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十六章 湄娘

吃完了午飯之後，翎月像想起來什麼一般，對福伯說道：“對了，晚上清菱閣有些冷，你跟師兄說一聲再給我送一床被子過來。”聽翎月這麼說，景寰詫異的看著翎月說道：“這個時節天氣正好，加上你也是習武的怎麼會覺得冷。”

翎月挑眉，說道：“我體質怕冷行嗎。”

景寰也就沒多想，見翎月吃飽了飯準備離開，就問道：“你去哪裡？”

翎月淡淡的說道：“剛吃飽飯出去消化消化，消化好了中午再睡個午覺。”景寰的嘴角抽了抽，說道：“你是屬豬的嗎？剛起床又要去睡覺。再說了本王讓你到王府裡麵來不是讓你來做客的，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翎月無辜的看著景寰：“什麼事情能比睡覺更重要。”

景寰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怒火，說道：“你今天該去梨園教她們排練舞了吧。”

景寰不說這個，翎月倒還真的忘記了有這麼一茬呢。見景寰挑眉看著自己，翎月心裡頓時起了一些防備，說道：“我去幫她們排練就排練是了，你那麼奇怪的看著我乾什麼。”

隻見景寰說話的語氣有些的陰森，說道：“這舞蹈可是為了父皇的壽宴排練的，如果翎月姑娘排練不好的就是欺君之罪。如果父皇不滿意，那我就拿你是問。”

聽景寰這麼說，翎月就不乾了，連忙的說道：“當初你讓我幫你們排練舞蹈的時候沒有說這個啊，憑什麼我幫了你還要保證效果啊。這樣吃力不討好的活我才不做呢。”

景寰說道：“憑我是王爺，如今國師不在京城，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彆忘了之前我們的帳還沒算完呢。”

見這小心眼的男人又翻舊賬了，翎月心裡低咒一聲，卻也沒敢當著景寰的麵給罵出來。倒是翎月見景寰似乎是在這一場鬥爭之中占了上風，心有不甘的同樣回瞪著景寰：“誰怕誰啊，不就是排舞，對我來說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嗎。”

梨園是王府裡麵專門用來接待賓客的舞姬琴師的地方，如今天子好風雅，於是一時間國家內不管是有錢富貴人家還是有權的官宦人家，都是以養這些伶人為樂。因為景寰不是在京城的溫柔鄉裡麵長大，對於這些不怎麼喜歡，養那些歌姬不過是擺設用的。而這次皇上生辰，每個皇子都會投其所好的給皇上送一些珍貴的樂器或者古譜什麼的，倒是景寰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想到排演一個彆出心裁的舞蹈在壽宴上。

見翎月放下了大話，景寰說道：“那本王可要看著你的表現了。”

景寰今天將軍營裡麵的事情給處理好了，於是也有了時間去看著翎月了。景寰親自帶著翎月到梨園。

梨園在王府的一角之處，還未走儘便聽到絲竹之聲不絕於耳，這次梨園排演的是《青玉案》靡靡絲竹之聲，是如今京城之中王孫貴族們都喜歡的。盛世安歌。

倒是景寰一向的都不喜歡此道，景寰因為從小在宮外長大，對於皇家之中這樣的風雅之聲一點的不喜歡。而且的話常年征戰在外，將士們浴血沙場，這些京城們的貴族隻知道這些靡靡之音，卻不知道他們的風雅是多少的將士們的鮮血換來的。正因為如此，景寰很少到梨園這邊來。

今天景寰帶著翎月到梨園裡來，倒讓那些正在演奏的舞姬和琴師們嚇了一跳。現在舞姬和琴師們都在排練景寰一個月後為皇上準備的舞蹈，景寰帶著翎月進來，隻見景寰示意她們接著演奏下去。

而這次那些少女跳的舞和翎月在宮宴上見慣的舞不同，不是那種輕歌曼舞，少了幾分的柔媚。少女們穿的舞衣也不是那種輕紗拖地的，而是穿著一身勁裝，舞的卻是劍。

應該是排練了有一段時間了，隻見那些少女們的舞步剛柔並濟，有舞蹈的柔美，卻又多了幾分的英氣。這樣的舞步是在京城之中都是少見的，但是舞步雖然排演的比較好，那配合的音樂卻是太過於柔了些，導致整個的看起來太過於無力了。

有了景寰的示意之後，那些舞姬和琴師們接著演奏了下去。那些跳舞的舞姬都是二八年華的少女，眉清目秀，倒是難見的美人。在她們麵前，有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在指揮著她們練舞，應該是她們的師傅。女子看樣子三十多歲，雖然不再年輕，但是在那些美女之間也毫不遜色。

眉目如畫，少了少女的青澀。卻多了一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韻味，尤其是那雙丹鳳眼眉目含情，可想而知年輕的時候是個大美人。

景寰和翎月在看著，而負責梨園的主事是個年輕的男子，眉目溫潤，算不上好看，但是看久了卻很舒服，景寰叫他為徽之，名字倒也很風雅。徽之介紹說道：“這位是湄娘，我特意的從江南裡麵請過來的，是舞蹈之中的大家。”

此時正好一曲終了，媚娘拍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媚娘的要求似乎很高，皺著眉頭說道：“這舞步還是太過於柔了些，這排練的是上陣殺敵的舞步，卻不是宮中的絲竹之音。還有這音樂是什麼音樂，這好端端的像是派了一群女人在戰場上塗脂粉一樣，我要的是氣勢氣勢知道嗎。”

聽到湄娘的話，翎月忍不住都快笑了出來，隻見所有的人都看著她。湄娘也回頭，看向她的時候眼中帶了幾分的詫異，問道：“王爺這位是？”

徽之介紹說道：“這位是王爺請來譜曲的翎月姑娘，湄娘以後這曲子你就多和翎月姑娘交流一下。”

湄娘似乎是不相信看著這麼年輕的女子能譜出什麼好的曲子，有些遲疑的問道：“翎月姑娘精通音律？”

翎月倒是很謙虛的說道：“隻是略知一二而已。”

而湄娘似乎也是被這曲子困擾久了，於是問道：”不知道翎月姑娘對我的《蘭陵曲》有什麼見解。“

翎月也見了她們的舞步，略微的思索一下說道：“這《蘭陵曲》說的是蘭陵王破陣之時的英氣，湄娘是舞蹈大家，這舞步和動作的問題不大，隻要稍微的磨練一下就可以了。湄娘總是覺得這舞蹈力度不夠，總歸原因是因為這曲子太過於柔和，一來太過柔和讓舞姬們跳起來沒有任何的力度；二來好的舞步總是要合適的音樂配的，這曲子還是拘泥於普通的靡靡之音，若是以《綠腰》這般的譜子和樂器相演奏肯定是不行的。若是將這舞跳好，將這配樂的樂器都換了，而且不能以宮中或者京城之中所流行的音樂相配，換個曲子才行。”

見翎月簡單的說了幾句，這幾句話倒是說到了湄娘的心裡麵去了，媚娘點頭讚同的說道：“翎月姑娘言之有理，隻是對於音律方麵我並不精通，京城之中的樂師多的都是這般的靡靡之音，讓他們做出這般殺敵的曲子倒還真的是為難他們了。不知道翎月姑娘可能在曲子上麵稍微改進一下；。”

“既然王爺讓我來幫忙做曲，翎月自當是儘力而為的。”翎月說道。

一邊景寰見翎月和她們都認識了差不多了，於是對翎月說道：“你們先好好排練著，過些時日的話本王再來看排練的效果怎麼樣。不許偷懶。”

這話明顯的是對翎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