你我決一生死?”
那和尚又不免悲歎道:“少俠,你傷病未愈,還是好好休息,莫要過度勞累,在要是動了靈氣,隻怕你會落下病根?”
那和尚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祁東一顫道:“我病不病的,和你何乾?要你多管閒事?”
那和尚見苦勸無果,一隻手掌猛然舉起,祁東本以為他這一掌肯定是衝著自己膻中穴而來。
不曾想,他手掌逆轉,猛然朝著胸口一擊。
祁東隻覺得驚訝萬分,他萬萬料不到,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者,會突然對自己動手。
祁東詫異的道:“你這是何意?”
那和尚恍惚站住身子,神情不似剛才矍鑠,這一下他神魂蕩漾,命懸一線。
祁東隻覺得這和尚莫不是瘋了,就是病了,要不然就是糊塗了。
再轉念道:“難道是我錯了不成?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這樣一想,他又有些覺得自己唐突。
那和尚聲音顫抖道:“老衲從未和外人結怨?更沒有辱沒雷音寺的威名?在這崖頂上,苦禪做了幾十年,從未想到有一天會和少俠成為對手,要是少俠覺得老衲這條命可以抵得上之前雷音寺的恩怨,那就儘管拿去?”
但見他顫巍巍的,手掌輕輕的翻起,臉上氣血不再通透,而是顯現出將死之氣。
祁東驚歎道:“前輩,你不是雷音寺派來殺我的嗎?”
那和尚苦笑道:“哈哈!殺你,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又如何殺你?”
祁東這才知道,自己誤傷好人。
他不僅懊悔,突然一下子跪在老者的麵前。
那和尚輕輕的笑了笑,無奈的搖搖頭。
用一隻手在祁東的身上撫摸著,他笑道:“老衲一向與世無爭,不曾想因緣際會,和你相識,也算是一場緣分,無奈你把我當成是仇人一般,這等機緣,也算是你我上輩子的一場恩怨,我見你天資聰穎,是一個練武的奇才,索性就把我知道的十方旗的內功和法門都傳授給你,萬望你能夠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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