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父親率三軍，名揚天下！”

“我父親管六部，位高權重！”

“我父親英氣逼人！”

“我父親學富五車！”

“我父親最強！”

“我父親才最強！”

“好啦好啦！”看歐陽雲那個淘氣的模樣，魏清風在邊上都快笑得喘不過來氣，裝裝樣子出來給她打個圓場，勸開了這倆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小孩：“你們剛剛說要旁人過來給評斷的嗎，自個兒怎地又都吵起了啊？”

上官白熾頓悟，抄起手來自賭坊中拉出一全身上下臟臟的，瞧不著麵容的11或12歲樣子的小少年過來，說：“你過來給我評論看看，是誰的父親比較強？一定要很公平地講，如果你有膽子胡說的話，哼……”

歐陽雲不講話，但是比講話時更加有吸引力，一對水汪汪的眸子對著那個小年身上瞧去，倒是仿佛能在他的身上給射好多洞一樣。

被這個樣子倆凶神給瞧著，估計誰都可能會止不住顫抖，不曉得說啥，但那個臟臟的小少年反而凝視了片刻，一對流露著疲倦但是閃著一絲精明的眸子眨了一下，稍微有點啞啞的嗓音緩緩說來：“小的覺得……歐陽親王跟上官國舅爺，一是能文二是能武，都有長處，全是魏國的英雄，也是豪傑，很難去比較誰強。要是一定要說誰強的話，講名聲的話，也恐怕是平分秋色，難分上下的。”

咦？歐陽雲有點詫異地眯起了雙眼，認真打量那有些落魄的小少年。

對於兩個大家族的“二世祖”，這個樣子的鎮靜穩住，一點不怕，至少外表看來是沒有一點害怕的，這個樣子子心境真的是不一小小少年應該有的。並且那小少年講話很藝術感嘛，把兩個家族的人都吹噓一通，接著講不分上下，兩大家族都不去惹，看這個樣子的用詞，一點不混亂，看來還真有讀過些書啊。

儘然講按道理來講是歐陽親王的聲名壯觀一點，但歐陽雲不去計較，現在她已經對那小少年十分上心了，看看他這個樣子麵容疲憊，瘦弱的樣子，難得地還動了憐憫之心，在袖子中拿出了好多塊的碎銀兩送給了他，不緊不慢地說：“講的很好嘛，瞧這個樣子的到了是個很明世理，小少爺我就送你一些賞錢好了。”

上官白熾儘管一向張揚的，但是也有點清楚歐陽親王的聲名其實稍微大點，瞧見有台階給他下，趕緊地命令下屬也送些賞銀給這小少年，就怕他瞧著比歐陽雲小氣一樣。

小少年一點不推辭，眼中透著喜悅拿過了賞銀，眼裡麵透著一絲不容易發現的詫異跟感動，默默地瞧著歐陽雲小小的身軀，靠近的時候傳來一聲：“感謝。”這個聲音就像是一吸鐵石，很有感染力，甚是好聽，歐陽雲心裡一喜，還又真是一個裝傻充愣的，但是她這個時候沒空跟他去深入了解情況。

“這次我們沒輸贏，我覺得我們一定要再來比試一下，比較上下，小鬼頭，你來不來？”鼻孔朝天，歐陽雲氣呼呼不罷休地猖狂提出說，眼中而是閃過一點精明的光芒。

“來就來，你說吧，比啥，本少爺全部奉陪！”沒有意外，上官白熾心中是很想贏一場，當著眾人把她給踩在他的腳底下，根本沉不下這氣，瞬間就自動咬上歐陽雲做的餌了。

“好吧，那你家做的是一個賭坊，並且我們這些是來賭的人，那這個樣子好了，你去做莊，咱倆就賭賭怎麼樣？”歐陽雲手裡銀扇一開，掩住半張小臉，十分狡猾的笑遮掩得真是完美到了家了。

“哈哈！好啊，原來你這娃娃也還會賭博嗎？你真曉得搖骰怎麼搖嘛？還是小心你等下不要輸得就剩穿著的一內褲了吧！”上官白熾諷刺說，眼中都是輕蔑。

“哼，我倒是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輸得使本少爺就剩下一條小內褲了，要是我輸了，我就給你下跪認錯，還喊你叫爺爺怎麼樣。”依舊是猖狂到了極點的樣子，歐陽雲丟了一顆這個樣子的炸彈給他。

“哈哈，小鬼我瞧著你的一聲爺爺似乎是一定要喊了！劉總管，擺桌！今日本少爺一定要狠狠地給那娃子一點教訓！”上官白熾興奮之極，笑得很是開心，他覺得，歐陽雲的身上肯定沒多帶很多銀子，就算很多，跟這個賭坊裡麵的資產比起來完全不是什麼，算她有點運氣贏了幾局，但賭博一般來說莊家贏較多，一會兒，她就一定輸得很慘，這個基本上一定會呈一邊贏的情況。

見魏清風眼裡麵也有著一點擔憂，歐陽雲摟住了他的腰，微笑輕輕地跟他說道：“清風哥哥，嘿嘿，你就安心看一場好戲。”

魏清風被她這個樣子一摟惹得心裡一陣酥酥的，捏了捏她的小嫩臉，差點不自覺地想要親上一口，擔心也都沒了。這個小鬼頭，精明著呢，沒十分的勝算，她肯定不會去做的。

4張桌子拚在一起，紅色的桌布朝上麵一鋪，兩旁坐著是正式開戰兩大家族的小少爺，跟前放有6骰子，1骰盅，在邊上放有他們賭注，上官白熾那邊有著一堆的白銀，反看歐陽雲這裡卻隻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總共估計沒有十兩，悲涼的樣子。

周圍全都擠了好多人，這排場真是非常的壯觀。

這裡倆人開一場賭局，場子彆處又有一場賭局，他們賭的就是這倆小少爺哪個會最終勝出，現在，歐陽雲的賠率跟上官白熾比起來多一倍之多，到底大家還是不覺得這麼一奶娃子真的可以賭贏這個搖骰的。

歐陽雲餘光一瞥，就看見，剛剛那渾身臟臟的小少年也跟著擠在了這裡麵，想了想，就把全部賞賜的銀子推到了歐陽雲的那邊，她在遮臉扇子下微微一笑，不錯嘛，這小鬼的眼力十分好，膽子也很大嘛，是一塊上等材料呢！

“咱今日就來賭大跟小，且一賠三，由我來做莊，哪個搖的點數大那就哪個贏，知道了吧？”

“白癡少爺，你還要多久啊？講好了就快搖吧，尊老愛幼，不要講我沒有讓著點你！”歐陽雲狂妄地說道，在大家吃驚眼中，將桌子上麵的全部碎銀一股腦推出了，猖狂得使人驚訝，對於上官白熾的嘲笑根本沒瞧在眼中。

上官白熾狡猾地一笑，朝著邊上的人囑咐了聲，一個賭徒就走到了前麵來，拿起那骰盅就開始搖了，瞬間引起了大家陣陣喧鬨。骰子沒一會兒就落定了，一開，大家一看，居然有4個骰子是6，2個為3，5，這個點數早就已經使押了歐陽雲那邊的人全都哀嚎了，對於一個圈中人來說，這個根本輸沒兩樣啊！

“你個算啥本事啊！這個是你在賭博？”大家全都開罵了。

“喊啥！有誰講不準彆人來幫忙的嗎？這邊是本大少爺的賭場，我愛喊誰過來就能喊誰過來！”上官白熾一臉得意樣，朝著歐陽雲囂張地說道：“小子，你是輸定了！怎麼還不快點喊聲爺爺來聽聽！”

“還未嘗試呢，你怎就曉得勝的是你呢？”歐陽雲的小臉上麵的笑意更明顯了，臉上也更是毫無畏懼，小手這麼一揮，骰盅就握在她的手裡，迅速地一落，咚咚鐺鐺幾聲脆響，十分迅速，基本上沒誰能瞧清楚她是怎麼出的手，隻聽“砰！”地一聲就罩在了桌子上麵。

眼前的那些賭徒的眼裡早就顯現出十分吃驚，由那聲音來聽，這個顯然就是行家中的行家能夠搖得來的手法啊，對於力量的大小的控製力早就到了一種讓人震驚的程度，完全沒有辦法用聽那個骰的聲音來辨清楚裡麵點數到底是怎麼樣，這……這真是奇了，這個樣子一奶娃子怎麼可能搖得來呢？這會不會隻是個巧合？

大家的眼神全都牢牢地盯著她手裡麵骰盅看，就看到了那一隻白白的小手那麼一掀開……

周圍鴉雀無聲，牢牢得盯著要將要被掀開的骰盅，所有人眼睛都睜得老大老大，世界突然在這麼一秒中就像是停止了，就剩歐陽雲那白嫩的臉上麵笑兮兮的，還緩緩地囂張地說道：“六個六！”

六個六！真行啊！

在桌子上躺在的六骰子，都是數字6朝上的，還整齊的排成一對，一點不亂，就似乎是有人把它一顆一顆擺成這個樣子的。

安靜過後，接著周圍瞬間爆發陣陣的驚叫啊，全都揉著眼睛看，感覺是否是自個兒眼睛有問題了。這個也太搞笑了吧，哪個會料到了，那瞧著本應是連骰盅都可能拿不牢的奶娃子竟然真的是搖出來了六個六！這個樣子的運氣會不會也好過了頭啊？

但是麵前的有點門路的那些賭徒們心裡咯噔一下，手心裡麵也出了一手的汗。

“這……這怎麼可能啊！”上官白熾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自言自語，突然猛地跳起來：“再來！咱這局就賭小！”

“好啊，我難道還怕你？”又一次把全部的銀子推到了上麵，歐陽雲一副你輸定了的樣子，微笑地說道。

那賭徒一咬牙，叮叮咚咚又賣力地開始了，最終是好不容易搖到了6個全身1點的，上官白熾喘了一口氣，正想驕傲說一番的時候，就看見歐陽雲那裡也忙跟著抄起骰盅，在大家的連連地呼喊聲裡，瞬間臉就又刷地一下白了。

“一柱擎天！”

不緊不慢的那聲音好似一張催命的道符一樣，那6骰子就疊成了一條柱子一般，就剩下最上有一個紅點非常顯眼。

又一次撼動了在場所有人！傳言裡的一柱擎天啊！老天，在魏城中還能人可以搖到了這麼一個點數的嗎？

大家瞧歐陽雲的眼神都仿佛是在瞧一妖怪一樣，心裡麵偷偷地想著，這一次上官世家估計是走黴運了。

“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再一次，比哪個人的搖出的數字最靠中間！”上官白熾頭上都筋都橫起來了，開始咆哮起來，無論怎麼樣都沒辦法接受被一小孩踩在她的腳底的那種感受，剛才還是一副得意的樣子，一下子好夢就破碎了，這個樣子子的感覺確實不怎麼好受啊。

眼中流露一絲嘲笑，歐陽雲心裡想著，小子啊，你就不要費勁了，想要和我鬥啊，你還真是沒夠資格呢！怎麼說我是有一段時候是在黑道混過的，想要弄錢，這個賭術還真下了狠功夫的，搖個骰子就這麼輸於你，那我直接去跳河好了。

“3個3，3個4！”

“6個3！”

……

“怎麼還不快認輸嗎？”歐陽雲狂妄地挑眉道，驕傲地點了點身邊好大一堆的白銀。

“我這裡還有的是錢，不能算輸呢！”眼前氣得直跳的上官白癡一點不顧及劉管家的不讚同，嚷著喊人自賭場的後麵拿出好大一疊的厚實的銀票，已經深陷了賭癮裡麵，再由眼前的小王爺這個樣子不時誘導一下，仙人也可能堅持不了啊。

“這局堵的是番攤，並且賠率也由1比3到了1比6，有膽嗎？”上官白熾氣憤地想著，隻要不讓她自個兒親手來的話就應該沒啥問題了，番攤這個樣子根本就是靠的運氣，這局勢必要使她給我好好地認輸！哼，他就是不相信了難道她的運氣可以好到了這個樣子的程度！

“你就快點吧！”完全不屑地小手一揮，歐陽雲在心裡偷笑，真的果然是一個大白癡啊，不曉得我可是很會數攤的嗎？黑色子兒一共有100顆，桌子上麵的那些我就隻是瞧一下就可以曉得是多少個了，遮起來的也當然就是非常明了啊，除6的餘數那就我要的答案了，這個樣子容易的小學數學題可以難到了我嗎？真是古人很好欺負啊！

“12345一定輸！”

“肯定是開2的！”

“必定是4了！”

伴隨一聲又一聲不緊不慢的笑語，對麵人兒不斷用發抖的雙手交出了手裡麵愈來愈多銀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