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賣碟的青年

?　　　多麵人生

序

深夜裡，沒有月亮，卻也是一片祥和之色，安寧的氣氛讓人很容易入睡，沉迷其中。

點點星光透過一個小窗戶灑進一個小房間，房間真的很小，大概隻有七八平米，擺了一張床，床上亂七八糟的放著一堆堆的碟片，還有兩個青年男子擠在上麵。

其中一名男子，頸部掛著一塊綠色的龍鳳玉佩，時不時的說著夢話

“爺爺，我知道錯了，我不調皮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會讓你傷心的。”

……….

“劉叔叔，謝謝你，今天的飯真好吃。”

………

“我們一起玩吧，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不要不理我。”

………

“虎妞，你真好，我就你一個朋友了。”

……..

“老師，是我打他們，為什麼打，他們罵我是野種。”

……….

“怎麼隻有這點錢，什麼，礦工一天扣五百，草你瑪，你坑我啊，操！”

………

“四兒，沒事的，我們會好起來的，堅持一下。”

…….

“好餓啊，尼瑪的，為什麼我就這麼窮。啊！殺人就有錢，不，我不要，我不要。”

………

“我一定會有錢，我要有錢有權有女人。”

…………

烈日炎炎，炙熱的陽光似乎要將空氣燃燒，憑空中不時的冒出白煙，實在是太熱的，整個大地都處於焦灼之中，這個時候出行的人非常的少，就算是在繁華的安都縣步行街也是如此，街道上行人屈指可數，這樣的情況下，有一類人就注定賺不到錢了，他們就是依靠路邊行人照顧的地攤販子。

擺地攤這樣的小成本買賣，做的人很多，因為方便，幾乎誰都可以做，他們販賣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或者是衣服之類的，這些小商品賣出的價格極低。低投資就注定了低回報，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也僅僅是七八十塊錢的收入。

今日這樣炎熱的天氣，行人少了，地攤販們的收入就更少了，大家做生意的積極性低了許多，有的人拿著手機玩，有的人湊在一起打牌，還有的人在打瞌睡。

不過大千世界總是有那麼一兩個是比較特彆的，就在絕大多數攤販都有氣無力的看攤子時，兩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笑嘻嘻的跑了過來，兩個青年都是一身城鄉結合部的打扮，一頭雷死人的發型，劉海遮住了半張臉，從外形上兩人簡直是一無是處，不過兩個青年身體倒是不錯，一高一矮，都是一身肌肉。此外就是眼睛，兩個人穿的很土很鄉非，但是他們的眼神很清澈很堅定，如果眼睛真的是心靈的窗戶的話，從他們的眼睛裡就透露出他們兩個一定有著自己的誌向與目標，並且會為之奮鬥。

兩個青年人身上各掛著一個舊式的綠色書包，一臉猥瑣的走向步行街的最接近路口的攤販推銷，“老板，要不要碟片啊！歐美的日韓的南亞的，SM蘿莉熟女應有儘有，包您滿意。”

“是啊！老板，您老是熟人，我們給您友情價，十塊錢四張碟，怎麼樣啊？”

“這麼便宜，就能體驗世界各地的動作片，真的是賺到了。”

“是啊！以您的本錢，完全是藐視小日本，傲視歐美，與黑哥們有的一拚啊，您可以回去與上麵的切磋一下啊！”

“老板，十塊錢四張啊！一張碟就有將近三十部片子，四張就是一百多部啊，十塊錢，從此以後你就告彆寂寞，迎接性福，絕對超值啊。”

小攤老板約莫四十歲左右，他右手小手指挖著鼻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十塊四張，太貴了。”

“哎，老板啊！你真是會砍價啊！那五張吧，十塊錢五張，絕對的跳樓價了，我們賣一張碟也就賺一毛錢了，老板。十塊錢五張，你應該滿意了吧。”

“十塊錢六張，我要五張德國的，一張日本的。”小攤老板堅決的說，“六張，不賣就走吧。”

“算你狠！”

收了十塊錢，兩個青年相視苦笑，十元六張，他們的利潤就少的可憐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兩個青年向下一個小攤老板推銷，“老板，來幾張教育片怎麼樣，絕對經典啊！《月亮河》《羅馬帝國》《H版加勒比海盜》都是聞名世界的片子，絕對有教育意義啊！”

“是不是真的？”這個老板是個很斯文的大叔，帶著眼鏡，而且很喜歡微笑。

“當然是，我們是看您有文藝氣質才向您推薦這些電影的，隔壁那個重口味根本不能和您比啊！您的審美水準一看就是高人一等啊！”

“有沒有GV啊？”

兩個青年倒吸一口冷氣，他兩禁不住退了兩步，菊花緊縮，“有…有的，老板，十塊錢四張怎麼樣啊？”

“沒問題。”

“好嘞，老板，您收好，”高個青年遞出四張碟片。

“小弟弟，來，給你。”斯文大叔給錢時，故意捏了一下高個青年的手掌，隨後還拍了一下青年的屁股，“不錯啊，很翹哦。”

買賣成功，兩青年快速退去，隨後兩人相互拍打對方的身體，似乎身上已經染上什麼邪氣一般，用力了拍了一會兒，兩人才心有餘悸的說，“死基佬，好惡心。”

“是啊！老大，你被他摸了一下，會不會傳染啊？”

“傳染….四兒，你討打吧。”

“老大，玩笑，玩笑。”

這兩個青年都是二十二歲，高個青年叫李東，矮個的叫李四。他們兩個目前依靠賣碟片過活。

夕陽西下，普通的上班族都下班了，步行街的攤販們卻來了活力，他們一個個正經八百的坐著，臉上掛著職業笑容，嗓門吼得超大，“過來看看啊！一塊錢三樣啊！三樣一塊錢，絕對超值，絕對劃算啊啊！”

“最新韓版服飾，十五塊錢一件啊！快來看看啊！”

“正宗不鏽鋼，十塊錢三件啊！看過絕對不後悔啊。”

李東和李四也沒有閒著，他們兩穿行於人群之中，仔細的觀察著潛在的客戶，找準目標後，走上前，小聲的問，“要碟不？”

兩人不停的詢問著，卻很少有人會停下來理會他們兩個，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都知道這兩個躲躲藏藏的青年賣的是什麼東西，他們會在意旁邊的人的想法，就算是真的想買，也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的地方買，這就是李東和李四經驗上的不足，賣這樣的東西不應該在人多的地方賣，而是人少的小巷。

買賣一直持續到深夜十一點，兩人忙來忙去嘴巴都乾了，聲音也啞了，雙腿都快站不穩了。仔細清算發現一個晚上隻賣出二十張碟片，除去成本，兩人一晚上還沒賺到二十塊錢。

不想再工廠打工，就隻有堅持了，總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放棄吧。

李東天生是個樂觀的人，他將那二十塊錢取出來，吆喝道，“四兒，走，吃夜宵去，慶祝今天的收獲。”

“恩，我要兩隻雞腿，外加三個鴨脖。”

…………..

安都縣東區淩晨，雖然夜已深，但是路邊的燒烤店啊，水煮攤啊！夜宵小吃店啊！還是人聲鼎沸，許多人依舊在狂歡。

李東和李四走在馬路上，看著那些吃喝的人，內心一陣羨慕，他兩剛剛也吃夜宵了，不過隻是簡單的叫了兩隻雞腿和一盤青菜，卻是吃了一個小時，他們想體驗吃夜宵的感覺，但是實在是消費不起，隻能在那裡慢慢的吃，但是吃完後，他們才發現依靠時間拖出來的夜宵快感實在是經不起比較，看到彆人肆無忌憚的吃，他們很鬱悶。

不是他們不想奢侈一把，而是馬上就要到月底了，房租都還沒著落，本來以為賣碟能賺錢的，但是他兩以前要麼在飯店乾活，要麼在工廠上班，沒有做生意的經驗，結果本錢投進去了，還累死累活的推銷著，但是無奈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幾天下來，也沒賺幾個錢。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他們還沒有享受到生意的半點甜頭，卻要麵臨新的困難，房租夥食都是問題。今晚吃了二十塊錢的夜宵已經是破費了，李東和李四都不禁長歎一聲。

“嘿，你們兩個站住。”

就在李東和李四鬱悶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聽其語氣非常不善的聲音。李東和李四轉過頭，隻見身後站著五個青年。站在兩邊的四個人拿著鐵棍，笑嘻嘻的看著李東和李四，這四人一身穿著普通，衣服都是地攤貨，應該是打工仔。

剩下的一個帶著一副眼鏡，五官端正，身體筆挺，穿著一件白襯衣，看上去挺斯文的，他身邊的四人在他的襯托下就像四個保鏢。剛剛說話的正是這個斯文男，見自己說話李東和李四沒有理會，他提高聲音，尖銳的嗓音響起，“你們兩個站住，聽到沒有？老子叫你們站住。”

李東轉過身，看著那四個保鏢，瞟了眼斯文男，要打架，他還真不怕，有鐵棍又怎麼樣，他從小打到大，從單挑到群毆，也說得上是身經百戰了，鐵棍不過是唬人的玩意，“有事嗎？”

“你們兩個小子，在我的地盤賣碟，你他瑪的的想過老子嗎？”

“你誰啊？”李四不屑的說。

李東仔細的看了看斯文男，他發現對方有點眼熟，現在他想起來了，這個家夥就是街上音像店的老板，他的店裡賣各種碟片，難道他是怪自己和李四乾擾他做生意了，李東無語，“小四眼，我和我兄弟賣碟為什麼要問過你啊！你是誰啊？城管還是警察啊？”

斯文男伸出手指指著李東喊道，“彆給臉不要臉，你們這樣搶生意，必須賠償我的損失。”

“你能怎麼樣？”

“看到他們四個了嗎？不給，今晚彆想好過。”

四個保鏢配合的揮舞鐵棍，發出“呼呼呼”的響聲，看著還算是那麼一回事。

“打在身上一定很疼吧？”

斯文男囂張的說，“那是當然，小子，兩千塊，今天就放你們一馬。”

李東和李四相視哈哈一笑，“我身上隻有五十塊錢，不過這錢也不能給你，因為這是我們兄弟所有的家當，你想錢，乾脆去搶銀行算了，你身邊不是有這四個牛人嗎？”

“小子，不要後悔。”

李東李四一臉笑意的看著斯文男，就像是看小醜一般。

“好，有種。”

見自己威脅無效斯文男一陣惱火。他小聲的對身邊的四大保鏢說，“三百塊，馬上付，幾位兄弟，拜托了。”

四個手拿鐵棍的男子相互看了一眼，“沒問題，看我們怎麼揍他們。”

四個保鏢獰笑著朝李東李四兩人衝了過去，期間他們一次次的揮起鐵棍，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瓦解李東和李四的鬥誌。

李東看著搖搖頭，對身邊的李四說，“他們把棍子舉得那麼高，一看就知道這幾個家夥不是專業的。”

李四嗤笑一聲，“老大，那怎麼辦？”

“上唄，不管是不是，反正他們已經惹我生氣了。”

李東和李四說著話，四大保鏢上來了，兩人雖然在說笑，但是鐵棍真的掃來了，還是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這不是人類訓練久就能達到的硬度，他兩立即認真起來，兩人分散開了，一個對兩個的戰了起來。

朝李東衝去的兩人其實並不強壯，普通人身材，普通人長相，加上他們劣質的攻擊手段，李東肯定這兩個家夥並不是常常乾這一的活，隻是偶爾下水玩玩，他們隻是膽子比較大而已，圍攻李四的兩人也差不多。不過這四個人沒什麼經驗，但是揮舞著鐵棍，沒有半點節奏，也不是一般人能破的。

四大保鏢敢賺這一筆，毫無疑問是認為自己可以毫發無傷的擊敗李東和李四，雖然傷害往死啊李四這不是他們的本意，但是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李東是個小心眼的人，他不會放過攻擊過他的人，輕鬆的閃過鐵棍，李東一拳打去，將一人擊倒在地。隨後側身再次閃過另一人的鐵棍，接著一記擒拿，抓住那人的手腕，李東用力一扭，“啊”那人禁不住的吼叫起來。

李東順勢奪去他的鐵棍，隨後兩記重擊打在那人大腿上，那人立即攤倒在地。

另一邊的李四也擊倒了一人，就在最後一人準備逃時，李東一棍子掃去，鐵棍砸在那人腹部，那人捂著肚子倒了下去，蜷縮著不停的顫抖。

斯文男見形勢不妙，轉身就跑，李東一棍子丟去，棍子砸在斯文男小腿上，他便倒了下去，“哎呦，哎呦，彆打我，我弟弟是矮腳虎，打我你們就完了。”

看著李東提著鐵棍越走越近，斯文男帶著哭腔說道，“彆打我，我不是故意的，以後我再也不找你們麻煩了。”

李東走上前，“啪啪”甩了斯文男兩巴掌，“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乾什麼？”

斯文男被扇了兩耳光，卻是不敢亂動，“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

李東“啪啪”又是兩巴掌，直接將斯文男打迷糊了，他隨後在斯文男身上搜了搜，找到一個皮包，李東拿了出來，打開後，發現裡麵有兩千塊，他笑了笑，不客氣的放進自己口袋，隨後拿出自己的山寨機，丟給李四，“給他們四個錄音，讓他說，受這個四眼的誘惑，群毆我們兩。”

李四嘿嘿一笑，興高采烈的去找四大保鏢了。

斯文男這個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了，“你彆打我，我不敢了，彆打我了。”

李東一腳飛踹，踢在斯文男胸口，直接將其踢翻，隨後揮揮手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