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虎豹騎
其實這也是曹操過於擔憂了,虎豹騎的老戰士都熟識劉備,即使對於劉備的身份並不如洛陽親衛營老戰士那樣了解,然而他們也都曉得在許多時候,劉備的看法甚至超過了曹操本人看法的關鍵性,所以他的平安確定是第一關鍵的。而許褚、衡處、孟克三人當然不用說了,絲毫無須猜疑要是有事發生,他們豁了生命也不會讓劉備受到傷害。
然而曹操的這種行為也是能夠理解的:他把自己的前程、自己對大漢的忠心和企盼都押到劉備身上了,劉備出事在他看來,比自己出事重大得多。劉備一旦出事,如今的皇帝又在董卓控製之中,誰也不曉得明天會怎麼,那大漢的未來,自己的未來就將又一次的陷入到迷蒙和無目標對前途的搜查中去。那種黑暗的感覺,自己的前半生經曆的太久,曹操再也不想重新回到那種情況。
這些囑咐、委托都說完,曹操才把一行人都叫到一塊,把劉備說明給了三名降將:“這位劉備劉公子,是我的一位謀士,這次讓他隨你們一塊去,也能夠出出主意,順便了解一些狀況,嗯,之後你們和他也是同伍,期望你們敬重他的看法。”
為了保險起見,曹操也沒有把劉備的關鍵性說出來,似乎不過為了放心帶一個謀士的感覺,三個降將也不認為意,不過各自向劉備點了點頭,意味禮貌。
劉備曉得曹操的念頭,他絲毫不認為意,也點了點頭,禮貌的和三人逐一問候。那三人見劉備舉止友善,也沒有什麼淩厲之氣,無非以為這劉備不過一個靠拍馬屁上來的小謀士,也沒有放到心上,對他笑了笑意味禮貌。隻有那樊解覺得這劉備和自己頗有一些相似,一個文人在軍中看上司神情行事,旁邊同僚又或多或少會因為身無軍功而看他不起,那種受到排擠的感覺是很難過的。於是,在啟程之後,那樊解也一路和劉備攀談著,而那洪奎、何寬也不來搭腔,不過偶然和衡處、孟克、許褚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交流幾句,就連續往前走。
很快,一行人就進去了濮陽黑山軍的防備方圓,遠遠地那黑山軍的警衛就小心的鄰近問話。那洪奎高揚起虎符大喝道:“快點去通告,通知李甘,我帶了白元帥的手書軍令,不要誤了事!”
那些警衛看了看洪奎手上的虎符,又眼見一旁的何寬也亮出了白繞的配件,心知不假,馬上派人回去通告。不一時,那前線主將李甘就領著幾個心腹迎了出來。
待眾人走到一線中軍帳,那二十個兵士被留在了帳外等待,隻有劉備等七個人進了帳。那李甘一臉著急的問道:“如今敵軍數倍於我方,呈四麵圍攏之勢,不曉得白元帥有何計較?自早上起,我已經派了幾匹騎兵前往通告,向來沒有拿到回複,急死我了,你們再不來,我就要領著這裡的四千精兵,先回去看看了。”
那洪奎正要說話,樊解就趕忙接過話頭說道:“如今帥營也被圍困,白元帥如今也沒有法子,他如今已經采納了官軍的招降看法,預備從此依附朝廷,做一番大事業。白元帥怕你們不信,這次我們來,故意著我們帶了他的的手書、虎符和佩劍。”
那李甘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白元帥允許招降?這如何應該?當年我們隨他一齊起兵,白元帥曾說,此生唯一目的,就是推翻暴政,為百姓謀一個安逸世界,如何應該允許朝廷招安?”
那樊解笑了笑,說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如今朝廷處於強勢,而於毒大帥、眭固大帥也不能趕過來救助,張燕大帥也不曉得這邊的狀況,我們不降,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啊!”
樊解的話音一落,那李甘後麵一員武將大聲嗬斥道:“住口!你這個小謀士,隻曉得跟在白大帥身旁獻一些奸計,白大帥即使寵信你,卻絕不是這種貪惟恐死,見利忘義之人!你們必然是反了大帥,投奔朝廷,妄想賺了我們一同去那狗朝廷獻功領官!”
那樊解被這武將一頓搶白,仰頭一看,那人正是白繞的一個遠房侄子、帳下大將白虹!看了那白虹氣勢洶洶的狠毒神色,內心一怕,麵上一陣青一陣白,一時居然答不出話來!
劉備在一旁內心焦急,趕忙說道:“你們不堅信我們,這白元帥的手書總不會是假吧?何況還有虎符、元帥佩劍!這總不是我們能夠偽造的吧?”
那白虹看了劉備一眼,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什麼人?我如何沒有見過你?”
劉備咳嗽了一聲,說道:“我是白大帥的新文書,剛到他那裡幾天,還沒有見過將軍。”
白虹口裡“嗤”了一聲,意味輕視,接著說道:“我反正是不信,我們白大帥不應該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除了白大帥原來來說,否則我不會動。”說到這裡,他看了看那李甘,說道:“我堅信李將軍也同樣!”
那李甘悻悻的笑了笑,說道:“嗯……這個確實難辦!”
那何寬看到事情麻煩,隻能舉了舉手中的劍,拉著洪奎說道:“白大帥就是怕你們不信,讓我和洪將軍帶來了虎符和佩劍,他還說了要是有人不從,能夠就地斬首的!”
那白虹“嘿嘿”寒笑一聲,說道:“我還真不信,白大帥會說這種話!你有膽子,來斬我試試看,我這裡四張城門一共一萬六千人,你若敢胡來,讓你橫著出去!”
話如此說,那李甘和後麵的其餘幾個武將卻不過遲疑著,沒有出聲。其實這些武將內心也有了怯意,覺得一萬三對五萬官兵,隻有死路一條。如今白大帥的挑選也是無可厚非的,然而這白虹過來,叫作副將,其實是來監督眾人的,白虹這樣說話,沒有人敢動,如果危機解決了,白虹去白大帥那裡告一狀,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在這種情形下,眾人都不敢表態,不過望著事態的進展。
劉備看了看眾人的神色,內心也了解了七八分,他尋思了一下,對許褚使了一個眼色。那許褚即使是個混人,然而此時卻一下了解了劉備的用意。隻見許褚一把從何寬手中奪過白繞的佩劍,“嗆”的一下拔出劍來,大喝道:“一介小將,竟敢違背帥令,我就斬了你!”隨即一劍刺向白虹的胸口上方的頸口處。
那白虹哪裡料想許褚等人敢馬上發威,猶自然洋洋自得,環視著身邊幾個閉口不言的武將,那臉色好像在說:“在這裡,我才對老大!”
隻聽見“撲哧”一聲,那長劍已經從盔甲的縫隙刺入,直插喉嚨透體而入,又從頸後穿了出來。那白虹瞪大眼睛,好像不堅信這發生的任何,他已經口不能言,直直的探出手,哆嗦著指著許褚,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那許褚麵無神色,握劍一擰左右一劃拉,那白虹的腦袋就與身驅分了家,掉在了地點,那雙目仍然不甘心的盯著前麵,大大的張著嘴,似乎要呐喊一般!
此舉一出,李甘等將領一時呆了,好久才欲拔劍。那同時從驚奇裡複原過來的何寬和洪奎對視一眼,一齊大聲說道:“我等奉白元帥將領,誅除違背將領之人,誰敢妄動?”
他們這一喊,李甘等人霎時愣了一下,想到這白虹平時也是狐假虎威,眾人內心有所不平,竟也都不過把劍拔了一半,沒有抽出來。
而這個時候,被兩人喝醒的樊解從害怕和戰栗中奮力的使自己安寧了,緩緩地說道:“這…白虹不聽將令,用意造反,已經…被斬了,你們可是也要落此下場?其實,白大帥已經和朝廷談好了,你們要是順暢受降,朝廷一定也將給你們優厚待遇,並且……。”
說到這裡,樊解咽了一口唾沫,定了定神,接著說道:“你們的家眷都在帥營,你們就算要反,你們的妻兒都不要了麼?”
樊解此言一出,李甘等人都呆在了那裡,過了好久才把抽出半截的佩劍收了回去。那李甘長歎一口氣,說道:“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法子了。”說著,李甘跪倒在地,說道:“末將李甘,情願順從大帥將令!”
其餘幾個將領見李甘已經跪下,也都跟隨跪倒在地。那許褚說道:“已經已經認罪,還不懂下佩劍,交出兵符!”
李甘搖了搖頭,從腰間摘下佩劍,“當啷”一聲拋在了地上,隨即從懷裡取出虎符,雙手奉上。那洪奎走過去,接過虎符,與手中的虎符一比對,隨即點了點頭,轉身交給了許褚。
那許褚笑著接過虎符,大聲說道:“我就是朝廷欽封上造,官大夫兼豫州監禦使曹操曹孟德大人麾下虎豹騎陣前先鋒許褚,如今我來接收你們的軍隊,從今日起,你們就不再是黑山賊軍,而是官府屬軍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很容易了,曹操很快過來完全采納了這一萬四千多人,並且重新進行了整編。而濮陽城守不過一個小官,城內的八千官軍,也被曹操依仗奮武將軍的身份,認為了攻下黑山軍損失碩大等各種道理強行要走了四千人,並且在濮陽收刮了大量的糧草軍資,又向濮陽城守索要了大筆的軍費。
於是,加上帥營殘存的一千二百人,劉備的手下能夠控製的軍隊,從本來的一萬六千,擴張到了三萬八千人!而這還不是最後的結果,因為白馬和兗州城的兵還沒有動!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許褚、孟克、衡處、樊解、洪奎、何寬的六人組合加上那二十名戰士沒有歇息,再次馬不斷蹄的前去白馬和兗州城,招降那裡的部隊。隻是那邊招降沒有這邊容易,全是先派傳令騎兵過去,把主帥誆過來,隨即扣留了那主帥加以威逼利誘。
白馬的主帥倒是很簡單就屈服了,他看到這官軍漫山遍野,心下就虛了,很快就傳令過去,讓副將把軍權交給了前往接收的六人組和夏侯兄弟。曹操在夏侯淵走先前,又和他咕嘀咕噥了很久,才讓他啟程。劉備相當納悶那曹操說了些什麼,日後與曹操一塊帶了一萬人去檢閱軍隊完了之後,才發現軍隊即使接收過來了,然而那白馬的官軍依舊被圍在了白馬津。
這白馬沒有什麼大官,最大的無非是個劉岱封的將軍,於是曹操再次以盟軍奮武將軍的身份,指示白馬守軍入隊幫助收編黑山軍!自然了,曹操根本沒有說收編完之後他們如何辦。
而兗州城的黑山軍,比較就蜿蜒了一些。那邊的主將也是一個強硬派,消失白繞不低頭的主。沒有法子,曹操指示先繳了他的兵甲,關了起來。
但此時的曹操和劉備都不急了,手上有了譙郡的三萬八千人,加上的一萬五黑山軍和五千官軍,已經是五萬八千人的兵力了。即使這些被收編的黑山軍不能立即拿去再打那些黑山軍,然而擺到身後充充門麵還是肯定能夠的,何況那兗州城外守軍隻有八千,硬拚也能夠吃下。隻是曹操一想想不損一兵一卒吃下那八千人,劉備如今受了曹操的感染,也很讚同他的看法,兩人思索著法子總是人想出來的嘛。
在把全部的人和幾個稍微可靠的降將會集起來開了一個會議後,一個頗為周到的招安方案被拿了出來:偽造任命文書,由洪奎去接管兗州城黑山軍的主帥一職,而何寬作為副手,去接替那副將一職。得到虎符之後,馬上把部隊收編過來!
規劃很巧妙,有樊解偽造的文書、帥印,規劃將近是完美無瑕。並且,為了保險起見,洪奎、何寬在上路先前,還派了三批傳令騎兵,送去了主將免職、更換洪奎為主將的黑山軍任命軍令。
隻是,規劃是沒有變化快的。很快,兗州城收編挫折的線索傳了過來:那兗州城主將走了不久,副將記起白繞以前說過,他們二人全力守住兗州城即可,決不可擅離職守,在原地期待大軍前來彙合。然而這次的軍令卻說到兗州防守有失,調主將回去回報狀況!
那副將就多了一個心眼,隨後派了幾個斥候,悄悄跟著,打探狀況。得回來的線索讓他大吃一驚:主帥進營就被抓了起來,並且譙郡、白馬的黑山軍好像都被官府收編了,正在整合部隊!
緊接著,這個副將就接到了主將更換的將令,他內心想了一下,無非猜出了真實的狀況。於是,洪奎、何寬一進軍營,就被馬上扣押了起來,關進了大牢。而副將也擺明了立場:死不投降,戰到最後!
一係列的變化,讓曹操和劉備措手不及,然而事已至此,也沒有其它法子了,妄圖一次次投機取巧的兩人隻能老老實實的把黑山降軍留在了後方,隨即調了一萬虎豹騎和洛陽親衛營的士兵擺開陣法,攻打黑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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