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當山

那兩個人毫無興趣的接著下棋，他們知道這個人的分量就可以對付他，不要說還有幾個人的身份，那更是足可以將他殺死三五遍。

“我從未想過這件事情這麼難辦？你們二位繼續打探消息，我先去看看再說！”

到武當的路上，是那麼的自在，他不喜歡走路，就像是一些人喜歡走路卻不喜歡坐車一樣，他坐的車必定說舒服的，因為不舒服的車他從來都不喜歡。

這樣搖搖晃晃的日子，他覺得很開心。

他的馬車走了半晌，可是走著走著便不再走。

落葉紛飛，馬車停在那個地方卻意境悠遠。

像是特意為他準備好的，那馬兒乖巧得很，因此他很喜歡，可是這份乖巧卻容易被人利用。

因為一個好馬兒，也同樣會被心懷叵測的人利用。他枕頭的手不由得伸個懶腰。

“啊—”

“這麼好的天氣，還有人想要破壞！真是該死！”

一排排的蒙麵高手聚集在哪兒，誰都可以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閣下就是江湖帝師的弟子胡言？”

那人筆挺的身子率先抓了一把劍站出來道：

看他的樣子，這一次勢要對他動手的，而他身後的這些人的武功也不會太弱。

“噢，難道閣下想要阻止我去的地方？這地方這麼大，何必要和我過不去？”胡言慢騰騰的擰開酒壺，輕輕地呷了一口。

“我們是奉命行事，閣下的事情還是留在以後用吧，要是不聽勸告，可彆怪我們不客氣！”

胡言拎著酒壺，臉上卻並沒有害怕的神色。

“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打架，更何況在這麼寬敞的地方，不手癢都不行！”

他快步奔出去，手中的劍也像是落葉一樣飛舞起來，劍光四射，像是無數的葉子都被撕扯碎在地上，而那些人的劍法也是快得出奇。

這是幾把劍碰撞在一起，胡言到隻有退卻的份，因為這些劍客的性命可都是豁出去的，他們不要命，就是十幾條人命，更何況胡言不要性命的抵擋，那隻有一條命。

當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一起的時候，胡言的劍卻橫在他們的脖頸上。

獻血於地，這腐朽的大地好像也不太願意接受這死亡的新鮮血液。

胡言的劍插入劍鞘，他的劍好像從沒有失敗過。

不得不承認，這些劍客和自己打了一整天，他們的劍法每一個拿出來都可以獨當一麵，更不要說十幾個人一起上。

他不曾想到這些劍法的精妙出自何處，因為他們用劍，從來都不願意告訴彆人自己是哪門哪派的。

殺人就隻有殺和被殺，沒有第三種可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像是係在他們脖頸上的刀劍，他們沒有必要故意，甚至隱瞞自己的任何的事情。

“果然是江湖帝師的徒弟，愛管閒事的胡言！”

她輕輕地拍著手掌，卻絲毫不能掩蓋她絕美的容貌。

胡言好奇的走近她，她也同樣的步法靠近自己。

“你是誰？你在旁邊偷看？”胡言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站在身後。

“我是我，不會是沒用的和歡子，也不可能是劍無痕劉一梅！”

胡言聽得出，這兩個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劍客，而且名聲還算不錯，她們同樣都是女人。

“有些該死的人？實在是該死！”她淺淺的酒窩之中，不知道是醉人的酒還是醉人的笑意。

“她們都是女人，同樣是號稱女流之輩的翹楚，可惜她們都死了！”

再聽見她們被殺的消息，她沒有絲毫的悲傷。

“因為她們該死！所以死有餘辜！”

“那是你殺了他們？可我看著不像？”

胡言看出她不會武功，如論如何也殺不死兩個這樣的高手。

“有些時候，殺人不一定非要自己去殺，旁人殺得也是殺，難道這不解氣？”

胡言拉著她上了車，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自信。

她願意跟著自己舒服的車，跟著自己一起。

“武當山總算是到了！”輕輕地接下馬鞍，胡言將馬兒放走。

“馬兒也該吃點草，這些日子我們舒服，它可是委屈！”

輕輕地拍著馬屁股，他又一次笑了笑。

“拍馬屁是不是這樣？”

女子輕輕地抿笑起來，那笑容就像是夏日裡的荷花。

“走吧！”胡言挑起頭朝著山上走去。

山門的牌匾看上去東倒西歪的，走近一點看去，根本就是被人打得已經隻剩下半邊，而門口的道童也是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打鬥在裡麵，胡言闖進去的時候，已經聽不見聲音。

道館內部被打得亂七八糟，這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

可是胡言不敢相信，會有人敢對武當派這樣的名門正派動手。

武當山可是百年的宗派，有任何人進攻，那隻有找死。

而他麵前橫著躺著一個老道士，他的脖頸上被劃了一道。

他的死是那麼的悲愴，武當山的掌門人被殺，說出去隻怕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這些人好像剛死不久，可是誰可能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痛下毒手？他們難道不害怕武當上的聲望，更加不顧及一下江湖上的追殺嗎？”

追殺令是江湖的規矩，一個門派被這樣滅掉，那樣的慘烈，必定會引起江湖上的注意，而這樣的做法，無異於暴露。

胡言知道他們急不可耐，可是有必要這樣快動手殺人滅口嗎？

武當的這條線路斷掉，他多少又要重新的搜羅。

“這件事情轟動不小，畢竟武當派那可是名門正派，掌門人被殺，等同於給江湖上抹黑。”

女子溫柔的笑著，胡言查驗著傷口，這一刀斃命的本事，隻怕是他也未必做到如此之快。

“魂靈劍的劍法很快，卻做不到這樣的地步，而且那劍痕不偏不倚，正中心窩，這樣的劍法，在江湖武林之中可是真的讓人害怕！”

誰人不害怕，名門正派的掌門人被殺，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如此的蹊蹺。

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被殺。

從武當山下來，胡言的心中就曾想過。

這必定是一個陰謀，而且這陰謀的指揮著必定是一個高手。

弄清楚這件事情還真是讓人頭疼的一件事情，他覺得後悔辦這件事情，雖然他是一個不會輕易選擇放棄的人，現在卻不得不發出這樣的感歎。

深夜，胡言在一處驛館住下，這裡的冬天是寒冷的，讓人覺得有一股氣在心口憋著，他拎著酒壺，隻是酒壺裡頭的酒喝得差不多。

晃蕩起來，一個纖纖玉手將一壺酒遞過來，那一壺酒真的救了他。

他泛著如春風般的笑容，看著麵前的女子。

這樣的夜晚，他從來都不缺女人，像是上天注定要把所有的女人都過他的眼睛才行，就算是壞女人他也一樣不會怪罪。

“你不怕我？”

姑娘見胡言第一眼，便知道他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隻是對女人這一點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是他的軟肋。

他天生的害怕許多的事情，比如被女人糾纏，可是感情這種事情，他好像從來都不喜歡拒絕。

“我從不害怕女人，隻會害怕女人提問題？”

女子將一壺酒努力的合上兩口，便迅速的抿著嘴。

“嗯嗯—”

她用白皙的玉手指著嘴裡的酒，是男人都會明白這個意思。

他用力的親吻上去，胡言的嘴永遠都是為女人敞開的。

就算是毒藥，就算是全天下最毒的藥，他也絲毫的不懼怕。

因為毒藥他願意，因為毒藥他寧願被毒死。

“咕咚咕咚—”連續好幾次，他吞服下去。

這樣的月光，還有這樣淒涼的夜晚，再也不會寂寞。

姑娘不厭其煩，胡言更不會覺得膩歪。

這樣的好日子，他寧願天不要亮的太早。

“我的嘴中可能有毒，毒死你！”

女子越是這樣說，胡言的眼睛越是得意。

開始的時候，他隻是等待，後來他乾脆反過來抱著女孩子親吻起來。

“能被你這樣的女孩子毒死，我一百個一千個願意！”

“你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也是一個喜歡彆人老婆的奇男子！”

她一說，胡言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女人總歸是要嫁人，難道嫁人的女人就不是女人，她們照樣可以對喜歡的人說自己喜歡，為什麼要壓抑自己，難道娶了老婆的男人就不可以再找女人，女人就可以強壓著興致不和男子說話！”

女子嘴上不說，臉上卻一陣紅撲撲的。

能夠聽到他這樣為了自己豁出去，倒真是不怪他，江湖上的人，很難有人不喜歡他，不愛他的。

因為他愛管閒事，更因為他了解每一個人。

這些錯的對的事情在他看來，都是應當的。

“聽了你這番話，你可以死了！”

女子的眼睛泛著紅，可是說出的話卻讓胡言有些緊張。

“酒裡有毒！毒不是我下的，可是我卻害死了你，你若是記恨我，倒是可以一劍殺死我！”姑娘委屈的眼睛望著她，她定然是痛苦的，畢竟是害死一個人，這個人還把自己當成是朋友。

“這毒可以讓我活多久？”胡言並沒有想過報仇，他覺得那是一件浪費生命的事情，既然她下毒，就不會給他活下去的理由。

“這毒藥可以讓你一整晚都會好好地睡上一覺！天亮的時候，你也就……。”

姑娘說這番話的眼神都是笑著的，她端著酒壺，臉上卻滿是得意。

能夠讓愛管閒事的胡言上當，在江湖上她也算是第一個。

正在她將胡言放在床上的時候，胡言的眼睛突然睜開，一口酒噴了出去。

這酒水噴在臉上，讓她十分的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