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承諾

那一天的月色格外的溫柔，而暮白的眼神也格外的柔和了下來，少了白日裡的疏離，眼神之中，一片赤誠。

或許，是那眼神太過於溫柔；或許是那天的月色太過於溫柔，燕菱歌便就這般輕易的相信了暮白的話，相信暮白，到珠璣山，便就隻是為了救一個人而已……

燕菱歌笑了笑，說道：“雖然青鸞花起死回生的傳說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既然你費儘了這麼多心思隻是為了去救一個人的話，那麼無論如何我都會幫助你完成心願的。”

暮白看著燕菱歌，不明白為什麼燕菱歌為什麼會將話鋒轉移到了這個上麵來。卻見燕菱歌說道：“到珠璣山中尋找青鸞花，是一件十分辛苦和危險的事情，而暮白你為了這件事情努力這麼久，說明你所要救的那個人對於你十分重要吧，那麼，我就幫你。”

那天的晚上，女子臉上少了平日裡的嬉鬨，十分的認真的跟暮白說著話，暮白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神，微微的有些錯愕，“為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暮白問出了這句話，就算是算計著她，可是他也沒有想到過，燕菱歌居然會這麼快的，選擇去幫助他拿青鸞花。他知道燕菱歌的為人如何，一旦許下了諾言，必然是會想儘一切辦法去實現自己所許下的諾言的。

“幫助你奪得青鸞花，就當是我這幾日在碧落門裡白吃白喝的報酬吧。”燕菱歌十分乾脆的說道，月色在她的眼眸中，折射出好看的琉璃色。

既然他不是為了這萬裡江山，而隻是為了救人的話，那麼幫助他，也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畢竟眾人對青鸞花誌在必得，青鸞花遲早會被彆人取走。而在所有人之中，她看暮白最順眼，青鸞花與其落在彆的人手中，還不如落在暮白手中來的好。

那時，燕菱歌如是想著，隻是那時的燕菱歌絕對沒想到，暮白為了所救的那個人，幾乎顛覆了天下，為了那個人，幾乎是奪走了她所有的一切。

很多年後燕菱歌不由得在心中問自己，若是早知道，暮白所要救的那個人，是暮白放在心間上的人兒，自己會答應暮白去救她嗎？

燕菱歌將琴收了回來，對著暮白說道：“收拾東西我們走。”暮白簡直被快要跟不上眼前這個女孩子跳躍的思維了，難得沒有能理解燕菱歌的話，難得第一次傻氣的問道：“珠璣山，進天機閣。“燕菱歌十分乾脆的說道。

秦笑被吵醒之後十分的不開心，明天必定有一場大戰，他正在養精蓄銳的，可是有不長眼的卻在大半夜給他吵醒了，若是換做彆人，他早就拔劍了，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秦笑卻不敢，因為，是他老大啊……

秦笑半眯著眼睛，聽著燕菱歌的話，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吃驚的說道：“你說什麼？你瘋了不成，這個時候去珠璣山，不是說，明天晚上山門才會開嗎？這麼早去的話，不是找死嗎。”

見著秦笑大驚小怪的模樣，燕菱歌表示很不屑，再一次的鄙視了秦笑一眼，慢悠悠說道：“我自然是知道這個時候去珠璣山很危險，可是如今很多人都盯著珠璣山，若是不及時去的話，青鸞花可就落在彆人的手中了。我可是答應你們門主，一定幫他得到青鸞花的。”

“你什麼時候答應暮白了？”秦笑傻乎乎的問道。

“剛剛啊！”燕菱歌十分乾脆的說道。

秦笑……

“燕姑娘，提前去的話沒有問題罷，還是安全最為重要，事情不必急在一時的。”暮白聲音依舊是十分溫潤的說道。

燕菱歌見暮白如此說，便笑眯眯的回答道：“放心吧，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這珠璣山平日裡我不敢保證能夠進去，但是今日卻不一樣。”

秦笑虛心討教問道：“有什麼不一樣？”

“珠璣山裡的陣法奧妙複雜，不可能一日的時間便就能讓全部的陣法和機關都停止運行。傳說中，珠璣山隻能每年的十五才能進去，隻是說在十五這一天，所有的機關都全部停止運行了而已，而提前一天，有的機關其實已經停止了，凶險的程度自然比不上素日裡。隻是因為人們對於天機閣中下意識的畏懼心理，所以才會躊躇不前罷了。

燕菱歌解釋道，隻是雖然比平日裡安全，但是還是存在著一定的危險性的……

聽了燕菱歌的話之後，眾人決定立即啟程。隻不過將秦笑和門下的弟子是安排在山下接應的，而真正的到山裡麵去的，是暮白與燕菱歌。

因為這是燕菱歌所說的，進山也是十分的危險，又不是去打群架，越是人多的話可能越是危險，所以進山的人越少越好，而且進山的人的話武功一定要高強，不然的話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她可沒有時間照顧對方呢。

經過燕菱歌這般一說，最為合適的人自然是非暮白莫屬了，見著燕菱歌嘴角微微帶著笑容的模樣，這讓秦笑十分懷疑燕菱歌提前進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然，秦笑對於燕菱歌還是有幾分了解的，燕菱歌此行的目的，自然不僅僅是青鸞花這般的簡單，能夠與暮白兩個人單獨的行動，多了二人獨處的機會，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就算是在清楚的知道了暮白的身份之後，燕菱歌依舊是對，暮白賊心不死。就算，他的身份是四皇子如何，隻要她喜歡，便就沒有什麼可阻撓的。相反的，越是反對的人越多，她越是起勁呢。

這也是清玄勸說燕菱歌離開暮白的身邊，但是卻不敢強行的帶走燕菱歌，也不願意跟燕菱歌說明暮白身世的原因。兩個人從小便就一起長大，對於燕菱歌的那個臭脾氣，暮白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這個丫頭便就是這樣，越是不讓她做的事情越是起勁，就算是她知道了暮白的身份，就算是知道了暮白的彆有用心，可是她還是不會在意這些。

而枯葉顯然的沒有能夠把握好燕菱歌的性格，以為，她會在意彆人的利用和欺騙，以為這般，便可以離間二人，卻從未想到的是，正是因為這樣，讓燕菱歌與暮白，越發的親近了一些。

珠璣山上是按照五行八卦陣的方法布置的，就算是如同燕菱歌這般的高手，進山之後，也不由得感歎對方對於機關和陣法的運用的巧妙。

莊周曉夢迷蝴蝶，整個珠璣山，一草一木都是陣法，若是沒有按照一定的步法去走的話，就算是走錯一步，便會誤入到幻境之中；而每一草一木下方，又暗含了機關，若是踩錯一步，你也不知道自己腳下踏的是什麼陷阱，或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又或者迎接你的是萬箭穿心。

越是到上麵的時候，陣法越是密集，兩個人運用輕功到了後麵幾乎都是腳不沾地了，一邊的暮白看著燕菱歌的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畢竟每一步停留的很少，又要及時的算出下一步落腳是在哪裡，其中的辛苦程度可想而知，他卻不敢出聲打擾燕菱歌，生怕讓她分神。

燕菱歌縱然是內力深厚，可是漸漸的久了，內力也有些支撐不住了，也幸好是跟著暮白這麼一個高手一起進山來的，在燕菱歌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暮白就幫忙在背後運送內力。

兩個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了山頂，停留在一處安全的空地，眼前的迷霧漸漸的散開，一個看起來古樸的塔狀建築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上書“天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