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卿心暗表

蘭心婆婆在水晶坊裡研究了整整一夜，把這部她的師傅留給她的棕葉書看了一遍，書有厚厚的200多頁，有許多的字體連博學的婆婆也看不懂，但是大體的意思婆婆是明白的。師傅已經辭世10年了，也沒有辦法去問，隻好自己在這裡苦心的參悟。

晚上，剛下過雨，有一點涼 ，茶水剛倒上就有一絲涼意在心頭。秋水也沒有休息，想過來幫幫蘭心婆婆參些書裡的玄機，畢竟他們師出同門，有些東西也是理解的。蘭心婆婆沒有看到這個男孩的眼中表現出一點的不悅，即使自己也許要犧牲掉自己的性命去保護阿波菲斯阿彌們。

婆婆就試探這問：“秋水徒兒，知道自己是天龍座的使者，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秋水：“想法是有的，但是，我一生下來就隻聽師傅的話，他從小收養了我，我相信他發布的命令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我服從。”秋水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敘述著自己的想法。

婆婆沒有說話，隻是轉頭看著外麵皎潔的月光，想到這麼不沾風塵，未經世事的男孩即將要麵臨未知的生死，心裡就生出一陣莫名的酸楚。

許久，婆婆從櫃中拿出一個盒子交給秋水說道：“我的好徒兒，你到紫蓮島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住在白鳥湖裡的海龜大叔行嗎？”秋水點頭應著，但是臉上卻有一些什麼沒有說。

婆婆試著問道：“怎麼了孩子，有什麼為難的嗎？”

秋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念頭，既然婆婆看出來自己有心事，不妨就說出來：“師姑，我想讓風兒和我一起去可以嗎？”秋水說出話來覺得略微不好意思。

婆婆聽到此話不禁有些疑惑：“你認識鳳兒嗎？”

秋水：“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隻是多年沒有見而已。“

婆婆看著眼前眼神閃爍的秋水，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笑了笑點頭答應他，心裡卻想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她知道秋水是天龍座地使者，不久的將來會生死未卜，而鳳兒會在另個星球上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如果他們用情至深恐怕會留下遺憾的。

秋水欣喜婆婆答應自己這個請求，其實連秋水心裡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隻是她覺得這一次再見到鳳兒之後就心裡便生出時刻要她在身邊的感覺。他也知自己身負重任，卻想和鳳兒分享每一個日子。

蘭心婆婆用棕樹葉折成的仙靈鳥，仙靈鳥可以飛到主人要它去得地方，信很快飛到了琅琊的手裡，就立即把消息告訴了鳳兒，要她準備。

鳳兒心裡正在想著和秋水見麵時的種種，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有斷過，聽嫂嫂這麼一說，心裡就像喝了蜜一樣的，可是嘴上卻一百個不願意，琅琊看出了鳳兒的心思，也似乎明白了秋水的意思。便說：“那好吧，我們的大小姐請不動，我隻有親自去了，可憐的小福兒就麻煩他偉大的姑姑了。”鳳兒一聽要她看小孩，她立即不敢再說什麼，硬著頭皮轉身回自己的屋子裡收拾東西。嫂嫂給她一個台階就下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秋水和鳳兒就出發了，雖然七年不見，但卻有說不完的話，像是從小到大在一起的朋友，他們談山，說水，還談腳下的小草，仿佛一切存在的事物都是有感情的。鳳兒時不時的去擺弄頭上的那朵月季花，那朵花開的真好呀，像是主人現在的心情，秋水也不時的低頭淺笑。

鳳仙島和紫蓮島的交界是一條好長好寬的峽穀，想要到對麵島上去，就必須跳過懸崖，想要跳過懸崖就必須跳一匹好馬，這樣才不會在落地的時候把自己扔下來。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連一匹馬也沒有，馬都到哪裡去了？

正當他們不知怎麼辦時，有一個白胡子老阿彌從他們身邊經過看起來表情很無奈，看他們要過峽穀就對他們說，邊界的馬兒都被一直駿馬帶走了，他們現在在很遠的地方吃草，如果現在不讓他們回來，天一黑，他們就迷路了，那就麻煩了。

鳳兒便要詢問怎麼讓它們回來， 老者什麼也不說，邁著八字步走開了。

秋水跟上前去，來到了一片草場，天哪，這裡足有一百多匹馬，怎麼把他們趕回去哪？鳳兒急得又蹦又跳，眼看天就要黑了，到時候就不好辦了，可是，秋水去異常鎮定，他在馬群中上下打量著，一會兒摸摸自己的額頭，一會兒蹲在地上。

就在鳳兒要放棄時，秋水看到在馬群中的一匹馬，這匹馬一看就與眾不同，偉岸的身軀，油亮的身體，頭抬得老高。

秋水高興地叫道：“就是它了”。於是跑過去，抓住那隻馬的韁繩，並且腳一蹬上了馬背，又把鳳兒拉了上來，徑直朝懸崖的方向走去，身後的馬兒也隨著跑向懸崖。

秋水拉著鳳兒跑向懸崖邊，把馬兒拉住，往後退了幾步，縱身一躍，躍到了對麵，穩穩的落地，秋水大叫：“果然是一匹好馬呀”。

鳳兒有些驚魂未定，這時那隻馬兒卻發瘋似的，把秋水和鳳兒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又縱身返回懸崖那邊，鳳兒和秋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翻下馬背，秋水用儘全力把鳳兒抱在懷裡，他的胳膊卻重重的摔在地上，鳳兒被嚇了一跳，忙問：“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了，隻是摔破了一點皮而已”秋水逞強的說，心裡卻想讓鳳兒安慰一下自己。鳳兒卻看向對麵那匹馬，若有所思，好像在哪裡見過，好像小的時候她在有俞島的時候曾經一起長大的，那匹叫寶兒的馬，她大叫著寶兒，寶兒，那馬卻越跑越遠。

鳳兒許久才記起身邊還有個為了自己受傷的秋水，看著秋水的傷口，鳳兒忙問疼不疼，秋水搖搖頭。看著鳳兒擔心的樣子，再疼也不疼了。

鳳兒靈機一動，突然想起自己手背上上的鳳凰毛，便拔出一根，讓它隨風飄在空中，閉上眼睛，對著鳳凰毛輕聲的許願，睜眼時，便看見秋水的傷口慢慢的痊愈了，而且看起來周圍的皮膚比原來還要好。

秋水很驚奇於鳳兒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就問它的來曆，鳳兒就把她是怎麼得到這塊鳳凰毛的過程告訴了秋水，秋水有些心疼的拉起鳳兒的手說：“下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就叫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

鳳兒沒有想到秋水回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著幸福似乎來得太快了，快的讓鳳兒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原來被人疼是這麼一種感覺，麻酥酥的，卻甜絲絲的，那是小小的幸福。

鳳兒看著認真而又深情的秋水，此時他的眼睫毛長長地一眨一眨，這個頻率足以讓鳳兒沉醉，睫毛下那清澈的眼神就更不必說了，鳳兒已經不再去看其他任何地方，也聽不見秋水的聲音，隻是這麼看著看著，永遠看著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