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深

“老公？……洋氣？……。那是什麼？嗯…嚀……。”

“老公就是……皇宮最流行的說法，就是親愛的夫君的意思……。洋氣嘛……。就是好聽啦！老婆，你好美啊……。”

“嗯……老公……。我好快樂……唔………………啊~~~~”

房外，一個窈窕的身影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那孤單的背影領著一些失落，一些趔趄…………

第二天，劉備起得很晚。即使一大早孫尚香就把劉備推醒了，讓他快點起床。劉備醒來之後非但沒有起床，反而又把正預備起床穿衣服的孫尚香拉到了輩子裡麵。

即使羞得俏臉緋紅的孫尚香再三掙紮，卻被劉備即興特地為她“作”的一首詩打動了，全身酥軟的任他胡來。劉備這句詩也確實是做得工整得體，令人聽了連聲稱妙，詩的內容就是：“漢王孤獨思傾國，隻行多年求不得。孫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色彩。春寒夜宿譙郡宅，晨光微亮照凝脂。玉人初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後宮佳麗隻此人，三千溺愛在一身。金屋妝成嬌侍夜，弘農皇叔醉暖春。輕笑細語在春廬，儘日君王看不足。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儘，此愛綿綿無絕期。”

劉備不曉得後世的白居易聽見這首詩，會不會告他“剽竊”；還是預備偷偷“剽竊”這首詩，或者是高呼：此句深得我心，妙哉，妙哉！隨即就此作罷？那《長恨歌》還會不會出世呢？又會變成什麼模樣呢？

劉備隻曉得孫尚香把這幾句詩摘錄了下來，不久就繡在了一麵小扇子上，成了她最愛的一首詩。而若乾年之後，這首詩被人傳揚，成了獻帝時期最流行、最著名的一首情詩，名曰《長樂頌》！而劉備日後也被人稱作“建安八子”之首，時人稱：世界詩文有八子，八子隻見一皇叔。憐憫夫子廿世子，對水磨墨在一邊。意思是：世界寫詩、寫文章好的，隻有八個人，就是建安八子。然而八子中，隻須要看劉備這一個人的詩文，就能夠了，彆的的七個人，大可忽略。憐憫那孔夫子的二十世孫、才子孔融孔文舉，也隻配站在一旁給劉備磨墨兌水，而那曹操，也好不到哪裡去，“東臨碣石，以觀滄海”也都被劉備剽竊去了，此為後話，我們按下不表…………

等到二人起床時，已是“日上六竿”了，《長樂頌》詩裡說：“從此君王不早朝”，如今成了“從此君王不午餐”。那孫尚香嬌羞不已，卻不敢出門去：因為一個新婦，讓丈夫過午才起床，是很羞人的，這介紹這個女人很能纏，讓丈夫誤了正事。

隻是也幸虧劉備的身份特彆，不須要早起領著新婦拜見父母高堂，無非無從說耽擱了“正事”。所以在劉備的一再勸解下，孫尚香才紅著嬌顏，藏在劉備後麵，跟他一塊去吃午飯。哦，不對，是去吃“下午飯”。

劉備回來了就眼見小紅在那裡等著，笑著說道：“小紅，你不許嘲弄我啊，如何站在那裡發愣，快過來，備哥給你說明一下你的新嫂子，孫尚香，香兒！”

小紅愣了一下，立即複原了微笑跑過去，拉著孫尚香的手，低聲叫道：“夫人好！”

孫尚香望著小紅，略略的笑了笑，說道：“小紅你好，嗬嗬，昨天早上忙忙一眼，就覺得你美麗，今天著重一看，果真是國色天香。”

劉備在周圍笑著說道：“小紅與我雖叫作主仆，實際上情勝兄妹。她是我一位亦師亦友的忘年之交司馬徾先生的義女——司馬翠，她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她，我應該就死在董卓的手上了！”

那孫尚香聽了劉備的話，內心一驚，趕忙行了一個大禮，深沉的說道：“本來小紅妹妹有這樣淵源，孫尚香失禮了！”

那小紅不妙意思的笑了笑，趕忙還禮道：“夫人多禮了，小紅怎麼受得！小紅不過伺候皇叔和夫人的丫鬟，夫人給我行禮，豈非折煞了小紅！”

劉備看了看小紅，說道：“小紅，你今天說話如何那麼見外，皇叔、夫人的，我聽著都起雞皮疙瘩！上回不是說好了，之後你叫我備哥？你再如此，我將要發怒了！”

那孫尚香看了看劉備的神色，聰慧的她一下子曉得了這小紅與劉備的瓜葛的確是不一般，曉得自己剛來，吃罪了這位“小姑”可不行，趕忙陪笑著說道：“是啊，小紅妹妹，千萬不要把我當成外人，備哥是你的哥哥，你就也是我的姐妹，對了，小紅你多大了？”

那小紅看了劉備一眼，對孫尚香說道：“我今年十五歲半了。”

那孫尚香點了點頭，笑道：“那我也能夠叫你一聲妹妹了，我剛滿十六，大你半歲。”

小紅望著這孫尚香，覺得這個美人好像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討厭，並且好像人還挺好的，於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姐姐好，那之後就承蒙你照應啦！”

孫尚香也愉快的笑了起來，說道：“你看你說話，我還要靠你照應呢，我剛過來，什麼都不曉得！”

那小紅笑著說道：“哈哈，香兒姐姐謙卑了…………”

“我看你們兩個都很謙卑！”劉備打斷了兩個女人，說道：“我的肚子可一點也不謙卑，它‘咕咕咕’的通知我，我已經快餓掛了，快點弄玩意吃吧，昨晚上累了大半夜………”

劉備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被孫尚香淡淡捏了一下手臂，孫尚香又驚恐小紅笑，紅著臉把頭都快埋進了胸脯。小紅暗暗發笑，趕忙借故去擺一下碗筷走開，那劉備還在嘀咕噥咕：“原來就是啊，我就累的雙腿發軟了…………”回頭看看孫尚香的臉，那神色都快羞得流淚水了，趕忙“嘿嘿”笑了笑，住了嘴不再說話。

吃過飯，劉備叫人牽來“弑狼”，把孫尚香抱上馬去，自己坐到她後麵，還著她的小蠻腰，又帶了二十五個洛陽親衛營戰士，整裝輕騎，疾馳馬坡嶺孫家大宅。這一次全是快馬疾奔，又有騎兵熟識路途，大半個時間，一行人就到了馬坡嶺。

劉備著人叫開孫宅的門，叫那孫策出來問話。等孫策出來，霎時傻了眼，望見自己昨日趕走的女兒居然與一男子共坐一騎，那男子正是劉備。

“大膽！”那孫策的話未說完，當先的一名洛陽親衛營兵士已經大聲嗬斥了他的無禮：“皇親國戚皇叔劉備大人在此，刁民豈敢放肆！”

那孫策一懵，停止咒罵，問道：“你說什麼？是皇親國戚皇叔的？誰是劉備大人？”

“與夫人同坐一騎的就是我們的統帥，劉備劉大人！”

孫策摸了摸腦袋：“夫人？哪個夫人？”

那兵士也來了脾氣：“就是我們統帥夫人，你的女兒，孫尚香孫夫人！”

“啊？”孫策張大了嘴吧，望著孫尚香，還有她後麵的劉備，麵部神色非常歪曲，並且在不停的變化著。過了好一會兒，那孫策好像才反應過來，領著滿臉難看的笑容迎了上來。他那臉上的肥肉吃力的靠向鼻子，堆在一塊，隨即把厚厚的嘴唇咧向兩邊，眯起原來就不大的雙眼，整體臉就像一個被馬蹄踏過的爛橘子一般：“劉大帥……。劉公子？”

劉備也不曉得如此一幅長相的爹，如何會生出孫尚香那樣如花似玉的女兒，皺了皺眉頭，說道：“少套近乎，你如今可有官職？見了本帥為何不跪？”

那孫策麵上一僵，悻悻的“嘿嘿”兩聲，連聲說道：“是…是……”就往地上跪去。

那孫尚香忍不住了，掙紮著跳下馬，劉備也沒有拉住。那孫尚香拉住孫策，自己跪倒地上，對劉備說道：“夫君大人，請你饒了我爹爹吧，他即使不對，然而世界無不是的父母啊，再如何錯，我也沒有怨言的！”

劉備一看，趕忙也跳下馬來，拉起孫尚香，淡淡攬到懷裡，笑著說道：“我哪裡舍得你跪下啊，我不過嚇嚇你爹，並沒有其它意思！”

說著，劉備扶住孫策，嚴肅的說道：“嶽父大人，其實昨天我送香兒回來，絕非她的問題，而是我也覺得像孟德兄那樣誆了你不對，就把她送回來，誰知她卻被你趕走，還被罵得幾次欲尋短見！”

說到這裡，劉備痛惜的看了孫尚香一眼，接著說道：“其實我前日見了香兒，就已經被她深沉地打動，對她喜愛不已，又怕她不愉快才送她回來，誰知卻差點害她走了絕路！這全是你造成的！隻是，香兒說的很對，世界無不是之父母，何況……我如果能讓父母留於世上，受如何樣的苦我都情願，所以，這次就不說了，期望嶽父大人之後不要再是這樣對待兒女！”

孫策聽了劉備的話，臉上透著一絲羞愧的神色，陪著笑道：“劉大帥……呃……劉公子……嗯……賢婿說得有理，我必然改，我必然改，之後我必然好好對待這些兒女，做一個稱職的父親！”

劉備點了點頭，回頭望著孫尚香，柔聲說道：“香兒，我們如今如何辦？”

孫尚香想了一下，輕聲說道：“我去看一下我娘和哥哥弟弟吧。”

劉備點了點頭，讓孫尚香走進了孫宅，自己緩緩地跟在身後進了院子。那孫策趕忙跟了上來，這位姑爺還真是個人物，要是發起火來殺了自己那是白晝白殺了，夜裡暗殺了，沒人會計較的。孫策內心暗自慶幸，幸虧那女兒勸了幾句，否則…………想到這裡，孫策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又想到這下好了，攀上一個好親戚，並且……那曹操也不會來向自己討還那個剛拿到手、嬌滴滴、粘人辦法一大堆的漂亮小妾了！想到這裡，孫策完全又忘懷了剛剛的焦慮，笑嗬嗬的和劉備套近乎。

而那孫尚香進了後院，見了母親和哥哥、弟弟，幾人抱頭痛哭了一陣，孫尚香才斷斷續續的把和劉備在一塊的通過講了一遍，眾人都極為愉快孫尚香碰到了一個好夫君，有地位又待她好。孫尚香也是暗自慶幸，這父親把自己隨意的輸給了彆人，要不是碰到劉備，還真的不曉得會有什麼下場！

孫尚香和母親、兄弟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回到了前院。而此時，那孫策正點頭哈腰的與那劉備說話，劉備東張西望，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孫策的話。眼見孫尚香出來，劉備趕忙迎了上去，拉起了孫尚香的一隻小手。

那孫策趕忙說道：“賢婿，香兒，天色不早了，為父立即處置酒宴，一同用飯怎麼？”

劉備沒有作聲，不過望著孫尚香，看她什麼意思。孫尚香看了劉備一眼，略略的搖了搖頭。劉備抬起頭，看了看孫策，漫聲說道：“不了，我們不餓，下午才吃的中飯，如今不想進餐。我們先走了，記住之後不要在外麵說香兒的壞話，如果壞了我的名聲，拿你是問！”

那孫策一臉賠笑，連聲說道：“怎敢怎敢！香兒現在是我孫家的榮耀，我自豪還來不及，如何敢說壞話，賢婿你過慮了！”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香兒，那我們先回去吧！”

孫尚香點了點頭，兩人正欲走，後院傳來一聲呼喚：“姐姐、姐夫，你們還會不會回來啊？”

劉備和孫尚香趕忙回頭一看，一個長得比較白淨、十四五歲的男孩子站在後院門口，招著手朝兩人喊話，這小孩正是那孫尚香的同胞弟弟。那孫尚香見了，趕忙跑了過去，抱住弟弟，輕聲說道：“好弟弟，姐姐自然會回來看你，姐姐如何會舍得你呢！”

那小男孩卻好像並不堅信，不過眨著眼睛望著劉備，等他說話。劉備覺得好笑，說道：“如何，你不堅信你姐姐的話麼？”

那小男孩專心的望著劉備，一字一句的說道：“古語有雲：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姐姐嫁給你了，就隻好從你而行，那就要你說話才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