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身份
燕菱歌顯然是沒想到枯葉會這般說,先是愣了愣,緊接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當初將我卷入這一場江湖是非的是你,如今讓我不要參與到這一場是非的也是你,你到底是誰,又有著什麼目的?”
燕菱歌頗有些戒備的說道,畢竟她又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在江湖上這麼些年,燕菱歌自認為自己還有幾分識人的眼力的,可是唯獨麵對枯葉,這個隻見過兩次麵的人,燕菱歌始終是看不透他。
當初他將自己卷入到了這一場江湖是非恩怨之中,讓她身份被曝光,緊接著被江湖各大門派追殺,不得已投靠了碧落門之中,認識了暮白。她還沒有弄清楚枯葉的目的呢,還以為枯葉全然是因為逍遙穀與天機閣之間的恩怨所以才這般的算計她的。
好容易理清楚了一點的頭緒之後,卻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忽然又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讓燕菱歌更莫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了。
枯葉見著燕菱歌語氣中有些防備的樣子,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苦笑,戴著麵具,燕菱歌看不清楚枯葉的模樣,卻莫名的感覺到了枯葉身上有一種傷感的氣氛在環繞著,燕菱歌有些不習慣如此,乾咳了幾聲,卻見枯葉低聲的說道:“我隻是不想遠遠的看著你而已,隻是,想要與你有些交集,讓你能記著我一點。”
聲音很輕,似乎隨時能夠被山風給帶走,燕菱歌想過千萬種枯葉的回答,可是卻沒想到枯葉居然會這般說,當下愣在了那裡,神色微微的有些僵硬,嘴角抽了抽。枯葉所說的話語之中,語氣纏綿,讓燕菱歌說不出刻薄的話來。、
枯葉、枯葉,燕菱歌努力的搜尋著記憶,心想著自己是不是自己曾經見過枯葉,或者是自己從哪裡欠給枯葉的風流債?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燕菱歌莫名的便就有哦了心虛之感,看著枯葉,努力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看看自己所認識的人可有能夠與枯葉對的上號來的。
可是顯然的,搜尋記憶未果。
一邊的枯葉見著燕菱歌一臉苦惱的樣子,微微的歎了口氣,沒想到此去經年,那個梳著齊劉海的小丫頭如今成為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他沒想到的是,當年的無心初遇,會讓兩個人之間會隱藏著這麼多的糾葛。
隻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與她擦肩而過,便不惜將她置身於危險之中,至少這樣,兩個人不會再是一條平行線,會有交集的,可是沒想到的是,世事無常,自己精心布下的局,竟然將她送到了一個危險人物的身上。
原本他是不想這麼早便就和燕菱歌說出自己的身份出來的,可是如今這局勢,卻讓他不得不提前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至於我是誰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想不起來沒關係。”枯葉的語氣之中帶著寵溺之意,讓燕菱歌聽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頗有些驚恐的看著枯葉。
卻見枯葉嘴角輕輕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對燕菱歌說道:“三日後聽我的,不要緊珠璣山,你若是進了珠璣山的話,可就沒有了回頭的路了。”
燕菱歌有些無奈的說道:“讓我不進珠璣山至少有個原因在吧,你要知道,我的性格可是那種你不讓我去做的事情我偏偏要去做的,你們都不讓我進去,說不定我不會在三日後進去,而是會選擇今天、或者明天就進山。”
燕菱歌用著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所說的話,讓枯葉不由得皺了皺眉,依照他對燕菱歌的性格了解,她所說的必然不會是玩笑的話,這丫頭的性格便就是這般的,對於任何的事情都是反其道而行。
可是,如今這個就是卻不能告訴她太多的東西。有時候,他希望這輩子她都不知道那些事情,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活著,便就好了。
外麵忽然響起了煙花,那是江湖中人聯絡用的,枯葉看到煙花之後,眉頭皺了皺,飛過了燕菱歌的身邊,在與燕菱歌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聲對燕菱歌說道:“暮白,是當朝四皇子!”
燕菱歌有些錯愕的看著枯葉,等著枯葉回來燕菱歌才慢慢的回神起來,若是剛才自己沒有出現幻聽的話,那麼真的是枯葉在自己的耳邊所說的,暮白,是當今的四皇子。
如今皇上長子為太子,二皇子、三皇子早夭,確實的還是有個五皇子在京城之中,隻是體弱多病,當初燕菱月還形容過那位四皇子,說是咳嗽一聲便就會吐血的那種。
有三皇子。五皇子,卻偏偏沒有聽說過關於四皇子的一絲一毫的消息,燕菱歌之前對於朝廷的事情漠不關心,如今聽著枯葉這般一說,方才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是啊,四皇子是去了哪裡呢?
若是暮白便就是四皇子的話,那麼對於四皇子的身份可就能解釋了,從小就流放在宮外,皇上不受寵,。
也難怪了,之前清玄一直讓自己走,向來是想告訴自己暮白真實的身份,可是卻被自己給氣走了吧。
枯葉所說的不管是真還是假,這個消息告訴燕菱歌多少在燕菱歌的心中引起了幾分的震撼。她不是那種無知的閨中女子,若是暮白隻是簡單的一個江湖之人的話,燕菱歌可以將暮白對自己的好當做是知己……或者是男女之間的關係,可是若是暮白是當今的四皇子的話,不由得讓燕菱歌多想,畢竟自己的身份是在那裡。
太子也好、端王也好,都想得到燕家的支持,畢竟太子多了燕家之後便就是如虎添翼,在儲君的位置上麵坐的更加穩了;而端王若是得了燕家的支持的話,燕相有門下弟子三千,是天下讀書人心目之中的楷模,若是得了燕家支持,一來可以在朝堂上多了一股助力,二來的話,就算是之後想要從太子手上將那個位置給搶走,也是名正言順,並不會被天下讀書人所詬病。
而暮白,若是四皇子的話,身上畢竟是流著皇家的血脈的,誰也不敢保證,誰也不知道,他對於那個位置,有沒有動心過,若是有呢?
燕菱歌有些苦惱的歎了口氣,離自己答應暮白去珠璣山也就隻有三日了,無論枯葉是出於什麼目的,這句話恰好的擾亂了燕菱歌的思緒,讓燕菱歌就算是不想,可是卻不得不對暮白生了疑心了。
暮色已經西沉,左邊的一條路是前往煙波閣的,右邊的一條路是前往暮白的彆苑的,燕菱歌想了半天,還是選擇了右邊的一條路,義無反顧的而去。
她相信暮白,燕菱歌那時候如是想到。
很多時候,有的人明明已經預知到了謊言,可是卻還是因為各種原因,卻不肯去相信它,就算是燕菱歌,也是如此。
不去相信它,當做是沒有聽過它、沒有看過它、似乎是這件事情並不存在一般,有多少人,都是如此,做著自欺欺人的謊言,不想去麵對真實。
那時的燕菱歌,那時的桃花微雨,那個白衣男子深深烙在了燕菱歌的心中,隔世經年之後,成了一副翩然的畫,織成了一場不願醒來的夢。
誰說過,一夢三四年,燕菱歌的這一場夢,卻做了大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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