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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花開

第一部那麼深·那麼恨

北京的朝陽慢慢的把城市照亮,清晨的空氣中微風把草的清香,花的妖嬈,散布的無處不在。空氣靜的如一潭清澈見底的河水靜旎,柔軟。 行人們悠閒的步伐和濕露露的馬路,總讓人無法把它和白天的嘈雜混亂聯係在一起,透過隱約的樹影直射而下的陽光把樹蔭下僅有的一片陰涼打破,斑駁陸離,卻也有一番彆樣的景致。公園裡散步健身的人們各練著各的長生健體的運動,就連不大的小孩子,也跟著似模似樣的耍大那摸幾下,引得路人的眼球追尋而去。

馬路牙上,一個女人目光渙散慵懶的穿過這些清晨的街景,那腳步看似很重。腦海中一遍遍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

···········

夜晚的風很涼,透過單薄的衣服,在一下車的時候,劉小沫覺得有些冷。

北京的夜晚總是給人很淒美的感覺,繁華背後的暗影吸納如白晝的光影,給人視覺上如泰山壓頂般的衝擊,在唏噓讚歎五光十色的夜景後,總給人留下莫名的傷感,那傷感催不下滿眼的熱淚,卻可以讓人寒澈全身。

---今天也不知道結果怎樣。

劉小沫想著,下車,順手裹緊毛質的小坎肩,她抬頭看看“大陸橋酒店”這五個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燈影很炫,色彩多樣,把倒映在地上的身影一會變大,一會變小。

影子越積越多,漸漸混雜在一起,形成不規則的圖形。

身後黑色的奧迪上陸續下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年紀大約五十開外,頭頂稍歇,身材不高,西裝革履,大肚翩翩的男人。他走到劉小沫的身邊,沒有說話,係緊了上衣的扣子,拿出一支煙,點上火,狠狠的咂著,小風從耳邊劃過,驅散煙霧的繚繞。

劉小沫側頭,對這位男人說:“徐總,是這裡嗎?”

“恩,走,進去等吧。”這個叫徐總的人回了一句,大步走了進去。

大陸橋酒店是位於北京路西昌街最富盛名的老字號酒店,這裡是商戶會談的最佳場所。裡麵所有的場地,都被一間一間的包廂所隔開,除了隔音效果很好外,它還有一個優勢便是在包廂裡的人能看到包廂外麵走動的人流,但在包廂外,是怎莫也不知道包廂裡麵的情況,這無疑增加了在包廂裡麵人的眼界,又更好的保留了私密。再者由於這裡的最低消費都在萬元以上,所以,自然很難見到工薪階層和普通的民眾。

徐總沒有立刻走進包廂裡,而是選擇了一處能夠看得到大廳全景的角落坐下, 劉小沫也在離徐總不遠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一陣刺骨的小風迎麵襲來,門開了,劉小沫定睛看看,不是想要等的奔騰公司的人,卻被不經意襲來的涼氣打了個哆嗦。扭頭,看到徐總眼巴巴的朝門外看一點也沒有冷的意思,隨即起身給徐德發倒了一杯茶:“徐總,您喝,彆擔心,人會來的。”

“嗬嗬,就怕有人捷足先登啊。”徐德發接過紙杯,發自肺腑地說

“咱們公司開的條件那麽好,應該沒問題。”輕輕的嫣然一笑,劉小沫轉身從又回到之前坐的地方

“。。。。”徐德發沒有說話,把水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不被人察覺的歎了口氣,用手摸著下巴,但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門。

時間滴答的穿透時空,留下一抹鬼魅的沉靜停留在半空,晶瑩剔透,搖搖墜墜,給人厚重的壓迫感,似是稍微大一點的呼吸都可以讓它響亮的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劉小沫再沒有說什麼,她很清楚這次和奔騰公司的合作是公司生死攸關的大事,連續快兩個月的洽談就會在今晚落下帷幕。成,薔薇廣告公司將重獲再生猛龍升天;敗,薔薇廣告公司將在眾多岌岌可危的大中型公司裡淹沒。商場好比戰場,早一步,多一秒,都會有更大的勝算,生死存亡總在一線之間。

劉小沫在這家名為薔薇廣告設計公司當助理,憑著超人的乾勁和敏銳的洞察力,畢業不到三年,就升到了攻關組二組秘書部。事業豐收,愛情美滿。未婚夫馬明也是一家房產公司的白領,兩個人朝九晚五,努力掙錢,隻為在怏怏北漂一族裡也有個窩。可哪那麼容易,房價一漲再漲,劉小沫和馬明也隻能在路過新蓋起來的樓房旁邊仰頭,感歎的憧憬一下哪間哪間如果是自己的該有多好。

其實人往往在沒有欲望的時候最幸福,可一旦欲望萌生,“生”,的意義便會失去原有的樂趣。

這次談判,如果成功,劉小沫將得到額外的80萬元人民幣獎勵。為了把“生”的樂趣擴大化,劉小沫謹小慎微跟徐總驅車前往天津進行最後的定奪。

劉小沫看到一輛商務用車徐徐向大陸橋酒店開來,同時,薔薇廣告公司的老總徐德發也看到了,比劉小沫早一步,觸電般的起身,走在劉小沫的前麵大步向門外迎去。

“不好意思哈,來晚了,工地上出了些狀況。”為首的那個被徐德發稱為杜總的人迎著小風,西裝角被吹到一邊,伸出手,握著徐德發的手解釋著。

“哦,沒事,沒事,我們也才來。”徐總接二連三的附和道,雙方鬆開手後,隨手遞上一根煙。

星星點點的火光閃爍在眼前,時間不長,從這些人的嘴邊飄出一團散開的煙霧。劉小沫沒有說話,職業性的微笑掛在嘴邊,等著隨時的吩咐。徐總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劉小沫便得到命令般緊趕兩步把酒店的門打開,說了聲:”老總請。”

此時,包廂裡酒肉上儘,觥籌交錯,舉杯言歡。

窗外依舊是奢靡的繁華,星星點點流動的燈影預示著夜晚的不平靜,在大陸橋酒店嘈雜的聲響裡,在包廂裡能把黑夜照亮的燈影裡,一個麵容柔美的女人舉著舉杯,在這一切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單薄。一杯酒下肚的劉小沫此時臉色透著紅潤,血管被酒精催化的恣意跳動,有些微微的上頭。當在座的各位頻頻舉杯相邀時,劉小沫麵露難色。身在殺場,身不由己,劉小沫勉強的一杯一杯環繞著酒桌,一個一個的敬完,到了位子上的時候,已經暈的有些站不穩了。

酒席什麼時候結束的劉小沫不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房間裡不時有朝陽的氣息透過大窗彌漫進來,散落在地上一塊一塊的白,偶爾聽到飛機劃過窗外的聲音,當要仔細傾聽時,這聲音瞬間又銷聲匿跡,隻殘留給湛藍的天空一道濃濃的白。

正對麵房間裡的掛鐘指到11點整,哐!的響了一下,嚇了劉小沫一跳,這一下,把之前的睡意全部驅趕走了。她再次揉揉眼睛,仔細循聲望去,原來是掛在自己正前方的一麵大掛鐘在響,鐘的下麵擺放著一張深咖啡色的桌子,鋥亮的能照出屋頂,桌子上有沒開啟的黑色的筆記本,它的線長長的在沿著桌子後麵的牆壁紙一直垂落到一個酒櫃的背後方才消失了蹤跡,那酒櫃雖有透明的玻璃門擋著,但一樣可以很容易的看到裡麵陳列的各色洋酒,離酒櫃最近的正前方地方散落著一些衣服,不規整的擱置在凳子上和地上,下意識裡,劉小沫感覺有些涼意。

手指不經意的接觸到自己的肌膚,柔滑溫暖,在掀開被子的同時,泛起一陣因早晨有些涼的氣溫而激起的細小的雞皮疙瘩。劉小沫打了個冷戰,醒到極致,她使勁回憶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時,正想著,看見從洗臉間裡走出一個人……

“杜總!!!”劉小沫的心裡吃驚地大喊著,但這兩個字,卡在喉嚨口處,在半張的嘴裡,竟一個字也無力說出來。

“嗬嗬,昨晚睡得好嗎?合同我已經叫人交給你們徐總了,你要是累了,再接著睡一會。”說話的時候,那個叫杜總的男人手還不停的穿著白色的襯衣,打著藍色的領帶,之後,似笑非笑的看了劉小沫一眼,拎著西服走出了房間。

驚嚇之餘隨後看到杜總匆忙關門離去的身影,那一聲“彭”,把整個世界敲碎,自己卻遠遠的逃之夭夭。

隨後便接到徐德發的電話

······

剛想到這,“哧----!!”一輛晨起的拉貨車一個急刹車,跟這個女人擦肩而過。。

“你瘋了,大清早的急著投胎去嗎!!!”那大叔脾氣很爆的罵了一句,罵罵咧咧的開走了

似乎剛才的危險,一下把這個女人從迷茫癡迷中叫醒,空洞的眼睛輕眨了一下,便有一串眼淚蜿蜒而下。之前的記憶全部消散,變成眼前大片大片的慘白。一束陽光溫柔的照耀著她,劉小沫揚起脖頸,深深的呼吸著早晨新鮮的空氣,一片晨光柔柔的傾瀉在她的臉上,蒸騰著她遺留的淚痕。

--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來電話了--。劉小沫的手機在響,她掏出來,看是馬明的電話,淚又止不住的往外流,迅速的擦乾眼淚,穩定了一下剛才糾結錯亂的心情,她按下了接通。

“老婆,到了沒,我去接你。”電話那頭有些急切

“哦,到了,我,我已經到了,就在小區對麵的馬路上,馬上回家。”劉小沫強壓住心底裡翻湧出來裡的悲愴,努力平靜的語調跟她的未婚夫馬明通著話。

“哎呀,為什末不通知我,我還想去接你呢,嘿嘿,好,我馬上下樓。”

“不用了。。。”話沒說完,馬明這頭已經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劉小沫便看到馬明大步的朝自己跑來。

“嗬嗬,辛苦了,累了吧,快,快回家,我準備好飯了。”馬明明顯的很興奮,給了劉小沫一個擁抱,之後,他一隻手接過劉小沫的行李,另一隻手攬著劉小沫的腰,向一處住宅走去。

飯菜早就準備好都在桌上放著,電視依舊不知疲倦的傳播者從五湖四海搜集到的最新消息。

飯端在手裡,頭頂上的壁掛鐘咚的敲了一下,劉小沫抬頭,看到剛好9點整。

:--熱烈慶祝本市薔薇廣告公司和美國奔騰公司正式的簽約成功,為此多家媒體和報社做了最詳細的報道。--

劉小沫看到電視上徐德發正和奔騰的杜誌秋握手慶祝合作成功,各家媒體紛紛報道,最後一個鏡頭便是酒店外劈裡啪啦亂響的鞭炮。。。

聽到那歡天喜地的鞭炮聲劉小沫的內心開始微微有個破裂的聲音在震耳欲聾的響起,這聲音愈演愈烈,直到最後的一聲巨響“砰!”的一下,五臟六腑屍骨無存。劉小沫放下碗筷,快步的走進洗臉間,打開水龍頭,直往臉上撲水。

“沫,你沒事吧,怎麼了?胃不舒服?”馬明在洗臉間外關切的問著

“沒,沒有,可能是太累了,我想洗一下再出去。”劉小沫說的有些哽咽,因為有水流聲,馬明並沒有看出端倪。

大蓬頭嘩嘩的流出水來,劉小沫站在蓬頭下,使勁的摳著指甲,有個聲音一直回響在她的耳邊那是徐德發打來的電話:---你不想想,這樣做對於你真的沒什麼好處。在這件事上,公司會受多少負麵的影響,這都是小事,你自己的名譽和對方的生死也是小事,可你想過沒有,你難道也不為你的未婚夫想了嗎?不為你已經年邁的雙親嗎?我想,每個男人都不會接受自己的女人有如此晦澀的經曆,真刀真槍的那還真的很難說,但往往難逃兩敗俱傷。再說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的父母,他們怎麼會不痛心?在身心受到打擊的同時,還要麵對那麽多的冷言冷語的,這戳脊梁骨的事,恩,生-不-如-死,你明白嗎?當然在這件事上,你是受害者,我也有責任,但做子女的我們不能在父母有生之年帶給他們榮華富貴,但細想想,清清爽爽安安靜靜的入土為安,也不算是奢求吧。對方有錢有勢,一定可以獲取保釋,照樣該做什麼做什麼,但你就不同了,還有你的未婚夫,還有你的家人你的未來,你身邊的一切都將朝著不好的方向前進。。。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有些話,我不便點明,你是明白的----”

字字鏗鏘有力,指戳心臟。

劉小沫有些站不穩,一陣眩暈後,她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忘了吧,劉小沫,忘了吧,一切的一切,都忘了吧。

“老婆,紫萱電話。”馬明在外麵叫劉小沫

“好,電話給我吧。”

“啊---你果真回來了,你好啊,不給我來電話,今天要不是看電視知道徐總回來了,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你個死丫頭,你也不給我說一聲。快快,出來慶祝一下。”劉小沫在接通電話的時候,就沒有說上一句話,這丫頭呱呱呱的一通說。

“紫萱,我現在有點累了,改天聚好嗎?”劉小沫有氣無力的對她的閨蜜趙紫萱說著話

“那就晚上吧,來我家,咱們有日子沒好好聊聊了。”

“恩,晚上見。”

扣上電話,劉小沫一聲長歎,她聽到馬明在門外的凳子上給她放睡衣,這似乎是馬明一直所保持的習慣,隻要她在洗澡,必定會事先把乾淨的睡衣準備好,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這微乎其微的關愛,馬明竟然一做就是兩年。愛是什麼,愛就是當你需要一個肩膀的時候,就會有一個堅實可靠的肩膀你可以依偎,當你累了困了的時候,就會有一個溫暖的小窩,小窩裡一直有一個愛你的人在等你。當你厭倦了某種生活時,就會有個人時不時的帶給你希望。

愛還是什麼,愛還是你不忍心傷害對方而把某件事情隱藏起來獨自舔舐的痛。

“哎,知道嗎,幸虧你這次簽成功了,你不知道,瑪麗就差拿個布做的小人天天戳你了。”兩個人都半躺在沙發上,吃著桌上的零食

“為什麼?跟她有什麼關係?”劉小沫有些不解,這個瑪麗老是在公司跟自己作對,到底是哪輩子有仇啊。

“你還不知道嗎?秘書二組本來定下來讓瑪麗跟徐總去,可是瑪麗那天在酒店被人當場捉奸在床,哈哈哈,活該!所以,你就去了。”

這時上天安排的嗎?---

劉小沫聽完趙紫萱的話心裡五味雜陳。

這是上天安排的嗎?

她又在心裡暗暗地念了一遍。如果那天瑪麗沒有誤點,如果自己沒有跟著去,如果自己那天堅決拒絕多喝,如果那天沒有。。。劉小沫再也不敢想了,腦海裡那張在風中茲茲作響的支票聲開始刺耳的回響在腦海,還有爸爸媽媽,還有馬明,這三張畫麵輪番轉換著充斥著劉小沫的大腦。

該死!不是說都過去了嗎,現在為什麼又要想起來。

劉小沫再一次默默的警告著自己。

“哎~~哎,想什麼呢?”趙紫萱搗搗劉小沫:“你發什麼楞,沒聽到我說話啊?”

“啊,哦哦,聽著呢。後來呢?”

“後來?!後來她就開始罵爹罵娘,罵她祖宗三代唄,哈哈。”

“哎,你就沒個正型。給,帶給你的禮物,正宗純花蜜釀製的精油。”

“謝哈,就知道你對我忒好。既然你這麼賣力又殷勤的討好我,那我就沒有愧疚的光明正大的收下吧,哈哈。”

“哎,我拿你,沒轍~~~”劉小沫做了一個假裝打她的樣子,揮在空中的手來回比劃著還是沒有舍得落下去,也是,這個趙紫萱從小學,到中學,到大學,兩個人一直形影不離,就連最後連個人又同時被一家公司聘用,你說,這是多少年來才能修來的緣分。

“劉永國跑哪去了?”劉小沫這才注意到,家裡就隻有趙紫萱一個人

“他啊,為人民服務去了。”

“怎麼,又有案子發生了?”

“哎,世事動蕩啊,提不成,他們,就沒清閒的時候,這不,一連好多天沒回來了,我也習慣了,誰讓咱是光榮而神聖的人民警察的老婆,我忍。。。”趙紫萱握緊拳頭,一副怨婦不畏的樣子。

“嘿嘿~~~”劉小沫看到她這樣,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感歎的說:“恩,不錯,警嫂,俺們這廂有禮了。”

“哈哈哈,去吧你~~~討厭!”

這時,門開了,劉永國剛巧趕上這倆人笑的樂開了花的時候,也隨後笑了笑:“小沫,來了。”

“恩,來了,你才回來呀,你家的夫人就快要和你一起奔赴沙場了。”

“嗬嗬,她啊,搗亂可以。”

“嗨,永國,吃了沒?”趙紫萱起身,要為劉永國煮飯去

“哎,彆彆,你們聊,我自己就可以了,嗬嗬~~”劉永國怕影響到他們兩個談話,識趣的躲進廚房

“嘿嘿~~看看,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劉小沫看著劉永國的背影進了廚房,用羨慕的語氣看著趙紫萱

“嘿嘿~~彼此。彼此,你家馬明不也。。。”

說曹操曹操到,正提著馬明,馬明的電話就打到了劉小沫的手機上。

“嗨,老婆,我在紫萱家樓下。。。”

“哈哈哈,你家馬明真的在樓下。。。”紫萱站在臥室的大窗前朝下望去,果真看到馬明正朝上望著,也許是看到趙紫萱的身影了,衝著她揮了揮手。。。。

“哎,標準的五好男人,人品好,長相好,脾氣好,工作好,對老婆更好,哈哈,劉小沫,我怎莫沒看出來呢,你這傻人真的有傻福哎~~”

“去你的。。。”劉小沫打斷趙紫萱的話,也靠近窗戶,向他招招手,還不忘了在電話裡說:“恩,我馬上下去。。。。”

“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沫,彆說我不留你,我就是留你,你這心也早飛走了,趕緊的,迎接你愛的曙光去吧。哈哈”

劉小沫沒有說話,隻是衝趙紫萱做了個鬼臉,衝廚房的劉永國說了聲再見,匆匆忙忙的就奔下樓去。

劉小沫和馬明沒有坐車,夜晚的景色很美,沒有一絲風,燈影疊加盈盈燦燦,像無數的啟明星把黑夜參透。

“曼莉,我明白,當時我確實錯了。。。”路過街心花園那片空蕩的小亭時,馬明和劉小沫看到兩個身影,從外貌隱約看上去,好像是一男一女,他們在談話,那女的背過去,男的緊跟了一步,站在那女的正前方,像是在解釋著什麼。

馬明和劉小沫已經接近那對男女了。。。

“曼莉,你知道的,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記你,年少輕狂拿身家性命賭明天我知道我錯了,我已經戒賭了,希望,希望你原諒我,回到我的身邊。”那男的在對女的說,口氣中透著隱隱的憂傷。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那女的一轉身,遠遠的和劉小沫打了個正臉。

一個精致的女人,氣質非凡。

即便離得很遠,可劉小沫自從隱約看到她的那張臉後,便對這個女人有了這樣初步清晰的評價。

“我這次來,隻是想阻止你和奔騰公司的合作,可還是晚了一步,恩,還是得提醒你,要注意,人心險惡。。。”那女的年紀五十歲不到的樣子,保養得當,即便是夜晚,也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皮膚光滑有水分,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好膚色。漫過胯骨的長衫柔軟細膩,下身也是休閒鬆軟的寬腿褲,至於顏色,晚上有些暗,看的不是太清楚。因為亭子處於較為高一點的地處,偶爾會有一小陣的晚風吹來,那女人的衣服便隨風輕擺,拉開蜿蜒抖動的波瀾,好不唯美。

“為什麼?曼莉,為什麼?”那男的緊著追問

“既然已經來不及了,也就沒必要問為什麼,以後,要好自為之,做事要多留個心眼,我走了。。。”

“曼莉,曼莉。。。。”男的一把抓住那女的手,不肯放開。

“曼莉,彆走,曼莉。。。”

那女人掙脫掉那男人的手,頭也不回的一直出了小庭,消失在夜色裡。空蕩蕩的小亭裡,隻剩下那個男的,抱著頭,蹲在地上。

馬明和劉小沫在經過亭子這些距離的時間裡,有意無意的把剛才的一幕看完,馬明低聲地說了一句:“哎!沫,你發現沒,剛才那男的,很像你們許總。”

劉小沫何嘗不是這樣的感覺,那個男人實在是太想徐總,真的很像徐總。

“彆瞎操心,像誰跟咱們有關係嗎?”劉小沫兌了馬明一句,她有些厭煩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嘿嘿~~貌似,沒關係哈。嗬嗬”。

兩個人沒再說話,夜靜靜的托起光線的賜予,有兩個身影寂寞相依的走過一盞盞的路燈,走過一段一段光線照不到的暗影,隨著身影被光線一會拉長,一會消失,他們漸漸隱匿在萬盞燈光之中。

<八>你看到的幸福,是我難言的痛

公司慶功總結大會徐德發主要點了劉小沫的大名,多次提到和表彰她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功不可沒。台下掌聲陣陣,引得全場的目光齊齊的向她看過來。劉小沫尷尬的向左右笑笑算是給全公司的同仁們一個回應。慶功表彰大會結束後,晚上緊接著就是慶功酒會,徐發德走到劉小沫的跟前,意味深長的說了聲:“謝謝~~~”。劉小沫不知是哭是笑。

“嗯···是哈是哈,該請該請”。小沫擠出笑臉,連連點頭稱好。

同事們笑逐顏開,一起也轟擠過來,連聲道喜:“小沫,這下你可要發財嘍,祝賀,祝賀~~。”

“就是,就是,可不能忘了我們哦,哈哈”

“劉小沫,要請客哦。嘿嘿~~~”

“多謝,多謝!”劉小沫嗬嗬的笑著,一一做著回答。

“一定!一定!必須的。嘿嘿~~”

中國人就是這樣,你若不成功,便唾棄你,你若成功,便虛假妒忌恭維你,從來不管你背後下了多少的功夫,經過多少心酸。

劉小沫一一做著回答,卻沒有眼見旁人般的喜悅。此時,還有一個人和劉小沫一樣的不喜悅,她的不喜悅大多來源於妒忌和懊惱,這個人就是站在一旁冷眼觀望的瑪麗。

這瑪麗年方二十八歲,至今未婚,一直想釣金龜胥的標準拜金腐女,身材火辣妖嬈,五官精致,算得上公司數一數二的大美女,但似乎老話說的真的很對,--紅顏薄命--,男朋友劈腿和一個比自己大的老富婆去了澳大利亞。曾經還是傷心過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也想明白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瑪麗看著每個人都在笑逐顏開的和劉小沫搭訕,想著大筆的現金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在自己眼前消失,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她媽的,人背,喝涼水都會被嗆死。瑪麗心裡暗罵了一句,越想越氣,扭著小蛇腰氣呼呼的走出了會議廳。

“瑪麗,怎麼?不高興啊?”辦公室的李晨第一個走進辦公室,看到瑪麗氣鼓鼓的坐在那,明白她是為剛才的事生氣:“嘿嘿,心放寬,有的是機會,彆在那生悶氣了。再說了,咱們秘書二組不是也有分紅嗎。得了得了哈~~”

“小人得誌,要不是我那天。。。”

“哎呦,你還提那天的事,全公司都傳開了,你就省省吧哈?”李晨及時地製止住瑪麗的抱怨,上手擺成stop狀態走到她的跟前說:“大小姐,看看形勢,泡男人,也要先了解清楚,他有沒有老婆,彆糊裡糊塗的上了床,這下床,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懂?!彆人現在劉小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這會和她鬨得什麼彆扭,快整理完手裡的活,晚上還有慶功宴呢。嘿嘿~~”。隨手給家裡撥了電話:“媽,我李晨,晚上要晚點才回去,麻煩您照顧好亮亮哈。”

“就知道吃!。”瑪麗把手裡的筆甩在桌子上,沒好氣的說:“今晚,誰愛去誰去,我不去!”

“你呀~~就壞在你這張嘴上。”

趙紫萱和劉小沫邊說著話邊接踵回到辦公室,看到辦公室的氣氛有些不對,也猜出了八九不離十。趙紫萱用眼神示意劉小沫看看瑪麗,劉小沫順著趙紫萱的眼神看過去,看到瑪麗什麼也沒乾,就在那坐著一隻手來回擺弄著碳素筆敲的桌子直響,另一隻手肘著下巴在那出神,沒有理會剛進門的這兩個人。劉小沫輕輕的把搭在耳鬢的頭發攏到耳後,沒有說話,拽了一下趙紫萱要她好好坐下來工作。趙紫萱伸了下舌頭,歪著嘴,無聲的笑了兩下。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瑪麗聽到笑聲,一位趙紫萱在嘲笑自己,氣的一把把碳素筆摔在地上站了起來。

“哎,有些人啊,眼紅的快要成兔子了。”趙紫萱的嘴從來不饒人

“你,你說誰呢你!”

“我說誰,誰最清楚,看到彆人撈到好處了,怎麼?羨慕嫉妒恨了?”

“要不是那天我。。那天我有事,能輪到彆人嗎,啊,趙紫萱,你好好說,我這是拱著手把真金白銀送出去,到了來,連聲謝都不會說。”瑪麗越說越趾高氣昂

“你說誰要謝你?!”劉小沫聽不下去了,站起來,麵對著瑪麗質問她:“說實話,我壓根就不想去,可是那天陳姐有事,你又沒趕到,紫萱又不管這攤子事,我這是在救你你知道嗎,要不是我救場,徐總早把你炒魷魚了,現在還要我說:謝你?!”

劉小沫快要被瑪麗氣瘋了。

如果。。。如果。。。要不是。。。你瑪麗哪那麼多的假設條件,我還想說,如果我沒有去,我這悶在胸口說也說不出,忘也忘不掉的烙印怎麼會有!

劉小沫越想越憋屈,衝出辦公室。。。

“小沫!~~”趙紫萱追了出去。。。

“哎,你就彆跟她一般見識了,這女人嫉富心態已經扭曲了,彆跟她計較哈。”趙紫萱找到了站在天頂上的劉小沫。

劉小沫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仰起頭,看湛藍的天空。

天空中滑翔過三四隻白鴿,發出嗚嗚~~的聲響,它們在湛藍的天空中多麼愜意的翱翔,沒有猶豫,沒有傷痛,它們可以雙翅輕鬆地飛翔在很遠很高的天際而不被人打擾到,一切世俗的恩怨情仇都是不經意沉落到地表的塵埃,跟高聳的天際劃開了長長的界限。劉小沫遠眺著遠飛的白鴿的身影,直到眼睛被慢慢高升的陽光刺到

“紫萱,你說人會變嗎?”劉小沫幽幽的說

“會啊,環境,境遇的不同,都可以改變一個人,但是,我覺得你和我就沒有被同化,嘿嘿,俺們是兩株生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紫萱說這,翹起蘭花指,雙腿半交替著,做了個戲曲中青衣的動作。

“會變得,一切其實都會變的。。。”劉小沫的雙手緊緊地摳著鐵質的欄杆,眼神憂鬱無奈

“恩?小沫,你怎麼了?這不像你啊。。。”

“嘿嘿,你還是那個純真可愛,性情直爽的我的好閨蜜,可是,有些事情,到一定的時候,是不隨人的意識所改變的。”

“哎呦喂,這去了一趟天津回來,變成詩人了,哈哈,好了好了,今天呀,是你大喜的日子,彆學亦舒裝什麼憂鬱了哈,回去吧,乾完活,早點回去,捯飭捯飭自己,看看彆的部門有沒有看上俺的,讓俺們家劉永國也吃把醋,哈哈。”

劉小沫看看眼前這個和自己約莫一樣大的閨蜜,她說話總是這樣沒心沒肺,快人快語的,就好比她的短發,總是給人利落清爽的感覺,和她在一起總是能給人帶來舒朗的心情。劉小沫看著怪笑的紫萱,被她的話逗笑,食指輕撫鼻尖笑了一下,拉著她的手走下樓。

不到下班點,公司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因為晚上要舉辦酒會,公司上上下下的女人都忙著買衣服去做臉去了。而徐德發沒有直接回家,回家也是一個人,這些天的奔波勞累讓他有些憔悴,開著車,慢慢的行進,看到一處新開的兩層樓的發廊,就一把方向把車停在一邊,晚上有個慶功會,洗洗頭,輕鬆一下。發廊的服務很周到,給徐德發細心地乾洗完頭後,又帶他上了二樓,二樓主要是專供客人按摩用的場所,錯落有致的擺放著數十幾張按摩床,按摩小姐有禮貌的脫去徐德發身上的上衣,遊離在徐德發身上的手像是有了魔力般讓他的內心熱浪翻滾,很難平息,沒有按完,徐德發匆匆借口有事,逃也似的奔出了發廊。大踏步的坐到車上後,他點了根煙,試圖壓住這種焦躁不安的感覺,慢慢的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一些,煙霧全被吸進五臟六腑,打了個回旋,又被他重重的吐出,不經意的看著街上的人流,腦海裡卻全是昨晚令自己一夜未眠的臉。

“永國,你看這件怎麼樣?”趙紫萱在一件一件試著衣服,不時的喊來劉永國給自己點點評。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劉永國實在受不了女人這種沒有一點自信的狀態,哪一好?!哪一件再不好也是你自己買的,可到頭來,歡天喜地買回來的衣服還要讓他一一點評,神啊,劉永國要瘋了,他把雙手空空的舉過頭頂,對著趙紫萱虔誠般的悲哀狀:“我的女神啊,真的,真的你穿那件都好看,饒了我吧~~~”

“劉永國,你對你女朋友負點責好不,穿出去,彆人要是問,你男朋友是誰呀,我要是說—劉永國,你想想,你多丟分,快快,再看最後一遍,必須真誠的點評!”劉永國聽完這話,腦袋一耷拉,直接撲倒在床上:“我不活了。。。。這比抓賊都累~~~”

“哎,還說捉賊呢,你們那個案子到底怎麼樣?”趙紫萱跑過來,爬到劉永國的身邊

“哦,最後那廝招了,他和姘夫一起把老婆給分屍了,埋到荒山野嶺,準備私奔呢,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更何況,有我劉永國出馬,有辦不出來的案子嗎~~~”

“嘿嘿,~~還有這事,劉永國,那天我也找一姘夫,把你也給分屍了,我才不埋到什麼荒郊野嶺呢,我就把你凍在我的大冰箱裡,每天看你一眼,這是對你今天對我極度不負責任的態度的一種懲罰,哼!~~”

“最毒婦人心,這話真不假”劉永國看著趙紫萱笑著說:“你呀,沒這機會了,你心裡那點小九九早被我洞察的分毫無錯,還姘夫呢。。。。”

“我真的,,,可,,以,,,”趙紫萱還沒說完,劉永國一下吻上她的唇:“叫你還找姘夫,我看你是活夠了~~”說完,用力的吻下去。。。

“劉永國你壞蛋~~~你。。。。。”

小小的房間裡充溢著愛的味道。。。

“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售樓小姐笑的很溫柔

“哦,我想把之前我們看過的那套房子定下來。”

“哦,好,請您稍等~~”

“謝謝~~”

“是這套嗎?”

“恩,是這套。”

“好的,這套房,一共230萬,您準備帶多少?”

“這裡有80萬,我代150萬吧。”

“恩,好的,我給您算一下。”售樓小姐細心地算著之後劉小沫他們每月的月供,不一會就有了答案:“您看,一共230萬的房子,你首付了80萬,剩餘的您隻需要每月支付8000多,不到15年您就可以全部付清了。”

“哦,這樣,謝謝~~”

“不客氣~~”

走出售房部後,陽光溫暖的打遍劉小沫的全身,春天快到了,陽光雖然強烈但還不至於炎熱,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覺,再加上一陣小風吹來,萬物將要複蘇前的清香便會若隱若現的撲鼻而來,劉小沫下了台階,慢慢的沿著鬆軟的花池輕踱著,她似乎不急著回去告訴給馬明這個好消息。

這套房子,劉小沫和馬明已經看過不知多少遍。馬明家是農村的,自然拿不出什麼錢來,自己的父母雖有一些積蓄,但又要養老,所以,在買房這件事上,兩個人商量還是不用家裡的錢,自己月供。北京的消費水準實在是太高了,加上物價的連續上漲,房貸也在增加,即便是再也不出去吃飯,不買昂貴的衣服,每月下來,也隻夠了溫飽,彆說給雙方父母寄錢了。這下80萬首付就減輕了她和馬明很大的負擔了,劉小沫心裡在極度感覺輕鬆的同時也有一陣刀剮的疼痛在每根神經上跳躍,每一下的震顫,都是那麼劇烈~~。

她走進一家頭飾店裡,漫不經心的看著琳琅滿目的飾品,隨手拿起一個吻杯,看看,很好,兩個杯子合體,就是一顆桃心狀,還有一段美妙的音樂,很有寓意,劉小沫不覺笑了笑,付了錢,走出店裡,徑直往回家的路上走。

“嘀嘀—”喇叭聲很大,劉小沫詫然的回頭,發現一輛黑車停在自己身旁,車子的側窗徐徐降落後,徐德發那遠遠地腦袋便露了出來。

“劉小沫,捎你一段。”徐德發依舊很平靜,劉小沫不禁感歎道此人的沉浮如此深厚,他可以把什麼事都放在心裡,從他的一言一行上,你隻能看到一個為公司上上下下操勞的老總,那天在派出所門口劫她上車對他進行至深至情要挾的徐德發一定不是他,但,偏偏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不了,也沒多遠。”有些慌亂,劉小沫微躬了一下腰,和徐德發正視的時候,心裡突然像打翻了五味瓶。

“嗬嗬,真的不用?沒關係,我也是順路。”車上的人還在堅持

“不用了,徐總,謝謝您~~~”

“嗬嗬~~~”車裡的人再也沒有說什麼,搖上車窗,慢慢的啟動,按了一下喇叭就從劉小沫的身邊開遠了。

望著那團黑,劉小沫怎麼也抬不起腳步了,整個人像是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屍體一樣,就那麼僵持著。回憶叮叮咚咚的扭轉著,把內心深處見不得人的溝壑泛起漪漣,劉小沫總覺得很多很多的事可以被時間的車輪慢慢遺忘的,可一次次觸碰到某個人時,即便強迫自己泰然處之,可真實逼真的畫麵總是反反複複的卻要自己真實的在腦海裡重現它,劉小沫有些支撐不住了。。。

一陣春風吹來,把遮掩在淚水眼前的頭發撩開,劉小沫仰頭,看著幾縷白雲輕飄飄的掛在空中。望天的孩子是憂鬱的。這也不知道從那本書上看到的,想到這,劉小沫吸了一下鼻子,企圖把這些憂鬱全部吸進五臟六腑然後隨著大腸小腸,經過排泄係統,把這些隱晦棄之越遠越好。

她努力的不讓眼淚再次掉下來,當臉上的淚痕漸漸變淡,她隨手掏出手機,找到“老公”,按下呼叫。

此時的馬明正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討論房屋的構架問題。

“喂,我的小親親,怎麼了?想我了?嗬嗬~~”馬明躲到茶水間,嬉皮笑臉的打趣著

“馬明,還沒完?”

“沒有,估計得過一會,怎麼?想你家相公了?嗬嗬~~”

“那我走過去,在你們公司門口的冷飲店裡等你。”

“哦?恩,你晚上不是有酒會嗎?你不買衣服去?或是做個臉什麼的?我可不想讓彆人說我不疼老婆哦~~”

“嘿嘿,普通的慶功會,沒必要,等你下班,一起去。晚上就不做飯了。”

“一起啊。。。合適嗎?”

“合適,就要你陪我去~~”劉小沫有一些撒嬌的說,恩,她太需要馬明陪在她的身邊,哪怕他不出一聲,就那樣陪在身邊就好。

“嗬嗬,好好,聽我們家領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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