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學

開學這件事對於學霸來說，就好比被禁錮了三個月的靈魂終於又找到了歸宿。可對於學殘來說，就是噩夢的開始。而對於學渣來說，在哪裡睡覺都是一樣的。還有一種類似於變態的存在，就是平時無所事事，一大考就名列前茅的，我們稱之為神。

九月，正是晚風涼的季節，雖然白天還有些悶熱，但並不影響各路神仙好好補一補假期裡整宿自嗨而沒睡飽的覺。

“同學，不要睡了！馬上要交卷了，你連名字都還沒有寫！”監考的女老師踩著她的高跟鞋，在葉浩然身邊噔噔噔，聽得葉浩然心裡直燥得慌,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弱智題目。”葉浩然看了一眼試卷，胡亂的把答題卡推到一邊，換了個姿勢接著睡。

“那位同學，你怎麼回事啊！”監考女老師好像誠心揪住他不放一樣，明明考場裡有很多人在睡覺，卻偏偏隻點他一人。葉浩然眯著眼睛看著台上的女老師，不自覺的笑了笑：“嗬，34C。”周圍的人聽到葉浩然的嘀咕，都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女老師，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葉浩然也毫不掩飾的展現出自己的喜悅，女人嘛，天生就是長給男人看的。

“都安靜一點！這是考場！”美女老師拍打著桌子，胸前的肉一抖一抖的。考場裡笑得更歡了。美女老師不知所措的站在講台上，並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葉浩然來了興趣，高高的把手舉了起來。

“老師，你能不能轉過身去監考啊。”

“這裡是考場，你們都安分一點，好好考試。我轉過去還監考誰啊？”美女老師邊說邊噔噔噔的踩著她的高跟鞋，在講桌旁來回轉悠。

“可是老師，你這個樣子已經嚴重影響我們答題了。”葉浩然邪魅的笑了笑，一臉玩弄的神情。

“你胸前的那兩坨肉，太特麼紮眼了！”葉浩然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咋咋呼呼的喊了一嗓子，考場安靜了三秒，靜謐的隻剩下美女老師急促的喘息聲。

葉浩然撓撓頭，四下環顧了一下，瞬間考場裡充斥著炸雷般淫.蕩的笑聲。美女老師氣的直扭捏，哭著跑出考場去。

這就是葉浩然，新世紀中學的神話。天然呆的麵孔，滿臉的書生氣。多少高校爭著搶著要他，他卻看都不看一眼。以全市數一數二的成績進入一所相當混亂的高中——城淩高校。

“都給我站好了！”

葉浩然一臉無害的看著程實，剛才跟著起哄的幾人，也被請到校長室喝茶。美女老師在一旁可憐兮兮的抹著眼淚。

“程校長，這群孩子太欺負人了。你得給我做主。”美女老師咬咬嘴唇，指著站成一排的葉浩然等人說。

“老師，我沒有搗亂的，我就是笑了笑。啥子時候笑還犯錯誤了？”

說話的叫江海波，一身腱子肉，眉角有道疤，據說是有一次中了埋伏，被人用啤酒瓶子開了瓢。丫的頂著一頭血追了三條街，嚇得幾人直接竄派出所去了。從此名聲大噪。江湖人稱——三水。

“你少在這裡給我裝，你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程實翹著個蘭花指，指著江海波。

噗——

葉浩然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江海波斜著眼輕蔑的看著葉浩然，葉浩然感覺到殺氣，微微抬頭就對上了江海波的眼神。二人刀光劍影的互望了好久，最後還是葉浩然笑了笑，先停止了問候。

丫的！早晚特麼治治你的眼病！

幾人左耳聽右耳冒的，聽程實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堆，葉浩然出來時直覺得眼冒金星，比那唐僧的緊箍咒都好使。可是他仍然感覺到背後一股強烈的殺氣。

草！

葉浩然動了動嘴角，冷冷的說：“你特麼要不是同性戀，就彆那麼一臉基情的看我。你要是是同性戀，就給我滾遠一點。”葉浩然頭都沒有回，感覺背後的氣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距離他一腳之外的地方。

“我今天還就看定你了，你能怎麼樣。”江海波的嗓音啞啞的，一呼一吸都吹在葉浩然的脖子上。葉浩然冷笑了一下，摸了摸脖子。

“還真特麼有不怕死的。”葉浩然邊說邊轉過身來，死死盯著江海波的眼睛，握緊的拳頭青筋驟起，一觸即發。葉浩然卻冷冷一笑，慢慢鬆了拳頭。

“我警告你，我今天心情非常不爽，你最好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葉浩然看了眼校長室的牌子，扶了扶眼鏡。他可沒有傻到在校長室門口惹是非。葉浩然說完就轉身離開。江海波淡定自若的看著慢慢離開的葉浩然。

媽的！

葉浩然在心裡咒罵一聲，又轉過身來問：“你特麼到底想怎麼樣，直說吧。”江海波像是料到葉浩然會回頭似的，笑得一臉欠揍。

“我就是單純的想……玩你。”

“乾.你娘！”葉浩然說著就衝了上去，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

“大雷？你拉著我乾嘛我今天非收拾他！”葉浩然愣了一下邊說邊拚命掙脫，江海波一臉看好戲的模樣，靜靜的看著二人。

雷雨小聲和葉浩然說了些什麼，葉浩然在雷雨的勸阻下漸漸恢複了冷靜。江海波雙手插著口袋，悠哉悠哉的走到二人麵前。

“雷雨？嗬嗬，早有耳聞啊……不過如此嘛！”

“你特麼說什麼！”葉浩然被江海波一激，剛剛鬆開的拳頭又即刻握了起來。雷雨擋在葉浩然身前說：“早就聽說你江海波頭大脖子粗，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葉浩然被雷雨一擋，心裡雖然有火性，但還是壓了下來。

江海波聽到雷雨的話，伸出小拇指在二人眼前晃了晃，然後自顧自的掏起耳屎。

葉浩然的白眼早已經翻出天際，但因為雷雨出麵了，葉浩然深深吸了口氣，暫時把這口惡氣咽了下去。

“我和你早晚要乾一架，但不是現在。”雷雨摸了摸口袋，想掏支煙抽，江海波不屑的彈了彈小拇指，雷雨笑著微微眯了眼睛。

“乾.你娘。”葉浩然說著就要動起手來，雷雨反手擋住葉浩然，麵如死灰的說：“要治他，不急於這一會。”葉浩然雖然脾氣爆的很，但是雷雨放了話，葉浩然也隻能先把火壓下去。

“好精彩呀！”江海波把手放在雷雨肩膀上蹭了蹭，一臉欠抽的說：“你們二人可真是兄弟情深啊。早聽就說，雷雨身旁有一隻看門狗，原來就是你呀。”說著一臉戲謔的看著葉浩然。

媽的！

這話字字透著譏諷之意，葉浩然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終還是沒有接話。如果當初不是雷雨，自己恐怕都活不到今天。看門狗又怎麼了，隻要是雷雨的話，上刀山下油鍋他都毫不猶豫。

隨著雷雨一記重拳，江海波一聲悶吭，扶著牆捂著肚子，痛苦的喘著粗氣。葉浩然滿臉震驚的拉著雷雨的胳膊說：“不是說先忍他嗎。”

“有嗎？我說讓你忍，可沒說我會忍。”

雷雨向前走了兩步，一張大手按住江海波的頭說：“在我的地盤，你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你若還想在城淩混下去，就給我老實一點！”

這下換葉浩然一臉看戲似的看著二人，可江海波居然笑了。揉了揉肚子之後，江海波重新站直了身子，又是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

“都說你雷雨的重拳一擊必倒，確實夠硬。”江海波說著掀開上衣，看了眼自己的肚皮，腹肌明顯紅了一片。嘴角間又溜出一絲戲謔的笑意。

程實聽到動靜，從辦公室裡出來，打量著三人說：“你們想乾嘛？開學沒幾天就想挨處分了是不是？”

“程校長，我們哪敢在你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江海波看了一眼程實，陰陽怪氣的說。賤笑著衝雷雨比了個手勢，轉身離開了。

雷雨看著走遠的江海波若有所思。葉浩然上前了兩步，拍了拍雷雨的肩膀。雷雨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葉浩然衝程實淺淺的鞠了一躬，就跟著雷雨離開了走廊。

“浩然啊，你跟我不一樣，你有大好的前程。”雷雨默不吭聲的走了很久，忽然站住了腳頭也不回的說，他知道葉浩然一定跟在他的身後。

“大雷，你要是把我當兄弟，就彆再說這樣的話。”

雷雨動了動嘴角，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路過一條無名街。葉浩然就是在這裡認識雷雨的。葉浩然站在電線杆旁看著街頭陰暗的角落，閉上眼，那天的一切還都曆曆在目。雷雨也望著街頭，想著那天的自己。如果那天救下葉浩然之後，就分道揚鑣，沒有答應葉浩然要教他散打，葉浩然這會應該會在某個名牌高中裡做個乖乖仔，然後考一所名牌的大學。雷雨點了根煙，看著葉浩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了他。

“給我來一口。”葉浩然說著伸出手，雷雨笑了笑，搖搖頭：“你就彆抽了，乖乖仔。”葉浩然聽後，也笑了笑，慢慢把手插回兜裡。

“走了。”許久，葉浩然雙手插著褲兜，雲淡風輕的說。

“嗯。”雷雨擺擺手，也淡淡的說：“明兒見。”葉浩然留給雷雨一個背影，把手舉過頭頂揮了揮，就鑽進了漆黑的街頭。

“熊樣。”雷雨乾笑了幾聲，一腳踩滅煙頭，看著裝酷耍帥的葉浩然逐漸遠處視線，雷雨歎了口氣，離開了無名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