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舞會

第六感告訴李琳，這件事情一定同張宇有關。

還在計程車上，李琳就給張宇去了電話，語氣沒有了一點點客氣和緩和。

“機票的事情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張宇的語氣平靜得就像一灘死水：“是我取消的。”

“你取消之後準備怎麼和我交代？”李琳用諷刺的口氣問道。

“不用交代，因為你會找上我的，現在不就證實我的猜測。”張宇道。

“我不想打擾你工作，下班以後見一麵，老地方。”李琳說完這句話不等張宇說什麼，即刻掛掉了電話。

傍晚，在一家西餐廳裡，李琳和張宇依著一張靠窗的桌子，麵對麵坐著。

李琳等不及張宇先開口，咄咄逼人地問：“張宇，是你說的不會等我，既然我們都兩清了你還來阻攔我乾什麼？”

“我說了不會等你，所以就不會讓你走！”張宇說的很理所當然。

李琳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對他的不可理喻感到不可理解，曾幾何時，張宇還是個表麵冷酷，做事卻溫和有禮。可是現在的他，簡直就是一個無可理喻的瘋子。

“你明知道我有多重視這次比賽，你也明明知道如果我不趕上這趟飛機就沒有辦法參加比賽了，你毀了我的夢想，難道還想讓我回頭和你結婚嗎？”

“我不會奢望你會這麼寬宏大量地回過頭來答應我的求婚，不過，即便是衝動做出的事情我也不後悔，我就是不想看你遠走高飛，在你的舞台上快活。”

李琳站起來，將自己桌邊的一杯清水潑到了張宇的臉上。張宇因為水珠，眼睛微微閉著，用手拭了一下方完全睜開眼睛。

西餐廳裡的男男女女都往這邊看來，李琳回過頭來才覺得失態，所以又坐了下去。兩個人無言，隻是彼此看著對方。李琳越發覺得張宇麵無表情的那張臉非常可憎。

“從前我沒有說出這句話，現在沒什麼好顧及的了，我們沒可能了，分手吧。”

李琳這回又要站起來，卻被張宇拉住了手，張宇幾經掙紮說出了一句：“不要走，是我錯了。”

李琳頓了一會，像是心裡在做掙紮，不過最後還是憤怒占了上風，李琳甩掉張宇的手自顧往外麵走去。張宇透過玻璃窗，看著李琳頭也不回地走到她的車子旁，然後開著車揚長而去，沒有像電視劇裡那樣常常回過頭來看一眼。

也許她是真的失望了吧，張宇想。

感情不順，工作還是要繼續的，可是被感情打擾的工作狂人再怎麼克製也會有一點點端倪露出來的。尤其是陳雪發現張宇這幾天工作心不在焉的。

電梯裡，於晴紫正好聽見了陳雪和她的同事的一番談話。

“你的頂頭上司最近的脾氣又大了，是不是哪個案子又失敗了呀？”

陳雪道：“案子倒是沒有不順利的，可是我也在奇怪，這幾天副總的脾氣是大的不得了，而且幾乎不犯錯誤，最近也接連犯了錯誤，也許是累了吧，老板們的壓力不比我們這些小職員的小。”

於晴紫暗暗聽著，心裡卻早就有了另外一番見解，默默地走出電梯，於晴紫一路上就在想，張宇行為奇怪，肯定和他的女朋友脫不了乾係，本以為情侶吵架幾天就好了，可是現在看來他們還在吵架呢，再想一些不好的也許就是分手了。

於晴紫的猜測完全是預測了張宇和李琳的關係。張宇回家後給李琳去了好幾個電話，可是除了嘟嘟的聲音，李琳沒有要接聽的意思。

張宇躺在床上，回想著以前和李琳的種種。

初見李琳，還是幾年前，在劇院李琳是一台舞台劇的鋼琴演奏。自己對表演者皆無興趣，反而是被彈鋼琴的李琳給吸引了。這台舞台劇的導演正好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就和導演打聽起李琳的事情。

一打聽張宇才知道台上的女孩隻有18歲，雖然張宇也常常自豪自己小小年紀可以處理公司的一切事務，但是聽說十八歲的女孩可以對鋼琴有著這樣的功力，也著實佩服。

之後，張宇又多次來看了這出舞台劇，為的就是能多看李琳幾眼。

終於有一次在後台，張宇和李琳說上了話。如此幾回互相吸引就變成了戀人。

張宇常常問起李琳，鋼琴在他生命的位置，李琳總是回答說：“鋼琴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我愛它勝過世界上的一切。”

“可是你也說過，鋼琴是你母親培養你的，不是你自己選擇的，你真的這麼喜歡彈鋼琴嗎？”

李琳笑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如果我不喜歡鋼琴的話為什麼要這麼努力呢？”

張宇有一點點嫉妒，他不想一架鋼琴在李琳的心目中比自己還要重要，可是他也同時最重李琳的想法，有夢想總是偉大的。

但是有一天，就是因為自己當初自以為的這份了解造成了現在一塌糊塗的局麵。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後悔藥的話，張宇會二話不說地吃一顆，然後在和李琳交往之初就說：“我希望鋼琴擺在第二位，我才是你心裡最重要的存在。”

幾天後，張宇收到了李琳的一條短信，李琳要走了，不去比賽也去國外散散心。

張宇明白，這回他是再怎麼也留不住李琳了，這回就隻能說句謝謝了。

李琳走後的張宇，依舊是新城的副總，在他的臉上向來不會有什麼表情，也就很難被人看出來他是難過還是開心，李琳的離開，李琳的分手，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似乎無人知曉的秘密。

這天，阿雅拿著一張宣傳單走了進來，遞到了於晴紫麵前。於晴紫停下手中的筆，拿過單子一看，無非就是自己在樓下大廳裡見過的關於公司舞會的宣傳。於晴紫知道一般的大公司都會注重公司文化的，像這種舞會聯誼必定是少不了的。但是自己的興趣不是太大，每天都有許多工作壓著自己，還要擠出時間來想晚會的事情，於晴紫覺得不值得。

“你怎麼看都不看一眼的？”阿雅很是奇怪。

於晴紫重新埋頭工作，滿不在乎地說：“反正我不去，當然就和我沒有關係啦！”

“你不去？公司的舞會你居然不想去？”

於晴紫抬頭看著阿雅：“如果工作輕鬆我也願意去的，到時候看吧，我也不是不知道公司文化的重要性啊！”

阿雅乾脆在辦公室裡拉了一把椅子就在於晴紫對麵坐下了。“小姑娘，要不說你是個新人呢！這個舞會不是隨隨便便的舞會，不是我們普通員工當做樂子的舞會，新城的高層，單身的離異的結婚的有小孩的都會出現在舞會之上，據往年的經驗，這個舞會是找白馬王子，升官發財最好的捷徑，你還想說你不去嗎？”

於晴紫一把拿過宣傳單：“我去！”

旁邊的同事調侃道：“可不要罵人啊。”

辦公室裡立刻哄笑起來。盛利磊這時候也從外麵回來了，見辦公室裡歡聲笑語的就問怎麼回事，有同事立刻告狀：“於晴紫同誌說臟話了，我們正在教育他呢！”

盛利磊一笑帶過，反而提起了舞會的事情：“今年的舞會有什麼新花樣？你們的消息可比我靈通啊！”，

阿雅立刻道：“舞會嘛花樣不是第一，花樣美男子才是第一。”

於晴紫跟著大家笑了起來。

晚上，於晴紫和林茵茵說起舞會的事情，林茵茵一副興奮地恨不得馬上去參加的樣子。

“以前在大學裡都沒有買過禮服，真是可惜了，趁著這次機會要去買一件，晴紫，你和我一起去買一件吧。”

於晴紫窩在沙發裡不想動：“要不是阿雅說這是升官發財的捷徑，我還真的不想去，還有什麼心思買禮服啊，你自己去吧！”

林茵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把林茵茵從沙發上拖起來，指著她的鼻子警告她：“不行，作為我的閨蜜兼室友，你必須大出血陪我去買。”

“你是千金小.姐，父母當然有錢了，我一個孤兒，你以為我不用吃飯啊！”

“那我幫你買！”

於晴紫露出一絲微笑：“成交。”

舞會對於姑娘們來說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不打開就沒有什麼事情，可是一旦被打開了，女孩子的欲望就會從裡麵跑出來。這一點在於晴紫的身上印證地十分完美。

林茵茵調了一天班，特意能和於晴紫有一天同步的休息時間，好出去挑選中意的禮服。於晴紫要麼是極度不在意，認真起來簡直比誰都認真。在服裝店裡轉了好些時候，於晴紫都覺得一副不稱心，連林茵茵已經決定了的款式，於晴紫也會吹毛求疵地說這件禮服哪裡哪裡不好，最後令得林茵茵也隻能放棄原有的衣服，陪著於晴紫在街上瞎轉悠。

“我說你，也不是去約會你的白馬王子的，這麼認真到底要乾嘛？前一腳和我說你不願意去舞會，後一腳挑禮服又挑的這麼認真！”

於晴紫對著林茵茵嘿嘿一笑：“你知道我做事很認真的啦，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咯！”

“要是早知道這個樣子，我就不拉你非買禮服不可了，一路上把我的腿都給逛斷了！”

於晴紫狗腿似地說：“那找個地方我給你捶捶腿好不好啊？”

林茵茵嫌棄地推開於晴紫：“你走開，有這個時間就趕緊逛下一家，我還要靠這套禮服邂逅我未來的白馬王子的！”

於晴紫邊走進一家禮服店一邊嘲笑林茵茵：“你就做白日夢吧，誰會看上你這個八卦婆！”

……

好在最終兩位姑娘還是挑中了自己滿意的款式，並把禮服毫無意外地帶回家裡了。舞會就在下周六的晚上，公司裡已經派籌備小組去訂場地和各種瑣事了，於晴紫也真正意識到阿雅說的公司十分重視舞會晚會的本以為鬼話的真實性了。

為此，舞會的當天，公司還放了半天的假。於晴紫不知道彆人是怎麼樣的，總之自己和林茵茵在家裡是鬨翻了天。洗澡化妝搭配衣服，再有空沒空地說幾句無聊話，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shit！於晴紫你快一點，不要占用廁所了，我們快來不及了，於晴紫，快點出來，你有的東西我也有，沒有什麼不能看的，到客廳裡換，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