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決鬥

“這是乾什麼？”我有點懵了。

宮緋玉卻是嘴角一彎，看得津津有味。

我其實心裡有些著急，第二十二師兄他們都已經追殺來了，這家夥卻總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摸樣，還真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要不是看在他是我老公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他，要死要活與我何乾啊？

我回頭環顧了四周一遍，不經意間，突然眼睛就定住在離我們僅十米距離的欄杆上，我抬著頭，以下往上看，那人隔著麵具至上往下看，時間好像定格，周遭也仿佛靜止，恍然中，我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種在心裡很久以前的一句老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那人的一雙眼睛似曾相識啊！

許久，當注意到那人身邊的站著在前不久才見過的幾張麵孔時，我心中一抖，驚覺到敵人都追來了，我們竟還渾然不覺！但是再次看了眼，周圍布滿了紅色傅明山莊的侍衛，我心中就明了，難怪宮緋玉會來這裡尋求庇護，原來再多恩怨都能夠在這裡化做“乾戈玉帛”，再大的仇人在這裡也能夠“和平相處”，這天下第一莊果然名不虛傳！

“慕水依”宮緋玉捅了捅我說，“待會你上那邊那個擂台，不用搶奪第一，但務必晉級在十名以內。”

“哦”我心不在焉的點頭。

他微眯著眼，又用那古怪的眼神瞅著我，便以優雅的姿勢飛身上了其中一個擂台，我眨眨眼睛，打起精神來，宮緋玉不愧出身名流世家，不論對手說了什麼不堪和藐視的話，他都能夠始終保持微笑，也不論對手出拳多麼利索、眼花繚亂，他也能夠鑒機識變，不急不躁，並且專攻人家要害，對手氣急，大罵他卑鄙，可是我卻知，他身上有傷，是以快速快絕。

看到宮緋玉安然的下了擂台，我也安心的上了另一個擂台。

我所在的這個擂台是個眼光帶刺，目光如電的女人，我不想做得太明顯，隻是走近，雙手撐著台階跳上去，這一舉動反而惹人嘲諷，眾人嗤笑道，就這本事，還不如趁早回家，免受其苦。

我也笑了，微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才剛站好，對麵很快的就走出那一個穿綠色衣服的女孩，她的相貌有些粗礦，雙手握鞭，看來武藝是相當啊。

“哈哈哈，不錯，竟還有人敢跟我挑戰”綠衣大笑，眼角高高吊著，上下打量我，眼中不屑“小丫頭，看來你是不知道我陸鑫已經把整個山莊的姑娘都打遍了吧，念在你年紀比我小，我讓你十招，十招後可彆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呃，聽了她的話，雖然我有點搞清楚這個擂台的情形了，當是，還是有點蒙，宮緋玉交代我，不要排第一的，可還真不巧，若勝了她我就是第一，敗了，可能我就該下台了。

我想了半天，想了個認為是兩其全美的辦法，摸了摸鼻子，說：“我不想勝你的，能不能```能不能過十招後我們就不打了。”

似乎是曲解了我的意思，這名叫```什麼來著？（一時忘了，還是叫綠衣吧）她雙目圓瞪，氣急敗壞的指著我吼道：“你能勝我麼？你能麼？你膽敢說你能勝我？！”

圍觀看熱鬨的人跟著取笑了一番，我隱約聽到什麼就那身子板，自不量力之類的話。

綠衣有些得意，大吼了一聲，“看招！”就向我撲了過來。

這女人一身的蠻力，張牙舞爪的，像是要撕碎了我，我左右閃了一下，還是被逼退到台階的邊緣，就差一點就掉下去了，好在我也是壁虎爪子，牢牢的定在那裡，女人剛才說什麼來著，還說是讓我十招呢，下手一點都不留情。

看到我驚險至關頭，周遭的人齊聲驚呼，反倒我很鎮定，無論那女人怎麼出擊都沒辦法讓我再挪開一步。

就這樣僵持的對打好些時間，女人有些急躁了，到後麵手腳也開始淩亂起來，說真的，她的武功對我根本就是一隻老鼠對大象，我可以一腳踩死她，但是我的目的隻是想打個平手。

這時開始有人起哄，大意是說，我根本是在讓著綠衣女子，沒什麼好看頭了，勝負其實已分。

這可不得了，綠衣一聽，整張臉都變綠了，一下子就整個身子猛地向我撞過來，這一招根本就是出其不意嘛，我根本就承受不了她微胖的身子，跟著向後傾倒，這一個臨時狀況，想來觀眾們也是沒有料到，之前熱哄哄的場麵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

我的頭向後仰著那一刹那，看到了群中的宮緋玉，他一身玄色衣裳，雖然單調卻掩飾不住他的絕代風華，看到他有些擔憂的麵孔，我想起他身上的傷，他從沒讓我看過，也沒表現出一絲的痛苦，但是我知道，絕對不像表麵那樣，記得師父說過，大師兄（宮緋玉）的武功是我那些師兄中最好的，我從前還想過有一天能跟他比試輕功，如果他不是負傷在身，想來就憑我們兩人，他人是欺不到頭上來。

是我一時粗心大意了，說什麼不爭奪第一，那就等著被淘汰！

我閉上眼睛，雙手抱著住綠衣，用力一翻騰，由下方翻至上，再借著力道鯉魚打挺，整個人就站了起來踩著那具軟軟的身體，躍至台麵上。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綠衣被我半空中就踹到地上了，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以為我們兩個已經是死網破，結果魚兒竟然半途掙脫漁網，寂靜了半響，人群一下子爆發驚歎。

“後發先至，竟然也有這樣的威力？”

“這一腳踢得恰在好處，高手！”

“我還以為這小姑娘要輸了，沒想到竟然能逆轉全局。”

“剛剛恐怕是示敵以弱吧？”

後發先至一般速度上都要沾些優勢，可力道就要弱一些，還好那綠衣服的女子在半空中，沒有借力的方向，又剛好被我踢中。台下的人不停呼喊著，我聽著有些臉紅。

這純粹是運氣。

我下意識的去看遠處的宮緋玉，他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以師兄的水平，肯定能看出我剛剛的失誤，這下子丟人了。

綠衣女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向我拱了拱手，麵色慘然，“我輸了。”

她拚死一擊，也被我化解，兩人差距太大，她終於是明白了。

贏了。

緊繃著的我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跳下擂台，站回宮緋玉的麵前，小嘻嘻的看著他，好像得了便宜的小貓，仰著頭等著他拍著我腦袋誇獎。

宮緋玉微微皺著眉頭，“你若是第一場便敗了……”

他沒有繼續說話，可我卻明白之後的含義。要是第一場敗了，那自己還怎麼混到山莊中？雖然有些驚險，可最終不是勝了嗎？

我也學著宮緋玉皺起了眉頭。

宮緋玉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滿，輕聲說道，“下次要注意些。”

他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腦子有些混亂了。

那綠衣女子排名三十六，這樣的話，我打敗了她，也占據了第三十六名的位置。

我小跑著去當裁判的那名老爺爺那裡，他的身後牆壁上，貼著擂台的排名。

宮緋玉說前十就可以，我掃了一眼，看到了牆上寫著第十的那一位，九鳳。我拍了拍當裁判的老爺爺，指著牆上的九鳳，“下一場我要跟她打。”

老爺爺掃了我一眼，隨意的在本子上記下了我的名字。

周圍的人卻是嘩然，“九鳳可是剛剛奪下第一頭名啊。小姑娘你這就要挑戰她？”

“想死也不用這麼丟臉的死吧？”

我有些懵了，第一？她不是第十麼？怎麼是第一了？

正當我腦子不太好使的時候，一個短小精乾的仆人，舉著跟長杆，將牆壁上原本排在第十的九鳳移到了第一位。

慘了慘了，我哭喪著臉看向老爺爺。

那老爺爺好似懂我一般冷聲道，“報了名就彆想改了，而去這前十的擂台隻要你輸一次，就彆想再上第二次。”

要死了要死了，這下子贏了得成第一，輸了再比試也沒有可能，進退兩難……

也不知道自己恍惚了多久，突然間有人喊到了我的名字，讓我上台打擂。

九鳳正站在台子的中央，雙手一前一後，起了個姿勢。看她的站姿就能明白是個會家子。她對著我就敬了一個拳禮說道：“請！”　　 我也僵笑著對著九鳳還禮。

九鳳忽然漫步行走，在擂台上左右遊動。我有些尷尬，正猶豫是贏還是輸，隻好站在原地擺個姿勢，以不變應萬變。　　 九鳳圍著我繞了幾圈，發現我沒有什麼破綻，也沒找到能夠出手的機會。頓時知道覺得遇見了高手，身子陡然一抖，眼神也更加專注起來。

片刻之後，她終於按耐不住，突然一個箭步衝向我，想搶占先機，右手橫掃，顯然是一個右勾拳。　　 眼看就要打在我的頭部了，我還是那樣一動不動。　　 九鳳的右手終於打在我的肩頭，我整個身子略微晃了晃，依然是原先的姿勢。不是我不想動，是我現在還真的沒想清楚是贏還是輸。　　 在這霎那之間九鳳也退了兩步，沒有乘勝追擊以防守的姿勢站在那裡，臉色不停的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