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源頭

高考的成績出來了，果然如隊長所料，連我爹都沒有想到我居然能考上一所大學。當天我和我的隊友們一起慶祝，破例喝了一些酒。隊長和我都有些微醺了，“小老弟，我跟你說，上了大學也不能放鬆，我們還要聯手打壞人，你剛來隊伍，我給你安排的任務少，見的敵人很少，以後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會來到你麵前，你一定在保證能順利畢業的情況下去一一完成它們！不可掉隊！”“是！保證完成任務！”我迷迷糊糊地說道。“太晚了你先回家吧，你爸爸一定等你等著急了。”隊長推著娘嗆的我往前走，我也迷迷糊糊就到家了。

回到家，爸爸見我喝了酒，並沒有十分責怪我，輕輕地在我麵前放了碗茶水，自己進屋去了。我正是又乏又渴的時候，這碗茶伴著清香我一飲而儘，舒服多了，茶可以解了一半的酒。我想走回我的屋子睡覺，可是路過我爸的房間時，我停住了腳步，隻聽得裡麵傳來老爸的聲音，像是在跟誰說話。“老婆子啊，我們小白出息了，終於成材了，你放心吧！”我站在老爸門外好久，忘記了走路，老爸一直默默思念著早逝的老媽，有什麼事情都會默默關起門來自言自語地好像在跟我媽講話一般。

平時看他對我的態度就像我欠他錢是的，沒想到也會有溫情和柔軟的一麵。我這段時間又是奇遇又是打鬥的，忽略了老爸的生活。然而這段時間的曆練，也讓我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僅人壯實了，也活潑了很多，更重要的成熟了很多，像一個有責任感的大男子漢了。我的存在感一天天變強，而爸爸的脊背卻在一天天彎曲，有時看著他沉默的背影，很心疼，很想抱一抱這個倔老頭。

9月份的天氣依舊很熱，我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去大學報到。新生們一個接一個，人頭攢動。我在排隊等候的隊伍裡，熱的滿頭大汗。隻聽一聲“同學，幫幫忙！”我身邊多出一個巨大的箱子，一個嬌小的身影藏在箱子後，我連忙幫她把東西拎上台階，女孩抬起頭來連忙道謝。誰知道這一抬頭不要緊，真是冤家路窄，這麼熟悉的麵孔，不是高中的校花章含煙還是誰？我們兩個人麵麵相覷，可能她心裡更是在打鼓，這個曾經追求她還被她狠狠甩了的男生不是我又是誰。章含煙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頭發，“原來你也在這所學校。”多麼熟悉的開場白，我以為又回到了那年那夜的網吧裡，隻是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謝謝幫忙。”章含煙道，“”我請你吃飯。”我幫人幫到底，直接把她的箱子送回了她的宿舍。“不用了，這是應該的。”我說道，就要走時，她跟了出來“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會今年才上大學嗎？”我望著她有些泛紅的臉，那夜的風和酒精和冷冰冰的眼神又在我腦海裡盤旋了起來。我深吸一口氣，剛想說話，隻聽章含煙說道“我也複讀了一年，也聽說你在學校的成績突飛猛進，超過了班裡好多同學，老師都讓你演講來著。”“是的，謝謝你還記得。”我說道。“你現在的確是變了。”章含煙道。“人總會變的。”我說道。“再見！”我跟她告彆。

“你的心裡會不會很留戀啊？”“誰？誰在說話？”我裝作驚嚇的樣子。“你說是誰，除了我還有誰有空跟你說話。”小狐說道，我都能想象出她現在想翻白眼，“我在逗你，這幾天都在忙，你也不找我說話。”我連忙說。“哪裡敢叨擾你這個大紅人。”小狐道。“怎麼我成大紅人了，我可是每天都在想著給你治傷，現在還這麼說我。”小狐笑道“好了，我說不過你，看來你已經習慣我在你身體裡了”“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你來了，要不老感覺哪裡不對頭。”小狐又被我這句惹毛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和小狐的關係越來越不像人與動物，我感覺她就是一個小女孩，很可愛的小寵物一樣的東西。

大學的時光我一直泡在圖書館裡，每天與書為伴，空閒的時候和小狐去妖界打打怪，提升下自己的武功。已然畢業的隊長現在專職特工，不管我們多忙，總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周末的時候，我去了一趟小妖上次跟我談起的那座盛產紫晶石的地方，我給小狐帶著各種藥品出發。萬一有什麼不好的反應，會及時補充精力，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我們來到小妖說的那座大山，山頂上鬱鬱蔥蔥，看起來跟彆座山並沒有什麼不同。小妖在我身體裡也沒有什麼不良反應。於是我慢慢地越走越近，發現這座山的底部有一個天然溶洞，走近一看，裡麵紫光交錯，如夢如幻。“好美的地方”小狐忍不住說道。“的確很美，可誰知道這樣的美麗確是會致命的呢。”我說道。

我拿著手電筒繼續向前走去，隻見好多紫色的鐘乳石，被水打磨得光滑而細致，裡麵還有各式各樣形狀各異的紫晶石，美麗而耀眼。再往裡麵就是水了，不知道水的深淺，所以沒有繼續往前走了。我掏出一個鐮刀一樣的彎刀，打算砍下一截紫晶石帶回去研究。這把刀是在妖界買的，我身上還帶著一個人界買的，是為了防止紫晶石對它們有什麼奇怪的反應。出人意料的是過程一直很平靜很順利，我順利割下了一塊，紫色對著陽光格外好看，美輪美奐來形容這天然的美景不為過。

我和小狐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麼美的石頭，怎麼會讓妖界聞風喪膽這麼多年呢。“小狐，你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嗎？”我問道。“沒有，一點也沒有。”小狐說道。也許我們錯了，這不是法器的源頭？那個小妖說的話不知真假，然而那位神仙一般的老人說的話總是沒有錯，到底是什麼引發了石頭的變化，從而對妖界產生致命的作用？

我們帶著疑問離開了，離開之前我用水壺裝了一壺溶洞裡的水，我要確保這裡每樣東西的成分。用科學的手段去鑒定，應該會有所結果。小妖們沒有人類發達的科技，而我們就要發揮人類懂科技的長處去應用。我們將水和石頭送到鑒定中心去鑒定，等待著結果。

趁著這個空檔，我們決定去找一個沒有法器的道士，問清楚他們的行頭都是哪裡來的。於是我們出發想去找找那個把石頭抵押在任大哥那裡的道士，不知他手裡還有沒有法器，但總歸是有一線希望。我們來到一個道觀，道觀裡的道士都在打坐，悶熱的晌午，連蒼蠅都懶得動彈，幾個道士一個個低著頭打著呼嚕。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四周圍看看，好像沒有什麼法器，再看看道士手裡，也沒有拿著法器，於是有些放心。“嗯？”這時一個道士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我們。我從來沒有來過道觀，也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規矩。道士開口問道“施主有和需要幫助的嗎？”“有，有的。”我慌忙回答。“請問您這裡有抓妖的道士嗎？”我問道。“抓妖？怎麼施主你遇上妖怪啦？”

道士問道。“這個.......不是我遇到，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好像是遇見妖怪了，我才幫他來道觀問問除妖的辦法，聽說道士的法器可以降住那妖怪，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我撒了個小謊。

“道士抓妖倒是確有其事，可不是每個道士都能抓妖，我們這裡，隻有師父，也就是這裡的老道，才能幫你們去捉妖。”道士打個哈欠說道。“那麼您的那位老師父是空手抓妖嗎？”我問道。“我們師父法力高強，區區一個妖怪，隻需一個法器就可解決。”

“哦？那法器靈驗嗎，普通人可以借來嗎？”我問道。“普通人是可以，隻是那法器遇妖會亮，萬一你發現它亮了，你不得嚇死，你能招架得了嗎？”道士搖搖頭說道。最後一個問題“我能見見您的老師父嗎？”“見是可以，隻是他老人家有沒有空就不好說了。”道士慢悠悠地說。

“請幫忙引薦一下。”我把幾塊挖到的碎紫晶石放到道士的手裡。他拿在手掌裡看了半天說道“這是什麼東西？”“這可是您們法器的原料，我聽說對麵山上盛產就帶了幾塊過來，也想拿回家給我朋友防身用的。”我說道。“就幾塊長得漂亮的石頭？就能防妖怪？”道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奇怪道士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東西”小狐對我說。我也不解，“您們的降妖法器的原料不是紫晶石嗎？”“這我還真沒問過我師父，可是這石頭看起來也沒什麼法力作用，而且我見過那法器，狼牙棒一般，見妖會發光，顏色和質地倒和紫晶石有些相似，但應該不是這種常見的能挖到的石頭。”道士說道。

“得，我給你引薦下我師父，來吧。”道士在前麵走，我們跟著他走到山頂，隻見一棟漂亮的古代建築，他的師父就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