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美麗的希冀

雪思成聽了事情的來來去去，又看雪美麗果真被抓得不輕，因想雪喜良年紀最小，總不見得說謊，便問真假與否？雪喜良被雪蕭雲提前教會，所以也能回答的挺順當：“我們去找雪兒姐姐玩，可是她不在，隻有一個女傭在，我嫩就進去等了，姐姐喜歡小貓，正好見陽台上伏著一隻，女傭說它是雪兒姐姐的，二姐姐便趕過去逗它，先前還好好的，誰知雪兒姐姐回來了，看見二姐姐捉弄她的小貓，就不知說了聲什麼，小貓就立刻咬了二姐姐。”

雪蕭雲接道：“想是什麼口號吧，我們很喜歡已經與她玩，她卻如此對待我們，還趕我們出去，還說媽媽的壞話。”

“陛下聽聽，雪兒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這些妹妹跟她無冤無仇的，她為什麼這樣狠心！”畢珠捧著雪美麗的手，竭力說的雪思成懲罰雪蕊才罷休，雪思成卻道：“愛屋及烏，如今雪兒是恨烏及烏吧，她素來與你不和睦，便把憤恨遷怒於她們身上，如此說來，是你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怪不得人。”

畢珠不服：“陛下怎麼可以如此無情？好歹麗兒跟她一樣都是您的種子，您應該不偏不倚的對待她們才是。”

“寡人什麼時候偏袒雪兒了？？”雪思成心裡確實對雪蕊有些偏愛的成分，道，“昨天舞會上，雲兒她們搶占了雪兒的風頭，雪兒都不與她們計較，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兒還計較個什麼？”

“雞毛蒜皮？！”畢珠詫異的瞪著雪思成，憤憤地道，“麗兒都這樣了，陛下就一點都不心疼？”

雪思成固然心疼：“昨天你打了雲兒都不嫌心疼，寡人如何心疼得了呢？”

畢珠驚道：“她們亂喊亂叫影響陛下看賞舞會，臣妾才不得已那樣做的，陛下 怎麼用那事跟這件事想必？臣妾是她們的母親，打罵她們是為他們好，雪蕊卻是另一樣心思。”

“寡人已經撤銷你這個母親對她們管教的權利了，彆忘了，你以後不能再動她們一根手指頭！”雪思成氣喘籲籲地道。

畢珠哭道：“陛下，臣妾聽見了，隻是臣妾不能聽陛下的！”

“怎麼，連寡人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

“不，是臣妾不知道臣妾的教育方法錯在哪裡。陛下說的那些錯處，根本是無稽之談！”

侍官上前職責道：”大膽！陛下金口玉言，容不得你褻瀆陛下。”

此時三個小公主一起大聲道：“求爸爸為我們討回公道，求爸爸為我們討回公道，求爸爸為我們討回公道！”

雪思成無可奈何，隻好去找雪蕊問個明白，畢珠方才罷休。

“公主，他們果然來了！”斯盈遠遠地探聽到雪思成及畢珠還有三個小公主都往這邊來了，急忙來告訴雪蕊。李趣也在，道：“容不得他們胡鬨，是她們欺人太甚，看能誣陷出什麼理由來！”雪蕊從沙發上起來，冷笑道：“這一刻遲早會到來的，怕隻怕這樣無聊的事兒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雪思成等人進來了，一個個討債似的，雪蕊站出來笑道：“給陛下請安。”曉音在後麵緊張不已，也行了禮，斯盈亦是如此，侍官隻管拿眼睛打量著斯盈，斯盈就裝作沒看見。

雪思成道：“你妹妹被你的貓兒抓傷了，你打算怎麼做？”

雪蕊冷笑道：“尼尼向來是隻非常乖順溫柔的小貓，要不是被惹惱了是不會張口咬人的。尼尼咬人又不是我的錯，爸爸怎麼問我怎麼做呢？”

畢珠笑道：“你不許承擔責任簡單，把那隻該死的貓打死就完事了！”

雪蕊道：“寧願我自己死了，也不願尼尼有事的，怎麼，爸爸，你還打算讓我償命不成？”

雪思成忙道：“夠了夠了，何必那麼認真，寡人才沒有那個意思。”

畢珠委屈道：“可憐的麗兒，出了事隻能自己忍受。”

雪蕭雲不可一世的揚了揚眉毛，道：“你要是償命就再好 不過了。”

雪思成馬上喝道：“豈有此理！什麼話也論的道你說！”

畢珠憤憤地道：“雪兒，怕隻怕你是故意傷害你妹妹的吧？”

雪思成也問：“寡人記得那隻貓跟你很久了，難不成真誠了精，能聽懂你的話了？”

雪蕊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尼尼跟我就像是好朋友，許多意思它都可以意會的，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畢珠笑道：“這就對啦，陛下，您聽聽，那隻貓都可以意會她的意思，這還了得？由此可見，麗兒受傷，一定是她支使的。”

“原來你們拐彎抹角套我的話，隻不過我和尼尼才沒有那麼卑鄙，才不會做那種沒意思的事！”雪蕊冷笑道。

“彆狡辯了，你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了，我們也已經都聽懂了，你跟那隻貓就像個好朋友，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尼尼都可以意會！你恨我所以也不喜歡麗兒，一看見她在逗尼尼，你就立刻施了個暗號，然後麗兒就受傷了！”畢珠說。

李趣站出來道：“陛下，不是這樣的，雪兒根本沒有那麼卑鄙，其實被小動物咬傷也是很正常的事，二公主現在需要的是治療，而不是聽你們在這兒說些沒用的。”

雪思成道：“是啊，雪兒不像你想的那麼卑鄙，你們何苦呢？”

雪蕊衝著畢珠看了一眼，然後又對雪思成道：“對了爸爸，昨天在舞台上我之所以會摔倒，是因為腳底下突然出現許多玻璃珠子，不能把摔倒。”

“玻璃珠子？！”雪思成驚道，“寡人以為你們練習了那麼久，不會出現這種低級的錯誤，原來真的是有緣故！”畢珠也不知道這一事，隻見雪蕭雲笑眯眯的，她的眼神告訴她這件事跟她有關，畢珠咽了口冷氣，若這事抖露出來，那還不吃不了兜著走？雪思成卻答應了雪蕊回好好查這件事的，轉眼看見雪蕭雲，想那天雪蕊剛離開，她們三個就上去了，可彆是她們搗的鬼？“陛下，您的心意臣妾也難改變，臣妾看，就是麗兒死了，您也不會掉一滴眼淚的。”畢珠說著就走了。雪蕭雲不得不也回去了，雪美麗委屈道：“媽媽，我好疼。”

畢珠厲聲道：“疼死你活該！有本事跟王上說去，本宮有什麼辦法？”雪蕭雲低聲哄雪美麗道：“忍著點，蜘蛛會咬死她的，算是為你報仇了。”

“你說什麼？”畢珠聽見她們咕唧，回過頭問。

雪蕭雲忙道：“沒什麼，沒什麼。”

畢珠自作聰明的認為明明有什麼，她們一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回到寢宮，令雪蕭雲留下，問她剛才說的什麼，雪蕭雲首先叮囑她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畢珠應了，她才說了出來。

雪思成從公主殿出來，氣急敗壞的自言自語道：“那個該死的女人沒事找事，就會無事生非，看自己沒理了才走。”

侍官聽了，湊過來低聲笑道：“敢問陛下什麼時候冊封曉音呢？曉音溫柔大方，比王後強一百倍的。”

雪思成道：“寡人當然知道，隻怕她來了會受王後的氣。王後是一國之母，亦不可毫無理由的說換就換。”

“陛下怎麼顧慮這麼多，任憑王後再厲害，還是陛下大，陛下說她一句，自然得唯唯諾諾的。”侍官笑道。

“你是不知道，畢珠是個雙麵性的女人，寡人給她說了，她嘴上是答應著好，隻是那背地裡，仍然按自己的意思胡作非為，像她這種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雪思成憂慮的說。

侍官笑道：：“那就更不成問題了，當曉音和王後獨處的時候，多派幾個人監督著就是，她要是暗地裡違背了陛下，那陛下就彆對她客氣！”

雪思成睥睨著他，嘴角上掛著怪怪的笑容，道：“你對王後好像有很大的 成見。”

“奴才鬥膽說一句老實話，不光奴才對王後有成見，彆的奴才背地裡也都是怨聲載道。”侍官哭喪著臉說。

“看來真得另立新主了，隻是那個曉音地位卑微，最多也就封她個側妃。”

“奴才鬥膽，陛下，如今的王後是連個地位卑微的女仆也不如的，她出身焰都，雖不為奴，卻生活在社會最底層。”

“差矣，她說了自己是焰都前朝的一個王侯的女兒，因王侯死了，她才離家出走。”

“泛泛之談，不足為信。”侍官道，“那都是她一張嘴憑空編派出來的罷了，又無考證。”

“你的意思，是說寡人愚蠢！”雪思成突然發怒。侍官唬的一頭冷汗，忙說不是，“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是不敢的！”

雪思成未再說話，徑直回去了。

次日中午，畢珠與侍官單獨談話，因他是最與雪思成親近的，又是雪思成已經半年多都沒有與她同房，甚是著急，因問侍官有沒有跟彆的女人在一起。侍官笑道：“王後娘娘看的很清楚，陛下如今孑然一身。”

畢珠冷笑道：“你彆坑我了，本宮跟陛下近幾日不和，離的那麼遠，怎能將陛下的私生活也看的清楚？前幾天你拿了那些個女子的畫像，本宮沒意中一個，陛下看了怎麼說？”

“陛下跟娘娘一個意思，也都不喜歡。”侍官詭笑道，“王後娘娘，何故對自己沒有自信？自從離了娘娘，陛下就再沒有碰過彆的女人。”

“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奴才怎敢謊言欺騙娘娘？”

“那為什麼有納妾之說？”

侍官笑道：“那是為了傳宗接代，娘娘，任何一個王朝，都有許多皇室血脈出現，那豈止是一個妃子所出？”

畢珠眼冒火星兒，咬牙道：“陛下還不是想另尋新歡嗎？狗奴才，故意哄本宮呢，本宮問你，陛下可有意中的人了？”

“不算那些畫像上的，還真有一個。”

“狗奴才，竟敢耍弄本宮，說，是誰？”

“就是……”侍官欲言又止，如今事還沒成，若提前被她壞了可不好，於是說，“實話告訴娘娘，奴才也不怎麼清楚，陛下隻說心裡有了人，卻沒說是誰。”

畢珠冷冷的道：“你撒謊！”

“奴才沒有。”侍官忙道。

“沒有？”畢珠遂大喝一聲，“割了你的舌頭，你就有了！”幾個侍衛便將侍官綁住，侍官道：“我是陛下的人，娘娘如何動得！”

“喲！敢情你的皮肉，本宮也吃不得了？”畢珠冷笑。

侍官無法，隻好告訴她雪思成的意中人就是公主殿的那個曉音，聽如此說，畢珠冷哼了一聲，道：“陛下怎麼可能看上那個女仆？！實在是太可笑了，好像是不可能的吧。”

“娘娘，奴才若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侍官賭咒發誓道。

畢珠半信半疑，暗自忖度：待本宮去弄個清楚，那個小賤人怎麼會有這個能耐？八成是不要臉獻媚才巴結上的。“娘娘，陛下那邊奴才還有事。”侍官道，畢珠隻好放他回去了。

侍官並沒有回雪思成處，他出了畢珠這兒，正巧看見趙羽齡叢對麵經過，忙打了聲招呼過去，趙羽齡認得他就是那個侍官，但並沒有說過話，笑道：“侍官大人有什麼吩咐？”

侍官審視了他幾眼，態度非常不屑，道：“你上哪兒去？”

趙羽齡剛從工匠師傅那裡回來，正欲去彙報李趣的，便說去滕雲宮。侍官笑道：“王子殿下進出公主殿不是沒理，可是你一個侍從，有事沒事也往公主殿跑，可是怎麼一回事呢？”

“大人，我說的是滕雲宮，並不是公主殿。”趙羽齡忙道。

“我不是聾子，不過我好幾次都興衝衝的從公主殿出來，而王子並沒有去，這是怎麼一回事呢？”侍官問。

趙羽齡遲疑了一下，扯謊說：“殿下讓我去給公主送東西的，大人。”

“沒有彆的事？”

“沒有。”

侍官乾脆問他和斯盈是什麼關係，趙羽齡吃一大驚，不明白侍官如何知道自己跟斯盈之事的。“朋友。”他說。

“哦？真的是朋友還是超越了朋友之間的界限呢！”侍官口氣裡含著些微憤怒。趙羽齡不耐煩了，大聲道：“我的私事，與大人什麼相乾？”

侍官自然狗仗人勢：“陛下讓盯緊各宮的人事，不允許男女私自出行，若違背了，是會得到懲罰的。”

趙羽齡聽了，笑道：“那大人是多慮了，更沒必要單獨與我說明。我和斯盈，很多年前就是好朋友，現在還是，以後也會是。”

侍官聽了愈加生氣，但一時又不好給他安什麼罪名，隻好暫時不予追究，趙羽齡自是回到滕雲宮，如今李趣夜裡著涼，茶飯不思，躺在床上看些書，見趙羽齡進來，想起他跟斯盈之事，一直有愧於心，便問他和斯盈如何了。趙羽齡不禁一怔，剛才侍官才質問過，從來不過問此事的李趣竟也問起來了，隻好說：“還是那樣。”

李趣愧疚道：“大叔，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你在侍奉我，現如今你卻為了我得不到幸福，真的讓我感到非常愧疚。”

聽因如此，趙羽齡微笑道：“殿下不必這樣。”

“大叔，既然你這麼喜歡斯盈姐姐，難道還準備一直侍奉我嗎？”李趣問他。這確實是趙羽齡對斯盈耿耿於懷的一點，但又對李趣放不下心，聽這樣問，隻好說：“正如殿下說的，從小到大這麼多年，與殿下就像是好兄弟，好朋友。”

李趣皺眉道：“大叔，你不需要做出如此犧牲，等我回焰都去，會把你們的事告訴父皇的。”

“可是……”

“什麼都彆說了，你能夠忍受，斯盈姐姐還有意見呢！我可不想讓你們因為我毀了一輩子。”李趣說，“這麼些年，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但終身大事是不可避免的，讓斯盈姐姐等這麼長時間，我都過意不去了。”

“是不是斯盈跟殿下說什麼了？殿下，如果他真的不願意，我與她乾脆就斷了，但不要因為這件事趕我！”

“你說哪裡去了，斯盈姐姐那麼好，才不跟我說的，隻是我自己看著你們心裡不舒服罷了。大叔，以後和斯盈姐姐好了，可彆忘記我，我與雪兒成婚後，自然也不會忘記 你的。”

“殿下，就讓我侍奉你一輩子吧，就算和斯盈在一起了，也不要改變這個現狀，要不然我真不知該往哪裡去。”趙羽齡握著他的手，情深意重的說。

“人都說這種差事是毀人的，想上哪兒不能去，想乾什麼不能自在的乾，大叔，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等我和雪兒說了，雪兒也一定會答應的。”李趣道。

“不殿下，我說的是真心話，那些人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他們沒能遇見個好主人，而我的主人是天底下最好的，所以從沒感覺到不自在。殿下，若你膩煩了我，我走就是。”

“大叔，虧你把我說的那麼好，你要是真這樣想的，我求之不得！”李趣笑道，“這樣也好，咱們這輩子注定是分不開的好兄弟了。”

趙羽齡亦是開心的很，想終於可以給斯盈一個名分了，辛苦她為自己等待這麼久。

至晚上，月明星稀，畢珠一個人趁黑影兒往公主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