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開這裡

小魚姑娘一到水裡就像一隻無憂無慮的小魚一樣的，而她的腿竟也漸漸的變成了魚的形狀，梅紅色的魚鱗，那是深海的皇族才有的顏色，高貴，優雅。美麗的辮子也漸漸的散開了，長長的披在肩上，隨著水流，漸漸地打成了卷兒，隨著她的身體擺動，上下起伏著，美麗如瀑。很快她就到了水下，魚尾瞬間變成了雙腿，輕輕落在水底，隨著隨流慢慢的往前挪步。

湖裡有很漂亮的六尾魚，七種顏色的水母，還有一直傳說中的美人魚，當然這裡最重要的物種是長著兩個頭的雙頭魚，他們很溫和，碰到其他物種會點頭問好，他們看到小魚，竟會情不自禁的跳起舞。可是今天，小魚無心享受了，她就敲開了龜大叔家的門，大叔住在離水晶石最近的地方，平時幫小魚看好水晶，是小魚最敬重的前輩了。

龜大叔打開門看見是小魚就忙爬出來說：“小魚呀，好久沒下來了。”

小魚說：“是呀，龜大叔，你和嬸嬸好嗎？”小魚邊說，邊和龜大叔一起往屋裡進，大叔的屋子很溫馨，簡簡單單，幾隻小烏龜在牆邊玩著草球，大嬸正在做飯。

龜大叔：“我們好的很，隻是許久不見你，有些掛念。”

小魚說：“我也很好沒什麼事兒，這次我下來是因為陸上，有阿彌托我把這個交給您。”小魚說著拿出秋水交給他的盒子，遞給龜大叔。

龜大叔從小魚手裡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臉色突然有些鐵青，抬眼看著小魚。

小魚忙問：“大叔，有什麼事兒嗎？”

龜大叔問：“這個盒子有沒有誰打開過？”

小魚忙回答說：“我剛剛得到這個盒子就拿來給您。”

龜大叔搖了搖頭說：“孩子你回去吧。就什麼也沒有說走開了。”小魚想上前問，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小魚因為龜大叔的態度而覺得奇怪，他從來不對自己這樣，即使她做錯了，她也會很耐心的跟他說到底哪裡做錯了，今天是怎麼了。

小魚默默地從湖底上來，心裡一直想著這件事兒，當她浮出水麵時，竟忘了上岸是鳳兒大叫才驚醒了她，拖著濕漉漉的身子回到了水晶坊，竟又把秋水和鳳兒關在門外，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不出聲。

不一會兒，龜大叔就從湖裡遊了上來和秋水鳳兒打過招呼之後就輕叩小魚的門，邊敲門邊說：“小魚，是我，龜大叔，開門好嗎？”

這時屋裡有動靜了，小魚打開了門把大叔迎進了屋裡，試探著問道：“龜大叔，我從小是您養大的，如果小魚做錯了什麼事請您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可是千萬彆不理小魚好不好？”

龜大叔抬眼看著小魚說：“對不起，我不該不說明緣由，孩子，你知道我在岸上待不了多長時間的，所以長話短說，你和這位姑娘和小夥子去鳳仙島吧。”

小魚有些奇怪的問：“為什麼？我打出生就沒有離開過這裡，況且我也因為一些原因不可以離開這裡。”

龜大叔有些生氣的說：“你還在等他？明知道他不會再來了，如果你聽話跟著他們走，龜大叔從小沒有勉強你做過你不喜歡的事情，今天大叔就要求你做這件事，就當償還我這些年養育你的恩情吧，如果你執意要留下，我們從此之後再無瓜葛，你也不要再到湖底去了。”

“可是我……”小魚似乎還想找什麼理由來說服龜大叔，可是大叔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絕了，她隻好點頭答應。

看著小魚同意了，龜大叔的態度也緩和了起來：“我知道孩子，這個的確很難辦到，但是，這是你的命，請你相信我還是很愛你的，能照顧你是我一生的榮幸，希望你幸福，我的孩子。”說著，它從龜蓋裡拿出一個盒子說：“如果有需要的話，打開它，它可以幫助你解決不必要的麻煩，以後要自己學會照顧自己，我替阿波菲斯上的水族謝謝你小魚，謝謝，對不起，我不該說的太多。”

秋水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看了看滿臉淚痕的小魚， 忙上前接過話匣子，說：“對呀，婆婆說小魚姑娘要一同去的，您忘了我的婆婆就是你送他水晶石的那位慈祥的老人嗎？在鳳仙島上有一座和你的一模一樣的房子，你可以和她一起住在那裡，與這裡沒什麼區彆的。”

小魚一聽這話，陷入了回憶之中，二十年前這裡的根本沒有湖水，還隻是一個小池塘，水晶石也沒有現在那麼多。那年的一個仲夏夜，小魚還是一個很小的小女孩，她在白鳥湖邊見到了一位很慈祥的老婦人，她兩鬢斑白，卻一點不顯老。她見到小魚就打聽水晶石的事兒。

小魚起初覺得這也是一個貪財惡俗的主，就有些厭惡的說道：“是的，可是那些石頭是屬於白鳥湖的，誰也不可以隨便的拿走他們。”

婆婆看出小魚的意思便說：“小姑娘我看你是誤會我老婆子了，我是來購買的，不是來強搶的。”

小魚：“可是，我們的水晶石是不買的，”

婆婆：“喲，小姑娘是真的嗎？看來我老婆子是白來了”

小魚：“老人家請回吧。”

婆婆說：“可是我說明了用意，可否破例呀？”

小魚：“什麼？”

婆婆：“我要在鳳仙島上建一個圖書館，館是建起來了，可是需要一個整理書籍的地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用白鳥湖的水晶正合適。”

小魚一聽原因，覺得還是應該給的，可是每個阿彌來的時候都說得可憐兮兮的，理由都那麼充分，怕是自己的仁慈成了有些阿彌利用的工具，那可就是違背自己的初衷了。

小魚想了想又不好拒絕遠道而來的客人，就說了一件她認為這位老人家辦不到的事情，說道：“你看我的麵前是是一個小池塘，所有的水晶石都在這下麵，可是每到秋冬季節雨水少的時候，水晶石就會露出水麵，我都要忙著到蘆葦田裡去砍蘆葦，把露出水麵的水晶石蓋起來，這是一件很麻煩的很麻煩的事，你如果可以幫我解決這件事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水晶石的。”

婆婆笑著說：“小丫頭說話可要算話呀”。

其實，小魚根本不相信這樣一位老人可以有這樣的本事，以前她也要求所要水晶時的人，可是沒有一個可以做到的。

夜裡，小魚睡的不深，隻聽得見外麵有很大的鳥叫聲，和流水聲，她以為是鳥兒遷徙，途經此處，就沒有起床去看。第二天醒來之時，驚奇的發現他眼前那片池塘已經變成一個大大的湖泊，而且有很多的鳥兒在湖麵上嬉戲，湖水成奇異的乳白色，漂亮極了。

蘭心婆婆站在湖邊看著他說：“小姑娘，可以兌現你的諾言了吧”。

小魚很驚奇的問：“婆婆，我隻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真的一夜之間把湖水注滿了，是怎麼辦到的？”

婆婆笑了笑，沒有告訴小魚為什麼，小魚想這婆婆必不是凡俗之輩，就如約將水晶石給了婆婆。

婆婆很開心地說：“小姑娘，我覺得你很快就有一個好鄰居，另外，我們肯定會有一天會再見麵的，到時候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辦到的，好嗎？”

小魚許久才從回憶中回過神兒來，十五年前，有個婆婆把龜大叔一家請來和小魚做鄰居。如果真是那位婆婆的話，那她就應該可以告訴她，她是怎麼把湖水注滿的，自己是很想知道這個謎的。至於自己一直等待的他，已經過了十六年了，或許，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開始了自己新生活，離開這裡，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小魚聽了話，一切收拾停當，就跟著他們上路了，可是剛走兩步，小魚就用力的揉腿，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看到這情形，他們隻好停下來。

鳳兒看著柔弱的鳳兒說道：“小魚姐姐，你沒事吧？”

小魚：“沒事的，我天生就是這樣，不習慣走路，所以這二十多年都沒有離開過水晶屋，百鳥湖。”

鳳兒打趣的說：“你又不是魚，有那麼懼怕在陸地上生活嗎？”

小魚笑了笑，從身上取出龜大叔給她寶貝，那是一個很好看的石頭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小魚把它拿在手上仔細的觀察這東西怎麼用，直到她看見鳳兒到湖邊去洗手，她從身上拿出隨身帶的皂角在手上搓了搓。小魚便受到了啟發，拿出那石頭，在腿上擦了擦，很快她就覺得腿不是那麼疼了，不過這塊石頭好像變小一點。

休息片刻，繼續上路了，小魚這一次走得很快，像是腳下長了輪子一樣，鳳兒和秋水的眼睛都瞪直了，剛才還說走不動，這會兒卻像賽跑的選手般有力，小魚走了好長時間，看他們兩個沒有跟上來，忙招呼他們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