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狗

警察們總是在事情快結束的時候來，不過來總比不來好，二狗在最初的威風過後，就被人放倒了，畢竟是十幾人圍著，就算是泰森來，也隻有挨打的份。

看著二狗被警察帶走，趙錢卻是大搖大擺的走了，李東心中重重的被擊打了一下，他明白，這是什麼樣的能力，年少無知時，他曾經非常的向往黑道生活，那個時候看《古惑仔》他覺得很有意思，但是那次群毆被關禁閉後，李東就不太往那方麵想了，因為他知道，在安都縣甚至在整個華夏，不管是多厲害多麼威風的黑道，在政府機關在警察軍隊麵前都是一包渣子，權力機關想要滅掉你，就跟滅掉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被人打的二狗，被罰了五百塊錢，才被放出來。他重新到玩具廠上班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有的傷口還裂開了，隨時都會崩裂，但是他都沒有處理。

李東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終是過不去內心的關卡，他爺爺曾經教過她一句話，“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雖然小的時候自己被二狗欺負，但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如果自己一直念念不忘小的時候的那些事，自己怎麼做人，怎麼做事啊！難道一輩子都活在小時候的陰影之中嗎。多年的百家飯加上混吃等死的生涯讓李東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要太過糾結，心放開了才能往前看。

“你怎麼不處理一下傷口啊？”

二狗惱怒的說，“要你管。”

李東淡淡的掃了眼二狗，“我不是要管你，隻是隨口問一下，你不想說就算了。”

“我….我沒錢了，那幾個臭警察罰了我五百，現在我全身上下就隻有三塊錢了。”

李東從懷裡掏出兩百塊錢，“去包紮一下吧，傷口感染了，引發什麼疾病，那個時候就算你爸媽把牛賣了也不夠錢。”

二狗一聽他爸媽，臉上現出著急得神情，“你沒跟我爸媽說吧。”

“我才懶得說呢。”

二狗這才放下心來，他感激的對李東說，“謝謝你。”

……………

李東和李四在二狗被打那二天晚上就開始重新賣碟片了，兩人下了班就挎著綠書包，穿街走巷的兜售各種動作碟片，“大叔，來四張怎麼樣，看著大波，擼起來肯定很爽。”

“同學，有沒有興趣看看教育片啊，很有意思的。”

“大爺，要不要來幾張啊，老樹開花啊！。”

“大嫂，來幾張研究研究怎麼樣啊？”

“哎呦，哎呦，彆打人啊！不買就算了。”

西城都是工廠，居住的人大多是打工仔，消費能力自然比不上東城，李東和李四走了好幾天，但是效果並不好，一晚上能賺三十塊就不錯了。而且有的時候會有人找上門來，說他們的碟片是不能放的，李東和李四聽的心驚膽戰，這樣的事情從來沒喲普，要是真壞了，可是敗名聲啊。

兩人隨著那人走到他家裡，仔細一看，原來是的DVD壞了。

不過兩人現在已經上班了，一個月兩千塊錢不成問題，所以兩人也沒有太在乎碟片的銷售，就當是賺外快而已。

李東和李四白天在廠裡做事，晚上隨便溜達一下，碟片能賣多少就賣多少，十一點收工吃夜宵，這樣的小日子過得也很舒服的，加上玩具廠的女生極多，都是小妹妹，兩人海侃吹牛，又經常買點小零食給那些小女生，立即讓兩人成為生產線上最受歡迎的人，走到哪裡都是“王哥，李哥”的叫著，讓兩人一時間有些樂不思蜀。

不過好日子總是有限的，這天晚上李東和李四繼續出去賣碟片，卻發現後麵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蹤，兩人繞了幾個彎，發現後麵那人還在跟著，很顯然是想找李東李四的老窩，兩人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找了個地將人放倒，一問之下，是矮腳虎的手下。

李東和李四狠揍了那家夥一頓，隨後就回去了，不過自此以後，他們兩就沒有再賣碟片了，而且是所有碟片賣給了旁邊的一家音像店，價格是十塊錢七張，幾乎就是成本價。

李東和李四不賣碟片了，晚上也不出去玩，就呆在出租房裡，找本書看著打發時間。不過兩人始終是年輕人，受不了這樣枯燥的日子，他們閒不住，於是在幾天後，兩人再次出發，去附近的溜冰場玩了。

西城的溜冰場平常都是些小青年玩，按照網民們的說法，都是一群非主流，頭發搞的亂七八糟，穿的亂七八糟，沒個正經樣。

李東和李四交了十塊錢押金，進了溜冰場，一進去，各種DJ音樂響起，兩人哈哈一笑，似乎回到了初中那段荒誕的歲月，他們一邊感慨一邊滑了起來，李東和李四多年玩樂，滑行技術是相當了得，一進去，各種風騷，各種牛逼，一時間成為溜冰場最耀眼的人物，幾個膽大的女生上前拉著李東的衣服，想要拉火車，李東也不客氣，他和李四各拉一隊人，急速往前奔去，他們的火車隊伍越來越大，帶頭的李東李四更是威風八麵。

隨著火車頭的人越來越多，李東和李四越來越吃力，他們兩知道如果繼續下去，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摔個狗吃屎，李東率先結束了這樣危險的活動，他朝溜冰場邊上的一排鐵架子滑去，隨後抓住鐵架子，不再前行，後麵的人知道李東不想滑了，一個個散了開來，頓時原本有序的火車頭就像一團蒼蠅一般無序的散了開來。

李東休息了，李四很快也停了下來，兩人相視一笑，隨後坐在場邊聊天，就在這時，“嘩嘩嘩”七八名少年圍了過來，看他們的歲數大多是十七八歲，一名老成的看上去稍微大一點的少年朝李東喊道，“你剛剛撞到我了，你說怎麼辦吧？”

“我撞到你？”李東對於自己的滑行技術相當有自信，自己撞到人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對，就是你撞到我了，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抱歉，我沒什麼要說的。”李東直接無視對方，他轉過身對李四說，“最近的小孩怎麼那麼囂張啊？”

“是啊，老大，而且你看他們很不服啊。”李四不屑的望著圍在前麵的少年。

那個最成熟的少年自嘲的笑了笑，“有種。”

少年說完朝後麵吆喝了一聲，頓時又有七八個少年圍了上來，李東看到二中的校服，他頓時明白這是一群二中的少年，安都縣有許多中學，其中最好的是縣一中，比較好的是三中四中五中，最差的是縣六中，但要說最亂的就是縣二中了，可以說初中高中階段的爛人百分之八十就是二中的，二中在北城，沒有想到他們到了西城還這麼囂張。

“怎麼樣啊？”那少年再次問道，“是不是不想混了？”

李東討厭的有兩件事情，一個就是彆人在他麵前耍威風，李東小的時候到處惹是生非，現在幾年過去了，他已經學會了該怎麼與人相處，你好我好才是大家好，如果是像矮腳虎那樣的自以為自己是天的人，李東根本不想鳥他。他討厭的第二件事就是彆人威脅他，李東吃百家飯長大，早就練就了一臉厚臉皮，但這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要厚著臉忍受，尤其是彆人的脅迫之言。

“你說我嗎？”李東依舊是衣服淡淡的表情。

周圍溜冰的人已經發現這一塊有些不對勁，散了開來。那名少年很是得意，“你他瑪聾子啊！就是說你。”

少年後麵的跟屁蟲嗬嗬笑道，“聾子，聾子。”

李東掃了少年後麵的那群人一眼，突然的一躍而起，一拳轟在老成少年臉上，因為穿著溜冰鞋的關係，少年直接被轟飛了，他身後的三人受他的影響，直接摔在地上。

李東隨後抓起身邊的兩人，“碰”他按著兩人的頭，狠狠的撞在一起。

李東動了，李四也動了，他還是那麼豪氣，“砰砰砰”拳拳到肉的砸向前麵的人。

夥伴被打，少年們當然不願意了，一個一個衝了上來，李東退到場邊，褪下溜冰鞋，隨後提起溜冰鞋往衝的最前的人臉上砸去，“碰”那人被溜冰鞋砸中臉部，直接摔倒在地。

沒有溜冰鞋的束縛，李東更加的靈活，他主動上前，遇到一個揍一個，就這樣他和李四直接放倒了所有人。

因為這邊在打架，膽小的人都往後退去，有的女生甚至尖叫起來，一時間所有的場麵極其混亂，大部分人都想離開溜冰場，李東和李四揍完人，也不想繼續了，他兩跟著人群走了出去。

一出溜冰場，兩人正打算回出租房，突然聽到後麵有人說，“帥哥，好威風啊。”

轉頭一看，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長的挺清秀的，牛仔褲加短袖，看上去非常的青春，李東笑著搖搖頭，“一般吧。”

李四一見美少女，立即說道，“那樣的小癟三，我和我老大遇到的沒有一百也有九十，那次不是被我們狠揍。”

小姑娘聽了，很是興奮，“帥哥，這麼早你們去哪啊？帶我們去玩唄。”

“好啊，好啊！”李四急忙應道，“想去哪裡，隨便說。”

“恩，看電影吧。”

“沒問題，通宵場都沒問題。”

李東看著李四那麼熱情，不由得想到，那次群架被學校開除之後，自己和李四意氣風發的出來闖，原來以為能賺大錢，但是現實不是YY。

不再做白日夢，那就真正的乾些踏實的活吧，前麵幾年在廠裡，經常遇到不公平的待遇，比如發工資的時間一拖再拖，其他員工能忍，李東和李四卻是不能，他們找廠領導說話，工資是要到了，但是卻被廠裡以無理取鬨開除了。再比如廠裡的夥食極其差勁，有的時候菜都沒熟，其他員工能忍，但李東和李四不能，他們覺得自己沒有錯，就找領導反映，結果卻是被強行辭退了。

再後來他們到了現在做事的那家玩具廠，那家廠好一點，至少生產主管比較有良心，兩人就做了兩年，期間李東的錢都花了，李四的錢則大半寄回家裡了，李四本來不想，是李東強迫他做的，每個月寄一千五回家，畢竟他家裡還有弟弟妹妹上學，經濟上不寬裕。李東初中的時候經常去李四家蹭吃，他對李四的爸媽都很尊敬，所以他可以混，但他不願意李四跟著自己亂來。

在玩具廠的時候，李四李東十八十九歲，正處於青春激蕩之時，但是那個時候兩人並沒有什麼特彆，也就是愛玩的小青年而已，廠裡的女生對他兩也沒覺得有啥不一樣，所以不說投懷送抱，兩人主動追求都沒有那個女生理會他們。

離開玩具廠，李東和李四擺過地攤，賣過衣服，雖然後來虧本了，不得不轉行賣碟片，但是在擺地攤的一年時間裡，兩人嘴皮子好了許多，人情世故更是像人類發展的幾次突破一樣，突然間有了重大的發展，明白了許多事情。現在再次回到玩具廠，兩人明顯更受歡迎了，李四跟一個女孩還有些曖昧。

李東和李四都是處男，李東知道李四想著什麼，他也不反對。

當天夜裡，兩對青年男女，看電影吃夜宵，最後旅店開房，李東和李四終於有了第一次，兩人不再是個處了………

躺在床上，看著身邊赤裸的女孩，李東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因為打了一架，就被人看中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呢，早知道自己提前幾年就去溜冰場找人乾架了，這幾年也不用一隻背負“處男”的包袱。

看著女孩，很年輕，很漂亮，智商絕對沒問題，她怎麼會與一個喜歡打架的，剛剛認識不過一晚上的人上床呢？

李東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