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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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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人事科登記,夏小北輾轉來到登記地點。

“不,不給補貼我們就不搬家。”

這是一片平房區,從遠處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正在和開發商糾纏。

“今天是最後期限,如果還不搬走,我們就強行拆遷。”

“不,不談好條件,我們打死也能搬。”

雙方激憤難耐,互相推推搡搡,眼看就要發生肢體衝突。

“這是哪個集團開發的,你們派代表去找開發商吧,這些都是他們雇傭的人。”

小北悄悄的和身邊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交談,這個小夥子一直在遠觀。

小夥子聽了小北的建議,莞爾苦笑,老百姓哪裡去找說理的地方去,唉,說完,搖著頭走開了,他既沒有參加鬨事,也沒有繼續觀看,而是自顧自得催促:“小溪,咱們快收拾東西,這地方咱們呆不下去了。”

被稱作小溪的女子三十左右,她手裡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今天不是周日,孩子沒有去學校,可見,他們是打算好搬家遠走了。

“就按照原來的條件,絕對不會多給,你們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我們春海集團夏董事長有令,今天是最後期限,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不怕死的你就死克著。”

春海集團?

夏董事長?

有幾個夏春海?

“走走,咱們快走。”小夥子拉著媳婦,不再留戀這場鬨劇,他唉聲歎氣的搖著頭,失望啊,痛心啊,春海集團怎麼能做這種無理之事呢。

不遠處,小北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一閃,她立刻抓拍了。

“我家第一個搬。”夏小北突然大喊。

圍觀的群眾為之一愣,那幫子打手也非常震驚,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大打出手,而不是真正意義的搬走。

那夥子大手立刻虎視眈眈的圍攏過來,夏小北心裡七上八下,膽子太大了,群狼的屁股也敢當球玩耍。

“好,這是誰家的孩子,你說話算話嗎,大家都看看,明智的人在這裡。”

“誰家的孩子,我們怎麼沒有見過,是不是派來的托?”群眾憤怒的湧動過來,小北感到馬上要被撕碎的壓力。

“叔叔大爺麼,大娘大嬸們,我來替你們討回公道。”夏小北搶先擠到了一處矮破房子之上,穩住心神,嗓門放開。

“請問你們說的是哪個春海集團?董事長又是誰?”

“當然是夏春海夏董事長了?”

“您又是哪位?”

“我是公司的楊助理。”

詢問清楚了,小北溫和的說:“大叔,請把您的話筒借給我用一下。”

“小丫頭,你有什麼好說的,我為什麼要借給你用。”

“我隻是一個學生,你還擔心我一個小孩子會怎麼樣嗎?大叔,您有什麼怕人的地方嗎?”

“你,借給你就借給你。”

對方灰頭土臉,被一個黃毛丫頭將了一軍。

“好,各位長輩們,大家聽清楚了,大家肯定沒有看這幾天的報紙,夏春海董事長現在莫名其妙的出了交通事故,並且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個楊助理是假傳聖旨,春海集團就沒有這個項目,這個楊助理也是假冒的。”

爆料,一個猛料,誰也沒料到,這小丫頭竟然是在賣關子。

“大家相信我,我是夏春海的女兒,我爸爸根本就沒有這個項目,他們是騙子,鄰居們,逮住他們,彆讓他們跑了。”

什麼,騙子,哪裡來的騙子?擒賊先擒王。

群眾奮勇而上,突然的來勢凶猛,惡狼們膽怯了:“你,你胡說,你才是冒牌的呢,我們現在就回去彙報。”

“回去,親人們,不能讓他們跑了,捉騙子。”

夏小北急聲高呼,並且一躍而下,帶頭去揪打對方。

大事不妙,對方想要抱頭鼠竄。

必須捉住一個不放手。

夏小北被拖出去幾米遠,還不鬆手。

“丫頭,再不鬆手捅死你。”

對方眼冒綠光,他們收錢的時候定下的行規,打死也不能說。

對方飛小刀握手猛然一揮,還好,割斷的是袍子。

最後,一個沒有逮住,全都跑了。

小北也癱坐在了地上,想起來後怕,自己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

“閨女,你真的是夏董事長的女兒嗎?你們真的沒有開發這塊地方嗎?他們來了很多次了。”

“我沒有說謊,如果真的是有開發,也和我們家沒有關係,他們打著純海集團的名譽就是詐騙,我爸爸現在生死未卜,這群人打著旗號來鬨事,這是栽贓陷害。”

說了這麼多,小北才想起來打聽,我是來找一個叫陳衝的年輕人的。

“陳衝啊,剛才還在這裡的,我帶你去,哎喲,怎麼上鎖了?”

小北發現他們所說的陳衝,就是剛才那個催著媳婦快點收拾東西的年輕人。

跑了?躲著我嗎?他知道什麼秘密?

小北呆坐在陳衝家門前,暗自思索,難道就不回來了?

忽然小北驚呼:“陳衝有危險。”

小北聰明的發出了一條短信:陳衝,不要再回家了,方便再聯係,夏小北。”

晚上,小北借助在了陳衝的鄰居家。

從鄰居口中得知,陳衝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和鄰居也能和睦相處,為人忠厚,勤勞肯乾,他學的是會計,所以經常兼職很多家公司,經濟收入不錯,鄰居們都很喜歡。

晚上,月朗星稀,風輕雲高,偶爾颯颯的風聲,讓人毛骨悚然。

小北裹緊了被子,貼著窗戶聽細外麵的動靜。

大約十二點了,小北有些困意,她疲倦的窩在床上,主人家鼾聲此起彼伏,她打了個哈欠,眼皮子也要粘連在一起。

忽然,他聽到汽車開動的聲音,汽車已經走進千家萬戶,這時候有車出現,鄉鄰們以為是喝酒嗨高了才回來,沒有人在意,小北卻豎起了耳朵,警覺的懷疑起來。

車燈是近光,聲音很勻稱,應該是本地熟悉地形的人。

小北放鬆的連連哈欠,準備睡去。

什麼味道,小北聞到了一股子燒焦的味道,不是吸煙的味道,著火了。

隱隱約約,似有似無,或許是自己太過緊張了,小北迷迷糊糊的睡去。

“著火了,著火了。”酣睡中,小北驚醒,跑出去一看,小陳家的房屋已經火光衝天。

如果小陳家人在裡麵······

回味,那就是火星的味道,他們是悄悄潛入,放了火種,等他們安全脫身之後,火種才自燃,然後逐步擴大火勢才會被發現的。

計謀深遠啊!

此地無銀三百兩,小北不用懷疑自己的推測了,小陳是這場災難的關鍵知情人。

經過這場烈火焚燒得威脅,小陳徹底失聯了。

小北果斷的繼續回公司坐鎮,狐狸早晚會露出狡猾的尾巴的。

小北端各個辦公室巡回的轉了兩圈,銀監會調查已經開始,因為調查,所有人員不允許私自靠近。

小北遠遠的觀望著,她已經找來了董事會有威望的兩位大叔坐鎮,誰想作弊勢必要大費周折。

小北斜視楊助理的辦公室,楊助理躲在屋內窺視小北動靜。

對視,比較的是定力。

楊助理首先敗下陣來,他整理了一下表情,溫和的去詢問:“小北,累了吧,還能適應嗎?昨天怎麼麼有來呢?”

小北捏著下巴,定定的望著他。

楊助理手不知放到何處,抓抓頭皮,摸摸鼻尖,他被看得手足無措。

“小北,我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楊叔,你名聲在外呀,昨天有人打著你的旗號去放狠話呢?”

“我一直在公司,你可以問其他員工,公司在調查,我不會遠離,那些事和我無關。”

“楊叔,你好緊張,我已經訓斥他們了,可惜,我們就差點抓住一隻,抓住了想給您出出氣呢。”

“現在這真假難辨,娃娃要小心。”

“楊叔,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小北鎮定自若,正氣淩人。小北淩厲的眼神像一把尖刀,這個隻老狐狸也有點膽怵。

楊助理年長氣短,表現出委屈求全的媚笑。

瞿英站得到夏家爸媽失蹤的消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自己首先偷偷的搜查了每一間病房,秘密詢問了每一個醫護人員,得到的都是未知數。

他自己折騰了一周之後,來找夏小北:“小北,我親自查遍了市區大大小小的市區醫療診所,結果我半點有價值的消息都沒有打聽到,我真沒用。”

你是在自責嗎?小北看著他,英站憔悴的臉是土灰色的,缺乏睡眠的眼睛充滿了紅血絲,衣衫臟臭,頭發淩亂,沒有什麼美可言。

你為了做的,如果是上輩子,我會非常的感激你,可是,這輩子,我小有感動而已。

“英站,謝謝你,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小北,楚強已經出國了,你還準備等他回來嗎?我就在你身邊,為什麼你就視而不見,小北,我願意和你一起分擔痛苦,小北,嫁給我好嗎?”

瞿英站像個破爛王,卻忽然單腿跪地,激動的伸出雙臂,懇求夏小北嫁給他。

我需要嫁給你嗎?

小北冷酷的看著他的表演,滑稽,我上被子就這樣懇求你多次,才和我結婚,現在,作孽呀,你來懇求我,我不答應。

“我們不可能,我姐喜歡你,你應該娶的人是她。”

“不,小北,我愛的人是你呀。”

親,不要用謊言來惡心我。小北不感動。

“小北,我本來計劃,當著你爸媽的麵,親自和你姐一起把事情說清楚的,可惜我還沒來得及。”

“你在哪裡見過我爸媽?”

“就在你要出國的那天,我想來想去,最後的時刻,我才讀懂,我放不下你,所以,我要把你追回來。”

“我問你你是在哪裡見到我父親的?”小北抓狂了。

“我一直在等啊,還沒有見到,還沒有表決心呢,夏叔叔他們就······”

“英站,我考慮一下,我很亂,請給我點時間。”

小北暫時不在回絕英站的求婚。

夏婉柔電話打的蠻勤快的,無非是問姨父姨媽有消息了嗎,而她卻是毫無蹤跡。

小北和李麗再一次去了陳家附近,她們走訪了這片的所有相鄰,儘量能找到一絲有價值的線索。

“唉,這個陳衝,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滿世界的人都在找他,前幾天來個和你年齡差不多的女的,還來個和你們差不多的男的,還有個年紀大的男人,他是不是一時間鬼迷心竅,侵吞公司財務了。”

終於,碰到了一位愛嘮叨的大嫂。

“還能不鞥找到和他家來往密切的朋友呀,親戚呀?”

一無所獲。

晚上,燈火闌珊,皓月當空,小北和李麗沉默的並肩走在大街上,身邊是形形色色歡聲笑語的人群,而小北一點也看不到。

‘小北,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切都要過去的。”

李麗用手心注給小北最親的力量。

“慢點跑,慢點跑。”一個母親焦急的追喊的聲音,小北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正忙亂的跑出母親的懷抱。

孩子離開母親的懷抱,撒著歡的亂跑,好像第一次見到外麵的世界那樣欣喜若狂。

孩子是天真的,他們的世界有那個用是美麗好奇的。

孩子,孩子的母親,小北驀然驚醒,這個女人好麵熟,她是······

“小溪,彆讓孩子玩的時間太長了。”

小溪?

陳衝!

正在這時,一輛車子飛馳而來。

“危險,快躲開。”

小北眼疾手快,反應靈敏的推開了來救兒子的小陳,他們倆一起滾到護欄邊。

李麗則同時懷抱了孩子,躲開了車子的猛烈撞擊。

驚恐的小溪捂著嘴巴尖叫一聲:啊,孩子,快躲開!

車子直線的飛了過去,再猛然來個漂移急轉彎,汽車回頭又奔著小陳去了.

“跳水。”小陳和小北同時跳入水中,汽車噴濺著火花奔馳而去。

掉入水中,仿佛掉入虎口,小北和小陳拚了命的向岸上靠攏。

小陳上了岸,還能聽到小北的噗通聲:“小陳,救我,我是夏小北。”

背轉身跑了幾步,小陳又思想鬥爭的猶豫了一下,返回去,重新下水,把小北拉上岸來。

老婆孩子已經嚇得哇哇直哭,小陳隻能愧疚的把他們拉進懷裡:“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小北鎮定的完全是大姐大,而且他意識到了,危險就在眼前,馬上撤離時最明智的。

李麗的腿早就軟了。

狼狽的互相攙扶著,爬上馬路,慌亂的一堆爪子亂晃。

終於攔截了一輛的士,小北吩咐全都上車,這口氣,不的違抗,孩子都嚇得撲進媽媽的懷裡不敢睜眼。

走了一站地,小北讓大家下車,急忙在換成下一輛汽車,和小車低估了兩句,塞給小陳一個紙條。

他們再一次下車換成兩輛的士,相悖而行。

小陳在連續轉了幾個圈之後,在李麗家門口下了車,剛一露臉,就被裡麵的人拉扯了進去。

庭院一片寧靜。

“張媽,去給準備熱水,讓客人洗個澡。”

黃豔豔熱情的接待了小陳全家。

“好,你們去吧。”小陳讓媳婦帶著孩子跟隨著張媽去洗澡。

“陳衝,你來,跟我上樓吧。”

樓上,打開房間門,陳衝愣住了:

眼前正是昏迷的董事長,在旁邊給擦洗的是他的女兒小北。”

“董事長還活著?”小陳又驚又喜。

“我爸還活著。”

活著就是希望。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得逞。”

小陳氣憤的說。

“不著急說,你們先在這裡住下,外麵不安全。”

“這,他們看來是急瘋了,聽說銀監會已經在查了,楊助理侵資金,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我一個小會計能發現,他們能查不出來嗎。”

楊助理!

“小北,你要小心,也許不是表麵這麼簡單。”

“好,你就放心的住下吧,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咱們慢慢絮叨。”

黃豔豔安排好了小陳全家的住宿,而且一再叮囑他們不要出這個院子大門。

楊助理挪用公款,被公開起訴,紙裡包不住火,夏小北冷冷的看向楊助理:“這就是我爸爸多年的心腹。”

楊助理很不服氣:“哼,這本來就不是你爸爸的公司。”

小北記得爸爸輕描淡寫的說過幾句,爸爸原本是給老板打工的,再後來老板把公司交給了小北爸爸。

所以有些老臣不服氣。

“想得到就應該公平競爭,用你的才華服人,而不是用詭計害人。”

“小毛丫頭,講理有用嗎,我不害你,你難道就不害我了嗎?人心不足蛇吞象。”

······

小陳回來複工了,他依然是做他的會計,他的嘴巴很很嚴謹,說話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絕不亂說。

瞿英站天天往公司跑,這天正巧和小陳走過對麵。

小陳臉皮緊繃,不高興的問道:“你是誰,你來公司乾什麼?”

“我是小北的男朋友呀,我為什麼不能來公司。”瞿英站疑惑的看著這個年輕人,真是莫名其妙。

小北看著他們:“你們早就見過麵嗎?”

瞿英站搖搖頭,小陳滿臉的不悅。

“陳哥,你是不是以前見過他?”小北警覺地發現,小陳今天設色不對,而且,她在走廊裡來來回回的溜來溜去,好像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陳哥,你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小北,董事長出事那天晚上,我看到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的小夥子了。”

小北聽完,雙眼微眯,瞿英站,你一直在隱瞞我。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瞿英站,你給我等著!

上輩子你害了我,這輩子你hi使我們家的冤家,瞿英站,你為什麼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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