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天讓她有機會重新認識這個“外冷內熱”的新朋友!
雖然她一人隻身在外,但從來就不缺家人的關心問候,即使和傅媽媽嘔氣,她也知道,沒有人比傅媽媽更鐘愛她這極不乖巧的寶貝女兒。
傅羽菲的內心有牽掛,因為她也是許多人內心的牽掛。雖然思緒纏纏擾擾的,但內心始終暖如冬陽。
而他似乎隻有那把電吉他可以牽掛。
但電吉他也會一樣牽掛著他嗎?
閒談之中,可以隱約猜到,這個“離家小孩”是不被在意的,無論他家是書香世家還是富貴門第,大概都是一樣冷颼颼的吧?
難怪初見他時,他的眼神是冷的,言語是冷的,連彈奏吉他時的姿態,也總帶著一股冷勁。
雖然她自己老童言童語,一派天真模樣,但他比她更像一個純稚的大孩子,更渴望得到真情關愛吧?
不知不覺地,傅羽菲將環抱在謝若風腰際的雙手,更揪緊了些。
廣告公司位於郊區,這一段路上沒有擁塞的人車,也沒有市儈的吵雜,秋夜的郊道上,有的隻是晚風的寒意和遠方萬家燈火的微喚。
兩個向往自由的浪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孤冷的哆嗦
“我唱歌給你聽,免費的巨星演唱會喲!”在這寂涼的夜裡,傅羽菲突然想做些令人暖和的事。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每個男孩都不簡單”
隨著歌聲,傅羽菲竟和手拍打著節奏,坐在謝若風身後手舞足蹈起來,使得整輛摩拖車左右歪斜地顛躓前進著。
謝若風也樂得放鬆地吹著口哨伴奏,擺擺頭,踢踢腳,好不自在。
車子既然已經無法筆直奔馳,謝若風索性順著小路中央,每隔幾步就冒出的一小叢雜草,以s形的方式蜿蜒繞行著前進。
一個豪情,加上一個狂妄,在月光的庇映下,倆倆忘我地在羊腸小道上放肆蛇行,高歌呼嘯過境,旁若無人的囂張模樣,活像兩個上了年紀的不良少年!
秋意襲人,謝若風卻隻覺全身筋骨直熱絡起來,連心情都是暖烘烘的。
這樣的心情,隻有從前在奶奶身邊,才能感受得到。以為奶奶走後,自己早已成為“家”的絕緣體,想不到,竟在此刻這樣繁星點點的夜晚,在一位可人的吉普賽歌聲中重新感受到。
但她是個吉普賽!
“Dala dila 中意他,中意他,他的頭發”傅羽菲一首接著一首,忘我高歌著。
“我應該早點認識你的!”謝若風突地停止吹口哨,冒出一句歌詞中所沒有的話。
“唔?什麼?”傅羽菲也停下歌唱,傾身向前回問著。
“我說,我應該早點認識你的!這樣我就不會和那麼多女人睡覺了。”
什麼話?!就算他沒和那麼多女人睡覺,我也不用和他睡,取代她們的“功用”啊!!!
難道好不容意變灰的烏鴉,又黑回來了?
哼!我才不隨便上當,成為你排譴寂寞時的玩具呢!
“你不是早就習慣?而且上癮了嗎?”傅羽菲故意語帶諷刺地說。
“習慣並不代表喜歡,這種遊戲該結束了。”謝若風將車靠右騎,和一輛轎車擦身而過後解釋道。
“對啊!換另一種遊戲!”傅羽菲的話語仍酸氣滿溢。
“我不想再玩任何遊戲,我想試著踏實生活,和我所喜歡的人在一起。”謝若風認真說道。
“你喜歡的人?那不是很多嗎?剛好可以集合起來組一個大家庭,豈不更熱鬨?”傅羽菲的手自謝若風的腰際抽回,牢牢握住身後車尾上的扶把。
風神終於聽出吉普賽的酸澀語氣,忍不住笑道:“你在吃醋嗎?”
“我隻是覺得生氣,你和你那些朋友們的事,又和我不相乾,乾嘛扯到我這兒來?你們這些風流公子很奇怪,以為每個多看你們一眼的女子,就是對你們有意思,想和你們怎麼樣,說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其實“喜歡的人”不知幾多,每天都在換,玩的不是同樣的愛情遊戲嗎?”
一向就是直腸子的傅羽菲,越說越激動,直想把心中所有的不滿,非說個清清楚楚不可。
“我也以為這種愛情遊戲,我會一輩子玩下去,但現在不同了。”謝若風平靜說道。
“有什麼不同?”
“我聽見一位吉普賽女郎的歌聲,太著迷,回不去。”
傅羽菲雙手握拳,將車扶把握得更用力,更緊了。
他他指的是我嗎?
我隻不過唱歌,跳舞,演戲,生氣,罵人而已啊!花花公子的話能信嗎?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已經習慣玩的遊戲,怎麼可能說結束就結束?
冷風颼颼呼嘯而過,就像這場風中的對話一樣,隨著車子向前馳行,說出口的字字句句,全不留痕跡地向後飛奔而去,想抓都抓不住,太不真實,彷彿再肯定的承諾,也從來沒有被應許過。
這一切不是歡樂的歌聲,隻是一個隨風而逝的歎息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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