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救了一家人

馬蹄踏著草地咯噔咯噔的小走，我的也不催它，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頗多，小到對過路的人順路載送，大到走同一道路走卻被山賊打劫的車隊，我本不是仗著自己有武藝在身而多管閒事的人，可對於鮮血淋漓的場麵是極其反感，於是順手救下了那個車隊，我現身的時候，一卡車之多的山賊眼睛一亮，像是已經揀到了便宜，笑得那個得意，直到被我打到能堆成一座小山似的人在呻吟，這才有人開始才驚慌起來，再也不敢對我輕視，之後的事情簡單多了，山賊本是以人多欺負人少的情勢，這會受傷的居多，我隻是輕輕的一喝，一個個賊頭賊腦趕緊縮了回去，托起同伴灰溜溜的跑回山上去了。

我不想開殺戒，隻把山賊趕走，順利救下這個十來個人組成的車隊。

車隊感激我的搭救之恩，不但盛情我跟他們一起享用熱騰騰豐盛的晚餐（比我乾巴巴的饅頭好），還邀請我和他們一同上路（其實是想請我當免費的保鏢來著），我想著反正就那麼一條路，我也沒什麼目的，不如就順道而行。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車隊竟然還有小孩，一對兩歲可愛的龍鳳胎，這個年紀正是好玩的時候，看著他們天真的摸樣，我不自覺的跟著靠了過去，親近他們。

車主夫婦見我喜歡他們的兒女，心下歡喜，孩子們的母親還熱情的邀請我把座位搬到她的馬車上，說是作伴什麼的，我把她的歡喜當成討好我來著，不過也沒什麼，這種事情也算是人情世故的一種。

小孩子肥嘟嘟的，年紀小小頭發卻長得好，密密黑黑的，我樂得摸啊摸，這種軟軟的毛發最好玩了，癢癢的，能讓人渾身發麻。

孩子的母親一直在對著我溫和的笑，問我為什麼一個人駕著馬車上路，問我家鄉，問我年齡等等。

我邊回答，邊跟寶寶們玩，時而還給他們唱個歌，有些歌詞我這輩子都不能忘懷，比如那世聽得爛熟的童歌，兩隻老虎，兩隻小蜜蜂等等。

孩子的媽媽說著說著，最後竟然說到要給我做媒，她還指給我看窗戶外一小半米距離的一位正騎著棗紅色馬匹的少年，那少年正好看向我們這邊，他的眼神對上我的，見我們盯著他看，似乎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臉色驀然紅了紅，頭微微轉向一邊。

我笑了一下，那少年模樣好看是好看，可我卻沒有那心思，隻能婉言的拒絕這位熱心的大姐了。

儘管我已經拒絕了，可是經過這次，我感覺往後的日子，那位少年的目光時不時的追隨我的身形，這情形總能讓我想起從前我在北脈山時的情景，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雖然我靈魂是有些特殊，但是追究到底都是師傅的錯，他錯在不應該就我那麼一個女弟子，給那些沒見過女人的少年們一個幻想的對象，我都不知道那幾年裡被師兄們幻化成什麼形象了？

之所以會有那麼些師兄對我有意思也許隻是因為我是第一個住在北脈的師妹，青春期任誰都有過，悸動的心情也會隨著時間淡去。

畢竟兩世為人，我對這些早已看得開。十幾歲的少年海孩童，隻懂得害羞，打不過我，罵不過人，怎能成為我的夫婿？我心中要是喜歡，也隻能是一個能讓我有依靠肩膀的男人。

雖說現在是在趕路，我依然保持每天清晨的運動，那就——練武。我練武一般不分場所，有樹，我就砍樹（樹是敵人），有河，我就紮魚（魚兒是敵人），有人，我就```今天很意外的看到車主的弟弟，就是那位少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一大清早巴巴的陪我“打架”，我當然求之不得，他的動作不太流利，招式也不夠狠，對於一個練武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溫柔”了，我順便指點他，每碰一下他的身體，他就會臉紅(申明一下，我不是有心吃豆腐)，我是個嚴師，這也是山上的師弟妹們怕我的原因之一，當然對待這位少年也不例外，我眼裡容不下一點失誤，他擺錯的姿勢，我都會上前糾正，同一個動作能夠練習老半天，由於太過於身體接觸頻繁了，他整個過程都在鬨臉紅，就連過後的那一天，臉也一直保持這個紅度。

我無奈的感歎，這個世界的少年太容易動情感了，我琢磨著，在這樣下去我這個沒有男女彆途的女人又會傷害到一個單純的孩子，於是，走到車馬龍水的管道後，我跟車主辭彆了。

知道我要走，大姐帶著兩個寶寶來謝我，一臉的不舍，車主劉大哥讓我以後有時間到劉家莊找他們，我道聲好，說沒錢用了便去蹭飯，車主夫婦聞言都笑了，我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不說話的少年，叫他好好練習這幾日我教授他的招式，那可是都是我所學中的精華，雖說他學的時間不長，但是練好後打跑上次那批山賊不成問題。

聽我這麼一說，劉大哥眼睛一亮，連忙讓少年對我道謝。少年略略點了一下頭，默不作聲的走開。

有官道就有人居住，每走幾裡路就有一個分岔口，我就著分岔口繞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反正早晚要走，不如我先選擇最直接的道路。

噠噠噠```身後有匆忙趕路的馬蹄聲，我回頭一看，是那位車主的弟弟，他不知什麼緣故追趕至前。

“穆姑娘”我第一次聽見他開口喚我，聲音清亮，很好聽。

我拉住馬韁，側頭奇怪的問：“你找我有事？”

他跳下馬，走到我麵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有什麼東西在湧動，心裡不自覺有些抵觸，我說：“你要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天將要放黑，你哥哥嫂子還在等著你，”

少年低下頭，抿了抿嘴，好半響才像是鼓起了勇氣問道：“我可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怔，答不上來，我的確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沒有想過還會跟他有什麼聯係，自然從沒有問。

少年又抬起頭看我，眼睛還是一瞬不瞬，那瞳孔黝黑黝黑的，猶如吸盤一般，要把我牢牢的吸住，“穆姑娘，請你記住我，我的名字叫劉緇。”

我點頭，“好吧，我記住了，劉緇。”

聽我念了他的名字，他一下子笑了起來，這一笑整個人都明亮了，像個陽光少年一樣燦爛。

“穆姑娘，你下次一定要到劉家莊找我們好麼？我帶你去看看我養的魚和荷花。”

我不忍心拒絕，隻好點頭說好，得到我的承諾，劉茲一路笑著離開了，他騎在白馬上還時不時的回頭看我，眼睛彎彎，就像天上初上樹梢的半月。

這算是豔遇麼？我心中有些苦澀，也有些內疚，我都是成過親的人了，卻沒敢告訴彆人，是因為我心裡抵觸那樁婚姻？

天色慢慢昏暗，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我把馬車圈在靠路邊的樹下，也不生火，徑直跳到樹頂，找了個牢固的，舒服的樹冠坐下啃起冰冷的饅頭，冷風舞動我的長發，我隨便梳理一下淩亂的發絲，半躺著，望著天上的半月發呆。

突然遠處傳來幾個鐵器碰撞發出的尖銳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夜晚裡格外刺耳，我一下子分辨出那是有人再互砍互殺，刀劍相互抵抗之聲，我挺起身子四處張望，本來我也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但是在這個萬籟寂靜的夜晚，如果這些打鬥的聲音持續，那還讓不讓人睡安穩的覺？等了一刻鐘，那些刺耳的聲音還沒消停，我決定還是前去看一看。

我沒有飄到地上，直接從一顆顆樹與樹之間的距離飛躍，聽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向東邊奔去，到達地方的時候，正好站定一個好的位置，至上而下的觀望。

樹下果然有人再決鬥！如果要說具體點的就是，樹下有六個人在圍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在砍殺。

不過那人並不想這麼壯烈犧牲，正努力的做垂死掙紮，他一手拿著劍，一邊手扶著樹乾，氣踹噓噓，看樣子支撐不下去了，如果旁邊的人這時補上一刀，想來他也是沒有力氣抵製，但顯然那幾個人並不想他那麼快死掉，虎視眈眈的把他當成老鼠一樣戲弄。

本來，我也是一顆看熱鬨的心，不想，下麵的人對起了話，對話就對話唄不打緊，這樣比較劇情，看頭也會更激烈些，可是那對話的兩人一開口就把我雷翻了，賣糕的，竟然還都是```熟人。

“宮緋玉，我不想動手，念在是師兄弟一場，你自我了斷吧。”這聲音是```第第第二十二師兄舒瑾風，聲音聽了多年了，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

哼，那困獸之人冷笑道：“你要殺便殺吧，說那麼多做什麼？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激動的咬著幾根手指暗暗叫好，原來我這個掛名老公還是這麼有誌氣的一個人，好，好樣的！

有人突然提議：“座主，不如我們把他削成人棍，看他還會不會這樣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