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婆婆歸來

“沒事，舉手之勞罷了。”黃立擺擺手，看著張二狗故意的秀恩愛，黃立隻覺得仿佛有根刺在刺穿他的心臟，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找王大爺有點事兒，我先過去了，下次我們再聊。”黃立落荒而逃，看著範錦麗乖巧的依偎在張二狗的懷中，黃立隻覺得胸口有塊大石壓著，無法喘息。

待黃立的身影走遠後，範錦麗從張二狗懷中出來，低頭道：“醫生也說我可以回家，那我們回去吧。”

不知為何，範錦麗覺得今天的張二狗很奇怪，很陌生，讓她忍不住與他保持距離。

看著範錦麗的動作，張二狗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之前自己的理智已經傷害過了範錦麗，若是這次再這樣的話，估計，以後，不論他怎麼做她都不會原諒他。一想到以後範錦麗會不理他，他的心猶如被什麼東西用力撓過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許久之後，張二狗迎上範錦麗期待的目光，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跟王大爺說一聲，然後我們回家。”

說完張二狗便走了出去，雖然他的表麵鎮定自若，但加快的步伐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沒錯，他想快點離開這裡。他不想讓範錦麗與黃立同處一個屋簷下，所以，他要快點帶著範錦麗離開。

……

黃立一路狂奔，耳邊，除了風聲，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他始終忘不了範錦麗一臉乖巧的靠在張二狗的懷中。張二狗嗎那自豪的表情，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是啊！她是如此的美好，若是能得到她，就算拿全世界去交換也是值得的，不是嗎？

可是，該死的，他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淘汰了，他連出場的資格都沒有，更彆說是與張二狗公平競爭了。

黃媽媽看著兒子失魂落魄的走進家門，想要出口的話語硬生生的被咽了下去。

她從來沒有見過兒子有過這樣的表情，從小他都是那麼的樂觀，那麼的快樂，她原以為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影響兒子的情緒了。沒想到，竟在這一天，看到兒子這般失魂落魄，而且是在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要找到那個女孩的這一天。

黃立徑直走進房間，關上門，擋住了黃媽媽擔憂的目光。黃媽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感覺到兒子此時關的不僅僅是房間的門，好像，連心門也上了鎖。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兒子，一直以來，都是兒子安慰著她，開導她，從來沒有過經驗的她無計可施，隻能呆坐在凳子上，直直的看著兒子的房門，一臉擔憂……

一路上，不停地有村民用著奇怪的眼光看著他們，但卻沒有人與他們交談，好像他們是闖進來的外來者一般。

範錦麗對著這個一直攙扶著她的丈夫有些無奈，她都已經說過自己可以自己走了，可他還是要硬扶著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得了什麼重病呢。可對於丈夫的執著，她也隻能接受。

一路頂著彆人異樣的目光回到家中，以為可以脫離張二狗“魔掌”的範錦麗快速走進家中，手臂不著痕跡的掙開張二狗滾燙的手掌。

此時的她隻想儘快躲進房中，張二狗今天的表現讓她有些吃不消。

不想，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

李春花翹著二郎腿坐在祖宗台旁邊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根雞毛撣子，不時的輕打自己的手心，眼中的怒火硬生生的把範錦麗嚇得腿腳發軟，眼看著就要倒下去了。

腰間橫過一直有力的胳膊圍住她，她順勢站穩，強擠笑臉對著李春花說道：“媽，您回來了？這一路累壞了吧！我這就去做飯。”說完便往廚房走去。

一路上，張二狗已經詳細的跟她說了家中的情況：張二狗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母親獨自一人把他撫養長大，母親每個月都會出去一趟，不知道在忙著什麼。回來的時候脾氣就會變得相當差。因此，張二狗告訴她，以後若是母親回到家中，要儘量多做些兒事，不要和她單獨在一起，免得遭殃。

範錦麗順利走進廚房，李春花並未為難她。

張二狗寵溺的看著範錦麗走進廚房後，來到母親身邊，倒了杯水：“媽，您回來了！這一路累壞了吧，來，先喝點水潤潤喉，飯一下子就好了。”

此時的李春花一改之前的怒氣衝衝，一臉慈祥的看著張二狗：“娘沒事，不累，過來給娘看看，娘不在的這些日子是不是變瘦了。”說著拉過張二狗到跟前仔細看看。

“娘，沒有的事，您不在的這幾天，麗麗把我照顧得很好，您不用擔心。”張二狗不著痕跡的為範錦麗說好話，一邊暗暗觀察母親的臉色。

果然，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為那個女人說好話，臉當場沉下來，之後任由張二狗怎麼說也不開口，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手指有規律的敲打著桌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媽，相公，飯菜做好了，我們去吃飯吧。”範錦麗打斷了一室的尷尬，怯生生的開口請李春花去飯廳吃飯。

李春花徑直走進飯廳，並未與張二狗與範錦麗交談，即使在吃飯的時候，也是食不言。

範錦麗食不知味，她想儘快離開飯廳，卻又害怕李春花說她不禮貌，又有理由教訓自己，便強逼自己坐在那裡，如坐針氈。

漫長的時刻終於過去了，在李春花站起來的那一刻，範錦麗仿佛溺水的人被救到岸上般，狠狠的鬆了口氣。

“跪下！”待範錦麗收拾好一切走到客廳的時候，李春花猶如追魂般的嗓音在她耳邊環繞。此時的她已沒有判斷力，機械的跪在李春花麵前。

此時的張二狗已被李春花打發到村中的小賣部為她買水去了。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媽！我是您的兒媳婦範錦麗。”

“兒媳婦？嗬！你想得美，就憑你還想進我們張家的大門，簡直是做夢。”

範錦麗不言，隻是跪在那裡倔強的看著李春花，她知道，若是此時她被趕出去的話，還沒有找到離開這裡的路就已經餓死或者是被彆人欺淩而死了，無論如何她都要在這裡站穩腳跟後才想辦法離開。此時，她萬萬不能被趕走。

“啪！”在範錦麗倔強的目光中落下第一棒。

李春花決定，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把這個越南女人趕出去，要是繼續讓她在這兒待著，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幺蛾子呢，趁兒子還未徹底被她迷住，趕緊讓她滾。

她的第二棒被硬生生的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