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東來五雄

“陸叔。”

“父王他們現在都有危險，我怎麼能像一個懦夫一樣，求求你教我武功吧，隻要我成為了像你這樣的高手，一定可以幫助父王！”

趙昊再次充滿希冀得說道，一張小臉幾乎都被血色給漲紅了，此時的他很激動，一想到能夠成為陸田那樣的高手，能夠幫助到父王。。。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陸田一點兒也沒有猶豫，說完之後就轉過頭繼續做起自己手上的事情來。

和麵粉，摻水，繼續和麵粉，仿佛身旁的這個十歲的孩童是一個透明人一樣。

氣氛變得十分的安靜同時也充滿了壓抑，趙昊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

“陸田！我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你，命令你教我武功，你聽見了嗎！”

“碰，”陸田右手所握著的葫蘆瓢一下子摔在了桌子上，裡麵的水嘩嘩的流淌了一地。

他轉過頭震驚的看著一臉嚴肅的趙昊，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唱京劇的花旦一般，片刻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屈服了一樣。

“殿下，無論是什麼事情，哪怕是讓我去死，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但是，唯獨這件事例外。”

“想當初，在禦書房之中，陛下降下身份，言辭誠懇，幾乎是雙淚俱下，務必要我保證殿下的安危，如今我們遠離汴京城，兩年之間輾轉數地，最終才來到這東來郡之中。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中，恐怕時勢會更加的雲波詭譎，我們避之而無不及，我怎麼可能讓你主動的去惹禍上身呢？”

“好了，殿下，你學習武功這件事情，就不要再多想了。”

“陸，陸叔。。。”

趙昊原本想要說的話，都咽回了了肚子裡，這兩年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自己從一個高高在上，習慣榮華富貴的皇子，變成一個端茶倒水的普通百姓，其中的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回想起自己過去的不懂事，陸叔既當爹又當媽還當老師的辛苦，趙昊心中的感動早就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難道非要逼著陸叔去死嗎？

“陸叔，對不起，是我的不對，我先回去了。”

趙昊低下頭，黯淡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哎。”

陸田長歎一聲，苦笑著自言自語道:“殿下啊殿下，就算我願意教你武功，你也能夠學到我的所有本事，可是最終你也隻能成為一名先天高手而已，你知不知道，那上官霸早就已經是一名先天大圓滿的高手了？而且，那天資幾近變態的上官傑，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名先天前期的武者了吧？難，難，難啊。”

……

時間又如此過了半年。

在這半年之中，趙昊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自己父王的安危，也不止一次的請求陸田傳授他武功，但是後者的態度卻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

“店家，給我來五籠豬肉餡大包子，五瓶酒，順帶包好三十幾個燒餅。”

發出聲音的是一個青衣大漢，在他身邊，坐著四個同樣裝束，青衣長刀的大漢，一看樣子就不是善於之輩。

“哎，來啦。”

五籠包子，論重量也不輕了，所以陸田在一旁的水池中洗了一下手，又用乾布擦了擦，捧著五籠剛剛出鍋的包子笑眯眯得走了過去。

陸田將包子放在了桌上，在褲腿上抹了抹手上的水汽，笑道:“幾位客官，小店隻是小本生意，賣賣豆漿包子燒餅，酒，我們沒有。”

“什麼？沒酒！”

一名眉毛烏黑的青衣大漢頓時跳了起來，一口吐出口中的餡，不偏不倚吐在了陸田的臉上，高叫道:“沒酒？沒酒你做什麼生意？媽的，真他媽掃興！”

陸田依舊笑著，道:“幾位客官不要生氣，先吃著包子，我去客棧看看，給幾位爺買幾壇酒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汙穢之物。

“他媽的！”

那青衣大漢卻不依不饒，飛起一腳踹在了陸田的小腹上，罵道:“老子沒讓你擦，你竟然敢擦，他媽不要命了吧？”

陸田被這一記飛腳踹在了地上，口角隱隱滲出點點鮮血，樣子簡直是狼狽至極，為了保護趙昊，為了不讓這些高手起疑心，所以他並沒有用真氣護體，那濃眉青衣大漢出腳的力氣有多重，陸田的小腹受到的力道就有多大。

那另外四名青衣大漢都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切。

“小小的一個賣燒餅的，竟然敢在老子麵前耍威風，真當我們東來五雄是軟柿子？”

“說。你是哪隻手擦的，今天把那隻手斷了，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不然，哼！”

說著濃眉青衣大漢從桌子上拿起長刀，厚重的刀身上，一股冷到極致的光芒閃爍著。

陸田的表情也陰晴不定，一隻右手，失去了一隻右手，對一個人的影響可想而知，可是，如果不斷一隻右手的話，今天的事情很有可能不會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到底斷不斷？為了殿下的安危，自己早就已經有了死的覺悟，更何況是斷一隻右臂呢？

也罷，斷了又何妨！

陸田想到這裡一咬牙，看著獰笑著走過來的青衣大漢，十分自覺的抬起了右臂。

青衣大漢笑了兩聲，走到了前者的麵前，高高的抬起大刀。

“不許傷害我叔叔！”

突然，一個少年從光線黯淡的屋中衝了出來，他的步子差不多是東倒西歪，十分的緩慢，那是因為他的手中端著一鍋滾燙的豆漿。

“嘩啦”一聲，緊接著“噗嗤噗嗤”滾燙的熱液透過衣物焦灼皮膚的聲音。

“啊！！！”

那濃眉青衣大漢如果是在平時，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的偷襲自然是躲得開，但是這一次對方在他最為掉以輕心的時刻，而且偷襲所用的暗器還是一鍋沸騰的豆漿。

“啊！！！”

青衣大漢發出了一聲怒吼，一雙充滿怒火的雙眼瞪著此時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的趙昊，舉著長刀就衝了過來。

趙昊隻是一個十歲的孩童，兩年以來根本就沒有學習過任何的武功，即便是反應過來，想要逃跑，有怎麼可能逃得過人高馬大的“東來五雄”？

“噗嗤～”

長刀刺入肌肉的聲音，然而被刺的那個卻不是趙昊，而是舉著刀的青衣大漢。

而他手上的那把刀已經落入了陸田的手中。

“這，這怎麼。。”

“五弟！”

“五弟！！！”

另外四名青衣大漢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就在片刻之前，他們的五弟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大活人，片刻之後，已經倒在了地上，肺部被刺穿之下，生死也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了。

“都給我站住！”

猛然兩個青衣大漢提刀想要衝上去的身影一滯，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悲痛欲絕的喝道:“大哥！這個人可是殺了我們的五弟啊！這種血海深仇，我們身為兄長的，怎麼能不報啊！”

“糊塗！”

那為首的青衣大漢長著一雙小眼睛，不動聲色得說道:“五弟是怎麼樣的身手，我們難道不知道嗎？卻被這人奪取了手中的刀，被他一招斃命。還有，這個人的動作，連我都沒有看清楚，你們難道還不明白嗎？”

這一番話下來，剩餘的三名青衣大漢杵在原地，冷汗直冒，是啊，五弟是一名一流武者，等閒數十人不在話下，卻在對方的手上走不了一個回合，仔細回想剛才的過程，他們連對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這隻能夠說明一件事情，就是對方的實力遠遠在他們之上！

陸田緊緊的將趙昊護在身後，右手所拿的刀尖之上，血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在他的右腳腳尖之下，正躺著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趙昊雖然恐懼，連身體都情不自禁的抖動起來，可是眼神之中卻充滿了淩厲，沒有一點兒的退縮之意。

“閣下大人有大量，五弟為人桀驁不馴，驕傲自大，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了彆人。”

那小眼睛青衣大漢邁出一步，雙手作揖，道:“希望閣下能夠放過在下，今天之事隻當沒有發生過，所有的損失都有我們承擔，如何？”

另外幾名青衣大漢雖然不甘，可以無可奈何，想當初他們東來五雄義結金蘭，約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卻隻能食言了。

“今天，你們一個人也不要想活著離開這裡。”陸田冷冷地說道，此時的他宛如換了一個人，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閣下莫要欺人太甚！”

那為首的青衣大漢也是怒了，他的實力已經是一流武者之中的佼佼者，也就是後天巔峰，即便是一名先天前期的高手，也未必可以殺死他。

而且東來五雄如今還剩下四個，一名後天巔峰，三名頂尖一流武者，四人聯手之下，對上一名先天中期強者，鹿死誰手，未必可知。

陸田卻隻是笑笑，緩緩抬起了手中的長刀。

“閣下！”

“欺人太甚！弟兄們，他既然不願意放過我們，我們也不能束手待斃，我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