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中打鬼
第二天一早,小紅第一時間起來洗漱用胭脂擦著眼角黑圈,都說做新人好,昨晚馮真聽著比自家那夫君強了太多,不說彆的光是少主環環那骨子裡樂的聲音,就足以讓小紅更想回到落雲宗,家中夫君恐怕也想念自己了。
下人們一個個早起,洗衣煮飯卻不敢弄出大動靜,都遠遠的繞著新人房走,月亮門邊偶爾路過的,也放輕了腳步,蟬兒在哭挺立焦急的徘徊,一麵想新夫婦二人多睡些時候養足了精神,另一麵又擔心老宗主回來笑話兒女懶惰不早起。
等了半個時辰還不見動靜,她是外房的侍女不要越位,就找了小紅進去給白玉環更衣為借口看看究竟。
小紅琢磨一下,端著熱水和一隻盆子進了門,在門外先敲敲這才輕輕推開走入,還沒放下另一隻準備裝弄臟被單的盆子,床頭的簾子一抖,裡麵好像有人被嚇到了,白玉環急切的聲音傳出:“紅姐姐先出去,稍後再來,快些快些。”
小紅心說自己真是壞事,少主這是在節骨眼上,哎呀呀一聲不顧盆子和另一盆熱水退出,遠遠的對客廳那邊擺擺手,蟬兒頓時沒了脾氣,真是小看少主了,養尊處優罷了,有些事真的是不會懈怠的。
日上三竿,馮真先穿好自己走出白玉環的睡房,去了後麵井水旁洗漱,身後花姐急忙忙跟來,在他洗臉之前攔截,“馮真姑爺不可,新婚晨起,不可觸碰涼水擦身,對生~育有礙,紅姐侍奉少主特彆讓我通知您的。”
馮真說聲感謝,這才換了熱水洗澡刷牙,隨後在院中活動一下筋骨確實感覺累,等上了餐桌再看菜肴,都是補身體的,看看打扮成婦人裝束的白玉環姿色春風飽滿卻飽含盛春,他趕忙夾了一筷子虎狼腰寶大快朵頤,小紅用眼神瞄了一下白玉環,小聲道:“馮真新姑爺多吃這些,環環少主今夜又有福了。”
“去。”白玉環瞪了一眼多嘴的小紅,都是這姐姐懂得多,害的自己昨晚多看了幾眼那畫冊,結果做事圓滿的性格讓她停不下來,總要將上麵一招一式都耍一遍,這才累的睡到日上三竿。
白老虎午後歸來,說有事還要出去,就這樣一連四五天都沒有在家住,鬼知道是不是給女兒姑爺騰出空間男歡女愛,直到半月後,老頭子忽然夜間闖進了府邸中,手腕帶血,落地後魁狼正值守夜間,急忙抓了金瘡藥撒在老宗主手腕上,吩咐人守護宅院趕忙要通知馮真和白玉環。
白老虎擺手示意不必,卻聽到急切的腳步聲,正給白玉環講故事哄她睡覺的馮真修為比魁狼高自然聽到了老宗主熟悉的腳步聲,挑著燈籠也跑了出來。
大廳裡,楠木大門緊閉,馮真幾個人守著正在療傷的老宗主,等他調息片刻睜開眼,最有資格開口的白玉環這才問:“爹爹,出了什麼事?”
白老虎鬆弛下來隻是一笑:“不妨事,是黑山妖魔,很多年以前就有彆家宗門的掌櫃和我說過這鳥玩意,本不想去觸碰這和咱修為相當的家夥,但想想真兒正缺這一頭的靈珠,就踩了幾天路,在今晚去了,但沒想到它還有幫手,那道人修為略差些,但兩個一起不是我能對付的,但想要留下老爹,他們還不配,那道人被我劈了一記,又用飛蝗石砸了一下,肩膀肯定是碎了,我抓緊恢複,明後天趁著黑老妖沒人幫,定將那斯拿下給真兒填補這最後一顆。”
馮真從小被人抱養,感激父子情,但老人家體弱多病早已經去了,現在重溫父子情懷,心裡著實難受。
“父親大人,身體要緊,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了,丹珠而已,咱們找個好下手的。”
白老虎胡須抖動,搖頭堅持:“不不不,你需要好的,不能太過於冗雜,你那些我都見了,水妖的也算精純,為父還能打殺幾年筋骨還湊合,自然給你找來最好的,將來修為不可限量啊。”
白玉環媚眼濕潤,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爹,隻是在腿邊替他捏著筋骨,還一邊用眼睛去看馮真,意思是老爹對你不薄,他一門心思在替咱夫妻著想,家中也隻有弟弟這一根男苗,你以後強了,不要忘了恩情才是。
馮真理會,使勁點點頭沒說什麼,看看老人家傷口就擺手示意眾人退,留下老頭子運功調息緩緩恢複。
這一夜白玉環不再調皮要抱抱,可能是沒心情,但馮真也不能不嗬護,哄著她睡下,坐在窗邊的太師椅上看著窗外心裡揣思,環環一家對自己也許有私心,但已經促成姻緣,就都是真心對待了,為了這最後一顆急需的草木精怪丹珠老頭子這麼高的身份也受了傷,真是於心不忍。
自己不是那黑老妖的對手,走不上三五個回合,何況還不知那妖道恢複的快慢,不過,自己可是五行靈根修者,施展遁土神通,相生相克的凝水和生火法門也會起連帶的加持功效,和黑老妖不是沒有一拚。
就比如木雖克土,朽木卻可助土肥一般,風助火勢也是同樣道理,再等等,明天加把勁全部融會貫通了老頭子這些年的心得體會,後天在嶽父動手之前先打頭陣,打不過最起碼也給黑老妖一些心理壓力,有嶽父再努力一把,應該拿得下。
心裡有事,月上柳梢頭也睡不著,一夜在恍惚中度過,第二日比魁狼等人早到白老虎門外問安,老頭子已經好了五成,隻不過手腕韌帶筋骨雖然接上了,卻無法推送靈力灌注,打鬥還是不行。
白玉環跟在身後,上來扶著父親坐在太陽下,從蟬兒手裡接著一杯香茗遞給白老虎:“爹爹喝茶。”
看看女兒的乖巧再看看新女婿,白老虎老懷大慰,“嗯,嗬嗬嗬……咱一家就差大鵬了,那孩子對環環可惜的緊,最是不放心她隨意找個夫君,這次見到,馮真你要讓他滿意才行,不然以後總會給你添堵挑刺的。”
馮真明白老丈人好意:“父親,馮真明白,不會讓小弟看不順眼的。”
白玉環適時調笑:“這般有把握?”
馮真:“那當然,我對他說,你看不中我這姐夫,但總是一家人了,將來你看上的女子,姐夫會第一個蹦出來不同意。”
白老虎和白玉環頓時張大嘴,對馮真的這招是五體投地了,原本以為這家夥會用魅力征服小舅子,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狡猾!
三人說說笑笑,也給一旁的蟬兒插嘴的機會,總不能太過於尊卑有彆那樣顯得生分,下人會不和主子一條心的。
早飯過後,白玉環還有女工要做,留下女婿嶽父二人曬太陽聊天和蟬兒去了廂房,一幫侍女陪著也不寂寞,看看魁狼幾人穿插著過來和宗主彙報大風城這邊的風土人情,馮真才忽然明白,白老虎這是打算在這邊立足再起一山。
問過之後,老頭子點頭,直接挑明了,他預計這落雲宗那一處山門要交代了,沒有大修士幫助,恐怕鎮不住那客卿和他背後的超蠻橫勢力,也隻有這邊發展一下有個落腳處,一點點將物資轉運這邊,再說狡兔還三窟,總不能一棵樹吊死,這裡的一切,都是給馮真和白玉環添置的,夫妻倆人若是念及舊情,落雲宗那邊真的沒了,就給白老虎和白大鵬爺倆在這邊留個安身立命的場所和府邸,也能不耽誤了生活和修行。
馮真點頭表示同意老頭子的算盤,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儲物袋子裡還有山洞中搬運出來的好多金銀,足有幾十萬兩十幾個銅皮箱子那麼多,家當厚實,不用擔心今後=的生計問題。
老頭子擼著胡須笑,原來姑爺並不是白手一人一口而已,這下不用催促魁狼太過於著急發展勢力了,給那萬獸宗的交好信函也過陣子再發,妻子沒了多年,那萬獸宗的鳳凰仙子還不忘自己的好,多次書信過來讓自己講宗門合並過去,可是倒不是白老虎擔心被吞並了吃掉,隻是不想被客卿這混蛋也連帶萬獸宗一起坑了,就真的對不起鳳凰仙子了。
一個女人中意一個男人,那顆心是很苦的,白老虎不想連累鳳凰仙子,也希望她能明白其中一切。
時間飛快,懷揣著三顆精怪的丹珠加上本身凝聚的一刻遁土靈珠,馮真一共四顆有餘,掛念黑老妖那木頭渣子的最後一顆,耐心等待一天終於等來了老頭子的恢複。
耐心解釋了一下,並給白老虎保證不會給黑妖魔捉了做人質,老宗主這才放心讓馮真也出手。
準備好一切,二人安置家宅中一切這才黃昏之際動身,白老虎隱匿風中握緊手中大刀運轉靈力到右手腕,感覺勉強能施展九成,應該夠用了,大不了拚廢了也能憑著斷了骨頭連著的筋,給馮真拿回來那寶貝。
馮真運行縮地如寸行走在深山密林間,借著明月越走越是快,這幾天貫通了白老虎的修為心得,好像縮地如寸都順暢更多,受益匪淺。
大風城遠走西方兩千六百裡,在九黎城西南方有一座黑炭般的高山,山高九百丈,山路崎嶇幾乎沒人行走,隻有一些被官家逼急的武者落草為寇,在十年一度的文武大比之際,也有各個郡縣的文采超然者,偶爾會走近路去中原趕考,妄圖拿個功名光宗耀祖。
有神通行走省力,沒怎麼耗費精神,馮真已經到了黑山,山頂一處道館已經在他視線內,但山麓崎嶇,亂草早已經埋沒了經年不走的小路,百草稀疏聽不到蟲鳴鳥叫,看著就像是怪石嶙峋的死林一般。
馮真停下腳步左右看看,心裡有些嘲笑,這樣的兔子不拉屎地頭,還能盤踞著一頭黑山妖魔,真是難為這家夥了,也難怪能和一個妖道勾結上,想必才是貪圖那妖道帶來的資源與好處吧。
這黑老妖也一定有桎梏在身上,離不開這地頭,不然換個山頭頂多行走幾千裡,就能找個物產豐富的山脈做老巢,用得著在這受罪喝風度日。
這麼想著,越覺得可能,知道身後嶽父偷偷潛行跟隨,馮真膽子大了些,放慢腳步用普通人的步行速度朝著道觀廟宇走去,要先看看那臭妖道在不在,也好拿主意是否對黑老妖下手。
於是,一幕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一個慌張的書生打著燈籠被野狼追趕,急匆匆的跑進道觀中。恰好馮真也到了,還被書生當成了鬼怪,倆人閒聊一陣後再破落的廟宇中坐下烤火,看著大殿內道祖供桌下的一處鋪蓋,馮真忽然想起這一定是妖道的狗窩,當即不顧書生勸阻,對著上麵尿了一通。
舒服的回來烤火,書生看看馮真看看風吹破落的廟宇窗欞,問道:“兄台,我隻是文人一個沒有和你一樣的體魄能輕易打死拿些野狼,但還是有句話要提醒你,這山裡老人們常說有妖魔出沒,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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